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4章：魔道

  試煉空間中心地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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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刺骨冰寒悄無聲息地蔓延著。

  迷宮退去，一片漆黑不見邊際的殘垣戰場忽而間降臨，接替。

  越過迷宮，映入眼帘的，首先是黑暗，一望無際，如同天外混沌，愈深處，身後迷宮所散出的微光越零星，直至伸手不見五指；

  其次便那同樣一望無際的令人心膽生寒的恐怖場面——冰原血泊，屍橫遍野。

  除了人類之外，還有不知名的獸類，大若房屋，高如小山，乃至巨山；更有神秘異族，形若人類，卻又異於人類，或背生羽翼，或身如牛蛇，很是辣眼睛。

  場面卻著實叫人震撼，不敢想像，在遙遠的過去，究竟因何而引發了這樣一起恐怖的戰役。

  一具又一具屍體凝聚的無形怨念，所散發的詭異氣息，經歷滄海桑田卻仍未消退殆盡，便是金丹修士也要心悸——這並非尋常的凡人戰役，是長生之路的戰役！

  只一切都遭寒冰覆蓋，被冰封在不知過去的哪一段光陰長河之上。

  就在這無邊無際的冰原戰場中，有不少戰爭城池，每一座都如同一頭荒古巨獸，縱然沉睡在了光陰長河的過去，然城牆，城門，城池內近乎每個角落所烙印下的斑駁得戰爭痕跡，便是遙遙光陰洗磨卻依舊不曾抹去……

  其中一座密布著禁止的【戰爭·古城】卻在眼下發生著詭異的變化。

  一道古怪青銅棺放置在【戰爭·古城】中央祭壇。

  青銅古棺旁，站著一老人，是青鋒子。

  只不久前還身穿華服的老者，這一刻，無比狼狽，抖擻的精神似被壓力打散，曾將蒼蒼白髮攢的一絲不苟的道髻，此刻也披散了部分，那身古色古香的袍子也遭到了破壞，那種頹敗難以掩蓋，不單是形容，就連精神也似徹底邁入了遲暮……

  只渾濁的雙目中，深沉與凝重不改。

  顯然，外部的頹敗並沒有引起這位來自上界「神秘人」心湖的一點漣漪，他便這般靜待著，而後就在當天，一股不明情緒浮於心頭，青鋒子不僅嘆息了一聲，

  「可惜了，若是再給我兩日，我真身至少可以恢復八成力量，然眼下，便是獻祭這具肉身，也僅能恢復五成，沒辦法繼續抽取這【戰爭·古城】地下的血泊力量。」

  但，也足以碾壓那些狂妄不知天高地厚的後輩了！

  話音剛落，死寂的【戰爭·古城】，漆黑虛空發生動盪，肉眼可見，似是被一股巨力衝擊！然老者面不改色，背對著那一道巨大裂痕，惟一雙深邃眸子漸至陰沉。

  「嗡——」空間仿佛都裂開了。

  最終，籠罩於【戰爭·古城】的陣法禁止轟然裂開，一道冰寒到了極點的靈印直接朝著那看似頹敗切不修邊幅的老者殺去，但很可惜，靈印力量非凡，連謝道生都要忌憚三分慎重相對，卻詭異的，在青鋒子轉過身的一瞬間，那雙蒼老嶙峋的大手憑空一擰之下，碎成了一塊塊寒冰，繼而，在那不過數十丈的虛空中一點點湮滅了。

