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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38章:冷千澈

2024-07-20 11:41:42 作者: 公子莘

  陽光透過窗戶輕輕照進房內,帶著晨露的涼風微拂而過,吹得床頭上掛著的風鈴發出空靈的聲音。

  這一點聲響成功將床上的人喚醒了。

  少女抬起玉白的手臂擋住眼睛,細瘦的手臂肌膚如雪似玉,她閉著眼睛緩了緩,才掀開被子起身下床。

  床前有一落地鏡。

  少女走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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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巨大的落地鏡將那頎長又精緻的身形顯現了出來。

  少女的樣貌極美。

  但也僅僅只是極美而已,秀麗的眼眉略淡,眉尾上揚一點弧度,眉眼如刀,又美又凌厲。

  她的鼻樑很高很挺,深邃又立體,側看的弧度很流暢完美。嘴唇稍小一點,又精緻又顏色艷麗,朱唇一點紅說的也不過如此了。

  少女整張臉上最出彩的是她那雙眼。

  不說眼型如何秀麗,只那雙瞳仁又黑又亮,仿佛是可將整片夜空照亮的一輪圓月。

  她身上的衣服是一件睡衣。

  血紅的如花般,歐式設計,領子和袖口都是荷葉形狀的,稍微一擺手就是一個精巧又好看的弧度,長度到小腿。

  烏黑柔軟的髮絲及腰,搭在她的肩上,為她凌厲秀美的臉加了幾分溫柔。

  纖細修長的指尖輕輕點在落地鏡上。

  位置剛好是眼睛。

  她盯著鏡中的那雙眼,指尖在鏡面上劃到鼻尖上的一枚小痣上。

  那雙凌厲的眉蹙起。

  ……這裡不對。

  眼睛不該是這個顏色,鼻子上也不該有痣,頭髮更不該這麼長。

  少女細細看著鏡中於自己來說很陌生的一張秀美又凌厲的臉。

  她的記憶一片空白。

  可她的表情卻很平靜。

  眼眸如冰,仿若夜涼似水。

  下一刻,那雙眼睛略眯了一瞬,少女的身形已然從落地鏡前轉到了門後。

  她那雙似星似月的眼眸死死盯著門,手中兩指並起,下意識地掐了個訣。

  少女垂眸,看到指尖上的術法後一頓。

  隨後轉眸繼續盯著門。

  房門被輕輕打開,少女抓準時機上前快速抓住來人的脖子,眼眸警惕防備,手中加力,乾澀的嗓子險些發不出聲。

  「你是誰。」

  她的聲音略軟,給人聽了只覺得軟乎乎的,可語氣中蘊含的殺氣卻令人恐懼。

  少女聽到這種聲音竟是從自己的嗓子裡發出來的後眉間的褶皺更深了。

  ……太不對了。

  被她抓著的傭人嚇得夠嗆,聞聲一愣,再定睛一看,驚喜喊道:「やっと目が覚めました(小姐,您終於醒了)」

  少女的眼眸中都透出了些絲絲煩躁和殺氣。

  語言也不對。

  不該這麼說的。

  到底該是怎麼樣的……

  少女眸間厲色一閃而過,抓著傭人的脖子,站在她的身後,一腳把門踹大點,紅色的睡衣在空中划過一道完美的弧線。

  少女劫持著這個傭人,面若寒霜,一身紅衣入血,另一隻手順手拿了個花瓶,如使劍般指著那些保鏢們。

  「砰」的一聲,花瓶被她砸在牆上,碎片炸開,在她嬌嫩細膩的皮膚上劃出幾個小口子,鮮紅的血很顯眼。

  少女卻一點不在乎,她那雙淡漠的眼睛掃過那些保鏢,絲毫不理會他們慌亂著急喊的什麼關於「小姐」的話。

  「あなた方の責任者を呼んでください。(把你們管事的,叫來)」

  柔軟的嗓音講著對於少女來說爛熟於心的語言,這種語言很適合她的嗓音。

  又軟又甜。

  可少女卻厭煩透了。

  滴滴答答的血從她所拿的花瓶碎片上掉下去。

  砸在價值不菲的黑色地毯上,融進去,瞧不見一絲。

  看到她流血,保鏢傭人們的臉色都變得蒼白無比,這家主人臨走前交代過他們,若是這位小姐受傷了,他們也就不用活了!

