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六百二十七章 不歡而散

  看熱鬧的人，站在橋頭。

  怎麼會在意落水的人呢？

  可是三大爺還是將未來可能發生的事情給說出來，其實已經有點了不對的苗頭，尤其是秦淮茹的眼睛，盯著三大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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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屑道：「三大爺，您這不會是故意給我添堵吧。」

  呵呵。

  三大爺冷笑道。

  「別這樣說，我可不敢，你現在好歹也是有人伺候的主，我一個孤家寡人，怎麼能跟你比呢，我不過是在陳述事實罷了。」

  「賈錘，你的工作在銅鑼巷的哪裡啊。」

  三大爺故意背刺道。

  每個人生來，其實在暗中已經標好了價格，尤其是對於普通來說，最大的可能，也就是成為耗材罷了，還想要翻身。

  可不是每個人都是徐冬青。

  有一個空間，有遠超這個年代的見識，發展起來。

  ....

  「我在...。」

  沉默了半天。

  原本還想著編制一個美麗的謊言，可是這裡的人，哪一個不知道他的真實情況呢，他其實也就是一個蛀蟲罷了，原先也是女盆友在照顧他。

  肥碩的身材。

  他可從來都不敢嫌棄，尤其是有一個小屋的情況下，她可是從未有過任何的怨言，可能就是想要有一個家。最後的賈錘。

  因為被三大爺趕出家門。

  導致金主的離開。

  他能怎麼辦？

  難道將一聲的怨恨都埋怨到三大爺的身上，這也不過上在開玩笑。

  老當益壯。

  他可不敢跟三大爺計較。

  畢竟他也是見識過三大爺的手段的人。

  「我在家裡面待著，我有一個女盆友，可是因為三大爺的緣故，導致她直接將我踹開了，三大爺，你難道不應該給我一個交代嗎？」

  「哪怕是讓我搬離，可是不是也應該給我一點時間啊。」

  賈錘一臉愁容，注視著眼前的糟老頭子。

  「你自己的不幸，為何要強加在我的身上，還有你們，我早早的就搬走了，我跟你們要過一分錢嗎，能吃軟飯，那也是我的本事。」

  話音未落。

  就被一陣咳嗽的聲音打斷了。

  「三大爺，您老是不是應該給我們一個交代啊，不要以為你說還清了債務，就可以說還清了，我沒有張嘴，那你就是欠我的。」

  秦淮茹冷哼一聲道。

  哼！

  三大爺猶猶豫豫的注視著秦淮茹，這娘們怎麼說翻臉就翻臉啊。

  「我也是為你好，你怎麼反咬我一口啊。」

  三大爺有些著急，拍著桌子道。

  「我....」

  秦淮茹翻著白眼，「我還謝謝你啊。」

  「你讓我看清楚了賈錘的不是，可是現實中，他並未找我要過一分錢，你怎麼能拿未來還沒有發生的事情在這裡跟我說賈錘的壞話呢？」

  秦淮茹反問道。

  「那不是正常的事情嗎？」

  「慈母多敗兒。」

  「你也不看看棒梗就是被你給養廢的，但凡是你嚴格教育一點，怎麼會變成現在的樣子呢？」三大爺拍著桌子、

  一桌菜。

  算是沒有幾個人能吃好了。

  「那也是未來沒有發生的事情。」

  秦淮茹繼續狡辯道。

  然後轉過身，看著近在咫尺的賈錘。

  提醒道：「你明天去找一份體面的工作，不要當一個遊手好閒的街溜子，你父親就是從街溜子開始的，然後沾染上了爛賭的壞習慣。」

  「最後將萬貫家財給一掃而空。」

  秦淮茹嘆息的摸了摸賈錘的頭頂。

  「隔壁的屋子，我會一直給你留著，你原來回來居住的話，那就回來，如果要是不願意的話，那我也沒有更多的能力。我希望你能諒解一下我的無能為力。」

  「奧。」

  賈錘的心裏面別提多麼的傷感。

  特麼的被兩個糟老頭子，直接將自己多年經營的形象，給扒拉了一個底掉，他以後可真的要成為一個勤勞的工蟻。

  想要休息，恐怕在他們的眼裡面就是不作為。

  那就是下一個棒梗。

  這就像是一個魔咒一樣，一直套在他的額頭，想要擺脫掉，必須要做出一番成績，否則的話，迎接他的永遠是他們鄙視的目光。

  這一點，永遠都不會有任何的變化。

  他能怎麼辦？

  難道怨他那個不著調的長輩——棒梗，將他所有的後路都給堵死了嗎？

  頹廢的賈錘站起來。

  不悅的看了一眼眾人。

  冷笑道：「我可沒有想過依靠你們之中的任何一個人，既然說開了，那我也就搬到隔壁的房間居住，剩下的事情，也就與你們沒有任何的關係。」

  「我的生活我做主，你們以後不能干涉我的生活，明白嗎？」

  賈錘冷淡的眼神。

  掃視一圈。

  一個個就像是一個缺少了潤滑油的老機器，一個個都已經生鏽了，可還偏偏喜歡站出來，拿他說事情，一個個就像是吃飽了肚子。

  沒事做。

  非要拿他出來當成一個反面教材。

  然後在未來的某一個時間段，如果事情真的發生的話，那他們就可以站在一邊，冷漠的說一句。

  「看看？」

  「當初我就是看著臭小子不靠譜，可是你還偏偏不聽，現在應驗了吧。」

  ...

