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7. 原來是有正主的

  莫燃和王紫第一天的表現就讓賭場內震動不已！因為莫燃八連勝！這個記錄不是沒有，但是少之又少！眾人看著兩人的眼神也格外探究起來，要知道，想要在這裡贏，可不光是賭術能決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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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一天莫燃已經深刻體會過了，在小小的賭桌上面，每一局都是一場另類的決鬥，她已經見識了許多別開生面的』千術』，第一天贏的有驚無險。

  連最後阿紅都眯著嫵媚的眼睛對莫燃道：「有兩下子啊，贏的很漂亮呢。」

  莫燃笑了笑回應，「不敢輸啊，畢竟我可是拿命在賭的人。」

  阿紅無言以對，只是笑，卻難掩嫉妒，她在這賭場待了幾十年了，見過形形色色的人，多半都是賭徒，把後半生都賭在著一張桌子上，可其實，能從夢之境走出來的人少之又少。

  她知道這是個誘惑極大的陷阱，她沒勇氣賭，也比旁人都清醒，但是，見到莫燃和王紫是個意外，她們兩個昨夜還談笑風生，今天在賭桌上配合的天衣無縫，最關鍵的是，她們眼中沒有那種豁出一切的瘋狂！

  她們是在賭嗎？她們更像是在玩！

  她嫉妒，為什麼她們兩個如此灑脫，莫燃口口聲聲說是拿命在賭，可她哪一點體現出拿命在賭的緊張了！

  擁有上天眷顧的美貌還不夠嗎，憑什麼還能如此狂妄！

  阿紅不無憤恨的想著，輸吧，她倒是想看看，等到輸了的時候，她們還能不能笑得出來！

  ……

  「你的賭術不錯。」王紫對莫燃道。

  莫燃笑了笑，「小時候父親管我管的很嚴，我又常常偷偷跑出莊子，父親不讓家裡人給我銀子，我就只能到賭坊去撈點錢花，說來也奇怪，那時候什麼事都記不住，什麼事都不上心，唯獨賭桌上的事，看一眼就明白，要不是後來發生了許多事，我開個賭坊也能名揚四海，不愁吃喝了。」

  王紫垂眸看著莫燃，這樣的話聽起來無聊，可她卻覺得那般鮮活，那般瀟灑，她小時候的記憶太過黑暗，能夠回憶的實在太少，「你教我幾招如何？」

  莫燃好笑的看過去，「你想學？」

  王紫點了點頭，「有沒有決勝的竅門？」

  莫燃摸著下巴想了想，「有倒是有……但是你學這個幹什麼？」

  畢竟這個東西不管放在哪裡都是不學無術的典範，也就莫燃能把它拿來消遣了。

  「唔……」王紫沉吟片刻，如果回去對付自家男人們的話……說不定關鍵時刻還能救命。

  莫燃摟上了王紫的肩膀，道：「算了，不管你幹什麼，我都願意傾囊相授。」

  ……

  回到房間的時候，莫燃看到白夜正坐在椅子上發呆，莫燃圍著他轉了一圈，又在他身上聞了聞，沒有聞到血腥味。

  白夜卻覺得莫燃這是在親近他，他很快也伸長脖子蹭了蹭莫燃，「姐姐。」

  莫燃盯著他的眼睛，「白夜，你今天沒亂跑吧？」

  白夜搖了搖頭，他今天哪都沒去。

  莫燃放下心來，雖然有麋雅看著他，但是莫燃覺得麋雅不一定看的住。

  莫燃也坐著發了一會呆，其實心裡想的都是今天的八場賭局，想著遇到的對手，接下來兩天也許還會遇到……從頭到尾整理了一遍，莫燃才伸了個懶腰，打算好好休息一晚上，明天會更精彩呢。

