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07章 第三分身！

  「這個宇宙可是它創造出來的！」

  「對...的確如此，不過對於一個沒有人類情感的創造者而言，它創造出來的作品若是存在著致命的缺陷，而它並沒有辦法彌補的時候，你才它是會繼續修補它呢？還是將它砸碎了，另外再弄一個呢？」

  正如許多藝術家一樣，他們搞藝術品，若是一個失敗了，還發現自己沒法休整，絕大多數都會選擇毀滅它，然後重新再來。

  他們是爽快了，卻沒想過藝術品本身的感受，不過他們需要想麼？

  不需要！

  天道也不需要！

  

  從發現平衡跟命運無法改變這個宇宙的漏洞之時，天道就已經決定了要毀滅這個宇宙！

  所以...

  命運的每一步都在沿著這個過程，為了這個目的而努力！

  月神還是其他，都是其中的犧牲品！

  包括左唯他們！

  都是！

  細想起來，這些怨靈裡面是有多少是因為他們這些強者跟統治者的戰爭而誕生的？

  無數，數也數不清！

  而位面戰爭的爆發更是為之推進了一大步！

  不得不說，左唯在這一盤棋局上面占據了很大的比重！

  有什麼比知道自己的一切努力都只是敵人的手中棋更加難堪的呢？左唯那好看的眸子像是藏著一隻蟄伏許久得黑暗巨獸，冰冷冷的，一動不動，卻又讓人心頭髮涼。

  她的聲音更冰涼，「你這些話還真是讓我覺得不舒服，不過不要緊，我先殺了你，怎麼說也能賺會一票」

  好吧，不管是忘情的左唯，還是沒有忘情的左唯，她的骨子裡都流淌著瘋狂的野性，越不可能的事情就越想做到，越吃虧之後，就越要找回場子。

  無疑，在她看來，殺死命運的確是最大的一筆回報。

  命運一看她這麼說也只是微微怔了下。

  嗙當！

  整個宇宙都劇烈震顫了一下，原來是那宇宙空洞的裂口再次被大大撕裂開來，左唯琢磨著過不了多久，那天道獸就能脫籠而出了！

  抿抿下唇，左唯雙手捏緊誅神劍的劍柄，手舉起...劍尖對著命運的眉心！

  嗡~~~劍尖光芒凝聚....

  遠方，絕塵眼眸顫動，神情黯淡了幾分，一側身，忽然伸手將寶寶的眼睛蓋上，對少司命道：「帶他離開這裡」

  「恩？」少司命皺眉，下意識得看向左唯那邊，神情晦澀不明，一瞬，忽然明了了什麼似的，表情劇變，一咬下唇便是要帶著寶寶離開....

  也是在這時，嗡~~

  一劍赫然刺下！

  那是左唯的最強一劍，也是最強誅殺之劍，只為誅殺命運！

  命運！命運能被誅殺麼？

  左唯能締造一個神話麼？

  少司命他們相信能！

  絕塵無疑也是相信的！

  而寶寶抓著絕塵覆在他眼睛上的手，莫名得，就安靜了....

  刷！

  一劍下來！

  噗嗤~~

  左唯硬生生看著自己這一件刺入命運的額頭....光從縫隙碎裂開來，她看到了對方眼中的自己。

  冷酷無情，殺意凜然。

  然而她看到的卻是一張笑臉....

  溫和儒雅，唇角噙著一縷風，眼裡藏著繾綣流光，神情倦怠，像是解脫，又像是哀傷，最後只剩下了莫大的悵然....

  那笑讓左唯的心情莫名古怪起來，有些心慌，說不清道不明得感覺...

  這人怎麼能在死的時候笑成這樣呢？

  下意識的，左唯想要鬆開了自己握劍的手，看著誅神劍化為光流，瘋狂滲入命運的眉心....

  左唯只頓了半響，未等命運徹底失去，她便是側頭往少司命這邊看了一眼，面無表情，身形化為流光往宇宙空洞那邊爆射而去！

  在左唯望過來一眼之時，少司命覺得自己那一瞬自己的靈魂都不似自己的了，視線不自覺清遠開來，不知道在看些什麼，或者只看著她的背影。

  忽然有種比靈魂更重要的東西從她手中脫離，從此不復相見。

  「左唯！」少司命呢喃喊了一聲，身形已經漂浮出去，想要追上左唯，卻是一頓！

  後面的絕塵也是嘆氣一聲，好似說了一句，這都是命？

  命運都要死了，還都是命麼？

  少司命身形飛梭過去的時候，越過命運身前，只看了一眼，便是稍稍一頓，神情恍惚了起來。

  「命運一死，普天之下之人的命運再不容操控，命道混亂，人道蒼茫，一切都必須重新開始，這就是你想要的麼？」

  好似有一道嘆息，無聲無息得穿梭在空氣中，浸入靈魂，在那浩渺的靈魂海洋不斷迴響....

