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六百二十三章 狗拿耗子

  好心提醒？

  還是譏諷？

  仁者見仁，智者見智。

  不過可以肯定的一點，賈錘有變壞的苗頭，好吃懶做，不求安安穩穩，可好歹也需要一份養家餬口的工作，可是這爺們。

  跟當初的棒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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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出一折，女朋友因為家境貧寒，被趕出屋子而離開，他不說幡然醒悟，君子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莫欺少年窮。

  不屑他們的幫襯。

  可還偏偏找熟悉的人，一個個都走過去看一遍，就像是搜刮窮鬼的縣令。

  來一句：「壞了，上一任的天才，已經將稅收到九十年以後，面前一幫窮鬼。」

  無可奈何？

  空氣。

  因為一個人的到來，變得漸漸的沉寂，作為二人議論漩渦之中的男豬腳，賈錘，嘴裡面叼著一根狗尾巴草，大大咧咧的坐在八仙桌上。

  一雙賊眉鼠眼。

  離三大爺僅有三厘米的距離，更進一步，怕親上。

  汗水，爬上了三大爺的額頭。

  眼睛有些乾澀。

  「三大爺，您老也是我的老前輩，我都叫您祖爺爺呢，您怎麼能給我拆台呢，將我趕出家門，我最多就是感到懊惱後悔。」

  「我都沒有找您算帳，您怎麼還找上門，說我的壞話啊，我做了挖您老人家祖墳的事情嗎？」賈錘不悅道。

  他還沒有將女朋友一腳將他踹開，轉身投入其他人的懷抱的事情跟他計較呢，但凡是換一個人，可能就要跟三大爺拼命了。

  他沒有？

  不是因為他有多麼的豁達。

  而是因為他覺得不值得，他雖然沒有躊躇滿志，可是也不像棒梗一樣，混吃等死，雖然也有混吃混喝的嫌疑。

  可好歹也能養活自己。

  明明他都沒有想要在回來看秦淮茹的意思，是她主動找人給他帶話，讓他回來的。

  哎。

  「賈錘，你怎麼跟你三大爺說話呢？」

  秦淮茹拉了拉賈錘的衣袖，可能因為年紀大，這坐在八仙桌上的賈錘，盡然紋絲未動，低頭，看了一眼自己那布滿皺紋的雙手。

  「人老了。」

  「奶奶，事情有先後之分。」

  「孫兒今天給你一個面子，不跟三大爺一般見識，可出這個門，那就不要怪我威脅你了，糟老頭子，你可以把我當成外人，可是你不能破壞我那平淡的生活。」

  眼神一瞅。

  三大爺氣的左右手拔鬍鬚。

  沒辦法。

  臭小子說話太氣人。

  他能怎麼辦？

  自家還是一堆的麻煩的事情，現在還想替秦淮茹當家做主，那不是明擺著狗拿耗子，多管閒事嗎？

  「我說不過你。」

  「可是我這一雙罩子，吃了六十年的鹽，看慣了人世間的分分合合，豎子不足以謀。」三大爺撂下一句狠話，拉著二大爺準備離開。

  正主找上門。

  他還能怎麼辦？

  當然他這一次的任務，也是完美的解決，同時也給自己留了一個台階下，之前付出的事情，最多就是他們給一點補償。

  這也在意料之中。

  「等一下！」

  「二位大爺著急走什麼，看時間眼看就要到中午了，不如讓傻柱回來給你們做幾個拿手的好菜，大家坐在一塊嘮嘮嗑。」

  八面玲瓏的秦淮茹。

  暫時還沒有想好解決三大爺跟二大爺，索性先將他們留下，一來，也是可以迷惑他們二人的感知，二來，也可以給她更多的時間。

  想想如何應對他們的反水。

  想要吃白食。

  沒有一個人可以在她秦淮茹的面前盜竊她的勞動成果。

  只有她盜竊其他人的成功的時候。

  ....

