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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5 妹妹是穿越的

2024-07-21 08:54:05 作者: 淺尾魚

  子墨帶了青竹去鎮上,入了鋪子,直接找了馬東前來。

  她剛回到戈壁灘,知道的人還不多,馬當是鋪子裡的掌柜,若是沒有其他事的話,他會一直在商鋪裡面。

  馬東被人告知,東家夫人回來了,立刻從椅子上起身,面帶驚訝,站在遠處想想,他是否有做的不得體的地方,這才放心走了出去。

  「東家夫人回來了,你們怎麼現在才知曉?還等著東家夫人來叫,喊一下大家,除了照顧門面的人,都去夫人那邊。」馬東邊走邊說。

  

  不知夫人找他是什麼事,但既然夫人回來,這規矩肯定是要立的。

  *

  子墨找來馬東並非立規矩,而是有事,瞧見身邊跟來的三五個人,起身擺手讓他們去忙。

  「東家夫人您找我是有何事,東家和少東家都回來了麼?」馬東輕聲問,恭敬而小心翼翼。

  「鋪子裡有什麼事?若有事的話告訴我就成。我今天找你來,是讓你去做一件,去找了楚連,讓他把他和楚素娥之間的所有事全都寫出來。」

  「夫人是要找楚連?」

  子墨瞧馬東面色遲疑,「怎麼、有什麼問題?」

  「不是,楚連不知得罪了誰,前段時間剛被打成了殘廢,現在應該還在家裡躺著,不知是死是活。」

  「只要沒死,就把事情問出來,事關重要,必須做好了,後日,我再過來,你務必準備好了楚連所寫的東西。」她給了馬東一兩天的時間,必須完成。

  只要楚連沒死,就必須說出他和楚素娥之間的事。

  這封信肯定徹底擊潰楚素娥,羅修那邊,她或許是幫不上什麼忙。

  楚素娥萬萬不該覬覦顧南城,小娘子看著無欲無求,其實,強占欲也很強,顧南城既然成了她男人,她也喜歡,那旁人就不能肖想。

  南鑫過來的時候,小娘子和馬東已經把事說完。

  「嫂子,你回來了,我大哥和夏天都回來了?」南鑫走到跟前,沒看到顧南城和夏天,不禁問道。

  「還沒,他們還有事情,需要晚一些時間回來。你現在事情處理完了?一起回去。」

  「好,嫂子,我和你說一下,咱們鋪子這幾天的收益……。」

  子墨前面走,南鑫在後面叭叭叭的說個不停。

  其實,這些事情並不用告訴小娘子,她知道了也不會插手,除非是南鑫解決不了的事,她興許會出手幫忙。

  到家裡,子墨和南鑫一起先去了老宅那邊。

  天色將晚,小院一處廚房裡面升起炊煙,院牆周圍,有幾隻麻雀覓食,瞧見有人過來,驚擾到了,撲哧揮動翅膀,一鬨而散。

  聽到開門的聲音,廚房裡的人出來,剛想說話,瞧見院子裡的人,「小姐,您什麼時候回來的,姑爺他們都回來了吧,快進來做啊。」

  「你慢些,現在是孕婦穩著一些。」子墨伸手扶住荷香。

  「她是瞧見嫂子激動的,你和大哥剛走,荷香就一直念叨不休,終於嫂子是回來了。」南鑫附和說道。

  「沒什麼事,不用這般擔心。他們在京城還有一些事情要處理,回來的要晚一些。」關於京城裡的事,子墨根本不會說。

  南鑫和荷香的生活簡單淳樸,不該被京城的事情鬧心。

  荷香這邊準備的飯菜簡單,既然小娘子回來,自然是要準備豐盛的食物,眼前的飯菜不夠,荷香想立刻再去準備。

  「小姐,您帶蓋安然和洛塵過來吃飯,我現在就去準備,讓南鑫去買肉回來,家裡養了雞,正好殺了燉湯。」

  「家裡養的雞你留著熬湯喝,後院那邊早就準備了晚飯的食材,我是想,讓你和南鑫一起過去,省的你再做飯,我們就過去吧。」

  「小姐、」荷香有些猶豫。

  南鑫在跟前瞧的清楚,荷香向來規矩重,根本不敢和小娘子做妯娌,在小娘子跟前,總是自覺成為下人。

  子墨豈能沒看出來,「他們是兄弟,我們是妯娌,之前是想你心中覺著不舒服,便還讓你按照之前的規矩喊我小姐。但、你這孩子都要出生,也得改改口吻,若是將來那孩子問及,我們這稱呼豈不是亂套了。」