  一抬眼卻看到白夜的眸子突然亮的發光，盯著她的動作，滿目的期待，莫燃的腳忽然就挪不動了，「白夜，回你自己的房間去睡。」

  白夜很失望，在』聽話』和』不聽話』之間只猶豫了一秒就有了決定，他突然端起桌子上的酒壺倒了酒，然後很殷勤的遞給莫燃。

  「讓我喝？」莫燃奇怪的看著白夜。

  白夜點了點頭。

  「我喝了你就會回自己的房間嗎？」莫燃問道。

  白夜不吭聲。

  莫燃卻把酒端過去喝了，「我喝了，你該回去了。」

  白夜卻緊接著又給莫燃倒了一杯。

  莫燃狐疑的看著他，白夜什麼時候學會這一套了？「你是不是有求於我？」

  白夜點頭，他想求莫燃留下他，這也算吧？

  莫燃又喝了一杯，可白夜又給她倒了！

  莫燃接住酒杯的手頓了頓，仰頭喝了，見白夜還要給她倒，她扣住了酒壺，道：「三杯夠了，你有什麼事直接說吧。」

  白夜覺得不夠，因為莫燃還遠遠沒有醉到昨天晚上的程度，如果她醉了，就不會讓他回自己的房間了。

  白夜乾脆伸出手去抱莫燃，可莫燃卻立刻把他的手拂開了。

  「不可以。」莫燃義正言辭的說。

  白夜乾淨的眸子顯得有些暴躁，他發現，每當莫燃對他說「不」的時候，他都想殺人，那種衝動從心底騰起來，迅速的腐蝕著他的腦海，可莫燃又不讓他殺人，那種壓抑的狂躁讓他渾身都不舒服。

  莫燃也有些心驚的看著白夜，那雙雪白的眸子裡甚至蔓延了一層紅色！妖艷嗜血，說不出的危險！莫燃頓時抓住了白夜的胳膊，手中極其用力，沉聲喚道：「白夜！」

  「姐姐。」白夜看著莫燃。

  莫燃雖然知道白夜有點陰晴不定，但是今天格外強烈！看著那雙泛紅的眼睛，莫燃突然有種掌控不了的感覺！那種感覺糟糕透了！

  「你想幹什麼？」莫燃緊盯著他問。

  白夜老實回答，「想，殺人。」

  莫燃深吸一口氣，拉著白夜走到床邊，一把把他推了上去，白夜怔愣之後卻是欣喜。

  莫燃翻身躺在床上，扯過被子蓋住兩人，看著白夜眼中的紅色褪去，在發現他把手放在衣服上的時候飛快按住他，「你要是敢撕了衣服，就滾下去吧。」

  白夜猶豫了一下，還是沒撕。

  莫燃閉上眼睛，可過了一會，白夜小心翼翼的靠近她，頭挨的極近，手也輕輕的摟著她的腰，整個人依偎過來，做賊似的，用了很久才安靜下來。

  莫燃清晰的感覺到了他的每一個小動作，卻只能裝睡。

  ……

  一早，莫燃醒來後，再次見到了熟悉的一幕！白夜光溜溜的趴在她身上，手腳都緊緊的纏著她，跟個籠子似的，莫燃簡直被弄的沒脾氣了！

  昨天晚上她竟然沒有做噩夢，即便覺得身上很重，卻還是睡的很好！莫燃可怕的想著，還有什麼是習慣不了的！再這樣下去，她遲早能習慣被這座山壓著睡！

  白夜迷迷糊糊的睜開眼睛，他抬起頭，在看到莫燃的臉之後，整個人都舒服了，像條蚯蚓一樣在莫燃身上若有似無的蹭，他蹭著莫燃的臉，嘴唇有意無意的擦過，直到碰上同樣柔軟的莫燃的唇，還沒等他進一步去嘗，身體就猛的飛了出去，摔在地上。