  一雙渾濁的近乎於黑暗相容的眼睛，一眯，蒼老笑聲傳出，「嗯？極致靈根果真不簡單，老朽都一把年紀了，也不禁心生貪念。」

  望著忽然那身穿玄衣，頭戴斗篷的，面上掛滿了冰霜的後輩女修，青鋒子以往的平和頓時一空，替換上的，是濃郁到了極致的——氣勢；

  與一抹或許連他自己都以為不存在的——蔑視。

  「呵呵，葉師侄好手段，偌大的戰場，數十乃是數百的【戰爭·古城】，我特意選擇此地，沒想到，竟然被你察覺了。」

  說這番話之時，青鋒子有種荒謬的錯覺——葉傾的出現巧合，而是算準了他的所在！

  這個錯覺出現的一剎那，他心中也是啼笑皆非，怎麼可能？

  一個後輩，給他當玄孫輩分都不夠，哪裡來的本事？

  可想到這一趟可不就是被這後輩算計了？數年心血一場空？

  瞬息的功夫，腦海中便轉了無數個念頭，結果只閃爍了幾個仍舊荒謬，卻相對可能性高的。

  一個是，自己身上被下了某種不為人知的，能夠避過元嬰後期大修時神識的追蹤靈物；繼而，便是【魔道黑蓮】被動了手腳。

  前者若真有，那能動手的人不會少，可有這種東西的人，他眼眸一眯，想到了這具肉身的「後輩」，只結果他搖頭了，並不曾得悉過；

  後者也是葉傾能動手的唯一一個機會。

  然，青鋒子對于禁制一道的修煉與領悟放在上界算不得高深，可在【上古遺地】他卻頗為自信，自問，無人能出其左右，若【魔道黑蓮】中有禁制，除非是上界陣法一道高深莫測者，又或者達到了化神境所下，方能避過他的審查。

  但怎麼可能？有這種人在，不論前後，都能夠以一個指頭將他碾碎。

  而但凡低於這兩者，是絕無可能的。

  這數年來，自他傷勢一點點復原，神識一點點恢復，不說巔峰，卻也達到了元嬰。

  對於此，有著極大的自信。

  只這種錯覺一直縈繞不消，讓他頗為不安。

  只不知葉傾若知曉他心中所想，會是如何的反應？

  ……

  自肖氏兄妹離去已然過去了一周，這一周的時間，葉傾花了不少功夫，在識海「建木木牌」數量達到了二十四塊時，果然，得到了任務另隱藏的玄機。

  ——除原本任務內容外，另外增加了難度係數與意外事故。

  1若葉傾不能夠在一個月時間內湊足，那試煉月後，不只是闖入者，便是她也需要消耗建木木牌獲取生存時間。

  2一旦建木木牌被闖入者所消耗，屆時，葉傾若還想繼續完成試煉任務，還想活著離開，那不論是她的敵人，又或者無嗔肖氏兄妹，乃至於雙尾白狐，都只能斬殺。

  在葉傾收集到了二十四塊木牌後，另一道信息出現——有闖入者同樣搜集到了另外的二十四塊，試煉時間也因為準·傳承者的失利，而直接減少十天。

  也就是說，五天內葉傾若不能夠全部集齊，到時，葉傾所有主動權將盡皆失去。

  四十八塊建木木牌的集齊，意味著，傳承試煉第一階段直接進入尾聲。

  此聲傳來後，迷宮中央頓時發生巨變，一片漫無邊際的黑暗冰原戰場出現——

  戰場出現的剎那，葉傾神魂中對於碧樹圖騰氣機的感應頓時得到了恢復，且很詳細，隨即，半天的時間，她總算通過這種冥冥之中的感應找到了這方【戰爭·古城】，並以蠻力打碎了青鋒子所布置的隔絕禁制。

  對於青鋒子這一番話，葉傾並沒有任何表態，她已然沒了更多的時間去消耗。

  青鋒子那種高高在上的氣勢她不放在眼中，那種寡淡的近乎於無的蔑視更漠不關心，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在了方才動手後，空間出現的陣法動盪上。