  又是小姐、又是嫂子、將來這孩子怕不好稱呼喊人。

  荷香點頭,知曉小姐全是為她著想,也不堅持。

  「私下裡我還是喊小姐,在孩子面前我就喊嫂子。」荷香面色紅潤,有些羞澀,喊嫂子,關係更是親近了。,

  最後晚飯還是在顧家新宅那邊吃的。

  龐嬤嬤是個心思巧的,做的飯菜精緻而美味。

  安然和洛塵坐在一側,吃的忘乎所以,荷香和小娘子、南鑫坐在一起,飯桌之上,少言寡語,大都不說話。

  只等過了晚飯後,在外面的宅院中,才說了些關於京城的事,

  南鑫不知京城是啥樣,問的較多,荷香在京城長大,自然曉得,聽得小娘子的話,發覺那京城並未有太多的變化。

  不過朝堂風雲,誰能斷定是如何?子墨不說朝堂之事,荷香也聽不懂,說的儘是京城的風土人情。

  「聽嫂子這麼說,我倒是覺著京城和咱們這裡,相差無幾,大城市有大城市的活法,小地方有小地方的生存,都不過是為了生活罷了。」南鑫聽後,頗有感慨的說。

  「你倒是聽的透徹。的確如此,戈壁灘,畢竟是生活了十幾年的地方,到底是第二家鄉了。」小娘子輕聲嘆息。

  荷香和南鑫同時看向她,「嫂子不是一直在戈壁灘長大?怎麼是第二故鄉?」不應該是第一故鄉麼?

  「你笨啊,小姐肯定念著之前生養的地方,之前聽夫人說過一次,小姐的第一故鄉應該便是京城那處了。」

  「不算,京城我並未在哪裡生活,談何是故鄉。」子墨輕笑,接著又道,「好了,你們也別糾結這個問題,荷香帶有身孕,早些去休息吧!南鑫扶著荷香回去吧。」

  「好,那嫂子也早些休息。」南鑫起身,也想回去了。

  倒是荷香,有些不舍,摸著圓潤的肚子,不能說要在這裡伺候的話,畢竟這身子也伺候不了小姐了。

  *

  次日,子墨和洛塵去了瓜田,安然早早的去了學堂,好在去京城呆的時間不長,她的課業落下的不多。

  眼下三月,麥苗綠色還未出穗,約莫等上一兩個月到到收割季。麥子前期長得比較慢,後期轉眼,一天一個樣的變化,現在倒是不用擔心。

  有劉老大和劉氏在瓜田那邊顧著,倒是沒出什麼事。瓜田那邊還和之前一樣,大家有活就做,沒活的時候在瓜田忙忙其他。

  *

  天香樓內,夏天和小逸一桌而坐。

  過了一會兒,小逸才從懷中拿了東西出來。

  「你看看這個東西,裡面像是有些秘密。應該對你有用。」小逸拿著的那封信正是他在城宮門外撿到的。

  夏天接過,瞧向小逸,「近期怎生沒見到你,倒是很忙。」

  「有些事情。」小逸不想對夏天說阿卿和韓瀧來了。畢竟韓瀧和夏天是有婚事在身,他心念夏天,肯定不讓夏天和韓瀧見面。

  「嗯,我也是忙著生意的事,下次不忙的時候我再找你小敘。」這次她正在商鋪忙碌聽天香樓里的夥計說,才過來的,那夥計說了是小逸,夏天才來,若是他人,她肯定會拒絕的。

  夏天邊說邊看,瞧見信里的內容,拿著信的手指輕顫,這信里的內容,有些大。

  「小逸,我得先回去,這封信,你記住,若是有人問你是誰給的,千萬別說。你要記住,你從來沒見過這封信,動麼?」

  裡面的內容說的雖是隱晦,卻不難看出,羅修和宮廷貴妃有勾結,似是想謀得皇位而說的一些話,她還不知,若是用這封信的話,如何給羅修定罪。

  她的快速回去和爹商量。

  小逸看的出夏天的緊張,「這信說的隱晦,我瞧的不明白,夏天,到底是什麼事讓你臉色大變。」

  「小逸還是不知道的好,對你來說並不是件好事,知道的越多,你潛在的危險越大。」

  「那你呢,你的安全我照樣擔心,夏天、你可還記得,我說過,等我功成名就之後,我想、」小逸說到這處,有些猶豫,是直接不管韓瀧和夏天之間的婚契說出來,還是等事情解決之後再說。

