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嗜錢如命

  男人乾笑兩聲，有些害怕的後退兩步。

  好吧，他承認他是故意不告訴她的。可若是告訴她了，她怎麼可能親手縫製那件衣裳？

  若沒有那件衣裳，皇上也不能大手一揮就給了銀羽齋萬兩黃金。

  眾所周知，他是個見錢眼開的人，為了銀子出賣老闆，那是在所不惜……

  可……男人咽了下口水，悄悄打量著她。

  蘇清瑤的臉色看起來……很扭曲。

  或許饒是誰辛辛苦苦做了半個月的衣裳，最後發現那衣服竟是給自己穿的，都會窩一肚子的火。

  一想到那件衣服的下場，蘇清瑤將手指捏的咯吱作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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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姬！明！歌！」她的每一個字像是從牙縫裡逼出來一樣。

  姬明歌訝異的睜大眼睛，「老闆，你有事說事，千萬別動手啊！」

  他可打不過她，又「毒」不過的她的婦人心，這種時候就是要他出賣尊嚴那也是願意的。

  蘇清瑤毫不理會他的『請求』，揮起一拳，用力打向姬明歌的眼眶。

  姬明歌趕緊閃躲，但還是晚了一步，嗷的發出一聲嚎叫，在這裝點華麗的房間裡響徹起來。

  接著，六名小男孩笑吟吟地看著姬明歌被蘇清瑤追得滿屋跑。

  姬明歌隨便拽起一名男孩的衣領，擋在自己面前，露出那被打得青腫的眼眶，唇角扯開一抹笑。

  「老闆，看在那萬兩黃金的份上，咱別生氣了唄？」

  蘇清瑤放下拳頭，不悅地看著他：「你當誰都像你一樣嗜錢如命？」

  姬明歌放下那名男孩，噌的一下竄到蘇清瑤身邊，很是殷勤的給她捏肩捶背。

  「蘇大姑娘，敢問最後你把那件衣裳如何了？」

  「你，還，敢，問！」她的火氣很盛。

  姬明歌打了個寒顫，「那個……你要是不喜歡，可以拿回來再讓我賣個萬兩黃金吶……」

  「姬！明！歌！」

  他還真是愛錢愛到了骨子裡！

  蘇清瑤忍無可忍的再次揮拳，一拳將他打成了熊貓眼。

  姬明歌捂著疼腫的眼眶，眼角流下幾滴硬擠出來的貓淚。

  「蘇大姑娘，我累死累活鞠躬盡瘁出賣美色幫你賺錢，你不感激我也就罷了，怎麼還能殘酷無情心狠手辣慘無人道的對我動手？」

  蘇清瑤扳了扳手腕，抬腳，殘酷無情心狠手辣慘無人道將姬明歌踩在腳下。

  她屈起一條腿，手肘支在膝蓋上，悠悠的看著他道：「姬明歌，你是不是想和那件衣裳一個下場？」

  姬明歌內力慌亂，磕磕巴巴地回道：「什……什麼下場？」

  她冷笑，一字一句地說道：「當，拖，地，的，抹，布。」

  這個……還是不要了吧！

  他這身衣裳今兒個還是新換的。

  姬明歌連連訕笑，趕緊討好她，「我已經深刻地認識到了自己的錯誤，還請品德高尚的蘇大姑娘大人有大量，放了小人一馬，好嗎？」

  她挑眉，又向下壓了幾分力道，「我要是說不好呢？」

  「那我只好破財免災了。我這裡還有一些私房錢，你可以全都拿去花用。」

  「你私藏小金庫？」

  姬明歌哆嗦了下，那些錢都是他當銀羽齋掌柜應得的，這女人不會想藉此全部拿走吧？

  「我……我每個月的例銀是二十兩，這幾年少說也能攢個千百兩。我非偷非搶，乃正經所得，不算……私藏小金庫吧？」

  「怎麼不算？」她抬起腳，放開他，看見他像一隻老鼠抱頭鼠竄躲到角落，眉眼間染上幾分笑意，「銀羽齋的一切都是我的，你手裡的銀子……自然也是我的。」

  姬明歌苦著一張臉，小聲嘀咕，「有你這麼強盜的嗎？」

  就算是強盜，也沒明搶的這麼過分啊！

  蘇清瑤將他的話聽在耳里，揚唇一笑，「去把你的小金庫都給我搬過來，我還有些話要對他們說。」

  他們，則是被冷落許久的六名小乞丐。

  姬明歌瞪了她一眼，「有什麼話是我不能聽的嗎？」

  蘇清瑤漫不經心地彈了彈手指，「可以聽，只是……你想一個月不能說話？」

  姬明歌立即捂住嘴，她要毒啞他？手段這麼狠辣？！

  算了，他還是不聽了。

  沒必要因為一時好奇就讓自己變成啞巴，他就靠這張嘴吃飯呢，少吐幾朵蓮花，是會影響到銀羽齋生意的。

  蘇清瑤看著他跑出院子，轉過頭，對那拿著細竹竿的男孩道：「以後他就是你們的主子，知道嗎？」

  男孩側過臉，目光與其他男孩交匯，齊齊點頭。

  「這兩日你們先替我去打聽一件事。」

  那男孩走到桌前，手指蘸了蘸茶杯里已涼的茶水，緩緩在桌子上寫下一個字，「嗯。」

  蘇清瑤詫異揚眉，她還沒說什麼事，他就已經同意了？

  這個小男孩……看起來沒什麼心機啊。

  「利用你們的身份之便，替我暗查京城之中都有哪些地方出現過雪域之毒。」

  一般來說，乞丐在京城裡做事不會引起他人注意，也不會查到他們的幕後之人是誰。而這些小乞丐又很善於抹去自己的足跡，讓他們為自己辦事，實在是方便至極。

  什麼是雪域之毒？那小男孩歪了歪頭，濕漉漉的眼睛露出迷濛之色。

  蘇清瑤暗忖片刻，叫來一名小廝，讓其端來紙筆，在紙上面畫下一朵貌似牡丹卻又不是牡丹的圖案。

  「這是雪域之花，雪域之毒是由雪域之花的花粉捻磨製成。你們能找到雪域之花最好，不能找到也無妨，只要查出它的下落，便可以回報給我。切記，萬事以你們的性命為重，若是被人發現了，便及時撤退，不可猶豫！」

  那名小男孩拿過圖紙，重重地點了點頭。

  交代過後，蘇清瑤抬步出了院子。

  她來到後堂，推開窗子，可以清晰的看到銀羽齋里擁擠而又繁忙的景況。倏地，目光落在剛剛進門的兩個男人身上，她對身旁垂首而立的小廝勾了勾手指，「把姬明歌給我叫過來。」

  那小廝露出一抹為難之色，「老闆，掌柜可能……如廁去了。」

  蘇清瑤諷刺一笑，「不用騙我，你叫他別躲了，我不要他的小金庫，只要他立刻馬上給我滾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