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不要逼我
2024-07-21 00:00:05
作者: 家奕
「你上樓去,我現在看見你我心煩!」安父忍無可忍沉聲打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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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爺我,我也是為安家好,我也擔心啊。」安母委屈,焦急的辯解。
「你少說一句就是為安家好了!」安父終於忍不住低喝出聲,怒氣上頭。
安母興怏怏的上樓,安家父子對坐交談,他們現在需要沈爺一句話,不追究這次事故的責任,至於賠償,按期交不了工賠償是免不了的,只希望能延緩半年期限,費盡心思就只是討沈爺一句話而已。
而能讓沈爺開這口的,他們現在就指望安以然這道「枕邊風」了。
其實安以鎳心裡還打著鼓,沈爺是什麼樣的人,以然能入得了他的眼?可儘管心裡忐忑,還是要試上一試。
天亮後,安以然醒了。許是用的藥有奇效,醒來後身體一點異常都沒有,千恩萬謝謝過肖鷹,自己一個人上了出租就往安家去。她只有一個想法,她要知道她母親是誰,她為什麼會在安家,母親在哪?
肖鷹本就無心送安以然,她是沈爺身邊的人,安以然這類平凡人夠格嗎?
哪知她回去復命時從不動怒的沈爺反手就撂了她一巴掌,手背過臉,力大無比。儘管肖鷹受過專業訓練,依然沒抵住沈祭梵反手的一巴掌,當下被打得頭暈眼花,後退了好幾步才險險站穩。
魏崢眼裡快速閃過一絲不忍,在沈爺再次出動前快速上前一步說:「爺,安小姐已經安然到家。」
沈祭梵側目冷光從魏崢臉上掃過,半晌才吐出幾個冰冷的字:「都出去!」
「是。」魏崢、肖鷹低頭應話。
安以然一早就跪在安父門外,安父開門時一愣,臉色瞬間沉下去:「一大早跪在這裡幹什麼?」合計安父最近肝火旺,看誰都來氣,低喝,「昨天去哪了?你知不知道你大哥找了一晚上,沒人管你還真是越來越無法無天!」
安以然有些詫異,大哥找了她一晚上?
重點不是一晚上,而是,他們真的會擔心她嗎?安以然心裡忽然升起一股暖意,原來不是他們不關心她,只是她不知道而已。
這樣想,當下勉強拉出笑容,望著安父懇求說:「爸,請你告訴我,我母親是誰!我只想知道關於她的事,爸,求您了!」說著頭往地上磕去,「嘭嘭」砸得地面直響。
裡面安母趕緊跑出來,頭髮才挽起一半,擠開安父伸手去拉安以然,臉上掛著焦急,「傻孩子,你這是幹什麼?你爸不告訴你是怕你傷心,你就不要逼你爸爸了。不管你親生母親是誰,你都是安家的女兒,你都是我的好女兒,聽話,別跪著了,這個天兒這麼跪下生病了怎麼辦?」
說著又伸手把散落在安以然面前的頭髮撩開,露出她素淨柔美的臉。安母看著心裡生恨,卻還得假意心疼的說:「瞧瞧,我們以然生了張多美的臉,女孩子臉最重要,生怕磕著絆著破了相,你偏還要這麼死命的磕,你不心疼,媽心疼啊!」
安以然眼眶一熱,這是近二十年來安母對她最好的一次,畢竟是把安母當成親生母親快二十年,如今稍微一點溫情就能讓她受寵若驚。
「媽……」安以然輕輕喊了聲,她知道自己還有個母親,可對安母的尊重依然不減。
安父總算意會過來,安家現在正是需要安以然那張臉的時候,還好安母攔得快,真要破相了,安家怎麼辦?難道讓他忍痛割愛把大女兒送出去?
安以鎳早聽到動靜,這時候也走了出來,在一邊同安父互使了記眼色轉身離開。安母戲做得足,竟然還情到深處陪安以然落了幾滴淚,拉著安以然起身,拍著她說:「你昨晚上忽然不見了,你爸擔心壞了,你大哥開車出去找了一晚上,天亮才回來。以然啊,以後別這麼任性,要聽話,我們都是為你好的。」
安以然點點頭,可始終沒忘記初衷,望向安父:「爸,請你告訴我我生母的事,您放心,我沒有別的意思,我只是想知道有關她的事。」
安母笑著說:「老爺,既然以然都知道了,你就告訴她吧,以前你是擔心她小,怕她接受不了,現在以然也長大了,既然她想知道,就告訴她。」
安父點點頭,「跟我去書房。」
安父年輕時候和朋友投資鄉鎮企業,一次實地考察下鄉時遇到當時的文秀。安父見文秀生得斯文,如同她名字一樣安安靜靜的,廠里工作只知道埋頭苦幹,從不偷懶,當時文秀頗得安父好感。
時間一久,安父對文秀關注的越來越多,對文秀也開始大膽表白,當時兩人的事全鄉都知道。只是安父許文秀未來卻從沒說要跟她結婚的話,單純的女子一廂情願的以為他都許了她未來,結婚是遲早的事。可哪裡知道,自己深愛的男人已經結婚生子。
文秀生安以然時難產,生下孩子後撒手去了。家裡只剩老父老母,安父當初確實動了要和安太太離婚的心思,可抵不過安太太娘家的權勢只能委屈文秀。當安父再下鄉時,文秀已經走了,安父包著不足月的女兒悔痛不已,堅持帶著安以然回城裡。
安父要挾安母,若她不能把安以然當成自己女兒對待,那就離婚。安母無奈,只能勉強答應。
安父緩緩說著當年的事,神情臉色都陷入悲痛。安以然心裡苦得發疼,眼淚止不住的滾。安父從書柜上方取了只木匣出來,呈色看得出來年歲已久。打開匣子從裡面取了條鏈子出來,說:「這是你母親生前一直帶著的,你姥姥在她下葬前從她身上取下來留給你的。現在你都知道了,就拿去吧。」
並不是項鍊,而是一枚玉戒被穿在白金鍊子上,明顯鏈子是後來加上去的。
安以然顫抖著手接過玉戒,小心的從白金鍊子裡取出緊緊握在手心。這是母親的東西,從今以後,她會親自保護得好好的。
「我還有姥姥和姥爺?」安以然終於回過神來,抬手擦掉滿臉的淚水,眼裡閃出一抹亮光。
安父微微點頭,這麼多年了,也不知道人還在不在。不過安父還是把地址告訴她了,以她的性子,即便他不說,她自己也能打聽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