  「小逸想什麼?」

  「沒事,是我唐突了。」

  「那我就先離開,這次是我欠你一個人情,萬分感謝。」

  小逸還沒起來,只見夏天風風火火的跑了出去。

  看來那封信對夏天來說很重要,同樣的對羅修來說,致命。

  夏天的童裝已經正式營業,不過現在夏天已然顧不上生意了,她有更重要的事去做。

  推門,沒瞧見人。

  夏天對身邊婢女問道,「我爹爹呢?」

  「東家在書房,說不讓人打擾。」

  「我知道了。」

  在書房,正好!

  夏天不敲門,直接推門而入,顧南城正伏案寫東西,聽到開門聲,瞧見是夏天。

  「這安莽撞,有什麼事?」夏天不是這般莽撞,看來肯定是有事情了。

  「爹爹,你看,這個,我想我們可以趁此機會絆倒羅修了,我找到了關於羅修的證據。」夏天迫不及待的說道。

  顧南城起身接過夏天遞來的信,瞧著裡面的內容,臉色變了幾重。

  羅修,還真是有問題,只是沒想到是和後宮有關係。信裡面的內容寫的隱晦,依稀能瞧見朝堂風雲的猜測戲弄,若是拿這封信,治羅修的話,肯定把宮裡那位也得罪。

  但若不治羅修,他豈能咽得下這口氣。

  夏天看著顧南城,見他面色轉了幾次,心中疑惑,「爹爹,你看這件事如何做?」

  「這件事你別插手,我來管。」顧南城收了信,不說其他。

  夏天怎麼可能放心,「爹爹,你如何做?我來幫你,對羅修我也是恨之入骨。」

  顧南城詫異夏天的恨意。

  夏天瞧出顧南城的詫異,繼而轉了眼神,「好,這件事我不插手就要。」

  *

  刺客才是下午,離天黑還有些時間。

  顧南城在夏天回來沒多久,便出去了,夏天隔著窗子看向外面,清哥纏著她,倒是沒有機會出去。

  清哥伸手拉住夏天的胳膊,「你看什麼呢,今天你回來的早,我們出去玩好不好?」

  夏天心中有事,本想拒絕,卻瞧見清哥眼裡的渴望,有些不忍心。

  「好,那就出去玩,清哥記得不可以亂跑。」

  「好。」清哥點頭答應。

  夏天出門,交代好家裡的奴婢關門,順著街道越走越遠。

  夏天不知,顧南城去了侯府,還被釘子在侯府周圍盯上了。

  顧南城到侯府門外,瞧著兩邊侍衛,輕聲說了句,「找你們侯爺,有事相商。」

  「您是哪位?」侍衛並不認識顧南城,但身為侯府的侍衛,比軍隊裡的人多了一些人情味。

  「顧南城。」

  這個名號在這些年輕人中,或許不值得一提。

  但隱身在暗處的人聽到之後,記在了心裡。

  他們蹲點便是找尋最近可有人初入侯府,蹲了四五天,也只有這麼一個叫顧南城的人進入,不管有沒有事,都得告訴了大人。

  顧南城和侍衛進入,門外那人快速離開,定是打小報告去了。

  下了早朝,高珩之便躲在書房,聖上交代的事情他們到現在都沒有一點頭緒,早知聖上今日大怒,他還不如早早的派人去南疆查看,去年雪崩之後,到底給南疆造成了多少損失,現在不知損失多少,如何做好預計和規劃,連個像樣的意見都給不出。

