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螞蟻鬥不過大象

  夜色以深，我還是不敢去開燈，其實也是心裡不想來。我腦子亂糟糟一團，紀梟對我的打擊實在是太大，讓我一時間緩都緩不過來，心裡一直突突突的，煩的要死。腦子的一團糟，讓我行動也跟著亂了起來。索性我一直沒有動，就待在那個角落裡。

  顧離生回來的時候，房間一團漆黑，他顯然是沒有注意到我的存在，下意識去開燈，我被燈恍了神，輕叫了一聲，身子也跟著動了動，顧離生才朝我這邊看過來。看到是我，他眼神中的疑惑少了許多，我深深吸了口氣，看著眼前那團血，心中的怨恨越積越多。我用盡所有力氣站了起來，險些跌倒，顧離生走了過來想扶我一把，被我甩開了！

  「顧離生，你看啊！地上那個血肉模糊的東西就是我的孩子！我兩個月大的孩子！才兩個月啊，還沒有成型，就被你妹妹顧夢殺死了！讓我流產啊！你看它，一團紅，就像是在哭，在叫著讓我把它養大，生出來！」我竭力嘶吼著，把我心中的怨氣說了出來。顧離生並沒有回應我，只是看著我，我也不知道他到底在想什麼，所以我選擇繼續說下去！

  「你說，你為什麼……為什麼放顧夢出來？！你不知道的我有多恨她？！你說這么小的生命，任誰會下得去手？顧夢做到了！是不是很厲害？我就想問問，她到底有沒有心啊！這麼狠！」顧離生還是不說話，我傷心的流下了眼淚，我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我忍了好多天，從看著顧夢被抓，但得知顧夢放出來，中間根本沒過幾天。我看著我未成形的孩子，實在是恨得要死！

  

  「顧離生，你們都沒有心嗎？你們都沒有心嗎！！」我抓著他的衣服，大聲的質問他！他皺起了眉頭，終於回應了我。

  「余程程，我希望你懂，顧家，不止有我顧離生一個人。你這樣做，我早就告訴過你，沒有用的。」

  「顧離生，你這話到底什麼意思？」我倔強的反問他，我必須讓自己硬氣一回。

  「等你冷靜下來再說吧。」顧離生說完去了廚房，拿出了打掃的東西，準備清掃地上的那些血跡。我訝異他主動清理這些，腦袋卻還是喁喁的。顧離生說的對，我確實應該冷靜一下了！

  剛才的聲嘶力竭消耗了我不少體力，現在我沒了力氣，跌坐在沙發上，靜了下來，發現自己剛才確實有些無理了，畢竟顧離生不是事件的起因，這一切都不是因為他。而我卻只向他發脾氣，有些過分了。

  「離生……我……」我輕聲喚他，不知他生氣了沒有。

  顧離生聽到了我的呼喚，從洗手間走了出來。「冷靜了？不大吵大鬧了？」顧離生問我。

  我點了點頭，他才說了起來。

  「余程程，其實你應該是明白的，就算我不管顧夢，顧擎是不會不管的。他在這裡，多少還是有勢力的。你能讓我幫你，但是你不可能讓顧擎放棄自己的女兒。不單單是因為顧夢是他的女兒，還有就是他需要顧夢不亂出岔子，這樣傳出去不會好聽，對整個顧氏都有影響。你說呢？」顧離生說完轉過頭來看向我，把問題拋給了我。

  顧離生說的是不錯的，顧擎，我忘記了這個人。他是顧離生的爸爸，顧離生在國外的那段時間，是顧擎勢力最大的時候，現在顧離生回來了，顧擎也隱退為後了，不過他的希望還是在的，沒人不給他幾分面子。可是，顧擎不是在那天，在顧夢被宣告結果的那天，就和她斷絕關係，不再往來了嗎？現在顧離生又說顧擎會撈她就來，不管什麼辦法，這讓我很不是滋味。

  「顧擎？他不是斷絕了父女關係了嗎？難道……」

  「呵，到底顧姓是一家人，他說你就信？你可真天真？」

  「我……我沒想到會是這樣！」

  「多的是你想不到的，我當初勸你你不聽，現在這一切搞得你心煩意亂，顧夢還是會出來，有什麼意義呢？你得到了什麼？快感？等你下次見到她的時候就沒有了。你可能馬上就能見到她了。」

  顧離生說完，我仿佛有點明白了，我是真的鬥不過顧家人。其實我完全可以弄倒顧夢，但是，顧夢背後是整個顧家的勢力，即使顧離生和我站一隊，顧夢仍然有人救，我做的那麼多，認識紀梟這個王八蛋，都是沒有用的，我到頭來什麼也得不到，卻一次又一次的把傷口扒開給人看，想來想去，真是可笑啊。

  「離生，我不知道我該怎麼做了，我真的不知道了，我看著孩子，我就怨恨，可是顧夢……我真的累了。」說完，我痛哭起來，顧離生上前拍了拍我，抱著我安撫了我。但是我還是覺得哪裡怪怪的。顧擎我是見過的，很嚴肅的一個老頭，我原本以為是顧離生接顧夢回來的，沒想到是顧擎，可是顧離生為什麼要告訴我這一切呢？他完全可以對我隱瞞，或者不理睬我這件事，認我吵鬧，過一會兒邊過去了，除了我，沒人再提。

  但是顧離生告訴了我，並且語氣略帶暗示，這讓我有點摸不著頭緒。如此看來，顧擎這個人，也不簡單。顧家整個家庭，都不簡單。顧擎表面上大義凜然，斷絕關係，背地裡撈了顧夢一把。顧夢苦情形象得到了鞏固，最後也沒坐牢，只有我，付出了這麼多，到最後什麼都沒得到？這真的是太打臉了。

  顧離生安撫好我，去煮了粥，我們吃完就睡下了，這一夜，我一直做夢，夢裡是各種各樣奇怪的問題，累得我半死。

  恍恍惚惚過了一天，孩子的事情畢竟已經過去，我再去糾結也無濟於事。

  第二天晚上，我照常洗漱準備睡覺的時候，煙火的電話打了過來，火急火燎的。

  「喂，程程嗎！你現在方便嗎？！我有急事找你！」

  「煙火？怎麼了？」

  「程程，這事兒電話里不太好說！你過來一躺吧！地址我發你手機里。」煙火說完便掛了電話，我看到了地址，趁著顧離生睡著了，躡手躡腳的偷偷溜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