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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五十一章 這就是你們心心念念的大清!

2024-07-21 04:41:19 作者: 天煌貴胄

  S:本章已經修改完成,可以訂閱了!

  為什麼說以上言論都是扯蛋?

  首先,不管正德皇帝到底有沒有莫名其妙的跑到柳家並因此而發明「問柳」一詞,光是柳鯤在見到正德皇帝之後跑去找楊一清這事兒就透露著一股子詭異——如果柳鯤真的是一個需要承擔徭役的老農,那他是怎麼知道前任宰相楊一清的?他又是怎麼知道楊一清的家在哪兒的?他又憑什麼能見到楊一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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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其次,就算楊一清為了自個兒的名聲,為了打造他親民的人設,所以柳鯤能夠見到楊一清,那麼楊一清為什麼要在送駕之後專門再去一趟柳家?一個需要承擔徭役的老農,在面對前任宰相的時候能夠談吐不凡,不卑不亢?

  再次,眾所周知,柳永柳三變這貨生性放蕩不羈,經常出入於曲坊伎館,深受青樓女子的喜愛,他在江浙為官十餘年後因得罪皇帝被棄官不用,死的時候一貧如洗,也沒有親人為他送葬,最後還是汴京城的數千個小姐姐們給他湊錢買的棺材——所以,沒有親人送葬的柳三變,又是怎麼有的柳鯤這一支後代?

  即便是不考慮這三點,光是柳鯤在接待過正德皇帝後立即跑到楊一清家裡告密這事兒,就足以證明柳家有很多技能都踏馬是祖傳的!

  再加上柳家五世柳映星成為大清武略將軍這事兒、十世柳溥仁開設的育嬰堂的破事兒,柳大善人這個名號算是徹底臭了大街!

  現在崔老漢忽然把柳大善人拎出來當例子,在場的生員一時間還真就找不到可以反駁的話來——都說不能因為一個人祖上幹過什麼,就斷定他的後人就一定幹什麼,否則就有老子英雄兒好漢的血統論嫌疑,可是柳家用他們一脈相承的無恥行為證明了家風、傳承和教育的重要性,順便也徹底毀掉了大善人這個詞!

  崔老漢斜眼望著一臉懵逼的生員們問道:「現在,你們知道為什麼大清那時候的大善人特別多了吧?」

  坐在崔老漢旁邊的一個老農也不等生員們有所反應,便直接說道:「我倒是想起來一個事兒——以前咱們佃著王員外家的地時,王員外每年都會帶著他家的小少爺來給咱們拜家,你還記得不?」

  崔老漢嗯了一聲道:「記得,怎麼不記得了,那時候聽說別的莊子上有些地主老爺會收五成的租子,但是王員外卻只收咱們四成半,逢年了還會帶著他家小少爺來給咱們拜年,而且從來不空手來,哪次都給咱們拿上四色禮,當時咱們都稱呼他是王大善人。」

  坐在崔老漢身邊的老農咧開沒牙的嘴,似是自嘲一般笑了起來:「他拿的四色禮,是用咱們交了四成半的租子換來的,他給咱們拜年,是指著咱們能繼續佃租他家的地——你還記不記得,他原本也是不給咱們拜年的,他原本也是收五成租子的,他開始降租拜年,是打從咱們莊子上有好幾戶都跑去開荒之後才開始的!再後來,其他莊子上的那些地主老爺們也都降了點兒租子!」

  另一個老農則是冷哼一聲道:「地主老爺們哪兒有什麼好東西?你們念著他王大善人的好兒,那是瞎了你們的狗眼!錢聾三十年的時候,我家因為還不起他利滾利的息子錢,結果我家小花就被他家拉去抵債——他娘的,錢聾二十八年的時候,他設計騙走了我家的地,錢聾二十九年的時候又趁著鬧饑荒放息子錢,他算哪門子的大善人?」

  隨著老農的話音落下,在場的一眾老農也都陷入了沉默,黝黑、粗糙、滿是回憶的臉龐上竟然滿是痛苦!

