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49,
2024-07-21 12:04:45
作者: 秋煙冉冉
韓大看見慕容墨來了,已打馬往這兒走來,他跳下馬背,將那個布袋子拽下來,扔在了地上。
裡面的一人,昏迷著。
韓大抬腳將他踢醒,「別裝死了!」
趙元昕暗嘆了口氣,對鳳玉琴說道,「你坐好,我去看看。」
鳳玉琴沒說什麼,點了點頭。
今天,要不是趙元昕忽然出現救了她,她險些被那些人……
她不敢往下想,現在想想那些人噁心的笑聲和伸向她臉上的噁心的爪子,她的身子仍是不由得打了個寒顫。
趙元昕來到鳳紅羽和慕容墨的面前。
鳳紅羽正神色激動的盯著那個山匪,她的手裡捏著半截緞帶,同那個山匪衣襟上的半截,正好吻合。
「容王妃,這件事……」趙元昕微微皺眉,他想將事情處理得圓滿,但是,還是遇上慕容墨和鳳紅羽了。
只怕,這二人不會善罷甘休,他無可奈何地閉了下眼。
鳳紅羽不理會他,而是忽然抽掉韓大身上的配劍,一指那個山匪,大怒道,「說,是什麼人指使你乾的?敢說假話,我就滅你全族!倘若你說真話,本妃,不,我火鳳凰保你全家不死!」
火鳳凰?
那人身子一顫,「是……」
趙元昕忽然抬腳朝那漢子踢去,被慕容墨拽了開來,「皇上想幹什麼?殺人滅口?說什麼,疼愛琴兒,卻不想讓那背後之人曝光,這是疼愛嗎?」
趙元昕窘在當地。
鳳玉琴見這邊的幾人正僵持著,說著什麼,便翻身下馬,走到趙元昕的身旁,「皇上?」
慕容墨看了眼鳳玉琴,表情清冷說道,「皇上,當著琴兒的面,你敢殺這人嗎?」
「出什麼事了?」鳳玉琴往大家臉上各看了一眼,一臉疑惑。
鳳紅羽朝鳳玉琴走近兩步,緊緊抓著這個妹妹的手,另一隻手,將那根半截緞帶舉起起來,「琴兒,這是益紫在同劫匪們打鬥時,從一人身上扯下來的,現在,這個人的身上,有著另外的半截,我想審問他背後的主使,皇上要殺人。」
鳳玉琴再怎麼單純,也聽出這其中的原由,她睜大雙眼看著趙元昕,「為什麼?難道,你知道那背後之人是誰?難怪,你忽然出現在這裡,還將其他人都處死了,只留了一個人,他們雖然抓了我,但並沒有對我怎麼樣。我還以為,你是對我關心,是容忍不了別人欺負我,沒想到……」
她失望的閉了下眼,看向鳳紅羽,「姐,你問吧。」
「琴兒。」趙元昕低低喊了她一聲,伸手去握鳳玉琴的手,但被鳳玉琴讓開了。
她將頭偏過,不去看趙元昕。
兩個人認識了六年多的時間,這是第一次產生了隔閡。
鳳玉琴心中是失望的,趙元昕也是無比的痛苦。
他嘆了口氣,不再說話。
韓大又踢了那漢子一眼,怒道,「說吧,是什麼主使的?不然的話,哼!小爺我有的是辦法收拾你!」
漢子看了眼鳳紅羽,心中早已懼怕起來,這位是火鳳凰?他這是腦子犯混了嗎?居然劫了她的妹妹?
太后會殺他全家,但得罪火鳳凰,她會滅了他一族!
「是太后……」漢子低著頭,嘀咕了一句。
聲音不大,但周圍的人都聽清了。
慕容墨的目光馬上一沉。
鳳紅羽眯了下眼,「你說什麼?你敢拿項上人頭髮誓嗎?」
「火鳳凰,你說過,不殺我全家的!」
「對,我說過,不殺你全家!前提是,你將所有的事情,原原本本的說出來!」鳳紅羽看了眼趙元昕,又盯著漢子,冷冷說道。
趙元昕沮喪的低著頭,沒有看他們一行人。
鳳玉琴卻是驚愕的看著趙元昕,顯然,她被這人的話,給驚住了。
害她的人,是未來的婆婆?
