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6君冷醒來,心疼心痛
2024-07-21 18:52:00
作者: 成珍珍
那雙瞳眸如同黑夜一樣漆黑深邃,卻比黑夜加清澈和平靜,猶如看不到盡頭的廣袤夜空,月華千里,繁星滿天。
「君冷!」「臭小子!」凌老侯爺和神醫有些激動的開口,兩年了,神醫終日裡忙碌不停為凌君冷解毒,凌老侯爺日日盼著孫子可以睜開眼睛,盼了這麼久,終於讓他們看到希望。
凌君冷眨了下眼睛,目光在四處搜尋,見沒有他想要看到的人,直接支起身子,可是兩年都沒有動過的身體根本不足以讓凌君冷起身,可是他卻狼狽的堅持坐了起來,聲音沙啞的不像話「暖…暖…」
兩個老人都沉默了,他們激動於凌君冷的醒來,可是對於那個兩年前就被當成質子趕往封國的楚兮暖他們說不出口,更怕凌君冷剛剛醒來接受不了這樣的打擊,兩個孩子的感情他們都看的眼裡。
就在兩個老人不知怎麼開口的時候,凌君冷去開口了「封國…」
記住全網最快小説站𝖻𝖺𝗇𝗑𝗂𝖺𝖻𝖺.𝖼𝗈𝗆
只是兩個字,讓兩個老人都吃驚了,神醫伸出手為凌君冷把脈,聲音帶著激動「臭小子,這兩年莫不是你還有知覺?」雖然一般情況下,中了千古之毒的人應該昏迷不醒沒有知覺,但是神醫還是覺得凌君冷既然知道,那麼就一定是有著知覺的。
凌君冷不語,但是這讓兩個老人都被嚇到了,沒有想到他們一直以為沒有任何知覺的人,竟然什麼都知道。那麼在那樣的日子,他知道一切,但是卻什麼都做不了的時候,該有多麼痛苦。
兩個老人沒有猜錯,其實凌君冷很多時候都是有著知覺的。而他第一次有著知覺的時候,就是楚兮暖要離開的那日,他從昏昏沉沉中聽到的聲音就是楚兮暖要離開,他被楚兮暖的眼淚燙傷了心肝,他想起身保護楚兮暖,可是什麼都做不了,他只能聽著楚兮暖的腳步離開自己,熟悉的氣息消散在自己身邊。
後來的日子裡,他總是昏昏沉沉,很多時候都是真的昏迷,可是每次阿一給自己讀楚兮暖來信的時候,他總是努力的讓自己聽著,抗爭著自己身體的毒性。所以,哪怕他在床上躺了兩年多,但是有些事情他卻是知道的。
神醫將把脈的手給收回,突然笑了起來,甚至笑的越來越大聲,但凌君冷卻還是坐在那裡,面無血色,神色帶著痛苦,而凌老侯爺則是直接開口「你笑什麼?」
神醫捋了下自己的鬍鬚,對著凌君冷說道「這次,這臭小子可真的是因禍得福了!這兩年多來,老夫給他用了多少補藥和毒藥,竟然練就了這臭小子的身體,今後這臭小子的身體對毒的抵抗性會高上幾分,甚至武功也會更上一層樓!」——
凌老侯爺一聽,也是高興壞了,不過這個時候,凌老侯爺也知道凌君冷的心情複雜,拍了下凌君冷的肩膀,就和神醫兩人走出了房間,看著站了滿院子的暗衛,凌老侯爺心情帶著舒暢「醒了!」
只是兩個字,讓這些暗衛也是不禁紅了眼,凌君冷昏迷的兩年來,冷閣的暗衛沒有一個生過背叛的心思,一直兢兢業業守護冷閣,守護凌侯府,等著主子醒來。
外面是喜氣一片,可是房間裡的凌君冷卻是眼眸黑沉的可怕,凌君冷慢慢的下了床,哪怕兩年多以來沒有動讓凌君冷摔在地上,但是凌君冷卻硬是憑著毅力一步一步的走到房間裡的那個箱子旁,直接打開箱子。
箱子裡面已經盛滿了整整一箱子的信件,看起來怕是有幾百封,哪怕凌君冷在昏迷的時候聽阿一讀過,但是此刻凌君冷還是坐在地上,一封一封的看著那些字跡,看著那些心情,看著楚兮暖嘮嘮叨叨的話語,而更多的是卻是看到書信裡面那句「君哥哥,我好想你!」
