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酒後，一失足成千古恨

  「劉姐，你是怎麼一個意思？」

  徐冬青有些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總感覺自己的後背一陣發涼，他還是一個大小伙子，二十好幾，都不知肉的滋味？

  他也著急，可是也沒有到飢不擇食的地步。

  劉嵐的臉色，在路燈的陰影中，看不清其真實的面目。

  二話不說，就拉著徐冬青朝著另外一個方向走去。

  

  小樹林？

  想多了。

  走過一段泥濘的小路，映入眼帘的竟然是一個小小的村子，裡面也沒有多少戶，或許都睡了，黑燈瞎火。

  除了一戶人家。

  徐冬青被劉嵐拉進門房，矮小的房子中，既然擠著不少的人。

  除了她之外，還有五六個弟弟妹妹，都還是一丟丟的大小，捧著飯碗正在吃著，好不容易碗裡有肉，一個個吃的很開心。

  當然，還有兩個老人，似乎腿腳有些不便，行動有些艱難。

  憨厚的一笑。

  「嵐兒，你朋友嗎？」

  劉嵐擠出一個有些苦澀的笑容。

  「恩，廠里的工人，我昨天就是去他家拿的臘肉，今天過來串串門。」

  簡簡單單。

  劉嵐也沒有過多的說些什麼。

  好吧。

  徐冬青無奈的坐在邊上，有些黝黑的窩窩頭，在加上一點稀飯，一小碟臘肉，就是七八口的人全部的吃食。

  不過，似乎是特意，還是無意，桌子上還多了一瓶散打的老白乾。

  徐冬青有些明白，為何長得還有幾分姿色的劉嵐，最多也就是被廠里的工人，調侃一下，而不敢露出絲毫的邪念。

  全家就一個勞力，還是劉嵐。

  這要是娶回家，那可是一堆的祖宗，誰也不樂意。

  可是，最後為何會便宜食堂李主任，估計也有可以帶點東西回家吃飽飯的作用吧。

  這年頭，吃飽肚子。

  才是重中之重，至於其他，一切都是浮雲。

  就像秦淮茹，哪怕知道被人說風言風語，為何還要周旋在徐大茂、傻柱等人的中間，還不是為了那點事嗎？

  一頓飯，有些索然無味。

  徐冬青準備離去。

  腦袋有些暈，生平第一次飲酒，可沒有想到會是這樣一副場景。

  恍恍惚惚中。

  似乎做了一個夢。夢裡似乎在打架。

  天還未亮。

  徐冬青掙扎的起身，胳膊裸露在外，有些冰冷，趴著窗戶邊，看了一眼，昨夜竟然下起了一場大雪。

  有些厚。

  看看旁邊，還好空無一人，努力的回憶著昨天晚上，似乎喝斷片了，穿好衣服，看見劉嵐走路的姿勢，似乎有些不對勁。

  回想剛才，枕頭上好似還有幾縷漆黑的秀髮。

  無奈的走到院外，讓他想起之前看過的一部電視劇，老農民中，似乎幾擔糧食，就可以換取一個媳婦的模板。

  如出一轍！

  只不過他出的是臘肉。

  「那個.....。」

  徐冬青不知道該如何開口，不知說自己幸運，還是不幸，吃上肉了，若說不幸，似乎有些矯情。

  會被人罵的。

  若說幸運，似乎更多有算計的痕跡。

  他可不敢小看每一個人，就食堂那傻柱，區區一個廚子，都能將自己手裡的那丁點打飯的權利。

  給玩出一個花樣來。

  更不要說已經吃肉了。

  「沒關係，我不會耽誤你的......。」

  聲音有些苦澀，繼續在院子裡掃著雪，看她的表情，似乎並不願意多說什麼。

  悵然若失。

  「今天還去上班嗎？」

  「去啊，不去你養我啊。」

  劉嵐扭頭，雪花飄灑在她的身上，恍恍惚惚中，像是一個雪人。

  走一步，看一步吧。

  他總不能當一個渣男啊。

  「那一起吧。」

  軋鋼廠中，都在有序的忙碌中，劉嵐在食堂切菜，一個月的工資，也不過是十五塊，怎麼可能夠家裡全部的花銷。

  徐冬青，摸了摸口袋，也沒有多少的閒錢，都買自行車了。

  看來只能從雞肋空間裡面想辦法了。

  趁著吃飯的功夫。

  劉嵐徑直的坐在對面。

  「下班之後，你先不要走，我給你一點東西。」

  憋了半天，有些靦腆的徐冬青終於吐出一句話。

  奧！

  徐冬青無奈的看著紛雜的食堂，有些清冷，更多的是有些油膩。可不像以後的餐廳，明亮乾淨。

  終於磨蹭到下班之後。

  徐冬青遠遠的看見劉嵐，靜靜的站在廠門口，似乎和以前遊戲不同，說不清，言不明。

  兩個人走到一處偏僻的角落中，房屋有些坍塌，也沒有其他人，這裡面早已荒廢了好久，荒郊野嶺，這樣的地方，還是有很多的。

  徐冬青前兩天早早的這裡藏了一些雞鴨魚肉，還有各種蔬菜。

  想著偷偷摸摸搞點小買賣，可惜，沒有找到門路，臨時擱淺自己的計劃。

  個體戶，都還沒有出現，大部分都是憑票吃飯，買東西，錢財這玩意，可就有點饒人，沒有吧，不行，有的話，也就是那個樣子。

  主要流通的硬通貨，還是各種票據：工券、米、面、衣服票。

  五花八門。

  劉嵐詫異的雙手捂住嘴巴，不敢大聲的叫出來。

  「冬青，你這些東西，哪裡來的啊，不會是....。」

  徐冬青看著有些擔憂的劉嵐，知道她想要說些什麼？

  「別擔心，都是我憑本事得來的，你在這裡等一會，我去借一臉三輪車，我們騎著回去。」

  主要是東西太多，無法帶回去。

  原本就是給小商小販準備的，這兩天，他都沒有尋摸到合適的人選。

  只能作罷。

  隔壁廠子的崔大可，為何能一年幾度升遷，做菜一般，人還有一點蔫壞，可為何受到廠裡面的領導賞識。

  物質。

  誰能搞來物質，誰就是大爺。

  徐冬青是不願意去廚房和傻柱在一塊，若不然，那食堂李主任，會把他當親爹一樣，好好的供奉在家裡。

  至於其他的小矛盾，都可以放在一邊。

  徐冬青騎著三輪車，停在一邊。

  辛苦的搬運工啊。

  裝滿整整一車，都沒有全部的裝下，都有些超載了，劉嵐有些詫異的啃著手裡的蘋果。

  大冬天吃蘋果，可是一件奢侈的事情。

  「冬青，這冬天哪裡來的蘋果啊。」劉嵐有些緊張的看著四周，可不要小看這一車蔬菜、果肉。

  若是放在外面，沒有雜七雜八的票，外加一二百，休想拿下。

  給三輪車外面捂上一層層的破爛，偽裝好之後。

  劉嵐在後面推著車。

  「我看見你家裡，好像有一個地窖是吧。」

  「恩，有。」

  可惜，常年空空如也，老鼠都餓死了，也沒有尋摸到一塊能啃的米粒。

  大雪紛飛。

  路上的行人，都急匆匆的早早的回到自己的小窩裡面。

  有驚無險。

  都不用徐冬青自己動手，劉嵐的弟弟妹妹都已經翹首相盼，從三輪車上，往地窖裡面搬著大白菜。

  蘿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