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76,鍾鈴兒吃了個悶虧
2024-07-21 11:52:14
作者: 秋煙冉冉
「我問你,他們說你去了碧玉池,才將你錯當成鳳紅羽,你怎麼會去了那裡?」
「我……」鍾鈴兒咬了咬唇不敢說是去見容王,只怕說了又會被哥哥罵。
她索性不做聲。
「成事不足,敗事有餘!」鍾述甩了甩袖子,朝家丁們吩咐道,「抬架子來扶大小姐回去,連夜收拾起來,明早就回城!」
鍾鈴兒一驚,「哥,可是容王還在青雲庵……」
「你看你的臉,還能去見人嗎?別丟臉了!」
鍾鈴兒氣得臉一白,哇的一聲大哭起來。
。
墨龍帶著鳳紅羽往山下躍去,呼呼的夜風也沒有將她的頭吹醒,反而越來越迷糊。
「你要帶我去哪兒?」她半眯著眼,看著這個神出鬼沒的男人。
這廝究竟藏在京城的什麼地方?
「帶你去醒酒!」
「我又沒有喝酒!」
墨龍看了一眼懷裡的人兒,夜色太濃看不清她的臉。
她正不安分的用一雙手在他胸口撓啊撓,撓得他身上火氣直竄。
「那池子的睡蓮可不是普通的睡蓮,散出的花粉落入水裡,可比三十年梅花釀的酒力都要強!你在水裡泡了一刻鐘,等於灌了一大壇酒。」
「還有這麼一說?」鳳紅羽的手已經撓上了墨龍的脖子,沒一會兒又爬上了他的臉,不安分的揉揉捏捏。
「小鳳凰這是想為夫了嗎?」墨龍輕笑。
「別往自己臉上貼金,我只是借你的臉涼涼手而已。」除了頭有些暈,心頭還有一團火正往全身竄。
而墨龍就像個大冰塊。
墨龍的臉一黑:「……」
又不知過了多久,鳳紅羽忽然感到眼前一亮,似乎進了一間屋子。
裡面點著不少蠟燭,屋裡散著熟悉的香氣。
「主子。」有人走上前來。
「馬上去備洗浴熱水!」
「一桶還是兩桶?」
墨龍:「……」頓了頓,「你這麼蠢,給本尊滾到益州守城去!」
那人,「……」
。
就在鳳紅羽要睡著時,她發現身上忽然一涼,外衣被人脫了。
緊接著,裡衣也不見了。
她大吃一驚,睜開眼來細看,發現自己在一間淨房裡,而她仍靠在他的懷裡。
她的身上只剩了褻,衣與褻褲,墨龍的一隻手正伸向她的胸,前。
「你幹什麼?男女授受不親!」鳳紅羽一把推開墨龍,雙手護在胸,前。
由於動作太猛,腳沒站穩,鳳紅羽整個人跌進了一個大浴桶。
墨龍眯起眸子,雙手撐在浴桶的邊緣,居高臨下的看著她,唇角噙著笑,「我只是想讓你洗個澡而已,你以為我想幹什麼?」
鳳紅羽:「……」
外間屋子的門口,韓大手裡捧著一個盒子不敢往裡走。
直到墨龍走出來,他才將盒子遞上,眼神很好奇的往裡屋那裡飄啊飄。
「主子,這是從容王府里拿來的羽小姐的衣物,羽小姐心思通透,屬下是不是該躲起來?」
「你不是該躲起來,你是該滾遠點!」墨龍接過盒子走進了屋子。
羅二在一旁踢了韓大一腳,「還不快滾?打幾桶洗浴水還要問主子,你可以滾回益州城守城去。」
韓大扯了扯唇,滾就滾吧。
要是羽小姐醒過來認出他來……
嗷唔——
他嚇得身子一抖,連夜就跑掉了。
裡屋的淨房裡,許久都聽不見聲音。
墨龍皺起眉頭,伸手推門,發現推不動。
居然關門了?