  直到過了好一會兒,崔老漢才忽然嘆了一聲道:「錢聾四十九年的時候,咱們的日子就忽然變得好過了起來——想想都好笑,咱們的日子之所以會好過,不是因為他大清所謂愛民如子的皇帝,也不是因為那些戲文里的青天大老爺們,而是因為陛下他老人家起兵了!那些地主老爺們怕咱們也鬧著打劣紳!」

  「想想錢聾年間摻著麩子當飯吃都吃不飽,想想錢聾年間辛辛苦苦種一年的地要被人拿走一半兒的收成,再想想現在白米飯、白饃饃能吃個飽,想想現在種出來的糧食全都是咱們自個兒的,老漢我就總感覺這一切跟做夢似的。」

  在場的一眾生員們繼續傻眼,徐振東更是噌的一下站起身來,皺著眉頭問道:「老丈,你們說大清那時候摻著麩子當飯吃還吃不飽?不是,那玩意兒不是拿來餵牲口的?居然也能拿來給人吃?」

  崔老漢瞥了徐振東一眼,冷笑一聲道:「怎麼就不能吃了?會剌嗓子眼兒,是不是?你覺得那玩意兒不能吃,是因為你沒挨過餓,因為你不知道種地有多難,因為皇上和大明讓你們這些王八犢子們吃的太飽了!」

  朱皇帝也呵的笑了一聲道:「錢聾年間,和紳和中堂曾經說過:把原本給一個災民吃的糧食都換成麩子,就能夠養活三個災民!和中堂還說,不先把貪官們餵飽了,誰替他辦事?和中堂還說過,救民要先救官!和中堂還說,災民還算是人嗎?」

  徐振東整個人都傻眼了。

  和中堂的這番話乍聽上去似乎很有道理,可是只要稍微有點兒腦子,稍微靜下心來琢磨琢磨就不難發現,和中堂的這番話根本就是一堆歪理邪說!

  把原本能救一個災民的糧食換成麩子,能夠養活三個災民?

  朝廷給的原本就是能養活三個人的糧食啊!

  不把貪官們餵飽了就沒人替他辦事?

  現在大明年年殺貪官,動不動就把貪腐的官老爺們剝皮食草,照樣有大把的人想要當官,那些官老爺們也照樣能辦事兒!

  救民先救官?

  大明也不是沒有什麼水澇、地震之類的災害,可是每當哪裡發生水澇、地震的時候,大明在當地的駐軍會在第一時間帶著工具去救百姓,連刀劍之類的東西都不帶!

  災民還算人嗎?

  徐振東不知道該怎麼回答這個問題——按照和中堂的理論,如果自個兒成為了官老爺,那自然是算個人的,可是自個兒現在還沒有官身,所以,在和中堂的眼裡也不能算是個人?

  朱皇帝呵的冷笑一聲,又往本就已經懷疑人生的徐振東的心窩子上捅了一刀:「和中堂那可是錢聾老狗的心腹大臣,在大清也是鼎鼎有名的能臣、幹吏,你們不妨猜一猜,他會不會把你們當人?」

  朱皇帝的話音落下後,在場的一眾生員們都低下了頭——徐振東能想明白的事兒,其他的生員們自然也能想明白,只是在朱皇帝說破之前沒有人去想,或者說這些生員們都是選擇性的無視了這些問題,而朱皇帝的一番話,卻直接把所有的問題都擺在了明面上。

  這就好生員們正好好的當著鴕鳥,朱皇帝忽然把他們的腦袋從沙子裡抓了出來,順便還扒開了他們的眼皮,在他們的耳邊瘋狂大喊:「喂,細狗們睜開眼睛看一看啊,這就是你們的大清!」

  朱皇帝絲毫沒有放過生員們的打算:「崇禎末年,大明有丁約兩萬萬,到損治年間卻僅有四千萬左右,你們說剩下的那一萬萬又六千萬百姓都跑哪兒去了?」

  「大清說張獻忠屠屠了四川足足有六萬萬人,咱不說張獻忠到底會不會蠢到屠光他的立足之地,就說當時的四川哪兒來的六萬萬人給他屠?」

  「就連他們口中的親戚蒙古,也照樣避免不了減丁,甚至包括愛新覺羅家族的鐵桿親戚科爾沁蒙古在內——科爾沁蒙古男丁上限是八萬,奴酋福臨和兒子奴酋玄燁屠起科爾沁來也是一樣不客氣,短短四十年裡,僅科爾沁蒙古地男丁就被他們父子倆屠了三十萬。」

  「大明時期的十二平均音律、人是用腦子思考而不是用心臟思考、圓形地球說、鋼鐵冶煉,等等諸如此類的書籍全部被他大清禁毀!」

  「錢聾老狗還編寫所謂的《四庫全書》,宣布只有三千本書可以存在,其後禁毀而留書名有近七千本,至于禁毀而不留書名的更是不計其數——可是在明朝,僅天啟年間批准刊行的書籍就有兩萬餘本!」