「暖暖,我好想你!」凌君冷坐在冰冷的地面,心裡更是涼的可怕。他甚至都不敢去想,這兩年楚兮暖在封國過的如何,一個質子的身份會遭受什麼對待,只要一想,他的心就如同被刀剮一般的難受。
楚子安和霍初蘭兩人是騎馬而來,兩人聽聞凌君冷醒來了,連帝後的面子都不顧了,直接就共騎一匹馬,直接而來,讓身後的那些御林軍都想要發抖,你們這二位這樣任性,真的好嗎。
「凌君冷醒了?人呢?」楚子安有些急切的問道。
站在院落外面的凌老侯爺看到皇上和皇后如此關心自家孫子,心裡十分感激,還沒有行禮就被楚子安給扶起,凌老侯爺開口「君冷那孩子在裡面,看樣子需要冷靜一下,還請皇上和娘娘見諒!」
楚子安鳳眸充斥複雜,他知道凌老侯爺所言是何事,凌君冷昏迷的時候一切還都平靜,楚兮暖陪伴在他身邊。可是這一昏迷醒來,竟然過去了兩年,是兩年不是兩天兩個月,而這其中發生太多的變化,一般人根本就接受不了。
「凌老侯爺客氣了,朕在這裡等候就是!」楚子安說完就入了院落坐下等候,霍初蘭雖是一個女子,但是這麼多年眾人也知道皇上做事從不避諱皇后。
如今已經是年輕人的天下,凌老侯爺等人看著等候在那裡的皇上和皇后,也悄悄的退下。
楚子安雖然一開始聽聞凌君冷醒來的消息,震驚興奮所以不顧一切的跑了過來,但是現在已經冷靜了下來,腦海中已經急速的運轉,開始想著接下來的計劃,那些欠了楚國的,那些讓他們兄妹分離的人,都該清理了。——
楚子安一直等到夜晚,霍初蘭雖然很想陪楚子安,但是宮中還有事情根本就等不了,帝後都不在的確會亂了套,所以霍初蘭只能先回到宮中。
夜色降臨,月色升天,那門終於被打開了,從裡面走出一道攜帶著黑色霧氣的身影,凌君冷冷峻的面容上沒有一點表情浮動,身著一身黑色衣袍,氣質雍容,神色沉靜,黑色的長髮迎風飄蕩,濃郁的仿佛一滴化不開的墨。
「終於醒了,不然我還以為你已經失去擁有暖暖的資格!」楚子安坐在那裡,他的手中還拿著酒壺,今日乃是兩年來楚子安覺得心情最好的一天,那些積壓在心裡的石頭終於搬離。
凌君冷坐在楚子安的對面,經過調節和凌君冷的意志,如今凌君冷行走已經沒有問題了,甚至凌君冷可以感覺到,哪怕兩年自己沒有習武,但是經過這麼多藥物的淬鍊,他的武功已經在精進。
「抱歉!」凌君冷說道,他的昏迷造成太多人的困擾,楚子安就是其中一個,更何況,凌君冷也清楚,楚兮暖去了封國當質子,楚子安的心痛不比自己少。
楚子安接受了這份歉意,若不是此次的事情只是意外,楚子安真的有讓楚兮暖今後避免接觸凌君冷的想法,可是此刻,楚子安不得不承認,凌君冷眼眸中的痛苦讓他的心好過了很多。
「如今你醒來了,那麼我籌謀這麼長時間的計劃,也該開始了!」楚子安笑著說道,此刻他覺得這兩年來的鬱氣都可以發泄出來了。
可是,凌君冷卻開口「不急,你先將事情安排好,我醒來的消息封鎖…!」凌君冷雖然昏迷了兩年,但是腦子卻是前所未有的清醒,他的一句句話語和楚子安的計劃相輔相成,兩人一個是帝王之才,一個是將相之才,如今這兩人齊心,誰碰誰倒霉。
「那你呢?」楚子安拎著酒壺,直接傾斜將酒倒入自己的口中,明明心裡已經猜測出凌君冷準備去做什麼,可是為了自己妹妹,身為兄長還是需要過問。
「我?」凌君冷看著夜空「去接我的寶貝回家!」
接下來的日子,楚子安更加忙碌,整個軍營都在聖旨的調動下做了很大的改變,那些將士們都不知道怎麼了,但是卻隱隱感覺,征戰或許就要開始了。
而與此同時,一個隊伍也從楚國離開,馬不停蹄的往封國趕去,這就是凌君冷和他的暗衛。