他敲了敲門,裡面沒人應。
真是只醉貓,他冷哼一聲,拔出匕首撬開門。
果然,鳳紅羽歪坐在浴桶里已經睡著了,頭枕著一彎雪白的胳膊,墨色的長髮散在浴桶外。
大約是被水汽熏蒸過,越發顯得她臉色嬌嫩,唇色殷紅,小,嘴兒微張,睡得正香。
安靜的她乖巧得如一隻貓。
發起狂來時,如踩了尾巴的貓。
——姓墨的,有本事抓住我就嫁。
——君子一言。
——呵呵,我是小女子,不是君子,我現在反悔了。
墨龍皺了皺眉,走上前將她從水裡撈出來,找了塊大布巾裹住往裡間的床上抱去。
鳳紅羽的身子一挨床,馬上就醒了過來。
醒來就驚悚地發現,她身上什麼也沒有穿,光溜溜的只裹著一大塊布。
而且,她的面前還坐著一個,正要伸手拉扯她身上布巾的無恥之徒——墨龍。
「流,氓!」鳳紅羽尖叫一聲伸手去推墨龍。
因為依舊頭重身輕,手指無力,人沒推動,手指卻抓開了他臉上的面具。
她半睜著雙眸,迷茫著看著面前的男子。
「這世界太玄乎了,為什麼你的臉……跟慕容墨那廝的臉一樣?呃……,我一定是醉得太厲害,眼花了……」
她身子一軟,又倒在床上。
墨龍皺著眉頭扯過被子給她蓋上,這才撿起被她抓掉的半截銀面具,重新戴上。
他俯下身捏了捏她的臉,咬著牙道,「居然敢不嫁?信不信現在就將你辦了!」
「辦了我也不嫁。」鳳紅羽閉著眼,嘟囔了一句,沒一會兒已響起了均勻的呼吸聲,人已睡著了。
墨龍黑著臉:「……」
墨龍一直在她臉上揉揉捏捏,鳳紅羽很想一腳將他踹走,但她實在太困,沒有力氣。
沒一會兒,她就沉沉睡去。
也不知睡了多久,她發現她又回到了漠北。
北風如野獸在嘶吼,捲起鵝毛般的大雪,遮住了天地。
四周一片白茫茫,不知是在何地。
一處山丘下,駐紮著十來個帳篷。
忽然,一間帳篷里起了火,沒多久,那帳篷就坍塌了。
有人騎馬從遠方疾馳而來。
「小鳳凰——」
聲音悽厲,由遠而近。
不知怎麼的,她聽著這聲音,心口處不由得一痛。
那人到了帳篷前,飛快地跳下馬來,不顧眾人的攔截向火里衝去。
火光映出他的臉。
鳳紅羽大驚,怎麼會是慕容墨?
「慕容墨——」
她睜開眼來,發現竟然睡在一處陌生的地方。
而心口仍在撲通撲通狂跳著。
她朝四周看去,淡紫色的床帳,粉色的被子被單,上面均繡著精美的花紋。
床架是雕花的檀木,上面鑲著金飾。
屋子裡熏著淡淡的冷梅香。
這像是一戶有錢人家的女子閨房,她在哪兒?
鳳紅羽掀起床帳,赤著兩隻腳在床沿處晃著。
嗯?怎麼沒有鞋子?
她眨眨眼,她是怎麼來床上的?
索性赤著腳走到窗前。
鳳紅羽推開碧紗窗,外面的院子裡,不知種著什麼花兒,有陣陣暗香飄來。
天上月色正亮,草葉間有蟲兒歡快的叫著。
習習涼風從半開的窗子吹進屋內,也吹醒了她。
剛才,她分明是夢到了前世臨死前。
柳清雅說,送她去和親的是慕容墨。
而慕容墨卻在帳蓬著火後衝進了火里。
那後來呢?
她閉了閉眼,卻怎麼也想不起來了。
慕容墨……他死了嗎?
「你怎麼站在這裡?」身後,有人忽然說道。
她一驚,回頭看時,正看到慕容墨站在門邊。
他著一身家常墨衫,沒有束髮,就那麼全散在身後。
慕容墨手裡提著一盞琉璃荷花燈,淡淡的燈籠光照著他淺淺含笑的桃花眼,和微顯蒼白的臉。
人依舊是那個人,可……似乎和以前見到的不一樣?