  少司命怔怔看著，表情凝重，眼裡滿是難以置信。

  此刻在命運身邊瀰漫出一縷青煙，緩緩的，淡淡的，半響，凝聚成一個人，跟左唯有七八分像的人，氣質溫婉清新，如一綢緞，如一水波，連綿柔軟，無懈可擊得溫柔。

  她跟左唯好似是兩個極端，但是恰恰又有讓人難以割捨的模糊感，好似她們兩個人之間有著一股親密至極的聯繫，而如果忽略她們截然不同的氣質，你會覺得他們也許就是一個人。

  就是這種感覺，讓少司命一瞬間失神，不敢相信又不得不信。

  眼前這個人...到底是誰？

  絕塵已經過來了，準確得說，是寶寶拉著她過來的。

  這個跟左唯極為類似的女子正看著少司命，也只看了一會，她的眼裡有說不出來的哀傷跟悵惘，朝少司命略一頷首，便是偏過了頭。

  而少司命在震驚之後便是冷漠，只聽到她自己淡淡說：「月神的第三個靈魂分身？」

  頓了下，少司命看向絕塵，皺著眉，沉沉道：「真正的左謹宣之女？」

  絕塵是絕對驚訝的，因為她不知道少司命是如何知道這一切的...

  少司命一看她的表情便是闔了闔眼瞼，雙手交握，不咸不淡得說：「我研究過左唯的所有過去..地球上的左家，中央天朝小分界白雲峰....沒有什麼是無懈可擊的，總會猜出來，不過這並不重要，我只想知道為何月神的第三分身會待在命運的身邊」

  她對左唯有了興趣跟好奇開始，從還未有那種心思開始，她就已經著手調查了，只是...沒想過最終把自己賠了進去。

  語氣稍稍窒了一下，她盯著寶寶，手掌輕輕覆在寶寶得頭上，在寶寶正端詳忽然出現的女子之時，讓他迷濛了眼睛，困頓得睡去，也算是一種保護，因為她接下來說道：「還跟命運有了一個孩子」

  她是盯著這個「左唯」的，雖然她並不樂意叫她這個名字。

  「左唯」看著少司命，半響，她撇過臉，輕輕嘆息，「是，你說的沒錯，你果然很可怕，難怪他說這天地間的九分天賦都在了她的身上，而九分的聰慧都在了你的身上」

  在說道「他」的時候，她的神情溫柔，手掌輕輕拂過命運的臉，拭去他臉上的血，而說道「她」的時候，她的語氣變得無奈。

  第三分身對第二分身的無奈，還是其他？

  少司命對於她的誇獎並無一分欣喜，只有滿滿的冷漠，轉頭看向絕塵，眼神無比冰冷，「原來你早知自己的親生女兒還在，難怪你對左唯一直維持著那樣古怪的態度，若是我早知道這一切，不會讓你這樣戲弄她，或者，那時候就該出手了...」

  她是看過左唯對絕塵的縱容的，僅僅憑著一張臉就能讓左唯這般看重，這般縱容，可想而知左唯骨子裡對於「左謹宣」到底有多愛護，然而，若是讓她知道一切鬥不過是鏡中花水中月，她得有多難過？

  越重情之人越容易傷情。

  少司命雙手大拇指稍稍攪合著，身上泛起森冷的陰氣，原來的殺意再次出現...這已經是她今天第五次爆發殺意了。

  其中有三次對著絕塵的！

  絕塵看著少司命，沒說話，只是轉開了臉，神情落寞，而「左唯」卻是彎下身子，扶住了身形正在淡化得命運，將頭靠在他的肩膀，「不過只是一個名字而已，我跟她的靈魂從未混淆過，你分得清，我也分得清，他...更是比誰都明白。」

  「只是最終，我們的命運卻在命運跟月神的手裡被糾纏在一起」

  少司命看著「她」將命運擁在懷裡，那種繾綣的眷戀讓她心裡有些不舒服，因為很容易聯想到左唯跟命運間接有了關係，靈魂分身啊，還是被置換了命運的那種，哪怕不是同一個人，起碼也談不上一乾二淨，難怪絕塵說寶寶其實就是左唯的孩子。

  間接的，也就是左唯跟命運的孩子？

  想想都覺得胃疼。

  「對於我而言，這世上也只有一個左唯罷了，你跟命運的事情，跟左唯無關...」少司命很乾脆得幫左唯撇清了關係，只是當她的目光滑落命運身上之時，原來的冷漠表情頓時僵住了。

  這張臉....

  命運的臉，此刻已經變了，不知道是被淡化了的緣故，還是其他，那輪廓，那模樣，分明是....

  蕭城！

  「她」也看到了，不過也只是殤了殤眼眸，將眼裡的淚都藏了下去，很是疲倦嘆口氣，對少司命道：「我說過了，我們三個人的命運從一開始就糾纏在了一起，怎麼也扯不開，雖然我很不樂意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