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90 自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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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小離看了金羽雕一眼，解開繩索上打下的禁制，金羽雕稍稍掙扎，一下子就掙脫粗繩的束縛。

  「嘎——」金羽雕衝著江小離有氣無力的啼鳴一聲，耷拉著翅膀，奇怪的沒有立刻跑開。

  「頂頂，過來。」

  江小離到底心軟了，沖金羽雕招招手，金羽雕歪著腦袋，它看得懂江小離的意思，金羽雕有些不情不願的挪著小碎步。

  江小離輕嘆一聲，也許是她做錯了。

  金羽雕到底是個新生的妖獸，懵懂頑劣有什麼好奇怪，是她心急了？金羽雕不懂的地方，她慢慢教就是，怎麼能用俗世熬鷹的法子來訓練金羽雕呢？

  再說金羽雕也不是普通的蒼鷹，要說熬，還真不適合放在金羽雕身上。

  

  江小離仔細檢查著金羽雕，除了金羽雕左翅被她不小心削掉的幾根羽毛，其他地方倒是沒有什麼異樣。

  「食物的問題等會兒再想，但是為什麼金羽雕能躲過靈識網呢？」說實話金羽雕的這種隱身的天賦卻是不錯，可這是為什麼呢，江小離皺著眉，「難道是因為誤食了什麼靈藥？」沒聽周炳昌提過，金羽雕還能隱身的啊。

  江小離在金羽雕身上鼓搗了半天，也沒有發現金羽雕為什麼能隱身。

  不過這些都是後話，當務之急，還是得讓金羽雕聽得懂自己在說什麼。如今代步妖獸倒是有了，可若這妖獸不聽自己的，那豈不是白忙一場？

  「頂頂？」江小離輕輕喊了一聲。

  「嘎——」金羽雕拍了拍翅膀，喉嚨深處發出一道低鳴。

  「很好，還是有反應的。」江小離鬆了一口氣，有反應就行，怕就怕金羽雕完全沒有反應。

  其實江小離也發現了，從金羽雕的鳴叫中就可以判別金羽雕此刻大致的心情。

  金羽雕平時有事沒事都喜歡嘎嘎的叫，可若是金羽雕發出咕咕的長鳴，則說明金羽雕心情愉悅，若是金羽雕發出啾的聲音，則代表金羽雕此時處於極度的興奮狀態。江小離知道，要想真正馴服金羽雕，光靠契約是不夠的，她還要去了解它。

  江小離腳下借力，反身上了金羽雕的背，金羽雕抖了抖翅膀，倒也沒有把江小離掀翻下來。

  江小離匍匐著身子，輕輕撫著金羽雕的脖子，直到金羽雕發出咕咕的深鳴，笑了笑，才在金羽雕耳邊輕聲說道：「金羽雕，飛吧。」

  「啾！」

  金羽雕破空長啼一聲，雙翅一展，上下扇動，一下子就騰空而起，半空中，金羽雕張著將近兩丈長的翅膀，在空中滑翔著，盤旋著。

  江小離伏在金羽雕的背上，獵獵風聲在耳邊刮過，她探頭從金羽雕的背上往下看去，巍峨的宮殿此時渺小得不顯半分崢嶸。

  等江小離從空間中出來的時候已經後半夜了，可江小離目光灼灼，臉色紅潤，她的臉上看不出半點睏倦。

  江小離輕輕推開石竹的房門，見石竹已經熟睡，緩緩關上房門。

  江小離走到廊下，四下環顧了一圈，左手輕揮，一個黑影出現在江小離面前，本就只是五六人寬的長廊一下子變得擁擠起來。

  「嘎。」金羽雕拍打著翅膀，夜裡金羽雕的眼睛異常幽藍。

  江小離趕緊把食指放在嘴邊，輕輕噓了一聲，金羽雕歪著腦袋，立刻不動。

  江小離眼底閃過一絲笑意，「頂頂真聰明。」小半夜的訓練總算有了效果。

  江小離摸了摸金羽雕的翅膀，金羽雕會意，矮下身子，江小離輕靈的翻上金羽雕寬闊的背，江小離撫著金羽雕的脖子在金羽雕耳邊輕輕說道：「走，我們出去玩玩去。」

  金羽雕無聲的拍打著翅膀，帶著江小離一下子不見了蹤影。

  江小離在金羽雕背上遙遙看著底下的聖都，原以為廣陵城就已經很大，可江小離粗粗估計一下，這聖都，起碼是十個廣陵那麼大。而且，聖都城不夜，處處燈火通明，行人接踵。

  江小離找了一處無人的角落讓金羽雕降落，金羽雕輕盈落地，江小離順著金羽雕的翅膀滑下來，這才露出身形。

  江小離摸了摸眼前的透明，道：「金羽雕，獵食去吧，破曉之時，再來此處會合。」

  「啾——」金羽雕低聲鳴叫，江小離的臉頰癢了癢，江小離笑著躲著金羽雕的腦袋，「去吧。」

  金羽雕撲閃著翅膀離開，江小離皺了皺眉，摸了摸自己的臉，花容在聖都可有第一美人之名，江小離並不想讓花家的人知道，她如今可以隨意進出花家，這樣看來，她這張臉倒成了一個麻煩。

  「嘶，怎麼回事兒？」

  江小離如此想著，誰能想到丹田就開始隱隱作痛，江小離捂著肚子扶著路邊的樹幹，短短一息功夫，江小離額頭上已經布滿了細細密密的汗珠。

  江小離趕緊內視丹田，原來丹田裡的陰陽靈根又化作了陰陽靈魚，它們相互碰撞，接著又開始相互糾纏，扭曲。

  好不容易丹田裡那兩隻陰陽靈魚安靜下來，化作兩顆陰陽靈珠，緊接著，江小離又忽然覺得骨頭裡面鑽進了幾隻調皮的螞蟻，說不出身上哪裡癢，可又覺得渾身都癢。

  江小離不自覺的撓著，纖纖素指忽然一頓，不敢置信的反覆摸了摸，江小離瞪大眼睛，「天吶，這是什麼？」

  路邊正好有一條泛著波光的小河，江小離一個箭步沖了過去，微微扯開衣領試圖讓自己看得更清楚一些，「喉…喉結？」

  江小離咽了咽口水，往下探了探，臉色一黑，瞬間跳腳，「平了？平了？我的天吶還能變回來嗎？」

  她長那麼大容易嗎她，居然就沒了？

  江小離僵硬著臉，怎麼都不願意繼續往下探了，要是長了什麼奇怪的東西可怎麼辦？

  晃動的波光中顯出江小離此刻的樣子，她本來也不算矮，這下又高了起碼一個頭。五官倒是沒有大變，可眉毛更粗濃了，眼睛更深邃了，鼻子變得更挺了，整個人英氣了不少。

  江小離嘟囔，「好嘛，這下能讓人認出來才有鬼呢。」

  看著河面上那不倫不類的人影，江小離恨不得戳瞎自己的眼睛，她緊緊閉著眼睛，雙手緊握，「變回去變回去變回去……」

  左眼微睜開，低頭看向河面，心幾乎提到了嗓子眼兒。

  江小離雙眼猛地瞪大，「我去，現在怎麼辦？」

  一家法衣店門口，有一道身影鬼鬼祟祟，那人正是江小離。

  法衣店門口進進出出的人看著江小離的眼神里先是驚訝，接著捂嘴，眼裡透著鄙夷。江小離索性不躲躲閃閃了，狠狠回瞪過去，在台子上一拍，「掌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