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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4章 王爺你還活著?

2024-07-21 04:14:09 作者: 小小桑

  范姨娘被刑向明瞪了就往後藏了藏身子,她也沒想到平王真會把他們母子放出來,當時急的口不擇言也是為了保命,她怎麼知道都這樣了,平王竟然還能把刑向明放出來?與其兩人都死在地牢里,能逃一個是一個。

  再說這事兒真不是她主使的,若早先知道刑向明有這心,她幫著謀劃也不至於像現在這樣一敗塗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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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平王扶著刑向明回到他原先住的院子,發現屋子裡的東西沒有動過,顯然他這裡的東西人家走時都不屑拿走。

  身上的傷還很重,刑向明平躺在床上,府里也沒有什麼能用的下人,范姨娘就殷勤地又去燒水又去做飯,只是她活了這麼多年,早前在樓里時都有人侍候,嫁進平王府後更是衣來伸手、飯來張口,為了討好平王而學著做的幾樣菜又費工夫又不頂飽,做出來的飯菜還不如地牢守衛買來的好吃。

  刑向明也吃不下,可不吃又餓,只是把平王從宰相府拿回來的幾個菜就著飯吃了。連日來又驚又嚇又疼,刑向明吃飽了躺在床上就睡,雖然睡的不安穩,可好歹睡的是舒服的大床,比地牢里不知好了多少。

  平王見刑向明睡了,對范姨娘道:「你回你院子裡瞧瞧,有什麼值錢的給我找些來,向明這樣子還得請大夫抓點藥吃。

  范姨娘不情願,可如今她也不敢再得罪平王,只能一步三回頭地出了門,見平王看都不看她,范姨娘咬著嘴唇心裡憤恨,想當年她得寵時在平王府里如何風光?連平王妃都對她退讓三分,可誰想這男人就是個無情無意的,說不寵她就不寵了,她給他生了兩個兒子,最後卻落得關進地牢的下場。

  現在給兒子抓藥都得她拿錢,這男人她也不指望了。

  回到院子,見院子裡已破敗不堪,箱柜上的鎖也被砸開,裡面的東西幾乎都不見了,范姨娘就是一陣心寒。

  以她對平王妃的了解,平王妃那麼驕傲的人肯定看不上她這些東西,八成是她身邊的人見她出了事兒,將東西捲走了。

  這些年她雖然存了不少的體己錢,可之前出的那些事兒,又有不少在她當家時貼補到了帳上,她明面上剩的銀子也不多,但破船還有三千釘,范姨娘能在平王府里作威作福那麼久,存錢的本事還是有的。

  將臥房的門前緊,范姨娘貓著腰爬到床底下,掀開一塊地磚,從裡面抱出一個灰撲撲的罈子,小心地將罈子上面的灰撣去,再將蓋子掀開,露出裡面滿滿的珠光寶氣。

  范姨娘到箱子裡翻出一塊被疑惑的包袱皮,將罈子翻下底朝天,將裡面的東西統統倒在包袱皮里,除了表面的珠寶,下面還有一沓銀票和大塊的金元寶。

  范姨娘將包袱皮繫上,背在背上又覺得這樣出門實在太顯眼了,只能把包袱皮再打開,將大沓的銀票塞到懷裡。找了幾件衣服,將珠寶和金元寶塞到衣服裡面,再用包袱皮打了個包,這樣瞧著倒不是那麼顯眼了。

  范姨娘將包袱系在胸前,又在屋子裡找了一圈,見沒什麼再值錢的東西,嘆了口氣,想不到她在平王府里享受了二十多年的榮華富貴,最後卻落得這般下場,若是她再不離開,這點東西都不會剩下了。

  最後又留戀一下,狠著心轉身就走,只要離開余奚府,隨便找個山溝溝先住幾年,等風頭過了她再出來,是找男人再嫁,還是買房置地,有這些傍身,她的日子也不至於過不下去。

  平王和刑向明等了半天也不見范姨娘回來,平王不時朝外張望,刑向明卻冷笑不止,平王或許還對范姨娘有所期待,但刑向明對范姨娘比平王了解的深,如今在平王府里待著,說不準哪天平王妃和世子他們會想起他們母子,就會想要他們的命,還不如能逃就先逃了。

  只是他現在這身體想逃也逃不遠,只能先等傷養好了再說,但願在他傷養好之前,那邊不會先想著要了他的命。

  想到別人的娘,再想想自己的娘,刑向明忍不住嫉妒,若當年范姨娘沒有生下他,他又何必受了這些年的奚落?如今眼看自己沒用了,就拋下自己獨自跑了,這樣的人也配有孩子嗎?