  這樣的聲音。

  他聽到了太多。

  早就聽膩了。

  「你們難道不累嗎？」

  「明明是棒梗的問題，是他將這個家給敗光了，到我這裡，除了吃點苦之外，我還沒有享受過一天美好的日子。你們憑什麼帶著有色的也眼睛看我呢？」

  賈錘的聲音越來越大。

  就像是發飆的前奏。

  氣氛越來越大。

  最後實在是無法收拾的時候。

  傻柱站起來，解釋道：「二位大爺也是一番好心，就是為了讓你以後小心翼翼的做人，不要做出什麼出格的事情來。」

  【呸】

  賈錘都有些無語了。

  這都能自圓其說，特麼的一個個不會就是喜歡PVA吧，他可不是傻柱，這一看就是常年被秦淮茹迷得丟了魂，才會說出如此無恥的話。

  「別在這裡假惺惺的說什麼好心。」

  賈錘冷淡道。

  「如果不是秦淮茹托人找到我，我可能也會在外面租一個房子，過自己的生活，你們不要以為我是一個累贅，我也怕你們以後纏上我啊。」

  賈錘冷淡的眼神。

  就像是看一個陌生人一般。

  深深的將他們給刺痛了。

  呵呵。

  「你這孩子怎麼說話呢？」三大爺有些頭疼，盯著賈錘的一舉一動，突然發現賈錘，還真的沒有找過他們誰的麻煩。

  哪怕是被趕出家門。

  也是想想能不能讓他們在幫忙找一個落腳的地方。

  有得話，更好。

  沒有的話，那他也會自力更生。

  「三大爺，您老說這話的時候，難道不怕風大閃了舌頭，自始至終，我都是一個看客，可是你呢，不僅在挑撥我們家的關係。」

  「還直接將我當成一個壞胚子。」

  「我都沒有說你不是什麼好人呢？你倒是提醒我，每個人的悲慘，一定是有原因的。而你的悲慘，明明有親生的兒子不照顧你。還將希望寄托在外人的身上。」

  「這樣捨近求遠的行為，難道是一個正常人會做出的選擇嗎？」

  「你在生氣什麼？」

  賈錘看著已經在暴怒邊緣的三大爺，還想要繼續說兩句，可是被秦淮茹捂著嘴巴，不讓他繼續再說下去。

  還有什麼原因。

  賈錘幾乎已經是站在明面上三大爺之所以淪落到現在的地步，那就是不作為，自己當初也是一個刻薄的傢伙。

  要不然。

  他們是不會遠離的。

  咳咳。

  「三大爺，你不要生氣，小孩子不懂事，你還是不要跟他一般見識。」成年人的世界之中，可是從來都沒有對錯。

  有得只是永恆的利益。

  秦淮茹為了繼續能從三大爺的手上得到一點好處，都不會直接揭開三大爺的傷疤，事實擺在面前，三大爺雖然不願意承認。

  可是外人還是不將他當一回事。

  也會在背後說他早些年做事刻薄，哪怕是自行車都捨不得讓自己的孩子騎一圈，在他們還吃不起飯的時候。每個鱷魚還必須給他五塊錢的生活費。

  永不改變。

  這確實不是一般人家的長輩可以做出來的事情。

  有些人。

  可是一直在給自己的孩子補貼家用，覺得孩子生活可能有些困難，能拉一把還是一把，可是唯獨三大爺是一個例外。

  在閻解成虧本的情況下。

  還一直要讓閻解成跟媳婦兩人每個月付出撫養費，導致他們不得不搬離四合院，生活過的非常的拮据，久而久之。

  怎麼可能沒有怨恨在心頭呢？

  呵呵。

  三大爺苦笑的看著還在找補的秦淮茹，無奈的苦笑道：「你放心，我不會遷怒到孩子的身上的，他說的明明是實情嘛。」

  「但凡是我當初對他們好一點，閻解成也不至於在外面生活了幾十年，也不回來看我一眼，每一次還都是我厚著臉皮去看他們呢？」

