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仙古

  一頭太古遺種牛魔被拖到了村裡的空地上，橫陳在那裡，像是一座小山似的，相比起來，人都只能算是螞蟻。

  「我的天吶！太古遺種，我是在做夢嗎？」一個族老激動到顫抖，鬍子都直了。

  「我們村子，有一頭太古遺種？」其他族人直到現在還沒緩過來，仿佛在夢中。

  「孩子，你現在……是搬血境修士嗎？」石雲峰迎了過去，出聲問道。

  熾蒼微笑著回應。

  「是搬血境修士，但不全是。」

  聞言，老族長一陣驚訝，沒在明白有什麼深意，難道搬血境修士還有仙凡之分？

  

  熾蒼沒有解釋，因為這超出了老族長的理解範圍，他曾經去到外面的世界見過世面也只是相對於石村村民而言。

  道種之法，即使是在熾蒼腦海關於石村的記憶中也沒有一點影子，仿佛是一種被世界遺忘的體系。

  其實，說是關於石村的記憶，倒不如說關於小不點的，因為記憶中的視角皆是他，而今，熾蒼已經見到小不點在古國成為荒天候了。

  他有種感覺，這些記憶應該只是冰山一角，後面還有更多，等著他去探索。

  接下來，村里人忙碌起來，雖然時過夜半，已經是該入睡的時間，但是，所有人都興奮的睡不著覺，拿起闊劍，走向獸潮倒下的地方，處理那些新鮮的凶獸軀體。

  熾蒼也在幫忙，許多強悍的凶獸僅憑石村的話無法處理，並且，凶獸潮傳出的血腥氣味，會吸引其他的凶獸前來，有可能造成石村人傷亡，他需要震懾那些不速之客。

  一夜無眠，到太陽剛剛從地平線升起之時，他們終於處理完了那些軀體。

  光是凶獸血精就裝了好幾缸，足夠給孩子們提供超過那些大部落的洗禮，到時，石村也能培養出超凡無比的少年。

  村長石雲峰不敢耽擱，立即按照世世代代傳下來的古方配置洗禮所需的材料，不日便將進行藥浴。

  「啊？又要藥浴啊？」

  大孩子們慘呼一聲，只覺得一股涼氣直衝天靈蓋。

  七個月前，他們剛進行過一次藥浴，那種痛苦至今還記憶猶新，難以忘懷，結果，僅僅相隔七個月，便要再來一次，他們自然害怕的打哆嗦。

  只有小不點沒有呼喊，大眼睛亮晶晶的，好奇的問道：「是上次很好喝的那種藥糊糊嗎？」

  「是啊，小不點喜歡喝嗎？」石雲峰微笑著說道，摸著小不點的頭，對他很溺愛。

  小不點露出了回憶之色，上一次，他被單獨照顧，被獨自放進村里那口黑鼎中，由於身高原因，他一進去就開始喝了，咕嚕咕嚕的喝個不停。

  被眾人撈出來的時候，肚子已經喝的圓鼓鼓的，並且，醉醺醺，搖搖晃晃，像是喝醉了一般。

  不過，那種藥糊糊的味道真的很不錯，喝了之後全身暖呼呼的。

  「咿呀，喜歡喝。」小不點臉蛋紅撲撲，眼睛裡冒光，看的那些大孩子頭皮發麻。

  小不點還真不是常人，天賦沒的說，並且，胃口也是石村獨一檔的存在。

  「哈哈，這一次的藥糊糊更好喝，保證讓小不點喝個夠。」石雲峰開懷大笑，很欣慰，他覺得小不點的未來將一片光明，說不定能和那些強大古國培養的少年比肩，若真能如此，他就是死也無憾了。

  ……

  石村村後，一片山野當中，熾蒼獨自走來，周身空無一人。

  他龍行虎步，大開大合，有一種君臨天下的氣勢。

  當走到一棵蒼老的古樹前時，熾蒼停了下來。

  這是一棵老棗樹，盤根錯節，藤條遍布，也不知活過了多麼悠長的歲月，滿是滄桑的氣息，經歷過時光的沖刷，即便是一棵本該很平凡的樹，也會變得不平凡。

  不過，這不是重點，重點是老棗樹的樹枝上，立著一隻漂亮的鳥，有著五彩色的羽毛，非常的鮮艷，很奇特。

  熾蒼知道它，因為小不點經常嘀咕要抓住五色雀，從懂事以來，他就常常被其逗弄的灰頭土臉。

  村里人也都知道這隻神出鬼沒的雀兒，熾蒼眼前的老棗樹便是它的一個窩。

  「是你發出神魂傳音呼喚我來此的嗎？」熾蒼平靜的問道，他的眸子很犀利，極具穿透性，看出了五色雀的不凡，不是正常的鳥類，但不論五色雀有什麼目的，此刻的他都無懼。

  「啾啾……」

  五色雀鳴叫的很歡快，在樹枝上慢條斯理的梳理著自己的羽毛，一點也不怕生，它的眼神很人性化，與其對視，就仿佛是在和一個人相對。

  「是我。」

  它真的說話了，發出奇異的神魂波動，傳到熾蒼耳中，便是一個人的聲音。

  「請問有何事？」

  五色雀停下了動作，撲騰了一下翅膀，怎麼看都像是在伸懶腰。

  熾蒼面色不變，靜靜的等待下文。

  「你恢復了一些修為之後，我對你產生了一種熟悉之感，應該是曾經見過你，或許還有一定的交情，就如我對祖祭靈的感覺一樣。」五色雀語出驚人，竟然說出了這樣一番話。

  要是其他人，恐怕早就嗤之以鼻了，一隻鳥雀，說曾經和自己有交情，從哪個角度來看都很可疑。

  可是，熾蒼卻信了，他相信自己的直覺不會出錯。

  於是，他虛心請教祖祭靈是什麼，以及五色雀的來歷、年代等。

  「祖祭靈就是石村那棵焦黑的柳木，祂涅槃過很多次，後來遭劫，墜落於此，又一次從寂滅中新生。」

  「原來，柳神也叫祖祭靈。」熾蒼喃喃自語，記住了這個稱呼。

  五色雀接著說道：「至於我，我也不知道自己是誰，只是一個殘魂，來自遙遠的仙古，其他的就不知道了。」

  「仙古？這麼說來，我也是仙古的人？能告訴我仙古是多少年前嗎？」熾蒼在腦海中搜尋著關於「仙古」二字的記憶，結果，完全沒印象，關於小不點的記憶僅僅到他被封為荒天侯就停止了，不涉及什麼仙古。

  「應該有百萬年以上了吧。」五色雀似乎也不太清楚，不確定的回答道。

  「百萬年以上？」熾蒼一驚，那真是太遙遠了，如此說來，自己是一個活過了百萬年以上的古人？

  「仙古時的天地生靈如何？和而今相比有什麼不同嗎？」熾蒼問道，此刻的他，對仙古真的很好奇。

  「仙古……那是一個燦爛無比的紀元，我只記得這麼多，總之很輝煌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