「你怎麼不穿鞋子?」他走到她的面前,往她腳上看去,收了臉上的笑容,皺起眉頭來。
「王爺?你怎麼在這兒?」鳳紅羽眨眨眼,貌似,她睡著前見到的了墨龍!
慕容墨將手裡的燈籠架到一旁的檀木架上,忽然伸手打橫將她抱起來。
「王爺,男女授受不親!」鳳紅羽怒道。
他居然抱她!
「這裡只有本王和你,沒人看見,而且,本王也沒對你做什麼,哪來那麼多講究?雖是夏夜,但地上鋪的是青石,赤腳站久了難免會著涼。」
鳳紅羽:「……」和著是她太計較?
忽然,她鼻間聞到一絲熟悉的香氣。
是來自慕容墨的身上。
她將臉靠在他的胸口處深深的嗅起來。
為什麼慕容墨身上的氣息同墨龍身上的氣息,詭異的相似?
慕容墨將她放回床上,扯過被子蓋著,「現在四更天不到,再睡會兒吧。」
鳳紅羽卻又坐了起來,盯著慕容墨的臉,問道,「王爺,這是哪兒?我怎麼會在這兒?」
慕容墨微笑道,「你忘記了嗎?昨晚你不慎掉入青雲庵的碧玉池裡了,本王恰好路過,救了你。」
「……」
「可你一直昏睡著,就這麼抱著渾身濕漉漉的你在青雲庵里招搖過市,擔心有閒語傷你,便索性帶你來了山下容王府的別莊。」
「是這樣?」她眨眨眼,狐疑的看了一眼慕容墨。
正要躺下時,她忽然發現身上的衣衫換了。
衣衫倒是合身,但布料比之前穿的要好,不是她的衣衫。
貌似睡前她還洗了澡來著,後來就不記得了。
「誰將我從淨房裡帶出來的?誰幫我換的衣?」她眯著眼問道。
慕容墨唇角微勾,「當然是本王了。」
鳳紅羽吸了口涼氣,慕容墨居然敢占她便宜!
她眯著眼咬牙切齒,「為什麼不是僕人?王爺這是想壞我閨譽?」
「這裡除了本王,還有五個男護衛。你想讓護衛幫你更衣?你願意,本王不同意!」
鳳紅羽耳根一紅:「……」
關鍵是裡面的褻,衣也換了啊!
沒法活了!
她咬著牙抓起床上一個枕頭朝慕容墨砸去。
慕容墨手快,一把抓在手裡。
他眉眼含笑,「你送我枕頭,是想讓我同你一起睡?」
鳳紅羽一怔:「……」
慕容墨眉梢微揚,抱著枕頭離開了。
好一會兒,鳳紅羽才回過神來,她後知後覺的發現,那個枕頭是她枕過的。
送一個自己用過的枕頭給一個男子……這似乎表示……曖,昧?
她咬了咬唇,要不,去要回來?
……還是算了吧,丟不起人!
這半夜三更的,又是孤男寡女,吃虧的還是她。
鳳紅羽扯過被子將自己埋了起來,閉著眼想著昨晚的事。
為了讓鍾鈴兒不起疑心,她裝成失足掉入了碧玉池。
誰知那睡蓮花粉有毒。
池子並不深,她只是腿腳無力無法走上岸,後來……明明是墨龍來了。
而且,他將她帶到了一處屋子後,她一直都是清醒的。
只是洗了個澡後就什麼也不記得了。
難道,真的是她中了花粉毒,而產生了幻覺?
她將容王認成了墨龍?
。
轉眼天明。
容王府別莊的另一間屋子。
從前晚入夜時,就一直掌著燈。
羅二這時走來回話,「主子,雙英寨的人來了。」
「讓他們進來!」慕容墨合上書冊,說道。大鬍子黃遠忐忑不安的走了進來,一雙小眼只敢看面前的幾尺路,不敢斜視。
一直走到前方一個墨衫青年的面前,他馬上抱拳跪倒。
「雙英寨黃遠見過容王爺。」
「嗯,起來說話吧。」慕容墨虛虛抬手。
「多謝王爺。」黃遠站起身來,從袖中取出一張紙來,「這便是羽小姐托在下尋找的圖案。在下無能,查不出來。」
慕容墨接在手裡,眼眸旋即一縮。
蘭花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