為什麼?
漢子知道,今天是逃不過去了,鳳紅羽答應他的請求後,他便將他聽命於貞太后的事,一字不漏的說了出來。
鳳玉琴的臉,徹底變得蒼白。
她看向趙元昕,澀然一笑,「皇上,你若想除我鳳府,大可以直接下一道聖旨。為什麼要這麼對我?我出事,我爹娘,還能活麼?」
「琴兒?」鳳鎮川也往這邊走來,他原本走在最後,見前面出了事,也下了馬,大步走來,他沒有聽到漢子說的話,「琴兒,怎麼啦?」
「爹。」鳳玉琴的唇角顫了顫,兩行淚水瞬即滾下來,「帶我回家吧,現在,馬上,立刻!我不想呆在這裡了。」
鳳鎮川一臉不解,又問鳳紅羽,「琴兒怎麼啦?」剛才不還是好好的嗎?
「叔叔帶琴兒先回城吧,嬸嬸還擔心著她呢,這裡的事,自有王爺和我。」鳳紅羽說道。
今天的事,對鳳玉琴的打擊,一定不小。
鳳鎮川找到鳳玉琴後,也想著快些帶她回家。見大家都不反對,便點了點頭,「好。」
鳳紅羽將馬車讓給鳳玉琴,鳳玉琴的精神很差,鳳紅羽擔心她會支持不住。
鳳玉琴撩帘子,正要坐進馬車,忽然發現身上還披著趙元昕的披風,她咬了咬牙,解下來,扔還給趙元昕。
「皇上,民女承受不了這樣的恩寵。」說完,她不再看趙元昕,義無反顧的坐進了馬車裡,帘子無情地落下,擋住了趙元昕看來的愧疚的目光。
鳳鎮川趕車,很快,馬車絕塵而去。
……
雖然鳳紅羽和慕容墨並沒有一直追問趙元昕,該怎麼處置貞太后命人綁架鳳玉琴的事。但當時在郊外,當著那麼多人的面,趙元昕只覺得,那件事,猶如抽在他臉上的一記響亮的耳光。
回到皇宮後,他仍覺得顏面無光,將自己一人個關在御書房裡,不吃不喝不見任何人。
他只要閉一下眼,腦海里就出現鳳玉琴兩眼含淚的樣子。
這是他第一次,看見她痛哭,而且,那目光中滿是失望。
御書房外,已侯著好幾個臣子了。
眾人小聲議論著,皇上心情不好,要不要進去匯報大江河堤發現龜裂的事情?
最後,周丞相說,皇上心情不好,是皇上一人的事,河堤發現險情,可是關乎著千千萬萬百姓的事情!
要是百姓們因為河堤決口失了家園,皇上就得天天心情不好了。
「進去匯報,這件事,不能拖!」周丞相帶頭,闖進御書房。
內侍監攔也攔不住,「大膽,沒有皇上的准許,不准入內!」
幾個內閣大臣,將內侍監和護衛推到一旁,大步走到趙元昕的龍案的前。
周丞相跪倒在地,抬頭看向趙元昕,「皇上,江南急報!」
趙元昕閉了下眼,努力將自己從思緒中拉回現實,「講!」
「工部的一個同知,夥同江南河堤護防的管事,偷工減料,欺上瞞下,至使河堤出現大面積的龜裂,金陵知府雲楓派人送來八百里急報,請求朝廷派去懂河堤的能人前去補救。」周丞相遞上摺子說道。
趙元昕不看摺子,冷冷笑道,「河堤出現了龜裂?現在馬上到雨季了,怎麼現在才發現?冬天的時候,一個個的都幹什麼去了?當時修繕的時候,雲楓沒發現嗎?你們都沒有收到他的摺子嗎?」
「皇上!事出有因!」周丞相說道,「工部同知的夫人,是太后收的義女,江南那個護防河堤的管事,是那義女的表哥。這兩人互相勾結,包攬所有事項,旁人,根本插不進手,他們二人到處打著太后的旗號,所到之處,沒人敢過問他們的事啊!」
又是太后?
趙元昕心頭一沉,「朕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