  一道極致錮靈印的失敗並不足以讓她灰心。

  對於一個不知道究竟活了多少年的老怪物而言，葉傾方才那一手不過就是最為淺顯的刺探罷了，目的便是要看一看這陣法禁制一道詭異到了什麼程度。

  而今一道足以威脅到初入金丹境修士的秘術，竟被他輕描淡寫磨滅了。

  葉傾凜然，旋即便察覺到了青鋒子的狀態，以及身上若隱若現的一種神識的壓制，最終得出結論，這老怪物確實如一汪不見底的水潭，深的很。

  老，便是這位前輩不得了的底蘊了。

  餘光擦過那青銅古棺時，心頭更是凝重了幾分，想到了這人的真實來歷。

  眼下，她雖然通過了早前步下的後手尋到了青鋒子，可靠近了方清楚，因為這人真身的遠超她修為，是以，想要掌控，還要花費不少功夫，甚至於，可能發生反噬的危險。

  只時機尚不成熟罷了，她並非沒有成功的可能。

  旋即視線轉移，打算將時間拖住，並且打斷青鋒子真身的繼續恢復。

  ……

  據傳，陣法入道的高手，憑空便能凝聚數十乃至數百道防禦禁制，而方才葉傾一記【極致錮靈印】衝破了約百層，深不可測是一回事，然主要是葉傾從未與陣修有過交戰。

  論底蘊，葉傾比不得「青鋒子」。

  只青鋒子暫時沒有能夠突破眼下的修為力量，她就不至於亂了陣腳。

  應對手段早就準備好了。

  「我該喊你青鋒子前輩，亦或者，韓永前輩呢？」葉傾輕聲說道。

  繼而面無表情看著顯然有過一番大戰的青鋒子，一雙眼眸逐漸被幽藍螢光所取代，一層又一層密密麻麻的防禦禁制被她所洞悉，最終，唇角略微一勾，寒芒暴露無遺！

  「嗯？師侄竟然知道我的身份，到底是誰告訴你的呢？」青鋒子，或者說韓永，神情並未因此而色變，也沒有否認韓永這個身份。

  然，他心中一驚，渾濁的眼眸一眯，精芒展露，畢竟這層身份，他從未對外界透露過分毫，且，為了隱瞞這個身份，他一兩百年來甘願伏低做小，一直到如今方才展露。

  一個隱瞞了一兩百年的身份，竟然被葉傾隨便說出來，便是如今他不在意了，卻不免要忌憚——葉傾背後是否有「故人」指點江山。

  難不成，元若心那女人尚未似透，殘魂仍在！？

  然他遲暮的雙目一闔，再睜開時，殘留的疑惑與忌憚頓時一空，只剩下濃郁的近乎要溢出來的殺意——老朽不管你身後到底站誰，今日你這小輩註定要隕落。

  又一晃，審視那明眸中溢散的幽藍光暈，以及那種目視一切的神色，不免又叫韓永心中一個咯噔。

  這小輩果真具有大氣運，不單得到了古燈，竟還身具瞳術！

  瞳術在上界都難得一見，算得上——珍稀寶術。

  難怪，難怪……

  他將一切都歸功於「瞳術」，畢竟若瞳術修煉到了一定境界，能夠探查虛妄，看穿禁制。

  只，這一切都沒用了，任何狡詐手段在真正的力量面前不過土雞瓦狗。

  今日，老朽不但要奪走那盞在未來作為大勢之爭重點的古燈，便是你這身具極致靈根的肉身，那不知等階的瞳術，都將成為我重回巔峰，乃至是再進一步的養分！底蘊！

  這一刻，縱然葉傾不動，韓永也耐不住性子了。

  數百年的蟄伏，等的便是這一天，這【仙人·秘境】他不能全然傾吞，可能夠進入一探以他的手段與眼界，便是沒了外物相持，也大有可能能剝去到部分造化！

  只就在這一刻，兩人的目光都發生了變化。

  ——遠方傳來破空聲，兩道，瞬息功夫，帶著沉沉暮氣，帶著腐朽氣息的玄門老祖降臨，尾隨而至的是裹挾著青色妖火的雙尾白狐墨湮。

  見到了玄門老祖的一瞬間，葉傾便瞭然，在青木寨時墨湮直言的厭惡到底是何物了，因為玄門老祖大限已至，而怕是為了繼續苟延殘喘，四處尋找生機，卻不知道怎的，竟然與異界通道的古代喪屍混到了一起。