  他們又哭又勸的,聲音嘈雜,聽得少女本就混沌煩躁的腦子更加混亂了。

  又是「砰」的一聲。

  終於安靜下來。

  他們目瞪口呆地看著少女突然鬆開保姆,將一喊得最大聲的保鏢單手拽起,摁著他的腦袋就往牆上磕,那一聲巨響他們聽著都覺得疼。

  太兇了。

  看著少女斜來的冷然眼神,他們立刻閉嘴了。

  滴答。

  血滴落在地上,那碎片直指那些心中駭然的保鏢傭人。

  「あなた方の責任者を呼んでください。(把你們管事的,叫來)」

  少女又重複了一遍。

  秀美的眼眸冷然無情,鼻尖上的小痣都叫人心中生畏。

  眾人不由驚駭愣住。

  「啪」的一聲。

  他們回神。

  那保鏢已經倒在了地上,頭上鮮紅的印記仿佛在提醒他們剛剛發生了什麼。

  再抬眼看少女垂眸瞧著自己手腕微微蹙眉的模樣,眾人立刻按她說的辦。

  有人站在遠處安撫她的情緒,有人拿著手機在後面哭著說:「山本先生,您快過來吧!您的妹妹醒了,可是她……」

  少女耳尖微動。

  她精準捕捉到各種安撫打電話叫救護車的聲音中,那一道溫柔的嗓音。

  「我知道了,我馬上就到。」他的語氣略壓抑著,像是壓制著激動,「我妹妹情緒不穩還請各位多多擔待,儘量安撫她。」

  少女的唇勾出冷笑。

  妹妹?

  —

  山本尚到的很快。

  基本還沒十分鐘,樓下就響起了開門聲。

  接著是傭人激動的聲音,「山本先生,您可終於來啦!山本小姐她……」

  少女眸子冰冷淡漠地看著急急上樓奔來的男人。

  男人長相溫柔,唇是極具親和力的天生微笑唇,長相與少女有至少六分相似,任誰看了都覺得他倆肯定是親兄妹。

  山本尚的眼睛溫柔地看著少女,眼底的激動不似假,「小冶,你終於醒了。」

  少女無視這個對她而言很陌生的稱呼,眼眸依舊冷冷淡淡,手舉著沾血碎片直指著男人,「你是誰。」

  山本尚上前一步,好似不在乎那即將要抵上他喉嚨的碎片,眼神溫柔又悲傷,「小冶,我是你哥哥。」

  他眼中像是要流出淚來,微紅,直視著少女的眼睛,「小冶,先把碎片放下好不好?我們坐下好好談,你問什麼我都答。」

  少女眼眸又冷又淡,瞥眼一掃,玉白的手一松。

  「啪」的一聲。

  碎片砸在地上,碎得更加徹底了。

  迸射而起的碎渣濺到少女玉白光潔的腳背上,劃出幾道口子。

  山本尚的眉一跳,蹙起,側過臉有些心疼地吩咐傭人:「拿雙拖鞋來。」

  傭人將拖鞋拿來,感受到少女身上冷冽的氣息,垂著頭額頭上冒著冷汗,踟躕不前。

  山本尚溫和道:「就在那裡放下吧。」

  傭人連忙將拖鞋放下,垂著頭立刻退遠,仿佛少女是什麼洪水猛獸。

  少女眼眸略抬,山本尚淺笑:「小心別劃傷了腳。」他像是陷入了回憶般的,「你一直都是這樣,小時候也……」

  少女無視他的話,將玉白的腳放進淡黃色的布藝拖鞋裡,腳上細碎的小口也被遮擋。

  她直徑下樓,周遭的傭人保鏢紛紛給她讓路,讓出一條寬宏大道。少女血紅荷葉的裙擺盪起,拖曳在樓梯上,隨著她下樓的弧度,更像是即將要登基的女皇。

  山本尚安撫了下傭人保鏢們的情緒,又吩咐他們把碎片收拾好,才下樓去找少女。

  少女坐在沙發上,玉白的腿上是血紅的裙,一腿翹起,纖細的腰身挺得很直,她瞥眼看他,語氣冷淡,「這裡是哪裡。」

  山本尚坐在她對面的沙發上,溫柔地看著她,「三年前你因為一次意外而昏迷,醫生判定你腦部受創,很有可能會成為植物人,就算醒來也會失去記憶。本家那一群只看重利益的人要把你趕出來,我當時還是少主,只得將你藏在這裡,每日都有醫生看管照顧,也就這幾日才撤開醫生。小冶,你醒了就真的太好了!」