  三大爺語氣有些悲涼。

  這可是兩個極端。

  他還能怎麼說？

  如果時光可以倒流，他一定不會在算計到骨子裡面，最後還不是白白的被秦淮茹算計。

  積蓄為空也就算了。

  這每個月還的撿廢品，然後在求秦淮茹幫忙照顧他們，以至於這麼多年，兩人之間，還有一筆數不清的糊塗帳。

  「你也不要妄自菲薄。」

  二大爺接茬道。

  手中的香菸燃燒殆盡。

  就像是生命走到盡頭一般。

  無力的喝了一口摻水的白酒，苦笑連連。

  「你的遭遇比起我來，還是要好上那樣一丟丟，實際上，你看看我的生活，我其實還不如你們，劉光天長大之後的第一件事，便是離家出走，還跟我斷絕關係。」

  咳咳。

  喝酒有點急。

  二大爺的臉霞有些泛紅，有些語無倫次道：「我們家發火說呢的事情，你們誰不知道，那可真的是一部血淚史。」

  「年輕的時候，我將所有的心血都放在了劉光齊的身上，對於劉光天跟劉光福，他們倆個臭小子，非打即罵。」

  「哪怕是結婚。我都沒有幫一點忙，是他們自己找的，劉光天找了一個俏寡婦，兩人相依為命，生了兩個大胖小子。跟著徐冬青也算是混出了一個人樣，在四九城也算是出名的包工頭。」

  「老二劉光福，他更是沒有選擇，直接入贅給了一個大他五六歲的寡婦，還待著兩個孩子，現在也是視如己出。」

  「都有自己的生活，唯獨對我跟老伴，幾乎都當成陌生人，有時候心情不開心，更是當成了仇人在看待。」

  呵呵。

  二大爺還未說完，眼淚巴巴的掉下來。

  「到現在我才想明白，終究還是我錯付了人選，明明可以一晚上端平，最差的結果，也讓他們多吃兩個煮雞蛋。」

  「家和萬事興！」

  傻柱跟秦淮茹看著二位大爺聲淚俱下的表演，一個個也是有些無能為力，早知今日，何必當初啊，當初聾老太也勸說過他們。

  不要算計到骨子裡、

  都是親人。

  可是他們誰也沒有聽進去，有得時候，更是覺得聾老太是多管閒事，自己還是一攤子的爛事，哪裡有資格約束他們的生活。

  哎。

  以至於現在他們一想到年輕的時候，做的混帳的事情，既不好去找他們說一下現在的處境，也怕被他們諷刺。

  來一句：早知今日，何必當初。

  直接將他們的後路全部都給堵死。

  何況他們一個個對於自己的處境非常的了解，可是依舊選擇了袖手旁觀，這已經明顯的說明了他們的心思。

  絕不會回頭。

  他們有什麼轍。

  「二大爺，過去的事情，早就讓他過去吧，你現在提起來，還有什麼意思呢？」秦淮茹連忙給二大爺道上一杯白酒。

  岔開話題道。

  「也對。」

  「前有因，後有果，我也不應該說他們的不是。」

  「只希望他們有一天能幡然醒悟，原諒我們的過錯，那我也可以含笑九泉了。」二大爺一口喝完。

  起身也沒有跟他們打招呼。

  就默默地離開了。

  剩下的三大爺，緊隨其後，現在他們才是正在的患難與共，也有相同的背景條件，三大爺的遭遇不見得比二大爺好一點。

  現在也算是一丘之貉。

  「這就走了。」

  賈錘有些譁然，不懂他們為何來吃飯，還將自己貶損的一文不值，然後再爆料出他們的不是，灰溜溜的離開。如果在給他一次機會。

  說什麼也不會跟他們頂嘴。

  因為他們本來已經是非常的可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