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我是來討債的
2024-07-21 00:00:30
作者: 家奕
安以然不說話了,拉下臉子淡淡的看他。她這表情一般是真的煩了。不說話,憋的當然不是她自己,而是跟她來對手的人。
孫烙悲哀接受現實,可他心裡空得厲害。瞅見錢麗和陳楠從房間出來,鼻子朝天一哼,沒看見他正失意嗎?絲毫不知收斂的饜足表情刺激誰呢?
春節後各行各業都陸續回到運營軌道,所有人都在這萬象一新的氣氛中重新回到工作崗位。
安以然也馬上要開學了,周天她休假早早就到了市場轉悠。從學校搬進員工宿舍的時候東西挺少,可沒想到才一個月時間,竟然添了不少東西,所以她得再買個箱子才行。
剛進市場口時就遇到了魏崢,不怪她沒認出來,因為兩次見面她都沒大看清楚。只覺得眼熟,但想不起是誰,為避免認錯,友好的笑了笑主動繞開人走。
魏崢望天,悲哀的感嘆,他這張臉是有多平凡吶?
上步「友好」的攔住安以然,保持笑容儘量讓自己看起來是溫和的,「哎呀安小姐啊,真巧啊在這兒遇到。」
表現還算紳士,儘量無害的笑著等安以然回應。
「你好,有什麼事嗎?」安以然微微皺眉,總算想起來是誰,臉上有些尷尬,:「你是那天帶我去見沈……爺的人對吧?」
魏崢左臉僵了僵,笑著說:「其實我更希望安小姐記得某天晚上我救過你的事。」而不只是引路的路人甲。
安以然臉色更尷尬,忙點頭,「是是,謝謝你啊魏先生,你有什麼事嗎?」
魏崢立馬臉色嚴肅起來,認真陳述:「沒什麼事兒,噢對了,安小姐是沈爺的朋友吧,沈爺最近過得不大好。」
「哈?」她詫異,臉上苦色立顯,那個……那人似乎跟她沒關係啊,很想撇清關係,可還沒開口魏崢話就跟了出來。
「躺醫院半把個月了還沒見半點兒氣色,唉……」魏崢狀似自顧自在嘆氣,便拿眼神兒去看她安以然的表情。
安以然本想撇得乾乾淨淨,可一聽那人住院了又忍不住多嘴問:「他怎麼了?」
話一出口直咬舌,關她什麼事礙?
她一臉的悔不當初讓魏崢看了心裡暗爽,竟然有人不買沈爺的帳,這事兒絕對新鮮。魏崢臉色依然嚴肅,低沉說道:「大概前不久吧,沈爺的頭被哪個不想活的傢伙給砸了,腦震盪,挺嚴重的,醫生說以後都好不了了,已經留下嚴重的後遺症。」
這話一出安以然不平靜了,眉頭皺得老高,苦著一張臉把下唇咬了又咬,魏崢說的那不想活的人,不會是她吧?
「哦,真是挺不幸的哈。」很沒底氣的說,眼神都不大敢抬。她相信不是這麼湊巧遇到魏崢,忽然一驚,不會是來提醒她要賠償吧?
魏崢看她那樣兒不怎麼真心,直接點破,上前一步說:「是啊,安小姐,你也知道,我們沈爺才回國,沒什麼朋友,你是沈爺唯一聊得來的,所以安小姐抽空兒去我們爺那兒坐坐吧?」
安以然眉頭又緊了幾分,聊得來?她見那人兩次都……想起沈祭梵那張看似溫和無害實則狂汗強勢的臉,心裡又禁不住一抖,她是真的不想跟那人有任何關係,忙地連連搖頭:「沒有沒有,你誤會了,我不認識他礙,不熟得很……」
「不熟?都蓋同一條被子了還叫不熟?」魏崢聲音提高了些,理所當然的說。
安以然臉色大窘,三三兩兩的目光朝她看過來,臊得她趕緊把頭埋進胸口。魏崢話已經帶到,事兒已經成了,不再為難她拍了拍她肩膀說:「那成,你忙吧,我手上還有事兒呢,走了啊。」
安以然「嗯嗯」的應著,頭也沒抬匆匆往人群里鑽。
安以然挺守舊一人,對周遭一切都不敏感,身體本能的排斥新事物進入她的生活。對於這麼樣個榆木疙瘩,要麼是用大把大把的時間耗在她身上,時間長久了,等她習以為常後她自然順從的接受。就像孫烙、謝豪,談不上多喜歡,只是習慣了他們的存在。
要麼是一種極端的方式侵入她的生活,就像沈祭梵。儘管她才見兩次,可不得不說沈祭梵在她生活里已經留下了痕跡,而且不可磨滅。這方式太強烈太極端,讓她想再努力忽視裝作視而不見都難。
沈祭梵這人給她的映像實在太不美麗,所以本能的想抗拒。
一邊提醒自己不要去想,可一邊又忍不住糾結。那人在醫院住著,似乎罪魁禍首就是她,她要不要去看看啊?
安以然腦中一直糾結著這事兒,箱子買好都已經回到宿舍她還在糾結。
被這事實在煩得不行了,安以然狠了心,不去不去,跟她可沒關係,說不定那人腦袋受傷是別的原因呢。這麼一想,心裡就放心了,第二天一上班,這事兒就徹底遺忘。
沈祭梵這期間不在國內,這剛回來就讓魏崢走了這一趟。沈祭梵谷高在上習慣了,他要見的人從來都是自動出現在他面前。
為了見安以然,沈祭梵還真在醫院呆了兩天。這回失策了,兩天人沒來,兩星期人還是沒來,沈祭梵終於淡定不了了。還從沒人讓他等這麼久的,上午見了幾個客戶後下午直奔安以然那。
沈祭梵找去的時候安以然都已經開學一周了,接到沈祭梵的電話糊裡糊塗就跑了出去。
等她坐上車後才後悔得想撞牆,她怎麼就這麼聽話,讓她出來就出來了?
身體快速的往旁邊移去,遠遠的躲開目光灼灼的男人。見他迅捷如獵豹一般的欺壓過來,安以然驚聲尖叫:「你別過來,沈祭梵你別過來,我要喊人了!」
「然然,我是來討債的。」他逼近。
「我又不欠你,上次、上次的事已經結束了,我不欠你的。」她以為是安家的事,手足無措的擋開他。
「你砸破了我的頭,醫生說這一輩子都好不了,後遺症很嚴重。我沒有敲詐勒索你的意思,只是討點賠償。」他壓低的聲音暗啞得不行,邪魅的臉上透著幾許緋紅,惹眼至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