  白夜被摔醒了，雖然樣子狼狽的坐在地上，但那雙眼睛盯著莫燃的唇，閃爍不定……

  莫燃卻擦了擦嘴巴，餘光看到那白花花的一片，反手就扔過去一套衣服，昨天晚上明明穿著衣服睡的，早上還是這樣！莫燃覺得，她就是把白夜揍一頓，他也記不住了！

  而且，最令人擔憂的是，她總不能天天跟白夜這麼睡吧！且不說他今天早上這樣過分的親昵，這是在另一個世界，若是回到三界，家裡那些妖孽會饒了她才怪！

  白夜這回學乖了，過了一會，他已經穿好了衣服，只是依舊不整齊。

  莫燃也沒管他，逕自往出走，到了門口的時候還是忍不住停下，囑咐道：「白夜，不准亂跑。」

  「嗯！」白夜回道。

  ……

  今天的賭局，比昨天緊張多了，明顯的，眾人開始針對莫燃了，三三兩兩的聯合起來，因為他們怕了，怕莫燃一直贏下去。

  這的確對莫燃構成了一點威脅，但卻不至於阻止她，甚至莫燃還有空隙給王紫講講這過程中到底有誰出了千，還有該怎麼賭。

  不出所料，第二天莫燃依舊贏的很漂亮，而那些賭紅了眼的人，卻在莫燃和王紫離開之後，露出了陰狠的神色。

  夜裡。

  莫燃和白夜坐在床上，兩人面對面僵持著，白夜死賴著不走，莫燃則有點煩躁的想著，白夜想殺人，乾脆讓他去殺好了！這個問題兒童，她不管了！

  就在這時，莫燃聳了聳鼻子，敏銳的聞到了空氣中一絲若有似無的異味，她對藥物的嗅覺本身就比一般人靈敏的多！竟然有人給她下毒？！

  莫燃忽然捂住白夜的口鼻，帶著他躺下去，被子一蓋，一氣呵成。

  白夜瞬間纏著她抱緊，即便過了不久就有人強行打開結界和門走了進來，白夜依然覺得抱著莫燃就無比舒適。

  有三個人！他們在門口停留了一會，似乎在確認裡面的狀況，半晌之後才聽一人說道：「肯定暈了，絕對錯不了！」

  另一人說道：「動作快點，不要節外生枝！」

  三人漸漸走了過來，看到被子下隆起的人影，其中一人忽然憤恨又猥瑣的說：「這女的實在有點手段，但凡她不要這麼張狂，就憑她那張漂亮的臉蛋咱們也能饒她一命……現在既然不能留她了，這麼一個大美人直接殺了可惜，不如……我們幾個爽爽？嘿嘿。」

  「夜長夢多！」一人提醒道。

  另外一人卻立馬應和道：「我看老二說的對，反正都是要死的人了，讓咱哥仨樂一樂怕什麼？那個毒只要聞了，三天三夜她都醒不了，要不是藥勁太大，我白天就用了！」

  唯一反對的那人也沒了聲音，很快，兩人急切的撲上床去！

  只是，還沒等他們碰到被子，那被子猛然掀起！白夜猶如鬼魅，雙手一左一右掐住了兩人的脖子，兩人都是震驚！卻連還手的餘地都沒有，就被白夜乾淨利落的扭斷了脖子！

  剩下的那個人還想跑，白夜卻攔住了他的去路，在他舉劍刺過來的時候，白夜徒手握住了劍，反手一送！那靈劍就跟玩似的，背叛了主人的意志，刺穿了他的輪海！

  「砰」的一聲，那人倒在地上，瞪大的眼中光芒漸漸消失，他恐怕連死都不知道，為什麼房間裡的人沒有中毒，為什麼藏著這樣的強者！

  三人死的那麼快，可白夜似乎沒打算就這麼放過他們，他撿起了一把劍，手起劍落，六隻眼珠子便和著血滾在地上，而他拿著劍在三人身下划過，割下三個血淋淋的贓物！

  白夜低著頭，該死，就憑他們侮辱莫燃的那些話，這些人，死一萬次都不夠！

  莫燃這才回神，飛快跳下床去，把白夜手裡的劍扔了，捧著他的臉一看，只見那眸子裡又染上血紅的顏色，莫燃渾身都抖了一下，白夜的殺氣太重了！而且，鮮血對他的刺激也太過了！

  莫燃壓下心裡的擔憂，祭出異火把地上的屍體燒的一絲不剩，又施了清潔的法術，可那依然沒有消散的血腥味卻讓她沒辦法再待下去了。

  拉著白夜出了門，好在白夜的房間一直空著，兩人便換到了他房裡。

  「白夜，有的人該殺，有的人絕對不能殺，如果你殺了不該殺的人，我就殺了你。」莫燃看著白夜，手放在了男孩那看似脆弱的脖子上，又摸了摸他的眼睛，「然後也把你的眼睛挖出來。」

  白夜一點都不介意莫燃在他脆弱的地方威脅，他眼中漸漸恢復正常，只是有點急切的問：「誰，不能，殺？」

  莫燃依舊摸了摸他的眼睛，道：「你要會用你的眼睛，你要儘快學會去看，去看清楚到底誰不能殺，我沒有準確答案，如果你學不會，我就不要你了！」

  白夜很急，也很害怕，「不行！」他難得的強硬，「你不能，不要我，不可以！」

  莫燃也難得主動的抱著他，只是平靜的說：「你要做到我的要求，才能來要求我。」

  白夜更緊的抱住莫燃，他像是在尋求安全感一樣，頭埋在莫燃頸間，慢慢平復了呼吸。

  經過了一段插曲，後半夜過的很平靜。

  莫燃起床後找了麋雅和王紫，他們兩個昨夜倒是無人打擾。

  「莫燃你為什麼這麼問？昨天晚上有人……闖進你的房間了嗎？」麋雅睜大眼睛問道。

  莫燃點了點頭，「有點狗急跳牆了吧。」

  麋雅有點驚訝，畢竟他還沒經歷過這樣的暗殺，「那，那你們沒事吧？」

  「沒事，今天是最後一天了，你跟白夜待在一起，一定要小心。」莫燃囑咐道。

  麋雅看了看白夜，他倒是沒問題，但是白夜對他的敵意很重，可很快他就發現，白夜只低著頭，像是對什麼都不感興趣一樣，甚至還有些無精打采的。

  莫燃卻道：「白夜，你要保護好麋雅。」

  白夜下意識的就要拒絕，為什麼要保護那個人，他討厭他，因為麋雅總是用一雙漂亮的藍眼睛注視著莫燃，分去莫燃的注意力，可就在瞬間，他又想起了昨天晚上莫燃說過的話，心裡矛盾著，嘴上卻比思維快了許多，「嗯，白夜，聽話。」

