第430章 看天意

  三日義診十分順利，去年的病人還主要以集市附近的人群為主，今年京城各個角落都有人前來，還有為了排上自己的號，天不亮就去集市口等著的，還有求到蘇如意他們客棧里去的。

  周旋一番，終於安靜了。

  陸識途道：「大家現在都很認可你了，是不是以後可以讓他們去通州城杏花村看病了？」

  他並不知道自己媳婦的真正目的，以為是在給自己樹名氣，好讓自家杏花村的醫莊順利開起來……

  似乎有哪裡不對勁。

  他們每次在京城義診，來的基本都是窮人，那一身的補丁，生了病也捨不得花錢去找大夫，若不是他們義診免費，他們也不會來。

  這些人真的會千里迢迢跑去通州城，尋到那個小村子去看病？

  蘇如意笑道：「那倒也不用，這些找我來看病的人大多都是一些小毛病，一點小錢都不願意花，怎麼會願意去那麼遠的地方看病呢，路費都夠他們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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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陸識途愣了一愣：「那我們這是……」

  蘇如意道：「就是把我的名聲傳出去，真正想治病的人不遠萬里也要去。」

  而願意且可以不遠萬里去治病的都不是一般人，這些人才是蘇如意要釣的大魚。

  義診完畢，又去周府的時候就見到周月如了。

  周月如把孩子也抱了來，小傢伙長得虎頭虎腦的，很是機靈。

  二人逗了逗孩子便讓乳母把孩子抱了下去。

  「姐姐，我昨日偷偷去集市看你了！」

  剛才抱著孩子周月如還有些母親的穩重，孩子一抱走，她便上前抱住蘇如意的胳膊，又是活力滿滿的女孩兒樣子。

  「姐姐，你可太厲害了，那麼多人都去找你看病，他們都說你是神醫呢！我去年就聽說了，你還把斷氣的孩子都救了回來！」

  蘇如意笑起來：「這你也信？」

  「信！我爹親眼看到的！」

  「義父說我把斷氣的孩子救活了？」

  「我爹倒不是那麼說的，反正你救那孩子的時候他是在的，別的事情，我都是聽別人說的，不管那孩子是不是斷了氣，反正姐姐就是厲害！」

  被人崇拜還是很開心的，蘇如意也不例外，姐妹二人笑了一陣，蘇如意收起笑容正色道：「我哪裡有那麼神奇，那日也是我運氣好，恰好把那孩子救了回來，大夫給人看病哪有敢擔保一定能好的？我又不是什麼江湖騙子。」

  蘇如意知道，自己如今的成就，自己的醫術占一部分，空間裡面的藥材占一部分，自己那金手指的眼睛也要占一部分，她可不敢狂妄地塑造自己無所不能的人設。

  周月如也笑起來：「姐姐說得是，只有江湖騙子才說自己啥都行呢。可是姐姐還是很厲害。」

  這個妹妹以前張揚跋扈，現在姐姐長姐姐短的，還是很可愛的。

  她捏捏周月如的臉蛋，笑道：「說說，你如今過得好嗎？你那夫君對你還和以前一樣好嗎？」

  說起這個，周月如撅撅嘴，又嘆口氣。

  「姐姐你不知道，太傅府裡面壓得我喘不過氣來了。」

  蘇如意吃了一驚：「這是怎麼了又？」

  周月如張張嘴，有點不好意思地看看蘇如意，「是老祖母的事情，我爹娘沒有跟你說過嗎？」

  太傅府的老夫人？

  這個人的存在也是神奇，自己最早想搞點事情的時候就想打她的主意，後來不想打她的主意了，又好像時不時又要聽到她。

  「老夫人怎麼了？」

  「祖母冬日裡受了風寒，現在都沒好。我在信里給你提過的，祖母脾氣很不好，以前沒病的時候家裡人都怕她，現在更是——」

  她也不好說長輩的不是。

  「孩子生下後祖母就病了，不知道哪個長舌頭說我的孩子跟祖母犯沖，說是我的孩子把祖母害病的，祖母現在既不待見我也不待見我的孩子，哼，我才不委屈呢，這樣才好，我也不用日日去祖母面前挨罵。」

  說是不委屈，那眼神和嘴巴全寫著委屈。

  現在家裡其他人沒有說她和她的孩子什麼，但她還是覺得不舒服。

  「你夫君也怪你？」

  「他沒有，夫君讓我不要放在心上，祖母年齡大了，心思又重，生病是正常的事情，生了病不容易好也是正常的。」

  蘇如意吐了口氣，好歹月如的夫君還明事理，跟著老人家一般胡鬧，還不把人委屈死。

  周月如看看蘇如意的表情，又道：「姐姐，還跟你說一件事情，我有給我夫君和婆母提過你一次……」

  蘇如意眉梢一挑，她正想這個事情呢，問道：「然後呢？」

  周月如有點臉紅，聲音也低了：「後面我也不知道他們怎麼想的……」

  蘇如意笑道：「沒事，我猜也是這樣。」

  周月如看蘇如意沒有生氣難過的樣子，又道：「姐姐，我這樣做會不會讓你為難？」

  她覺得自己可難做死了，為難要不要給人提起蘇如意，害怕蘇如意若是治不好別人壞了醫名，把她害了怎麼辦？

  蘇如意道：「不會，偶爾跟別人提一下不要緊，他們願意試試自會來找我，不願意的話我也不稀罕，你姐姐我現在又不是求著給要給別人看病的人。」

  「那我就知道了。」

  周月如順順胸脯，自己以後提起蘇如意的時候就不會糾結了。

  蘇如意又道：「太傅府那邊你已經提過了就不用再提了。」

  她也在懷疑那老夫人若找上自己究竟算好算壞，不如看天意。

  離京之前去了一趟小江南，把菜乾送了去。

  小江南東家又問起胭脂水粉的事情，一個冬日來問他的夫人小姐不少。

  蘇如意的回答還是一樣：「現在沒有了，不知道什麼時候有。」

  來了一次京城，無事發生，又回去了。

  他們不知道的是，他們才離開京城，太傅府的老夫人便從身邊伺候的丫鬟婆子口裡偶然得知京城裡有個女神醫，醫術很是了得。

  老夫人一下子就生了氣，把自己兒子叫過來問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