  今日莫名的得了聖上一通臭罵,還有那羅修,竟然剛推辭責任,說南疆離漠北近?一個在南、一個在西北,怎麼就離得近了?還說,他漠北的糧草能給予南疆最及時的幫助。

  氣的他一言不發,全程黑臉,回到家中便關在書房,不管如何,明天肯定要給出一個意見,不然,聖上很難給他好臉色看。

  剛鋪開紙張,要寫東西,卻聽到外面敲門聲。

  「侯爺,外面有人求見。」門外之人還沒說後面求見之人是誰。

  高珩之低聲道,「是誰?沒什麼重要的事打發了去,我這正有事情。」

  顧南城在外面並未出聲,管家回頭看向他。

  顧南城點頭,示意管家繼續說。

  管家這才回答道,「是顧南城,夫人的妹夫。」管家記性好,還知曉眼前的人是顧南城,子墨的相公,林子晴的妹夫。

  高珩之在聽到管家說顧南城就起身推門要出,「是你來了,進來吧。」

  這個男人出聰明、運籌帷幄,懂得又多肯定能給些注意。

  「侯爺可是遇到什麼著急的事了?」顧南城進入,低聲問了句。

  不再朝堂,不謀其事,他也不在侯府的管轄之內,顧南城對高珩之,不怕。

  「倒還真的有些事情,之前我曾與你說過南疆的事,那次你說的匆忙而淺顯,這次可是有個具體的想法出來,你像是對南疆那邊的事有所了解。」

  「不曾聊天,我從京城辭官一直在戈壁灘待著,並未去過南疆,關於南疆的事,還是聽來回走道的商人說過。對於南京,我真的不知太多。」顧南城認真而低調的說。

  「這樣啊。不提你是否去過南疆之事,若是這事發生在戈壁灘,你會作何解決?」高珩之似是非要從他口中問出什麼。

  「戈壁灘和南疆不同,不能相提並論。我也不能就戈壁灘而說南疆的解決方法,不能一概而論。」

  顧南城像是個硬骨頭,啃不下來。

  高珩之面色露出幾分不耐,卻不沒再問,「嗯。你這次來是有什麼事情?聽你姐姐說,子墨和安然已經回去。」

  「是,他們已經回了戈壁灘。我這次來,是有一事來尋求侯爺幫忙。」

  「我手頭上事情較多,恐怕、」

  顧南城似是知曉他會這樣說,立刻回答道,「侯爺可以先看信,之後再多定奪。」

  高珩之瞧著顧南城遞過來的信,有些好奇,隨即接過拿在手中。

  越是往下看,越是心驚,羅修竟然會做出這樣的事。

  顧南城看著侯爺眼神由剛才的不在意,到此刻的震驚,他知道,這件事侯爺肯定會出手,他不介意在中間推波助瀾一番。

  *

  從侯府離開,顧南城剛從前街出去,轉彎之後,發現身後有人跟隨。

  剛才出來的時候還沒發現,不知何時竟然被人跟上了,不清楚是誰,但和羅修肯定有關係。

  顧南城順著街口,轉了幾個彎,最後到了鋪子裡面。看管鋪子的掌柜還是奇怪,現在馬上要關門打烊了,怎生東家就又過來了。

  「東家,您怎麼現在這個時候過來了,少東家早早的就回去了,不在這處。」

  「我知曉,你去外面看看,是否有人在暗處,剛才有一人尾隨其後,圖謀不軌。」

  掌柜出門,左右瞧了下,剛巧看到一個灰色短衫的男子在街口四處張望,似是沒發現顧南城入了這鋪子。

  過了會兒,瞧見那人離開,才進門。

  「剛才是有個灰色短衫,腳穿長靴的男子,站在街口看了一圈,現在已經離開。」

  正是那人,看來他找到這裡並未發現他在鋪子裡面。

  掌柜喊了鋪子裡的一個小廝,兩人站在鋪子廳口,「東家,我們護著您一起回去,不知是什麼人在找,咱們定是要注意好了,切莫發生事端。」

  「無礙,你們關了鋪子離開就是,既然已經離開,我就能回去。」顧南城點頭,說著出門。

  他再是能耐離開,卻毫無功夫,若真是有心人要害他,豈能防護過來。

  從侯府出來,這才不過一兩個時辰,竟然已經有人盯上他了,顧南城心中還是十分謹慎的。

  夜色晃悠,外面的街市沒往日那般熱鬧,今兒的人真少。