  麋雅口中那句「不用保護我」生生被咽了回去。

  莫燃和王紫稍微晚了一點到賭場，其中一桌的人們齊齊向兩人看過來，神色晦暗不明，莫燃輕笑一聲，跟王紫一塊走過去，她們也不挑了，因為，顯然就這一桌是給她們留著的。

  「二位今天來的挺晚呢。」阿紅說道。

  莫燃唇角勾起，帶出一抹肆意又張揚的笑，霎時間，那張本就艷麗的臉更加奪目！竟讓那些本來鐵石心腸的賭徒們也是心神一盪。

  只聽莫燃道：「昨夜有老鼠打擾，解決了那些老鼠後睡意不佳，早晨稍稍晚了些，諸位道友還請擔待了。」

  阿紅臉色閃過一絲難看，很快恢復正常，「客棧里竟然有老鼠，真是對不住了，是客棧不周到了。」

  莫燃卻道：「無妨，我向來討厭背地裡算計的東西，像老鼠那種見不得光的玩意，見一隻殺一隻，見一群殺一群。」

  說話的同時，莫燃的視線在眾人身上掃過，那忽然變的深邃的眸子看的眾人都不有的後背竄上一股涼意，雖然沒點破，但他們都知道莫燃不是真的在說』老鼠』，心照不宣罷了。

  「開始吧，最後一天了，大家都有備而來，想必都等不及了吧？」莫燃笑了一聲。

  阿紅眼睛一眯，賭局是她主持，可她現在恨的是，這裡的秩序好像突然被莫燃主導了一樣，她俯身把骰子抓起來，手飛快的整理好了牌，沉聲道：「凡入賭局，生死不論，諸位可以請牌了！」

  眾人瞬間嚴肅起來，王紫抓住了莫燃正要伸出去的手，漆黑的眸子看向她。

  莫燃回視王紫，卻是笑了一聲，「王紫，你幫了我夠多了，放心，我現在輕鬆的很，你瞧著吧，我在賭桌上沒輸過，這句話我不會說空的，畢竟，我還想靠著這個給自己掙點面子。」

  王紫沉默的看著她，慢慢鬆手了，「這不光是賭局，你很不錯了。」

  「那不行。」莫燃卻道，「雖然我嘴上說差不多就行了，可』很不錯』對我來說還遠遠不夠，我要的是一眼全局，我要的是真正的強。」

  王紫眯了眯眼睛，看著莫燃鬆散的眼神深處紮根的狠勁，她沒看錯人呢……

  莫燃摸起了牌，可就在那一瞬間，她的處境就變了！

  她還是站在賭桌前，手裡還是拿著剛剛摸起來的牌，可是周圍的人們卻是不見了，只有她一個人！賭場內空空蕩蕩，安靜的可怕。

  莫燃幾乎能聽到自己的呼吸聲，她冷靜的問傒囊，「傒傒，怎麼回事？」

  傒囊小小的身體從莫燃袖子裡鑽出來，道：「主人的主人，這不是幻境。」

  不是幻境！那是怎麼回事。

  莫燃飛快的想著，她知道，她必須儘快想出辦法，擺脫這樣的困境，可是周圍靜悄悄的，一點風吹草動都沒有。

  正在莫燃一籌未展的時候，忽然，周圍又有了變化，幾個人影相繼出現在了她的四周，他們手中拿著各式各樣的法器，不由分說的向莫燃攻來！

  莫燃飛快迎戰，她被這麼多人夾擊，一開始就被困住了手腳！身上被接連傷了幾處！可對方卻一招比一招狠厲，而且都是殺招！

  莫燃眼神風雲變化，她掃一眼殺氣騰騰的眾人！這些人當然不是跟她一樣進入了這個像幻境又不是幻境的地方，這是他們的留下的神識！

  而且是合起伙留下的殺陣！每個人出的都是必殺的絕招！還真是齊心呢，今天，怕是所有人都聯合起來了吧！都想把她從一直贏的位子上拉下來！

  可牌上能夠做的手腳太少，根本做不到把這樣的陣法都放進來！可如果，有了荷官的幫忙就不一樣了！只要荷官在理牌的時候就定好順序，讓眾人按照陣腳揭牌，那麼，她就能順理成章的被拉進來了！

