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8 攔住、動了歪心思
2024-07-21 08:53:37
作者: 淺尾魚
梁鈺是和高陵坐在一起,在高陵看向夏天那邊的時候,梁鈺和宋賀眼光都注意著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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羅府喜事,本是給侯府發了喜帖。
在朝堂之中,侯府和羅府關係雖是不融洽卻沒到到不相往來的地步,該走的關係還是要有的。
侯府之中,高珩之不來自然需要有人過來。
高陵作為侯府下一任繼承人,也是朝堂之中最有潛力的年輕人,自然是官員們眼中的巴結的對象,備受大家關注。
梁鈺靠近高陵低聲說道,「雖然不知你在看什麼,但還是提醒一下,收斂起表情、剛才你那表情不對。」
「怎麼就不對了?」他不知一直溫暖相笑麼。
「你瞧著那方看誰呢,臉色露出神往,似是、年少情竇初開,有些奇怪。」
這、梁鈺說完臉色不自覺的紅了,他從未想過能在高陵臉上看到這種表情。
高陵雖是溫柔卻不帶感情,而這次他看向遠處,表情溫柔,帶著羞澀,像個身處情愛之中的少年。
「別亂說,我沒有。」他一言回絕,坐直了身子。
宴席持續的時間不長,也有人不過是過來走個場便想離開。
夏天便是這樣想的。
菜餚很好,卻食之無味,定眼往高陵那邊看去,見他正在和同僚喝酒。
不知什麼時候能走,起身對身邊之人點頭,即使顯得無禮她也不願再呆。
折身正欲出去,瞧了什麼侍女,低聲問道,「麻煩帶我出去?」
「公子這邊請。」侍女倒是很好說話。
夏天緊隨其後,剛才同桌之人敬酒,她稍稍喝了一些,頭有些昏,一個踉蹌,沒看到拱門下的石板磚,差點絆倒。
而在那拱門側面,站著兩個男子,身材修長,背對夏天,聽到聲音才轉頭。
男人低聲對說了句,「你且過去好生照看著侯府大公子,別讓人說我們羅府怠慢了侯府之人。」
「是,奴才這就過去。」
在拱門則面站著的不是別人正是羅修和管家,兩人正是說著主桌上的貴賓之事,卻瞧見有人要從這裡走開。
從他進入這門他便一直注意著她,上次見面有些時間了,那張俏生生的笑臉依舊在腦海里盤旋不散。
揮推管家,羅修大步走了過去。
說來羅修長相雖不算好看,但這修長的身高、沉穩的氣勢依舊讓許多高門大戶人家的小姐喜愛。
他也自以為長得不錯,端的姿態甚是高傲。
走到拱門邊緣,「這是要做什麼?」
瞧是羅修,那侍女立刻低首,「大人,是這位公子是要離開,奴婢便送他出門。」
「宴席不散,貴客當前,怎能帶著離開,瞧著這公子是喝醉了,不如找了地方讓這位小公子先稍作休息。」羅修端著主人家的姿態。
這倒是個好的實際,沒想到這姑娘竟然喝醉了,他是有心想要卻不敢太過張狂,語氣強硬不如溫柔相待,先試探一下這姑娘的心思也好。
他也不是那種強迫別人的人。
但、若是這女子不識好歹的話,那就另當別論了。
夏天抬眸,頭昏沉,但能看的出眼前之人是誰,她點頭低首帶了禮節性的笑,「麻煩這位姑娘送我出去就好,門外有人接應。」
羅修快速上前,甚是虛偽的要扶住夏天,「還是小心一些為好,羅府的地貌似不太平穩。」
「多謝,無礙。」她只覺著難受,不願被這人碰觸。
羅修本是存了其他心思,抓著眼前之人,哪裡還會放開。
手臂纖細,滑嫩白皙,抓在手中,讓人歡喜。