  兩人對手一眼，再低頭看不像作假的秦淮茹，至於賈錘的不樂意，雖然寫在臉上，他們並沒有當一回事。

  小！

  便是最大的原罪。

  「賈錘，還沒有在他們面前說話的資格。」

  「好吧。」

  三大爺作為主心骨，坐下來之後，二大爺便不欲多言，自從劉光天哥三相應的遠離他，他就沒有露出過笑容。

  棍棒底下出孝子。

  這句話可能過時了。

  劉光天是他與三大媽認為最沒有出息的一個孩子，動輒打罵，可後面的事情，證明他們看走眼了，原本，他們還是有和好的可能。

  可他們又因為一己之私，錯過了機會。

  將原本屬於劉光天的那一份，最後全部都補貼給劉光齊，這明顯就是一碗水沒有端平，導致的局面，也就是他們只能四處流浪。

  「賈錘，你對隔壁的柴房，還有什麼需要改進的意見，可以跟二位大爺說一說，他們可是附近的破爛王，可以廉價的從廢品場裡面拿到不錯的家具、擺件。」

  秦淮茹不忘緩和三者之間的關係。

  賈錘可以不在乎二位大爺是否跟他有關係，老話說：寧欺白頭翁，不負少年頭。

  秦淮茹打心底還是心向賈錘。

  好歹也是自己的孫子。

  至於二大爺、三大爺，在秦淮茹的眼裡面，那就是一對失敗的臥龍鳳雛，是如何成功的將自己給作沒的。

  子嗣環繞。

  兒孫滿堂。

  這放在任何一個家庭，都是一件非常值得驕傲開心的事情，可放在他們兩家的身上，那就是一件十足諷刺的事情。

  閻摳門。

  可真的是摳門到家，將最後的那一點親情也給摳沒有了。

  「柴房？」

  聽到這個名字，賈錘的眉角，不自覺的抽搐一方，他不喜歡這個名字，明明是西廂房，可偏偏還只有一半，剩下的一半圍起來。

  成為了保姆的方向。

  也就是說：他住的地方，還不如照顧何大清老爺子生活起居的保姆小劉呢，頗有一點，他才是這個家的外人的感覺。

  可偏偏他還沒有任何的怨言。

  但凡是敢發出自己的不滿，就會被人當成下一個棒梗，不知足的表現。

  他也只能在心裏面唉聲嘆息一番。

  洋溢著笑容的臉蛋，雖然有三分的鬍子拉碴，一米陽光，正好照耀在賈錘的半張臉上，陰暗交錯，一半在明，一半在暗。

  宛若一半天使，一半惡魔。

  身上的神性，在秦淮茹、二大爺、三大爺的雙眼之中，徹底的爆發。

  逆子、好孩子、可救贖。

  三種心態在三人的心裏面綻放出來，不怕對比，就怕每個人看見的內容不一樣，在他們的心裏面埋下一顆隔閡的種子。

  隨著歲月的流逝。

  慢慢的見證他們的對錯。

  「我想要一套好一點的沙發，外加辦公桌椅，最好搭一個火炕。」賈錘掰著手指，將心中的想法，傾訴而出。

  ....

  也不多。

  足足二十多條。

  也就是說在隔壁的柴房，在賈錘的眼裡面就是一個貧瘠的馬棚，除了能遮風擋雨之外，剩下的便是一身的缺點。

  無法讓他在家裡面洗漱。

  無法讓他坐在家裡面就能看電視。

  無法....