  少女判定出他眼睛裡的激動不作假,又問了他幾句,就把現在的狀況搞明白了。

  據這個自稱是她哥哥的男人說,她叫山本冶,今年剛好十九歲。是隱世家族山本家族的本家小姐,因為家族爭鬥她才意外失憶。

  已經成為家主的山本尚看她垂眸思考,眼神溫柔地說:「等會兒醫生就到,先讓他給你檢查檢查,如果沒問題,我們就回家。」

  少女沉默點頭。

  兩人一起等醫生到,山本尚一直在跟少女說著話,語氣溫柔,幫她科普豐富她的記憶。

  少女一直沉默著。

  醫生到來後用這裡自帶的設備檢查了一下少女的大腦,表示已經沒問題後,少女換了衣服就跟著山本尚回了山本家。

  山本家是個莊園。

  少女一路沉默,不論山本尚怎麼跟她找話題聊天也不理會,散發的冷冽氣息讓司機都有點發抖,額頭上直冒冷汗。

  看著兩人下車離開後,司機才長長鬆了一口氣,卻又忍不住小聲嘀咕。

  「山本家主還有個妹妹?」

  —

  對於這位突然駕到的山本小姐,莊園裡的其他人心中也都充斥著滿滿的疑惑。

  可山本尚早在三年前就開始跟他們交代這一刻了,若人家來了,只當見過她很多次就好,畢竟這位小姐的照片當年可是山本尚每人都給發了一份的。

  能入山本家族的人自然都不是什麼沒腦子的,主家說什麼就聽什麼、做什麼,不聞不問不說話,才是可活得長久的最好方式。

  少女進入莊園內的某一處別墅後,面貌冷然地聽著山本尚說:「小冶,你當年的房間因為意外被火燒了。我成為家主後將那別墅全都裝修了一遍,現在整個別墅都是你的,你看看還有哪裡不滿意的。」