  數月前，在回歸九州時，葉傾變察覺到了一些異樣，此刻，葉傾更是能夠斷定，除了玄門老祖自身的意識外，他的這具軀體已然完全被古代喪屍病毒所腐蝕。

  而他之所以能夠這麼快找到自己，怕是那盞本命靈燈的緣故。

  只，若只是尋常時候，葉傾還不一定能夠細心察覺到其中暗藏在更深處的異樣，然此刻，真實之眼籠罩下，玄門老祖身上的詭異變化，卻絲毫瞞不過她了。

  哪怕他身上恐怖氣息駭人，然，此刻的他已然只是一具傀儡罷了！

  而韓永對於忽然而至的玄門老祖並不在意，連正眼都不看——手下敗將罷了。

  他若想，今日起，隨時都可抹殺！

  「該來的人，都到齊了。」除了眼前的人，似還意有所指。

  葉傾先是側身注視玄門老祖一眼，繼而與墨湮對視。

  顯而易見，瞳術強橫無匹的雙尾白狐早就發現了死仇的降臨，充滿了蠱惑力量的狐眼早就積蓄了濃濃的嗜血，便是不用葉傾提醒，它也知道該怎麼做。

  而這邊，葉傾望向了韓永，一向冷清的她，在這一刻終於不吝嗇她的神情，深深看向了韓永的一刻，那雙好看的桃花眼爆發凜冽殺機，她一向是很穩重的，從來不會跟對手大肆厥辭如何如何，可今天，她卻例外了。

  而一切，不過是因為，她已經準備好了，與碧樹圖騰取得了初步聯繫，眼下只等著碧樹圖騰與子枝溝通，並順利連結，積蓄最強力量，自也無需再隱藏心中的強勢與凜冽。

  「上界的前輩？那就讓我瞧瞧，上界傳承，是否真高深莫測。」

  說完，黑袍籠罩下修長的玉足超虛空一點，玉手一捏青銅長劍，一人一劍心意相通，寒光一動，頓時就欺身而上。

  聽著葉傾那清冷極點的嗓音，感受那令人覺得刺目的殺意，活了不知道多少年的韓永，心中竟然詭異的一寒，結果卻只吐露了兩個字——猖狂！

  隨著葉傾與韓永大戰拉開序幕，雙尾白狐墨湮與玄門老祖也同樣掀起戰火，並且，相比於葉傾與韓永之間的膠著，這一屍一狐一開始便瘋狂了，恐怖的腐朽氣息與炙烈火焰席捲這暗黑一片的【戰爭·古城】，頃刻，古城中便響起恐怖轟鳴！

  「黃口小兒，以為到了金丹境，以為擁有了極致靈根就有了猖狂的資本？老朽好心告知你，數百年前，似你這般猖狂的天之驕子死在我手上的，沒有一千也有五百，上界豈是你這等早就沒落的下界土著能夠抗衡？」韓永渾濁雙眸寒光一動，望著欺身而上的葉傾，只冷冷一笑，他陣法一道造詣自詡不凡，五百層防禦禁制豈是你想破就能破的？

  他韓永便是虎落平陽，卻也是一頭虎，豈是小貓小狗想欺就能欺的？！

  然下一刻，便有些愕然了，畢竟在他眼中，葉傾便是擁有【極致靈根】，可陰山一見時，還未至小成，而便是從他手中換取到了一件冰屬性靈物，可大成的晉升是何其之難？短短一月時間，他真不曾想到，她竟然真的突破了。

  眼看著她勢如破竹在攪碎他步下的禁制，韓永雙目的不善更深了，殺意同樣更深了。就撇去這一次試煉空間的必殺之局，就單單說人，他當真不敢想像，若再叫她成長下去，未來，終有一天，這人也將成為他長生道路上的大敵！

  更別說眼下了。

  眼見著禁制一層層被那覆蓋了極致丹元的青銅古劍，韓永面色一沉，這數百年的蟄伏，他除了陣發一道領悟頗深以外，剩餘的一切資源都放在了那口青銅古棺內，而地球末世以後，便是多次探索，所得到了法寶手段，也盡皆投入到了復甦本體之中。

  至於從前所學的秘術神通，一則因為這具身軀靈根與他所修不符的緣故，絕大多數無法施展，再加上為了復甦真實，眼下這具肉身更是早就成了一副空殼。

  否則，豈會束手束腳？

  可饒是如此，他韓永也非一介黃毛丫頭能壓制！

  便在獻祭前，來最後的一次殺伐！

  感受著這具殘驅給他帶來的愈來愈深的排斥，韓永心中意冷陰沉。

  一雙渾濁的眼眸瀰漫殺伐氣機，軀體內所有丹元驟然洶湧，蒼老的大手驀然抬起，不可捉摸的禁制力量從中瀰漫，但見黑暗上空中一點近乎無形的漣漪擴散，呈現詭異，向著四方擴散，最終徑直朝著葉傾籠罩。