  平王對刑向明道:「向明,你先躺著,為父去看看你姨娘怎麼還沒過來。」

  刑向明拉住平王的袖子,「父親,姨娘她……多半是卷了銀錢跑了,你去找也找不到了。」

  平王一拍腦門,「我怎麼就沒想到?你先躺著,我去看看,她若真想跑,為父也把她抓回來,這女人……」

  刑向明鬆開手,見平王走到門前,突然有種恐懼,好似平王這一走,他就再也看不到了,想當年他對平王也有過孺慕之情,那也是他敬重的爹,怎麼就變成今日這樣了?

  平王出了門,直奔范姨娘的院子,看到的就是滿院子的蕭條,平王皺了皺眉,他之前就聽說了,范姨娘和刑向明下地牢之後,范姨娘院子裡的丫鬟有幾個卷了東西跑路,如今瞧著還真是夠慘的。

  喊著范姨娘的名字,平王走進屋子,就看到地上放著一個敞口的罈子,罈子邊上的泥土還帶著剛挖出來的潮濕,再看泥土是從床底下一直延伸過來的,平王一見就知道肯定是范姨娘剛把罈子從地里挖出來。

  而此時屋子裡看不到范姨娘,他還有什麼不明白的?他真是糊塗了一輩子,看人還不如刑向明看得准,竟然真以為范姨娘會找了銀子給刑向明治病?

  平王一拳打在桌上,他這也算是眾叛親離了,只剩下刑向明一個兒子還在身邊,可刑向明傷得重,但傷的地方著實尷尬,也沒從外面請大夫,只是上了些藥,又喝了些湯藥。

  這幾日在地牢里更是受了一些苦,以他身子的狀況最需要的就是請個大夫來給看看,可這大夫還真不能隨便請,至少為了刑向明的面子,他的傷情也不能公開。

  平王很為難,想著都是傷,他肩上的傷也沒好,不知他的傷藥能不能給刑向明喝,還有一些傷藥也可以用吧?

  平王想了便出了平王府,此時他身無分文,想給刑向明抓藥都沒錢,只能再去找孫甫。雖然宰相府被皇上發配到這邊來,但那老傢伙有錢,讓他給拿些藥錢孫甫也不會拒絕。

  孫甫年歲大了,這幾日也擔驚受怕睡不好覺,在知道平王府里鬧內亂後,孫甫倒是鬆了口氣,平王府里越亂就越沒心思來理宰相府,何況他這最多就是教管不嚴,都已經把孫鶴軒推出去了,安宜陽想要他的命也得合計合計,畢竟他不是刑向明、不是平王府的人,平王府想要拿他開刀也得經過皇上。

  皇上若想要留他一命,安宜陽也不敢隨便處置他,這點他對先皇還是有些信心,不管他做官時如何,先皇既然臨終時沒要他的命,新皇登基後也沒要他的命,這就說明先皇是留了旨意讓新皇不與他計較,只要不是謀逆的大罪,皇上都不會對他下手。

  回到宰相府後孫甫的精神就有些不濟,勉強把平王打發走後,躺在床上丫鬟給捶著腿,捶著捶著就睡著了。

  正睡的香,就聽有人來稟報,說是平王又來了,孫甫迷迷糊糊地從床上坐起,不悅地道:「他又有什麼事兒?」

  下人道:「平王說他是來管相爺借銀子的,王府里現在連吃飯的銀子都沒了。」

  孫甫嘆口氣,道:「他要多少,拿給他打發他走就是了,只要不超一百兩不要來煩我。」

  下人答應一聲出去給平王拿銀子,孫甫躺回床上,嘟囔道:「真把我當爹了?還要我幫著養活那兩個白眼狼?」

  平王從宰相府借了五十兩銀子,急匆匆地去找大夫,他記著離平王府不遠有一條小巷,在巷子口有一間專治傷病的老大夫,雖然年紀大些,聽說治傷卻有一手。

  平王直奔醫館而來,此時天色也晚了,醫館外點了一盞燈籠,平王推門進去,就見醫館裡除了那個老大夫之外,還有一個等著拿藥的小姑娘,大夫很耐心地將幾包藥分別對小姑娘講著用法。

  平王就在一旁的長凳上坐著等,小姑娘邊聽邊點頭,直到小姑娘都記下了,才向老大夫道謝後先外走。

  平王瞧了眼她那兩長串的藥包,忍不住說了一句:「這麼多藥是給多少人吃的?」

  小姑娘側頭看了平王一眼,先是一愣,問道:「王爺?」

  平王見小姑娘認出自己,倒是客氣地朝小姑娘點了點頭,小姑娘驚喜道:「平王您還活著?」

  平王不悅道:「你這小姑娘怎麼說話呢?我不活著,難不成你見的是鬼?」

  小姑娘有些語無倫次,也知道自己說的話是唐突了,陪禮道:「民女一時激動,還請王爺見諒,我這也是在城外待久了,一直不知城裡的情況,前些日子聽說平王與世子一家在城外遇刺,卻不知王爺能逢凶化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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