原來女人和女人之間,肌膚也是不同,這個姑娘的肌膚摸著尤為滑順。
夏天掙脫抽出手臂,心中暗想如何走掉,抬眸瞧見高陵從後面過來,步行不穩。
她立刻張口喊道,「表哥……。」
「多謝羅大人熱情款待,我這邊還有要事纏身,必須回去。就不勞煩羅大人相送了。」他走上前,漫步驚喜的伸手抓住夏天的胳膊。
羅修也不是泛泛之輩,瞧了夏天再看高陵,「這位是?」
「遠房親戚,倒是有勞羅大人擔心了。」高陵面色輕笑,剛才連喝了三倍酒水才做離席,喝的有些猛,臉色帶著了紅暈。
他是清醒的,高陵能分辨出來眼前的人和事。
羅修心中不爽,本就水到渠成的事,竟然被這小子給攪黃了,看來只能下次看,只是這下次,又得多長時間。
他是惦記上夏天這顆水嫩可口的水蜜桃了。
高陵帶夏天離開,身邊小廝左右護著的,倒沒人敢攔著。
夏天是真醉酒了,早知便不多喝,之前在家中曾喝過紅酒,倒是沒那麼厲害。
白酒和紅酒可是差了不少,一個是用葡萄,一個是用高粱,裡面放的酒麴都不同。
被高陵帶著上了馬車。
「好生駕車,現在回府。」
「大公子,那梁軍師還沒出來呢,咱們可是要先告知他一聲。」小廝低聲問話。
畢竟這梁軍師是和大公子一道兒來的,不能就這樣被拋棄在外。
「不用等,他自個能回去,照我說的,立刻回去。」高陵臉色帶了怒意。
那小廝不敢多做停留,駕車便要離開。
夏天靠近馬車內壁,低首撫著腦袋,有些昏沉不定。
高陵瞧著她,「是不是不舒服,過來靠著我坐著,省的顛簸到你。」
「沒事,我還能堅持,就是馬車晃的厲害。」她胃口翻滾想吐,硬生生忍住了。
高陵瞧她臉色蒼白,十分可憐,伸手扶住她的肩膀,緩緩靠向自己,「靠著我坐舒服一些,我們是表親關係,你怕什麼。」
「那就多謝表哥了。」反正表哥也是哥,她靠一會兒的話應該沒關係。
因為頭暈她便眯眼靠著,不知不覺到了侯府門口。
小廝停穩,並未說話,高陵卻撩開了帘子,「拿了木凳子放到馬車前面。」
小廝從前面那處準備用來腳踩的木凳,放下,高陵抱起夏天從馬車上下來,不假他手。
侯府之內,除了林子晴和高氏兄弟,再者就是蓮香和茯苓之人知曉夏天是姑娘,其他小廝並不知曉夏天的真實身份。
見高陵抱了夏天從馬車上下來,絲毫不忌諱門外站著的士兵和小廝、以及宅院裡的下人。
入了房中,放下夏天,高陵讓人去燒解酒湯,他站在床前。
「本不能喝還要逞強,你不過是想見那石萬三一面,你若開口說,我便幫你張羅就是,今兒、若不是我在、」怕是羅修不會輕易放夏天離開。
羅修對夏天有其他心思?
心中生了這個想法,清哥突兀冒出一股怒氣,那等老男人還敢打夏天的注意,真是色膽包天。
想到夏天這般精緻的姑娘,即使是京城裡的官家小姐也沒幾個能比得上。
只是奇怪了,羅修、他是如何知曉夏天是姑娘的。
高陵確定,羅修肯定知曉夏天是女子身份。
讓人準備醒酒湯,知曉男女大防,他不敢在夏天房間多做停留。
特意找來茯苓去照顧。
「你看好了,有什麼事情便告訴我。」
「大公子您也回去休息,表小姐這邊應該沒什麼事。」
「嗯,仔細的照看好,幫她換一下身上的衣服,渾身酒氣。」
高陵心思仔細,囑咐茯苓去照看。
學子考試,時間不久,大多的時間都用在了準備複習之上。
科舉考試不做細分,有文試武考,各憑本事奪得監考官的偏愛。
一陣文試下來,大家頗受打擊。秋闈考試的試題比春試難的太多,那時還想能一舉高中,現在再想,真是難的要命,還是回家再複習三年重新來考吧!