  見此，葉傾面色微動，察覺到其中古怪，然凜冽不改，在那漣漪形成之際，她便出手了，極致丹元直接動用了三成，瞬息間便踏出了兩步。

  近乎無形的漣漪驀然罩下的同時，葉傾第三步踏出。

  只見那禁制逐漸凝聚化形，點點星芒自漣漪中滌盪蔓延，片刻，便是連玄門老祖與雙尾白狐都被迫退出，結果——葉傾百丈範圍的虛空大地完全被禁錮，隨著那無形力量籠罩，只應該開心的韓永臉色卻更沉了。

  在葉傾踏出了第二步時，他便瞭然那種詭異而洶湧莫測的力量波動，超凡秘術的氣息，這【上古遺蹟】沒幾個人比他熟悉，只讓他色變的原因是，這種超凡秘術，便是他真身也不過擁有一道罷了，若是換做尋常，便是破壞力至強的雷靈根者施展，他依舊有辦法抹去，然而，他還是低估了——【極致靈根】，這種便是上界也鳳毛麟角的存在。

  是以，便是再自信，卻瞭然，以自己這具身軀根本就無法抗衡這個後輩，若是繼續僵持，只會是浪費時間，浪費精力，一旦這具肉身被毀，那真身能否恢復五成力量都是兩說，不足五成，便絕無可能將這幾人統統碾殺，他要抹殺的可不單葉傾一人而已！

  恐怖冰霜，瘋狂的藤蔓凝聚，在空間完全禁制的一剎那激發，耀眼的寒霜與無形禁錮力量對撞，整個空間仿佛扭曲了，頃刻，漫天冰霜玻璃碎裂之聲不絕於耳。

  但見雪沫漫天，數十上百的藤蔓如同恐怖冰蛇，直接衝著韓永殺去，那種恐怖的力量，絕對可以鎮殺任何一個金丹後期存在！也唯有大圓滿者能僥倖殘存。

  牢籠禁制當即潰散，一抹鮮血從韓永嘴角溢出。

  目視那傾巢而至的洶湧，韓永頓時色變，凌空手掌一頓，蒼老的軀體連忙後退落在青銅古棺旁，面孔浮現決絕，心中也然有了定論。

  最終，他蒼老手掌運轉古怪力量，直接對著青銅古棺就是一拍，古棺棺蓋頓時被擊飛，而他一翻，整具肉身沒入其中。

  漆黑天色，僅僅只能夠見到一股血色，以及血肉迸濺之聲。

  除了冰冷空氣下淡淡的血腥味，此間天地便再無青鋒子的氣息。

  驀地，洶湧的冰霜藤蔓席捲而至，古棺立時「咔嚓」一聲，一條條裂痕順勢蔓延開來，只古棺無比古怪，縱然破裂，卻沒有絲毫毀滅的意思。

  反倒古怪又生，眼見險些被摧毀的青銅古棺竟若泉眼，汩汩淌出土黃色的泉水。

  當一股又一股的詭異的水流湧出，極致丹元締結的超凡秘術第三步冰霜藤蔓，竟然頓時被這詭異的水流所侵蝕，所順流之處，片刻便不復存在！

  與此同時，一股魔道氣息頓時瀰漫，葉傾眼色一動，能夠感覺到有恐怖在滋生，那種恐怖到了極點的威壓在一絲絲蔓延，那種恐怖不屬金丹境所有，而是傳聞中的元嬰境方具備，一經瀰漫，最為靠近青銅古棺的她立時受到了制約，連呼吸都跟著急促起來。

  這股淡淡的魔道氣息，根本不是她能夠杜絕的，且一經降臨，她心中的殺意頓時就被放大，眼前色彩在變化，屍山血海都在眼中沉浮，一道詭異的念頭在心頭滋生！

  冥冥之中，一道視線從高空俯視而下，伴隨莫大壓力，地落在葉傾身上，頗有種被人擰著頭顱強行浸在血水中，血腥氣息猶在鼻翼流蕩，猶在嘴角滯留，毛骨悚然頓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