  阿紅……這是犯規呢！

  這些人的修為都在莫燃之上，莫燃應對起來並不輕鬆，等到她終於殺了其中一個人，那人明明消失了，可沒過一會，竟然又出現了！

  莫燃眼中迸出一絲紅光，她知道了，這些人原本就不是真的，只要這個陣法不破，她殺了誰都沒用！

  破陣，還真是難到她了！

  莫燃一邊應對著接二連三的殺招，一邊想著對策，長劍落下，在劈散一個人影的時候，把那張賭桌也一併劈成了兩半，看著那木屑飛迸的情形，莫燃腦海中忽然閃過一絲亮光！

  她無法破壞陣法，但她自己本身也是陣腳之一！

  飛快拿出剛剛摸好的牌，莫燃毫不猶豫的捏碎了！隨著粉末在莫燃指尖流失，眼前亦是一晃！

  眸光一閃，帶著幾分冷冽，莫燃抬眸，果然破陣了！此時，她依然保持著之前剛剛揭起牌的姿勢，手中的牌完好無損，而眾人卻是大驚失色，看著她，都露出不可置信的表情！

  他們所有人的殺招，竟然也沒能在陣法中解決掉她！他們太低估莫燃了！

  而莫燃單單只看著對面臉色慘白的阿紅，「呵，阿紅小姐，作為這裡的荷官，你幫著其他人一起設計我，還真是公平呢！」

  「什、你說什麼！我什麼時候設計過你，沒有證據，你不要血口噴人！」阿紅語氣不穩道，她也沒想到莫燃能夠活著破陣，如果她能死在陣法中，這一切就怪不到她頭上！可是，她竟然活著！

  這時，王紫卻是動了！她的手飛快的在賭桌上轉了一圈，被她碰到的牌飛了出來，牌面上除了原本的數字，更是浮現出極其細小的符文，所有的符文連接在一起，赫然就是剛剛陣法的所有陣腳！

  只聽王紫冷漠道：「你要的證據，你是要自己動手，還是我幫你。」

  阿紅渾身都在顫抖，「這不是我做的！」

  她看向其他人，可眾人都是一臉冷然，這個時候，傻子才會站出來承認合謀。

  賭桌上的緊張氣氛蔓延到了更遠的地方，二樓的一個房間突然開了門，施施然走出一人，那人身著黛藍長衫，墨髮及腰，遠看有些儒雅，嘴角噙著一抹淡笑。

  可就是如此看上起挺平易近人的一個人，阿紅卻是忽然跌跌撞撞的跑了過去，毫無形象的撲倒在台階上，「屬下知錯，屬下願意接受任何懲罰！還請主人饒命！」

  那語氣已是顫抖不已，而那驚恐更是所有人都感受到了。

  而被阿紅稱作主人的男子只是在台階上站定，笑著，像是已經原諒了阿紅一般，聲音輕柔，說出的話卻令人不寒而慄，「阿紅，客人都說了，你是自己動手，還是我找人幫你？」

  「主人饒命，主人饒命！」阿紅驚恐的磕頭，自己動手……就是讓她自殺！而別人幫她，那就是死無全屍！

  「阿紅，我以為你已經夠懂事了，痛快點，你知道，我不喜歡拖泥帶水的人。」男子依舊輕柔的說，仿佛說的不是取人性命的事。

  阿紅渾身戰慄，她忽然發狠的朝門口衝去，她沒有膽量進夢之境，更沒有膽量死！

  就在她打開大門的時候，陽光觸手可及，可從頭罩下一張大網！那網子上密布鋒利的匕首，飛快收緊，幾乎瞬間就奪去了阿紅的性命！

  高高懸掛在空中，那扭曲的一團，只能看到艷麗的衣裳染滿了血，那血還在滴滴答答的落在地上。

  「賭局上出現這樣的意外，是在下沒管束好手下，諸位道友還請繼續，剛剛那一局的輸了都算在下的，希望不要攪了諸位的興致。」站在台階上的男子說道。

  很快，有新的荷官來主持莫燃他們這一桌的賭局，阿紅死了，其他人自然都噤聲了。

  莫燃卻是看了看那個舉手投足都很得體的男子，剛來這裡的時候見到的就是阿紅，還有幾個別的荷官，其餘的、就是連個小二都沒有，她還真以為這個黑店散漫呢，原來是有正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