楊洛逸從考試,便被兩人攔截住了,孫毅甚是緊張的問他。
「楊兄弟,你考的如何?文章做的怎樣?能否一舉高中?」
「這個、還是未知,全部使出了畢生所學。」他說的有些誇張,他的文章,就事論事,說的是在漠西疆地,是如何從剛開始路有餓死骨,到現在大家人人溫飽。
謀略、計策,說的一清二楚。
若是不出意外,興許能入了殿試。
他不敢肯定,也不能在大家面前如此去說,省的別人以為他高傲不近人情。
孫毅點頭,「我也是用盡了全部力氣,卻只寫了一般,考試時間就到了。」
「倒也不錯,憑你的能力應該有些成績。」
得了楊洛逸的誇讚,孫毅也覺著自己的考的甚好,轉身問向身邊那年輕微胖的男子,「梁文生,你考的如何?我若沒記錯的話,你應該和我們不同,你是武生。」
「是,射箭、刷槍、全都拿了分數,只是不知這監考老師是否讓我順利晉級。」
梁文生,小時候做夢便是想當個威風凜凜的將軍,當初讀書讀到一半的時候便轉到武生行列。
他可記得小時候和村子裡的玩伴,他們倆還說好的,將來長大就做大將軍,一同上陣殺敵。
那玩伴是個姑娘,現在應該長成亭亭玉立的大姑娘。
許久不回去的他,現在竟然想起了那個說要當將軍的姑娘,面色帶了欣喜。
三人一同來的,同屬一個學院,加上都是平民出身,沒什麼地位和家世走的有些近。
孫毅和梁文生有家裡人給準備足夠的盤算,小逸可沒有啊,他現在荷包已經空蕩無閒錢,只能趁著成績未出,他要先找到掙錢的方法。
和他們兩人說了幾句,「你們先回去休息,我還有些事情要出去。」
「那好,你去忙吧,我是真的累了,我要回去休息休息。」
「我也是,今兒拉箭射靶子弄的胳膊酸疼,也要回去吃些好東西。」
小逸面色笑著,心中苦澀,他最想的便是漠西的長姐。
但、求學的這些錢,他得自己掙。
從客棧出去,他現在連租房的錢都沒有,窮酸學子、果真是窮的可憐。
他倒風輕雲淡想到瀟灑,現在沒錢便去努力掙取。
找了幾家書肆,並沒有需要,小逸轉身入了那客棧裡面,輕聲禮貌詢問。
「你們這裡可需要臨時掌柜,我能寫字和算帳。」
「不需要、不需要,我們有兩個掌柜在,還找什麼臨時掌柜,真是奇怪。」被人拒絕,小逸面色微笑,帶了些許尷尬,文人騷客多是驕傲自滿,窮酸而力求大方。
他不同,面若清雅,身在凡世,一顆清冷的心束之高閣,面對世人的是一張永遠帶笑的臉。
小逸轉身要走,從裡面出來一人,正巧看到了這個場景。
「剛到那人是要做何?」
「說是來做臨時掌柜的事,被我趕走了,何爺您現在要出去?我馬上找人安排了馬車。」
「我自己能行。瞧著那人倒是可憐,你去問他,客棧後院有些貨物問他要不要搬,要是能做的話就給他一兩銀子,把那輛車的貨物卸到廚房去。」
「是,是我馬上就去。」小廝本是奇怪,卻又不敢問。
這何爺可是厲害,一連在這條街上開了兩家酒樓,天香樓的招牌鴨可是連駙馬爺都嘖嘖稱讚說是人間極品。
店小二跑到外面找了那斯文的公子。
「哎,你別走啊,我這裡有些貨,不像算帳輕鬆但能多掙錢前,給你半兩銀子幫我卸了後院的兩車貨物,你可願意干?」
少年停頓,毫不猶豫的說,「好,可以!」
「那你跟我來吧!」
少年點頭跟著小廝過了天香樓的後門去了後院。
兩車貨物,還真是不輕鬆,裡面放到的是一些白菜、蘿蔔還有各種肉和雜糧。
倒真的是不輕鬆。
少年穿著文雅長袍,卻又不想弄髒,便脫掉外袍去做那髒亂之事。
酒樓二樓,公子好生雅興,身邊坐著五位京城名少,談天喝酒。
只見其中一人起身,拿起酒罈子往長柄琉璃杯內倒入酒水。
「羅郎你先喝一杯嘗嘗,這可是天香樓特有的紅酒,聽說這個極為好功夫,你可知,這一小罈子就價值千金。」
「是麼。瞧著不過是一般的東西,有那麼貴?」羅郎端起酒杯放到鼻尖,倒是聞著有股子騷味兒。
挑起細眉長眼,看向那人,再問,「真的能喝?」
「能喝,肯定能喝啊,我們哥幾個常來這裡,為了喝這酒水連窯子裡的美人兒都不要了。」
羅郎輕飲喝下,酸澀、綿長、味到嗓子中變得有些甘而刺。
不錯。
「味道倒真的不錯,再來一杯。」
……