  「你們可以翻翻史書,哪怕你們信不過大明的史書,去找他大清所謂的那些滿文老檔來對照也不難發現,奴酋損治平均每年發動一次文字浴,他兒子麻子平均每五年一次,他孫子庸掙平均每兩年一次,而他重孫子,也就是錢聾老狗,平均每年要發動兩次文字浴!」

  「這,就是你們心心念念的大清!」

  在場的一眾生員們恨不得把腦袋埋到地里去——身為一國之君,朱皇帝既然敢當眾說出這些話來,就說明哪怕其中有一些東西有所出入,剩下的絕大部分也都是經得起推敲、驗證的!

  好嘛,大清原來就是這麼個鳥樣兒……萬得大傢伙兒還心心念念的念著它的好兒!

  丟人,實在是太踏馬丟人了!

  只不過,已經沒有多少耐心的朱皇帝卻不在乎生員們是否感到丟人,而是掃視了生員們一眼後對侍立在身後的張德全吩咐道:「讓人和崔會長一起回村子裡拿些鎬頭、撅頭之類的工具過來。」

  隨著朱皇帝的話音落下,剛剛還倍感丟人的生員們頓時心中一顫。

  如果沒有剛剛崔老漢說的那一大堆,這些生員們倒也不會因為朱皇帝讓人去拿鎬頭和撅頭而害怕,但是有了崔老漢說的那些話,這些生員們可就害怕的很了。

  崔老漢說:開荒不是什麼時候都能開的,得趕在秋後到開春的那段時間之前——現在正是大冬天,可不就是在秋後和開春之前?

  崔老漢說:如果冬天開荒,土會凍得硬梆梆的,一撅頭下去只有一道白印兒,震得手都生疼。

  現在的情況就是朱皇帝明擺著要讓大傢伙兒在大冬天的用鎬頭和撅頭開荒,朱皇帝他老人家根本就不在乎大傢伙兒的手是否會震得生疼,也根本不在乎大傢伙兒因為一直坐在教室里學習而疏於鍛鍊的身子骨是否能受得住開荒的苦累。

  果不其然,當張德全安排人手隨著崔保國一起將撅頭、鎬頭等工具帶過來之後,朱皇帝便笑眯眯的對崔保國吩咐道:「安排幾個人去指點指點他們,讓他們學學該怎麼開荒,咱估計這些蠢蛋們可能連鎬頭、撅頭都不會用。」

  只是崔保國卻面露出為難之色:「陛下,咱們崔各莊滿打滿算也就千來口子人,其中還有許多都是婦孺,而且工具還不一定夠……」

  朱皇帝笑著擺了擺手:「無妨,一次你能安排出多少人手和工具,咱就安排多少生員,剩下的那些蠢蛋就讓他們在旁邊兒先跟著看,省得輪到他們上手了再兩眼一抹黑。」

  待崔保國躬身應下後,朱皇帝卻又將目光投向了劉鶴鳴:「去挑一些眼神兒好的從旁監督,咱不管這些蠢蛋們到底能不能開好這個荒,但是咱絕不能接受這些蠢蛋們出工不出力。」

  劉鶴鳴當即便笑了起來:「陛下放心,臣一定把這些生員老爺們安排明白,保證讓他們沒有偷懶的機會。」

  即便心裡已經有所準備,可是真當朱皇帝的命令下來之後,在場的一眾生員們卻還是免不了一陣絕望。

  那些丘八……他們能在晚上精準幹掉那些衝出帳篷的生員而不誤傷其他任何一個留在帳篷里的生員,誰敢說他們的眼神不好?

  就這,他朱皇帝還要讓劉鶴鳴再專門挑幾個眼神好的!

  等劉鶴鳴和崔保國等人帶著一眾生員往遠處的荒地走去後,曾誠便忍不住問道:「陛下的意思是?」

  朱皇帝擺了擺手,說道:「如果這些混帳們沒有大明戶籍,如果這些混帳東西出身蠻夷,朕早就把他們全都築了京觀了。可惜啊,這些混帳全是咱們大明的讀書人,朕也不可能把他們全部殺光,所以,朕只能用這種笨法子來救他們,能救一個是一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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