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章：不會原諒

  還來不及細想，一隻手就握住了我的手腕，將我拉到了角落，貼牆而立，成功的躲開了那群氣勢洶洶的記者。

  那一群記者看這麼直接從我們的面前經過，徑直朝著夜總會裡面走去，臉上帶著顯而易見的興奮和八卦的神情。

  想到還在裡面被綁在床上的顧夢，我有些心軟了，想也不想的就準備拔腿跟上去，徐煙火卻一把拉住了我。

  「放開我！」也許是之前的背叛讓我的心裡有些耿耿於懷，於是想也不想，我就直接轉頭對著徐煙火怒吼了一聲。

  吼完之後我就愣住了，尤其是看到了徐煙火那難以置信的表情，頓時有些後悔，但一想到她背叛了我，我的心就再一次揪了起來，生疼生疼的。

  我移開了視線，看天看地看地上的垃圾就是不再看徐煙火一眼。

  我聽到她吸氣呼氣的聲音在身邊起起伏伏，像是在壓抑著自己，然後，她略帶請求的聲音響起，「程程，我不管你現在對我有多麼失望，也請你也不要去。」

  「為什麼？」她的話音剛落，我卻再也忍不住，情緒就在那一刻再也無法控制，一瞬間爆發，狠狠甩開她的手，「徐煙火，你怎麼就變成了這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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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的爆發讓徐煙火一下就慌了，她詫異的看著我，想要來拉我的手，我退後一步，避開了她的觸碰。

  「我把你當成最好的朋友！你怎麼能夠背叛我？你明明知道紀梟是什麼人，你怎麼能夠與虎謀皮！你口口聲聲說把我當朋友，你就是這麼對我的嗎？」

  我咄咄逼人的質問讓徐煙火一時有些招架不住，我以為她會對我有一個完整的解釋，可她卻沒有，只低著頭侷促的看著地面，「對不起，對不起程程，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是有苦衷的。」

  聽了她的話，我只覺得可笑，追問，「那你說，你有什麼苦衷？你說啊！你說出來啊！我倒要看看是什麼樣的苦衷可以讓你連我都可以犧牲！」

  話落，徐煙火顯得更加手足無措，想要上前來拉我的手，我再一次後退一步，「說不出來麼？」

  見我一直後退避開她，徐煙火的眼神一下子黯淡，她看著我的眼睛，不停的說著對不起，一雙眸子濕漉漉的。

  看著她已經變得濕潤的眼角，我的心也跟著疼了一下，可我卻忘不掉，顧夢的眼神和我昨晚經歷的一切。

  「徐煙火，你不是說你有苦衷嗎？你不是說你是迫不得已的嗎？我告訴你，這個世界上誰都有苦衷誰都有迫不得已！如果我因為一個所謂的苦衷把你賣給顧離生，你會怎麼想？你會原諒我嗎？」

  憤怒讓我的氣勢也跟著膨脹，我犀利的問題讓徐煙火一下子安靜下來，她耷拉著腦袋，看起來情緒十分的低迷。

  「對不起。」她說。

  「別跟我說對不起！因為我不會原諒你的！」這三個字聽得太多了，只會讓人覺得蒼白而又無力，甚至還會有點諷刺。

  多麼可笑，一夜之間，世界天翻地覆，我最信任的人就這麼背叛了我，還美名其曰她是有苦衷的。

  「徐煙火，你抬頭，看著我。」我抹了一把臉，讓徐煙火抬頭，她也照做，眼睛紅彤彤的，像是兔子的眼睛。

  我看著她的眼睛，她的眼眶依舊還是濕漉漉的，可我的心卻再也沒有因為她的眼淚而泛起漣漪了，平靜無波，「徐煙火，我們不是朋友了，以後，再也不是了。」

  我斷的決絕，根本就沒有準備給我自己和徐煙火留下一絲一毫迴旋的餘地，因為已經失望透頂。

  她愣在原地，眼淚在眼眶中打轉，我的心裡也同樣難受，也很想哭，可我忍住了，經過她的身邊時，腳步都沒有一絲停頓。

  原本早已做好了心理準備，可真的要斷了聯繫，心裡多少還是有些難受，畢竟這麼多年的感情，不是鬧著玩的。

  我剛走了兩步，徐煙火卻忽然開口，「程程，我們都應該學著長大，不要任性好嗎？」

  她的話讓我覺得可笑，像個被人踩到尾巴的貓一樣直接炸毛，冷笑道，「長大是你這樣嗎？你可別侮辱長大這個詞了！我真搞不懂，你怎麼就變成現在這個樣子了！」

  「我們一定要這樣互相傷害嗎？」徐煙火終於忍受不了，紅著眼眶對我吼道，「不是我要變成這個樣子，是這個社會逼我變成這個樣子的！」

  她的理論讓我啞然失笑，社會固然是可怕的，可改變卻是她自己選擇的，為什麼最後還要把理由歸咎於社會？

  可我卻懶得同她辯解了，只嘴角揚起一絲嘲諷的笑容，雙手環在胸前，看著她似笑非笑。

  她沒看我的表情，只自顧自的說道，「程程，這個社會逼著我們長大逼著我們玩心機逼著我們做自己不想做的事情，它就是這麼可惡，而我們也別無選擇。」

  「是嗎？」我終於忍不住，還是想要推翻徐煙火的這一些歪理，「你過得不幸福就會想別人為什麼就能這麼幸福，然後心裡產生了不平衡感是嗎？心裡不舒服了是嗎？覺得自己諸事不順所以想報復世界報復社會是嗎？」

  「不是！不是不是！」徐煙火退後一步，彎腰用盡全身力氣對著我吼，「我不想變的，我也不想變的！可我沒辦法，我沒有辦法！」

  她的表情太過痛苦，讓我忍不住多看了她一眼，她睜著朦朧的淚眼盯著我，「程程，對不起，可我真的不是故意的，這個社會在逼著我們改變，不改變，我們就沒有存活的機會。」

  「為什麼沒有？」她的話讓我想起了顧夢，頓時笑了，「為了自己存活的機會我們就需要把別人趕盡殺絕嗎？」

  我的確和顧夢有仇，可還沒有到那種想要徹底毀滅她的地步，可徐煙火，直接讓她下了地獄。

  也許是我的表情太刺眼，惹得徐煙火的眼淚一下子就直接從臉上滑落了，她說，「程程，其實我們都變了，你也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