凌君冷醒來,第一個想見的想擁入懷中的就是楚兮暖,知道楚兮暖在封國兩年當了質子,哪怕凌君冷一路上將這兩年發生的事情都給梳理清楚,知道如今的封國然王和楚子安乃是利益關係,但是凌君冷還是不放心,只要沒有見到楚兮暖,他就不放心。——
「主子,這是今日暖小姐的信件!」阿一將信件給呈上。如今凌君冷醒來,阿一當然不會將信件打開了,他還想多活幾年呢,更何況,他覺得念著暖小姐的信件也覺得怪怪的。
凌君冷打開信件,看著裡面的敘述,心裡發澀,因為封鎖了消息,所以楚兮暖還不知道凌君冷醒來了,信件里都是對凌君冷的思念和自己的生活。
凌君冷將信件給小心翼翼收好,放入自己的胸前,看著還在吃乾糧的屬下,直接跨上馬「出發!」
暗衛們並沒有任何抱怨的心思連忙跟上,雖然這麼多日他們幾乎馬不停蹄,但是已經休整兩年的冷閣暗衛,如今更需要的就是這種曾經的緊張和命令。
在凌君冷徹夜不眠趕路的時候,此時的封國也慢慢的有了動靜,前些日子封皇在早朝的時候突然口吐鮮血暈了過去,如今整個朝堂都無人領導。
封皇的膝下倒是有不少兒子,可是卻沒有一個成器的,而那些成器的在這兩年也都被封習然給解決了,所以如今封皇一倒,整個封國朝堂第一個想起來的就是燃王,哪怕這些朝臣也清楚封皇好好的暈倒根本就不正常。可是如今朝堂的把控都在封習然身上,不然封習然一個腿腳不便之人怎麼會有這麼多擁護者。
而原本被大臣們極力想要推上皇位的封習然此刻卻在行宮內,陪著某個女子曬太陽。
封習然坐在輪椅上,看著不遠處的楚兮暖躺在軟榻之上,目光沉靜,她躺在那裡就是一副最美的水墨畫,讓封習然甚至捨不得出聲,就怕會驚動這幅安寧的畫卷。
「習然,你該登位了吧?」楚兮暖雖然閉著眼睛曬太陽,但是其實並沒有睡著,畢竟如今的楚兮暖真的沒有什麼事情,整日裡都是懶散的很,躺著曬太陽也成了楚兮暖每日的事情。
封習然笑了笑,並不意外楚兮暖會知道,雖然如今他已經掌控封國的大權,但是對於楚兮暖的人手封習然給予了無比的信任,所以如今暖閣在封國的勢力也不容小覷,每年的收入更是不菲。
「如今封皇怕是沒有醒來的機會了,我的確該登位了!」封習然笑著說道,目光中完全沒有對權利的渴求,有的還是那一汪清泉一般的淡薄。曾經的封習然想的是報仇,如今,大仇已報,至於那個皇位他多了幾分無所謂的心思。
楚兮暖睜開眼睛,那雙圓溜溜的眼睛裡似乎盛滿了陽光,她看著坐在那裡的封習然,目光中都是笑意「習然,恭喜!只有登上那個位置,才可以更好的保護自己!」
楚兮暖很清楚,這兩年來封習然付出多少,哪怕封習然對皇位並不在乎,但就如同曾經的楚子安一般,這皇位你不坐那麼就沒有容你的地方,坐上那個位置,才可以更好的保護自己。
「多謝!」封習然握著輪椅的手微微握緊,不僅僅是謝楚兮暖真誠的恭喜,還有這兩年來的幫助。
「登基那日,你會來嗎?」封習然有些忐忑的問道,他多麼希望自己在登上那個位置的時候,楚兮暖可以在旁邊,那樣,那條孤單的路他才可以走的更加穩。
楚兮暖搖搖頭「我乃是他國公主,那樣的場合我不該去,不過登基第二日不是有宴會嗎,我倒是可以去湊湊熱鬧!」
封習然的心裡雖然有些失望,但也知道楚兮暖所言句句屬實,更何況,憑著楚兮暖的性子,可以來參加宮宴,自己該知足了,不是嗎?
笑著開口「好,那第二日我就派人來接你,你可不能食言!」
「當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