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六章 見到二婆子

  石曉曉離開了李家，她痛恨李無忌不分是非黑白，一味的袒護著李氏。

  那個毒婦！一想到李氏，石曉曉就恨不得剝了她的皮扒了她的筋。

  

  她怎麼能，怎麼可以去傷害她的奶娘，難道靠著李無忌的庇護有些無法無天了嗎。

  這個世界上難道沒有王法嗎，她石曉曉一定要告上衙門，讓李氏受到應該有的懲罰，最好能讓李氏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石曉曉牙咬得緊緊的，摩擦幾下，怨毒的眼神讓人膽寒。

  「李氏，我不會讓你好過的，你等著吧！惹了我石曉曉可不好解決！這次，可是連李無忌也保不住你了！」

  每一個字石曉曉都是咬牙切齒的說出，濃烈的恨意滿溢出來，心裡卻痛如刀割，最疼愛她的奶娘卻這樣不在了，而她還因為自己的自私沒有奪取公道。

  李無忌在石曉曉走了以後就急了，他的娘子這次是真的生氣了，其實他換位思考一下也知道那是有多麼難受。

  從小到大照顧自己的奶娘突然被人害死了，沒有人能不仇恨不憤怒，可是難就難在害死自家娘子奶娘的是自己母親，李無忌沒法不保護李氏。

  自古以來婆媳關係是讓男人最為難的，夾雜裡面讓李無忌頭痛不已，這次真的是自己母親太過分了，那可是人命啊，如果娘子追究起來那李氏可是吃不了兜著走啊。

  李無忌也去試探過李氏是什麼態度，可李氏不僅正大光明的承認了，還讓他管好自己的媳婦，這件事直接翻過去。

  可這怎麼可能呢！李無忌這幾天天天去鎮上找石曉曉，想要求和，可是掌柜一直拒絕他，說是那位不想看到他。

  李無忌知道這件事情對她打擊不小，也是希望她平復心情冷靜下來的，也沒多說什麼，只盼望能過幾天可以順利的帶石曉曉回家。

  石曉曉這幾天一直在為狀告李氏而做準備，東求西求別人還有收集證據讓她需要腳不離地，馬不停蹄的奔走。

  可是為了奶娘在九泉下能瞑目，她一點也不嫌辛苦，還很振奮。

  石曉曉這天去集市買些東西，在花花綠綠琳琅滿目的店鋪隨意的逛著，突然看到了一個熟悉的人——二婆子。

  上前去拍了拍那人的肩膀，「二婆子，你要買什麼啊。」

  二婆子有些老花眼，眯了眯眼睛，細看眼前的女人。「是曉曉啊。」

  石曉曉一看二婆子的眼眶裡飽含著淚水，有些傷悲的樣子，心裡也算是有些憐憫。

  「二婆子，你怎麼哭了，發生了什麼嗎。」

  二婆子抹去了眼角滑下去的水漬，抿了抿口水，看著面前為她擔憂的女人，心裡有一絲感動，已經有好久沒人關心她過了。

  「我今天是為了我家那個早死的男人來買祭品的，給他燒點紙錢讓他在下面不會太難過。」

  「今天是您丈夫的祭日嗎，對不起提起你的傷心事了。」

  石曉曉一聽，對二婆子的憐憫之意更深了，這麼多年了二婆子一個人也不容易。

  「沒事沒事，已經習慣了。」

  二婆子攏了攏身上的麻布衣服，挎著竹籃子，打算去賣祭日用品的店子了。

  「二婆子，我陪你一起吧，還能幫你拿東西呢。」

  石曉曉趕緊跟上了二婆子，伸過手拿過了二婆子的竹籃子，一前一後的走著。

  買好了香燭，紙錢等物品後，石曉曉隨著二婆子回了村子。

  「二婆子您丈夫什麼時候去世的呀。」有些好奇二婆子丈夫是什麼時候離開她的，可是說出口以後才覺得這有多傷人。

  「老早以前了，可能已經過了十幾二十年了吧。」二婆子沒有一點不悅或者傷心，看來已經習慣了丈夫的離去。

  二婆子見我感興趣，「哼哼」的笑了兩聲，打算說點什麼，摸了摸頭上唯一一隻銀髮簪，那是她丈夫在新婚的時候送給她的，如今一想也是過了好些年了。

  「我記得那年我們村子裡來了好些個大兵，要抓人去參軍，年輕男子壯年男子都被拉走了，村子裡的嫁人的女人幾乎都哭得不成樣子，她們要守活寡了。」

  「而我還要慘一點，因為我的兒子和男人都離開我了，去當兵了，我知道當兵打仗是九死一生，整個人都萎靡了下去，成天哭哭啼啼。」

  「後來等了好久好久，都沒有盼到兒子和丈夫回來我也失去了希望，不再等待下去。」

  「那是一個收莊稼的日子，我的丈夫和兒子完好無損的回來了，即使已經過去了好幾年，我也一眼就認出來那是我家的人，我高興了好久，那天晚上我為他們做了頓好的，一家人歡歡樂樂的吃了飯。」

  「後來不知道怎麼了，我的兒子和丈夫就死了，我卻不知道為什麼，我又成了一個人。」

  二婆子平平淡淡的陳述了這些，她遭遇了這麼多心裡定是不好受的。

  可是她的丈夫和兒子到底是怎麼死的呢。

  「二婆子，你的丈夫和兒子無緣無故就死了?」我完全沒有一點頭緒，好好的人就這麼死去了。

  「不是無緣無故！」

  二婆子低垂著眸子，她實在不願意去回憶那血腥的一幕了，那天她一回家，就看見丈夫和兒子倒在血泊里，脖子上一道長痕。

  那是她這輩子最難受最悲傷的時間了，哭天喊地了一晚上也沒有辦法讓他們復活過來，最後只能一邊哭泣一邊為兩人挖墳。

  把兒子拖到土裡的時候天知道是有多難過，可是又能怎麼辦呢。

  「老天就是如此不公平，讓我孤苦伶仃半生，最後終於要幸福了，可還是奪取了我最愛的兩個男人的生命，老天啊！你就沒有心嗎！」

  「那是?」石曉曉打斷了二婆子的回憶，她看二婆子一提到這個眼睛都紅了，有些不忍。

  「是被人殺了，刀抹了他們的脖子，就死去了。我不知道是土匪強盜還是什麼，為什麼會有人殺他們呢，我們沒有錢也沒有任何的東西了啊。」

  二婆子眼淚就掉了下來，長滿皺紋的臉上濕了一大片，嘴唇都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