  顧南城拐到鋪子裡,已經走遠好多的距離,現在回去,還是要走剛才的路。

  前面是條巷子,腳底下是青石鋪成的道路,在旁側兩邊是疏通流水的暗道,依稀能聽到裡面的流水聲,嘩嘩作響。

  顧南城往前走個七八步,就要出了這巷口,卻在這時,伸手傳來幾個腳步聲,速度很快,定不是正常人。

  重生之後,他的耳力比前世好了要多,輕微一些動靜便能聽見。

  感覺到了身後的危險,他即可往前跑。

  還未走遠,便被一物砸在後背。

  誰料,刺殺他的人手中竟然用雙頭長鏈大錘。

  顧南城沒站穩,一口鮮血噴了出來。他自知跑不過去,靠著牆壁,站在巷口旁邊交叉口。

  「你們是誰?誰讓你們來的,刺殺我?」

  「甭管那麼多,信呢,你手中是不是有一封信?」前面站著的那個大漢瞧著顧南城晃動手大錘,時刻準備一錘子敲過去。

  「什麼信,我不知。」顧南城輕咳,後背被砸,胸口隱隱作痛。

  「不知?那你去侯府作何?識相點,把你拿到的那封信交出來,不然我這錘子可不是吃素的。」

  顧南城輕咳吐了一口血,「我不知,我妻子是侯府夫人的妹妹,我為何不能去侯府?你們說的什麼信我不知。」

  顧南城瞧著眼前兩人,長的是五大三粗,似是有些呆滯,呆板。想著也只有武力,智商並不如何。

  果然,在他說出不知那封信的時候,兩人眼中明顯生了疑惑。

  顧南城趁此機會,往前立刻跑開。

  跟在拿著大錘身邊的是一個身材偏瘦的男子,瞧見顧南城離開,張口大喊,「大個子,那人要跑,追。」

  「小個子,上。」

  兩人在後,死追著不放。

  顧南城用盡了全部力氣,跑的飛快,若是不跑這小命可就真交代在這裡了。他的命或許不值錢,但卻捨不得,他家裡還有孩子,還有妻子,還有那片瓜田,怎生捨得死掉。

  只是身上的力氣越來越小,每次起步跑的時候,胸腔儘是疼痛,嘴角有鮮血溢出,他感覺到生命在流失。

  追殺顧南城的那兩人,其中那個偏瘦一些的男人,伸手從身上摸出三隻飛鏢,直直的往前射去。

  前面是個拐角,顧南城側身躲過一個,剩下的兩個飛鏢一直在後背,一直在肩頭。

  ……

  地下一片血跡,胖瘦兩個男人眼尖的看到了那個掉在地上的那個飛鏢。

  「功夫倒退了,三枚飛鏢竟然還掉了一枚。」高胖男人笑那瘦男人,還很開心的樣子。

  「一枚都能要了他的命,我是為了保險才放了三枚,不然那請咱們殺他的那人不給錢怎麼辦,成了,那人肯定得死。兩枚飛鏢上面塗有毒,會讓他慢慢的死掉,哈哈哈……。」

  幽深的巷口出來幾聲刺耳的笑聲,住在巷口之外的人家,聽到笑聲,還以為是誰家的人瘋了,哄著吵鬧不休的孩子,再鬧就要被抓走了。

  夏天和清哥在外面玩的甚是盡興,兩人手中提了不少東西,本不就不經常出去,這次帶了清哥,肯定是買了不少東西,全都是清哥愛吃的,夏天只負責付錢就好。

  月過樹梢,外面的街市漸漸安靜下來,他們兩人從遠處街口往家走,剛到門口前邊,要過台階。

  清哥抓著夏天的手,吃著手中的點心零嘴,清哥走路不看地面,這時也是因為天色微黑,瞧不清地面。

  「夏天,什麼東西在我腳下?我剛才踢到了。」本是安靜的走著,清哥突然驚起的聲音有些格外響亮。

  「什麼東西?你踩到什麼?」夏天轉頭看向清哥,接著才往地面看去。

  黑乎乎的一片,還在門口,夏天也不敢上前。

  伸手敲門,裡面有人守著,在等夏天他們回來。

  「少東家,您回來了,趕緊進家,晚飯早就準備好了,都在廚房……。」

  「先別管晚飯,你挑了燈走近過來看看,剛才清哥似是踩到人了。」夏天對那挑燈的小廝說說道。

  燈火不亮,卻能看清躺在地板上的人,不是她爹是誰。

  夏天看到顧南城渾身是血的躺在地上,嚇了一跳,「快,快去找大夫來。」

  她不能亂,要是爹爹真出了什麼事,她該如何做?

