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3章:表面朋友
2024-05-02 22:58:20
作者: 一卉
我站在離他們不遠的地方,這裡燈光有些昏暗,所以並不顯眼。為了使自己看起來自然,我和酒保要了一杯紅酒,和周邊的朋友閒談了起來。
「最近發生了什麼事?可以讓離生你這麼高興。」白總微笑著,看起來很和善,全然和剛才陰沉的臉色截然不同。
但我知道,那是「笑面虎」,永遠不知道他心裡正在盤算的東西。
顧離清了清嗓子,回了一個禮貌的微笑:「白總說笑了。」
「你的表情都寫在臉上了,還能有假不成?」白總的笑聲很明朗。
「看來還是瞞不過白總的眼睛啊!」顧離生從後桌上拿來兩杯紅酒,遞給了身旁的白總一杯,白總接了過去。
……
他們的對話就像朋友一樣,閒聊著些生活瑣事。
我細細聽著他倆的對話,心裡卻不禁有些暗憤不平。白總的小心試探,話裡有話,我和顧離生都心知肚明。
但我最暗憤的不是他們倆之間的那些暗波涌動,勾心鬥角。而是從他們倆現在身上折射出的,所反映出的,他們身後的整個世界,這個社會現實,人情世故。
有一句,「知世故而又不世故。」這句話無疑是最難的。因為不出意外,我們每個人最終都會變成自己小時候最不想成為的那種人。
而「不要忘記你曾是怎樣的一個小孩,不要忘記你曾想成為怎樣的一個大人。」
這句話將會被這個社會現實和人情世故變為泡影,成為黃粱一夢。
畢竟,只有懂得人情世故才能在這個世界生存下去。
「碰!」的一聲,震耳欲聾。卻使我的思緒回來。
我抬頭尋聲望去,看到聲源處站著的就是白總和顧離生。
,以及他們倆身旁的玻璃渣。
因為剛才的走神,致使我並沒有聽清他們之間剛才發生了什麼,聊了些什麼可以讓他們產生如此大的分歧。
我看到白總的臉色很不好看,手裡盛著紅酒的高腳杯被他摔在地上,細碎的玻璃渣遍布了這個不大的空間,足以見得他的主人有多麼的生氣。
我看到白總的胸膛因為怒火中燒而一直上下起伏。
突然,他伸手指向了我,手指因為剛才巨大的情緒波動還有些顫抖,但張口卻是不符的戲謔。
「那你想過余程程嗎?如果……」白總略帶疑問的語氣使我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
我見狀卻不禁想冷笑一聲,白總就算有再大的火,但迫於顧離生背後強大的勢力,也不敢向顧離生發,不敢動顧離生一根汗毛。
但威脅這種事,據我對顧離生的了解程度,他那種陰晴不定的人才不會吃這一套呢。
但,讓我怎麼也不敢相信的是,這個威脅對於顧離生來說,竟然真的有效!
「停。我答應你。」顧離生鏗鏘有力,字正腔圓,沒有半分遲疑的回答令我著實一驚。
他的回答非常快,沒有給自己留下半分後悔的餘地,沒有半分遲疑。
我一時間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我想用審視的目光看向顧離生,想從他的眼睛裡知道些什麼,就算是玩味也好。
但我什麼也看不到,而顧離生像是感覺到我的目光一樣,朝我露出了笑容。
那個笑容很明媚,是我從來也沒有看到過的。但等我擦擦眼睛準備確認一下眼前的這一切是不是夢境的時候,顧離生已經又恢復了他原來的面無表情,一副若無其事的樣子。
要不是戈祁拿手肘碰了我一下,我可能都回不過生來,好像全然忘記了自己是這起「威脅事件」的主人公,砝碼一樣。
白總這才滿意地放下原本指向我的手,但仍不死心地朝顧離生進行著口頭警告。
顧離生沒有再反駁一句,任憑白總喋喋不休地說著。
我的眼睛還是離不開顧離生,也許是以前都沒有仔細觀察過,現在才發現顧離生的身上總有一種獨一無二的氣質,氣場。或者說是一種人格魅力,但卻又是那麼的自然,而不顯得突兀。
他筆直地站在那裡,手裡還是在輕輕晃動地著那個盛著紅酒的高腳杯,紅酒隨著他手上的動作不停的流轉,顯得高雅而清高。略顯昏暗的燈光打在他的鼻樑上,使整個面部充滿了立體感,長長的睫毛在燈光下忽閃忽閃,為一雙迷人的桃花眼而增色不少。精緻的嘴唇及時在側臉的輪廓上也不顯的突兀。
我以前從未發現過,顧離生的五官是如此的漂亮,精緻的五官組合在一起卻顯得陽剛,這是極為少見的。
我恍惚間撇到了站在一旁的紀梟,他笑得一臉得意,好像這個世界上再也沒有能比眼前這一情節再有趣不過的事情了。
整個一副小人得志的樣子,我在心底暗暗地摒棄討伐了他一番,想必這件事定然是和他脫不了干係的,而且說不定就是他告訴白總的。
就算不是他的主策劃者,他也在此占了一半以上的主導權和策劃權。
畢竟紀梟的為人陰險狡詐,下手狠辣,這麼來形容他也不足為過。
「叮鈴鈴,叮鈴鈴……」
突然,一陣手機鈴聲響起,戈祁從西裝口袋裡摸索出手機看了一眼來電顯示,就獨自走到了一個稍微寂靜些的角落,按下了接聽鍵。
過了一會兒,戈祁卻面色慌張急忙地朝白總跑去,把手機交給白總接聽。
突如其來的電話,打斷了這場鬧劇。
我看到白總的臉色越來越陰沉,恍惚間,我從他的眉宇中看到了陰險一閃而過。
白總接起電話後,並沒有走到比較僻靜的走廊,他就在那兒接通了電話,不是發出「哼哼」的冷笑聲,令我們的心懸在了嗓子眼。
白總接電話的聲音很大,但是我們只能聽見他不時發出的冷笑聲,一絲一毫也聽不見電話那頭的聲音,更不知道電話那頭的人都說了些什麼,只是一種不詳的預感籠罩了這個不大的空間。
我能深深地感受到白總對我們越來越忌憚,掛了電話後就轉身想先行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