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九章：質問

  此時母親打來了電話：「小晞，你最近不回家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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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自從我們和好之後，我就有了定期去看望爸媽的習慣，想起之前因為工作原因一直都沒有好好陪伴爸媽，我就決定不管是工作再忙再累也要抽出一定的時間回家。

  我打算先放下手頭上的事情，先回家看看爸媽，工作上的事情再重要，也重要不過爸媽的身體。

  我離開公寓，打車來到父母家。

  掩飾住臉上的憂愁，我不想讓父母看出我最近的煩惱。

  「爸媽，我回來了？」我喊道，爸媽趕緊出來迎接，他們早就做好了一桌香噴噴的飯菜等著我回家團圓。

  我們圍坐在餐桌上，我絮絮叨叨的講著最近的趣事，努力想讓我看起來開心一些。

  「小晞，你上次工作的事情？」父親看著我臉上掩飾不住的愁容，問道。

  我楞了一下，馬上回答：「公司已經幫我都辦好了，爸媽您們就放心吧。」

  「那你的臉色怎麼這麼差啊？」父親似乎是不相信我說的話，繼續詢問道。

  此時門外傳來了咚咚的敲門聲。

  「誰啊？」母親有些疑惑的問道，平時他們都沒有什麼朋友，實在是想不出這個時候回有誰會來拜訪。

  「我。」一個女聲帶著怒氣說道。

  我一聽到那熟悉的聲音，就知道是張世陽的母親，張伯母。

  「你們開門啊？」張伯母見我們過了很久還是沒有打開門，有些急躁的說道：「你們家做了對不起我們陽陽的事情，還不敢開門了？」

  父親放下飯碗，起身打開了大門。

  只見一個有著少許白髮，顴骨突出的消瘦中年女人走了進來。她比我印象中似乎是蒼老了許多。

  她一進來，看著我們一家人其樂融融的模樣，更是氣不打一處來，指著我的鼻子就開始罵起來：「好啊，你這個忘恩負義的臭婊子，辜負了我家陽陽還有臉在這裡開開心心的吃吃喝喝。」

  自從張伯父死後，張伯母變得日漸刻薄，對我從來沒有什麼好臉色，張世陽也是因為受到她的影響才會性格日漸暴躁。

  我的臉色再聽到她的訓斥之後開始變得蒼白，她是我的長輩，我家又虧欠張家一挑撥人命，於情於理我都只能聽著她的謾罵。

  父親看不下去，拉住張伯母說道：「嫂子，你不要激動，我們有什麼事情好好說。」看到女兒耷拉著腦袋，他心中無比的內疚，畢竟虧欠張家最多的是他。

  張伯母一把將父親推開，接著罵道：「還有什麼好解釋的？陽陽都和我說了都是你們養的好女兒在外面偷人。」她從鼻子發出一聲冷哼，帶著極大的不屑：「你們都不嫌丟人嗎？」

  「你……」父親被她逼的說不出一句話，想起老張臨死前還念叨這自己的家眷，父親只能低著頭任張伯母職責。

  「明明是你兒子在外面找小三，怎麼能說是我家小晞出軌呢？」母親聽著張伯母那越發荒唐的說辭，反駁道。

  「那有怎麼樣了？誰叫你家女兒是只不會下蛋的老母雞，到現在也沒給我生個孫子。」說道孩子，張伯母越發的開始嫌棄道：「這都結婚幾年了？要是早有個孩子會弄到現在這個地步嗎？這都是你們那個不爭氣的女兒的錯。」

  「你看看你們家，要是不是我老伴當初出手相救，你們會有今天？」張伯母仗著自己有理，繼續罵道：「你們家到底有沒有良心？」

  想到自從張伯父去世，這些年來受到的苦楚，張伯母又開始懷念起張伯父還在的日子，看向我父親的眼神也充滿了仇恨：「你現在身體裡用的還是我老伴的器官呢。」

  「嫂子，這些年來我們也在盡力的彌補你們啊。」父親道，正是因為虧欠張家的恩情，所以他們才會對我收到張世陽的虐待一再忍讓。

  「這就是你們的彌補，我看啊你們就是看我們孤兒寡母的好欺負。」張伯母說著說著就開始哭起來了，語氣裡帶著極大的怨恨：「都是因為你們的錯，要不我家陽陽會變成這樣嗎？」她將所有的過錯都怪罪到了我父親的頭上。

  父母也只能慚愧的低下頭，張伯母說的都是事實，他們無法反駁。

  「怎麼了？啞巴了？」張伯母見我們都不吭聲，覺得心裡越發的不痛快，她這次上門本來就是來為自己兒子討個說法的，現在我們沉默著，這讓她心頭產生了一種自己是無理取鬧的感覺。

  「媽……張伯母？」我想了想，還是開口說道：「您想要我們說什麼？」

  「我要你們補償我們家陽陽。」張伯母翻了一個白眼，不耐煩的說道：「你淨身出戶。」

  這是她可以接受的最低要求了，想到自己兒子居然被帶了綠帽，她覺得就是淨身出戶也有些太輕了，可是想到這幾年我卻是還算孝順，她也不想做的太絕。

  「什麼？」父親無法繼續忍耐下去，本來看在死去的張伯父的面子上，他還想給張伯母幾分薄面，才一直都沒有說什麼。

  這件事情本來就是張世陽一手造成的，可是這所有的錯誤卻要我來承擔，這實在是有些太不公平了。

  「我要你淨身出戶。」張伯母指著我大聲的說道：「這還是便宜你們了。」

  我看著張伯母，說道：「這些年張世陽對我是怎麼樣的，您難道沒有感受到嗎？淨身出戶那是不可能的。」

  「怎麼？你們不答應嗎？」張伯母有些不可思議的睜著眼睛詢問道：「難道我家老張的一條命還抵不上那些錢嗎？」她又開始絮絮叨叨起自從沒有了張伯父，她的日子有多艱辛。

  父親也只能繼續沉默著，我想再說一些反駁的話，也被母親用眼神制止了。

  張伯母丟下一份離婚文件就離開了我們家。

  我看著那些霸王的協議，那裡面的每一項條款都是對我的不公，可是想起張伯父當年的死，我此時的心中百感交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