剛把一車的東西的搬完,小逸稍作休息,立刻去搬第二輛車上的。
這車上全是雜糧,有芝麻、黃豆、綠豆、大米、麵粉以及少量的高粱。
他本就想快速做完回去看書,又加上剛才沒吃東西此刻多是運動勞累,身體有些吃不消。
抱著滿滿一袋子的黃豆,正要去廚房卻被裡面的人撞到,手突然一松、
這滿袋子的黃豆,撒了一地。
站在二樓正巧往這邊看到,年輕人隨即拍手大笑,「哎,你們快來看,那下面有個笨蛋,撒了一地的豆子,正在慌亂撿豆子……。」
羅郎好奇,跟著看了過去,瞧那後院之內。好笑的眼睛瞬間變得內斂冷漠,伸腳踢在拍手大笑的男子腿上。
「有什麼好笑的,滾邊去。」
羅郎是羅修的侄子,那人不敢得罪。低聲不解的問,「羅郎,怎麼了這是,不過是個傻小子,你關心他做什麼?」
「什麼傻小子,你才是蠢蛋,都給我滾。」羅郎莫名的發了頓脾氣。
該死的,那個、傢伙。
明明窮的要死,還假裝清高。
現在看到他過的十分落魄,他應該拍手大笑叫好的,該死、他卻莫名的想發脾氣。
讓雅間裡面的人全部滾出去,羅郎站了一會兒,瞧著少年在一顆顆的撿著豆子,滿腔怒火,終是坐不住,快速走了下去。
身邊小廝,瞧自家公子走的這般匆忙。「公子,我們現在可是要回去了。」
「回去做什麼給我看好馬車,不許跟著。」
下了一樓轉身從側門進入後宅。
這屬於酒樓的小後院突然來了客人,倒是稀奇了。
小逸面色無虞的敵手撿著黃豆,是他的失誤沒做好這件事,現在也該是他要撿起來。
突然面前出現一雙黑色鞋子的大腳站在黃豆上面,故意用腳摩擦。
「你那高高在上的清高姿態呢,誰讓你在這裡撿豆子的,起來。」
「管你何事,走開。」
姿態,對他的姿態從來不是任何人可以踐踏的。
「你就關我的事,我讓你起來啊,沒聽到啊。」這個男子就應該高高在上,他就應該清冷驕傲。
他有那個能耐和實力。
即使欺負也只能他欺負,誰敢欺負他。
小逸被羅郎抓住胳膊,死死的擒住不許動。
「你究竟想作何?」小逸語氣清冷,眼眸冷漠,對於羅郎,他從來不喜,因為他從來不知人間疾苦,只知道嘲笑諷刺。
「這些豆子多少錢,我賠,這個人我帶走了。」
「哎哎,公子,我這工錢還沒給呢。」小廝在身後緊隨。
他知曉羅郎,雖是剛到京城不久,已經在天香樓消費好幾次了,每次都是頂級雅間,點的菜都是極品,動輒千兩銀子的消費,可是大客戶了。
被人硬生拖到了門外,小逸面色青紫不明,他那工錢還沒拿到手,使勁甩開羅郎的拉扯,他低聲帶了怒氣,「你放開我,我們毫無關係,你憑什麼管我的事情。」
「憑、憑我們是同窗室友,我卻得管你。」
……
夏天和高陵從前方走來,剛才去見了十萬字是高陵特意引薦,談攏了一些事情,夏天心情甚好,說是要請高陵去就酒樓吃頓飯。
高陵嘴刁,說要吃就吃天香樓的飯菜。
夏天才想起,戈壁灘的何管事已經把天香樓開到了京城。
他們過了街口一路走來,剛到天香樓門前。離得不遠,夏天瞧見了門前了拉扯不清的兩個男子。
那不是小逸麼!
「夏天你看什麼呢,我們快些進去。」
「表哥你先進去,我像是遇到熟人了,我過去看看。」真的像極了小逸。
夏天走的快速,高陵覺著奇怪,便站在天香樓的外面並未進去。
隔著有些距離,夏天輕聲喊道,「小逸、」
「夏天,你怎麼也在這裡啊。」見到夏天,小逸臉色便好,笑容滿面像是此刻的要養,耀眼。
刺到了羅郎。
「又是你,怎麼哪裡都能有你的存在,真是晦氣。」羅郎不喜歡夏天,因為上次比賽作畫的事情,他還記恨夏天於心。
「半斤八兩,我瞧你也是覺著晦氣。」夏天輕哼,瞧向小逸面色帶笑,「既然到了這裡,我們就去裡面小敘一番,正巧介紹你給我表哥認識。」
「表哥,夏天在這裡還有親戚?」小逸掙脫羅郎,走到夏天那邊。
兩人並肩,要去裡面。
這個時候遇到夏天正是幫他解圍了,與其和羅郎在這裡耗著不如和夏天一起。
瞧著他們進去,羅郎跟在身後,心中憤然卻不想離開。
那個傢伙現在落魄到這個地步,若是他不救濟怕是活不到揭榜那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