  總之缺點多多。

  「沒法滿足啊。」

  三大爺跟二大爺對視一眼，苦笑連連，摟草打兔子！這秦淮茹可真的是讓他們為難，怎麼還想讓他們將西廂房收拾出來。

  作為熟人。

  同時也欠著秦淮茹一個人情。外加這麼多年的照顧。

  作為長輩。

  他們確實應該給賈錘添置一點新東西，畢竟搬家了嗎，怎麼也要送出一點好東西啊，今時不同往日。他們沒有那個經歷。

  也沒有那個能力。

  幫獅子大張嘴的賈錘辦到。

  他倒是一點也不客氣啊。

  「怎麼會不能滿足呢？」秦淮茹輕笑的敲了敲八仙桌的台面，青筋畢露的手指，露出黝黑的手掌，指了指三大爺。

  作為主心骨。

  三大爺說話，還是有幾分的吝嗇。

  一點也不痛快。

  「三大爺您可是將賈錘拎著行李趕出來的，哪怕是將屋子裡面的床鋪，煤氣罐全部都拿出來，也足夠填滿賈錘的屋子吧。」

  呵呵。

  訕訕一笑的三大爺。

  瞬間眼神一眯。

  「原來你打的是這個主意啊。」忘記了。

  他可能是上了年紀，可思緒一點也不慢，原先賈錘住的屋子，大部分的固定的東西，都是賈錘的，不是他自己的。

  二手的房子。

  屋內可是擺了不少的東西。

  哎。

  「你如果這樣說的話，我倒是可以幫襯一下孫兒，可是這也不能獅子大張口。」

  既然說開。

  那討價還價的環節，怎麼可能少得了呢？

  「謝謝。」

  秦淮茹點點頭。

  敲著桌子。

  賈錘算是認識到秦淮茹的厲害之處，平時不要看不顯山不露水，可關鍵的時候，遠比他跟一個蒼蠅一樣，來回的亂撞。

  有功效啊。

  這三言兩語就能讓三大爺主動送上脖子，讓他們砍。

  咳咳。

  「我看床、柜子、沙發這必須的物件，還是要買新的比較好。三大爺意下如何？」秦淮茹對於賈錘的求助的眼神。

  視而不見。

  還想要什麼？

  貪得無厭。

  只會將事情給談崩了。

  「行吧，我跟二大爺，看在過往的情分上，幫幫忙，就當是喬遷新喜吧。」

  兩人其實都有些無奈啊。

  他們原先並沒有想過要去住筒子樓，這不是被他們給逼的嗎，尤其是秦淮茹，這娘們總是拖票，將他們最後的信任。

  都給浪費了。

  二大爺的情況要比三大爺好一點，可也僅僅是好一點，兩個都掛在懸崖邊上的人，一個人握著的粗壯一點的樹幹。

  一個人握著的是纖細不斷的樹枝。

  其實並沒有多大的區別。

  他也就是更加的省力一點。除此之外，當初秦淮茹為了讓戈雨珍回心轉意，可是將筒子樓送給了戈雨珍一套。

  可後來因為戈雨珍做的過分。

  最後還不是被趕走了嗎？

  「說定了。」

  「賈錘還不趕緊謝謝二大爺、三大爺，沒有他們的幫助，你想要換新的，那還不知道在猴年馬月呢？」秦淮茹拍了拍他的肩膀。

  跟一個木頭人一般。

  一臉的不情願。

  也就呵呵了。

  一分錢不出，還想要很多的特權，這不是在開玩笑嗎，真當他們沒有脾氣啊，至於秦淮茹自己不上班，哪裡有多餘的錢財。

  傻柱現在也是處於模稜兩可之間。

  一方面想要維持與何哲父慈子孝的局面。

  一方面還想過好自己的生活。

  本來不多的工資，被掰成兩份，哪裡還有多餘的工資，幫襯一個外人。

  呵呵。

  一個外人。

  多麼親切的描述。

  「謝謝二位大爺。」

  賈錘有些不情願，語氣有些不滿，可在兩位老人的眼裡面，那不過是跟他們鬧矛盾，這有什麼可值得說道，最後還不是乖乖聽話。

  「小孩子不懂事。」

  「沒事。」

  二大爺大度的擺擺手。

  實在是不想再這裡多待，這飯還沒有吃一口，就直接先搭進去數千塊，哪怕是最便宜的，不至一提的東西，也要看他們能不能成廢品站收拾出來。

  「這頓飯吃的有點貴。」

  三大爺吧唧嘴。

  淡淡一撇，看了一眼秦淮茹。

  便不欲多言。

  呵呵。

  「拳拳之心。」

  秦淮茹訕訕一笑，該怎麼說，兩位老人明明是好心讓秦淮茹多多關注一下賈錘，很有可能是下一個棒梗，哪裡想過會見證自己也給賣了。

  而且還是賣給賈錘。

  這不是還幫著他數錢嗎？

  他們也想一甩袖子直接離開，可最後還是看在傻柱廚藝的份上，兩人沒有離開，只能是這一個藉口，還是一個漏洞百出的藉口。

  勉強安慰一下自己薄弱的心思。

  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他們先天上在秦淮茹的面前，就有點弱勢，他們之前可是一直有求與秦淮茹，哪怕是後來。

  也同樣如此。

  木已成舟。

  他們也只能無奈的點頭。

  「二位大爺，也不要覺得我坑你們，這不過是你們還的冰山一角，要知道我可是照顧你們生活將近二十年，哪怕是僱傭保姆，這也是一個天文數字。」

  秦淮茹眼看二人的臉色越來越差，不想影響心情。

  忍不住的提醒道。

  當然主要還是不想讓傻柱回來看到他們一個個低著頭，好似遇見什麼難題一般，他現在只想守著自己的一畝三分地。

  過自己平淡的生活。

  「我們也付出了的。」

  二大爺不悅道。

  他當初可是將自己的一切都押寶在傻柱的身上，而不是秦淮茹，也就是三大爺覺得秦淮茹可以隨意的拿捏傻柱，才會選擇這娘們。

  可事實是她果然靠不住。

  當然傻柱也好不到哪裡去，自始至終，他都是處於食物鏈的最底層，能幫襯一二，他也會幫襯一二，可如果力有不逮。

  他也會扭身就走。

  算是一個『豁達』的混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