  好在夏天腦海里有這樣的想法,先找大夫,在清哥的幫助下,兩人奮力扶著不知昏迷多久的顧南城入了院內。

  而剛才那挑燈小廝,以最快的速度去找大夫。

  夏天夫人婢女進入,幫顧南城身上做了處理。

  *

  整整一夜,夏天未睡,整個宅院一片燈火通明,直到天亮了。

  夏天和薛頌兩人滿眼紅色血色,在客廳坐著。

  頓了許久,一晚沒說話,夏天聲音暗啞干疼,「薛大夫,我爹爹他、」

  「沒事,救回一命,醒來的話要等些時日,內傷加上傷口的毒,怕是要養傷兩三個月了。」薛頌清了下嗓子。

  「多謝薛頌大夫,救了我爹爹一命。」

  「怎麼會受這麼重的傷,顧家在京城可是得罪了誰?瞧著飛鏢的手法,應該是江湖上的人,不是一般的人做。」

  還有那毒,也不是尋常醫館或藥鋪裡面的毒藥。

  「我也不知,這件事就麻煩薛大夫保密了,我希望我爹爹的病,誰也不能知道,包括姨母和侯爺。」夏天沉吟思索說道。

  「嗯,我知曉。」薛頌點頭答應,既然夏天這般說了,他肯定不會多嘴去說。

  大家苦熬一夜,十分幸苦,薛頌也是,處理好顧南城的傷之後,在這處呆了一晚,就是擔心顧南城的傷會引起發炎生病,瞧著似是沒事,只要按時換藥就好,他便回去休息。

  夏天送薛頌到門口,見他走遠,這才轉身要進門,瞧見門外地板上有灑了水清掃過的痕跡。

  門內小廝瞧著夏天,低聲解釋,「剛才奴才把拿出灑掃了一遍,那裡有一大片的血跡。」

  「嗯,看好門了。」

  夏天說完,跨步進去,外面傳來馬匹的聲音。

  「少東家,我們回來了。」

  是林殊,在林殊後面是那幾個鏢師。

  林殊和鏢師回來,那就說明他們已經送小娘子到家。

  瞧出夏天面色有些奇怪,林殊下了馬,讓看門小廝牽著入內。

  「少東家,是出什麼事了?」

  「我爹受傷了。你先帶了鏢師下去,把那些錢全部給他們結算了,鋪子裡的事情你先管著,有什麼問題直接找吳喜。」

  「好,我知道了,鋪子裡的事少東家就不要管了。」林殊一愣,瞧夏天滿眼通紅,心中肯定難受的很,他沒再多問。

  林殊來了之後,又帶鏢師離開。

  夏天給林殊管錢的權利,不大,但支出鏢師剩餘的錢這個權利還是有的。

  *

  千里之外,冷情的小娘子對在京城的顧南城帶了思念,想的很。

  不知關於安然的事,他是否解決了,什麼時候能回來,外面的麥田漸漸泛黃,有的人家已經開始準備收割麥子了。

  瞧著五月將近,子墨的心情沒想像中那麼好。

  鋪子裡的事情交給南鑫,並不需要她來大理,瓜田那邊,只有葡萄和向日葵是她關心的,西瓜那邊交代好劉老大,也不用她操心。

  今日安然不用去學堂,帶了靈心和幾個要好的姑娘來家裡玩,趙強接了她們之後,便在瓜田這邊,跟著大家,摘摘青菜,看看麥田,幾個姑娘都是家中有錢,不知農務的千斤小姐,貪新鮮,玩的倒是開心。

  因為洛塵是個男孩子,安然便不想帶著他,哄了洛塵跟在小娘子身邊,他們幾人手中挎著竹籃子,滿處玩耍。

  劉花兒帶了二胎,剛剩下才三個月,現在正在瓜田這邊劉氏身邊住著,瞧著眉眼之間儘是幸福,想來是懷義待她極好,生活也甚是滿足。

  抱著嬰兒跟在子墨身邊,劉花兒是聽了她娘劉氏的話,陪在子墨面前,和她說說話。

  「東家夫人,我娘說您最近心情不好,她擔心您,讓我來陪您說說話。」

  「你倒是有心了,我沒事。怎麼就瞧著我心情不好了?」小娘子輕笑,低首瞧著劉花兒懷中抱著的小嬰兒。

  「我娘說的,我也覺著您不開心,瞧著這眉頭皺的,看著是笑,但感覺出來,不像之前那般開心,是不是想著東家呢。」劉花兒也是成了婚的人,深有體會,夫妻之間少了任何一個,對方都想的很。

  「嗯,不說那事兒了。你這孩子是個姑娘?」子墨並不願說起太多的感情事情,隨即轉了話題。

  「是個姑娘,可是喜歡死懷義了,連晚上孩子尿濕了尿布都是他換的,他還說,這丫頭長的也好、懂事聽話。」劉花兒笑的甚是開心,她生下這個姑娘,懷義開心、她婆婆開心,她也開心。

  上面有個兒子,這老二是個姑娘,倒是湊成了一個好字。

  小娘子伸手,「讓我抱抱,瞧著憨態漂亮,長大了肯定了不得。」

  「說來也是奇怪,這孩子懂事的很,從出生到現在,除了尿尿、拉屎,才哼唧一聲,其餘時間都是悶頭大睡。」

  「是麼,倒是乖巧,我抱抱看。」

  劉花兒鬆了手放到子墨懷中,那小嬰兒剛才還閉著的眼,瞬間睜開,小手抓著子墨的衣服,嘴角彎彎,似是在笑。

  「東家夫人,您看,這孩子再笑呢,您才剛抱她,她就笑了,她肯定喜歡你。」

  「我也喜歡這孩子,長的真俊俏,白白嫩嫩的。」

  小娘子輕聲說著,伸手輕輕觸碰了下那嬌嫩白皙的肌膚,這孩子合她眼緣,甚是喜歡。

  小娘子還不知,這懷中的嬰兒可不是個簡單的嬰兒,而是個成年人的靈魂在小嬰兒的體內,重生來的。

  那小孩子被子墨抱著,滿心歡喜。

  她喜歡這個漂亮的女人,長的真好看,身上還帶著清香的味道,比她娘身上那奶兒的味道還要好聞。

  人不住便想抱著她不放,尤其是那身恬淡如菊的氣質,真的不是誰能擁有的。

  要不是她要尿尿了,肯定會死抱著不撒手。

  哼哼唧唧,鬧了一下,劉花兒一瞧,立刻明白了,知女莫若母,她家二姑娘這是要尿尿了。

  「東家夫人還是把妞妞給我吧,聽著哼唧聲,肯定不是要尿了就是要拉了。」那小樣兒似是不滿意被這樣說,哼哼唧唧的,拍動著小手。

  她只是控制不住體內的洪荒之力,才不想被說的這般俗氣,什麼尿了、拉了,太俗氣。

  劉花兒絲毫不顧及,只是不好意思面對小娘子解開妞妞的被褥,轉身之後,解開露出裡面白嫩嫩裸著的雙腿,讓那小嬰兒尿尿。

  洛塵好奇似的盯著那小嬰兒,奇怪的拉著小娘子的手,「娘,你看她沒有尿尿的。」

  「啥?」劉花兒沒聽懂洛塵的話,問了下。

  「傻小子,一邊玩去。」小娘子好笑的拍了下洛塵的頭,讓他走開。

  「我說的是,她怎麼沒有尿尿的啊,我都看不到。」洛塵以為,尿尿的應該是和他一樣,可眼前這個是姑娘,怎麼可能會和他一樣呢!

  劉花兒聽懂了,張口大笑,「小少爺啊,這個是妹妹,可和你不一樣,要是個弟弟就和你一樣了。」

  「妹妹?像媛兒妹妹一樣?」洛塵這小傢伙徹底迷惑了,妹妹和弟弟到底是什麼區別。

  他不懂,便盯著那脫光了正要尿尿的小嬰兒看。

  小嬰兒害羞,卻又控制不住想尿尿,洛塵好奇,湊近去看,莫名的被尿了一身。

  子墨看著眼前的傻兒子,真想一巴掌呼死他,可、他偏生這般呆萌無措,被尿了一身,像是被嚇了一跳。

  「娘,她尿我一身,嗚嗚,尿我身上了。」傻小子帶著哭腔向子墨求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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