  少女眼眸掃了一圈。

  這別墅不算特別大,室內裝修屬家居類型的,溫馨又溫暖。別墅內除了必需的房間外,還有許多功能室。

  山本尚:「我知道你很多時候都懶得動彈,所以別墅並不大,電梯也裝好的,你去哪裡也方便些。」

  少女身著一件有些複雜的淡藍長裙,她回眸,略重的衣擺劃出一道弧度,不點自紅的朱唇輕啟:「嗯,多謝。」

  山本尚笑:「我們本就是兄妹,應該的。」

  少女沉默不言,山本尚只當她是默認了。

  —

  夜空明月高懸,萬里無雲,星星一閃一閃的點綴在這片暗色的幕布上。

  月光撒在靜悄悄的房間內,一雙冷然明亮的眼睛猛的睜開,裡面一片清明。

  少女利落翻身下床。

  月光映在她的秀致完美的身形上,在地上拉出了一道長長的淡影。

  月光下,那不染自艷的朱唇冷冷一勾。

  她換上一件白天早就準備好的運動裝,一根皮筋將長發束起,黑色的口罩往耳後一勾,就一身利落地從窗外跳了下去。

  那個窗口剛好通草叢,草叢通沒有監控的角落。

  少女如貓兒般靜悄悄地落地,身子以常人不可做到的角度躲過巡查監視——她今天早就查探好了,山本家族本家所在的位置是很難發覺的,多年來無人可入。

  就算進入也會因為不是山本家族的血脈而無法承受這片土地暈過去。

  相對的,山本家族的某些方面就會比較薄弱,比如,防內賊方面。

  少女快速利落地打暈一個守衛,指尖一勾,鑰匙到手,過了最後一道防護後將鑰匙一丟,丟到了守衛的身上。

  而後那道身影一閃,逐漸沒入夜色。

  夜半等來換班的人發現守衛暈倒了山本尚才知道少女已經離開了。

  他眼眸略眯。

  他說呢,今天為什麼只問位置要參觀,就好似已經信了他的話又接受了她的身份。

  原來一切都是讓他放鬆警惕的假象。

  這人……

  果然哪怕是失了記憶也很強。

  山本尚卻慢悠悠笑了。

  他派人去尋,眼尾看著那片黑漆漆的道路,清淺溫柔地輕聲道。

  「小冶,你還是要回來的。」

  「你是小冶,你的臉你的血你的皮膚乃至你的頭髮絲,也全都是『小冶』。」

  「出去玩玩也好,你會知道你只是小冶,所有人都會告訴你你是小冶。」

  他的唇勾起。

  「你還是要回來的。」

  —

  少女的馬尾隨著她的奔跑而揚起弧度,她看著夜色中的霓虹街道,唇角抿起,進一家衣帽店買了頂帽子戴上——她是失憶不是傻,錢是從山本尚的身上順來的,可惜現金不多,基本全都是卡。

  還有身份證和護照。

  少女看著那張身份證和護照有些出神。

  下一刻,她眼尾一勾,向前走去。

  路過兩個女生身邊,她不著痕跡且自然地壓了壓帽子。

  其中一個女生一開口少女就愣了一瞬。

  「三年了,他還會回來嗎?」

  是與這裡不同的語言。

  也是少女記憶深處最熟悉的語言。

  「你還在等冷千澈?都失蹤三年了誒!我們都來R國留學了就不能看看這裡明星?他們也不比……好吧是比不過冷千澈。可是也都不差啊!」

  「你不懂,他跟別人不一樣……」

  兩人的聲音飄遠。

  少女卻頓住腳步,帽檐下的眼眸有些茫然,她楠楠自語:「冷千澈……」

  這個名字,為什麼那麼熟悉?

  她眼眸一變,立刻追上那兩個女生。

  她們倆嚇了一跳,其中一個問:「請問,有什麼事情嗎?」

  是R國語言。

  少女同樣用R國語言回道:「不好意思打擾一下,剛剛聽你們說『冷千澈』請問你們知道她現在在哪嗎?」

  她們當然不知道。

  少女也是故意這麼問的。

  聽她們的話可以分析出一些事情。

  首先她們不是R國人,再其次就是被她們所說的冷千澈也不是R國人。冷千澈失蹤三年她又對這個名字感到很熟悉這件事情讓少女產生了一些聯想。

  若想知道「冷千澈」跟自己的關係,必須得去「冷千澈」之前所在的地方。

  所以少女問這句話的目的就是問清楚冷千澈是哪國人,好讓她想辦法過去尋回記憶。

  一女生眼睛一亮:「你也是澈兒的粉絲嗎?太棒了吧,異國他鄉遇故知!」

  少女笑而不語。

  女生只當她默認了,立刻道:「你是只粉澈兒的顏值吧?澈兒已經……失蹤三年了。」她語氣失落。

  少女語氣有些驚訝:「怎麼會!不行,我要去找她!你們知道她是在哪裡失蹤的嗎?拜託,請一定要告訴我!」

  女生嘆氣,「找不到的,我們當年一群粉絲翻遍了全Z國也沒能找到。不過你要是真的想去的話就去Z國皓孔娛樂公司問問吧。他們老闆不錯,有粉絲問就一定會回答。」

  少女謝過她,轉身離去。

  她知道這個時間段山本尚估計已經發現她失蹤了,所以她接下來所做的一切都要提上速度。

  少女先是找了間網吧,用錢包里僅剩的錢開了個機子,纖細手指如飛,打在鍵盤上。用她好似刻在靈魂里的記憶把山本尚錢包里的所有卡全都解鎖還改了密碼。

  最後設置了個隱藏。

  ——花錢並不會發消息的設置。

  然後用卡掃蕩了幾個服裝店,挑出了一些她比較感興趣的利落打扮和男裝。又買了些化妝品才找了個酒店住下。

  於是正在值班的酒店前台就有些懵了。

  她看著剛剛出門的男人,有些納悶地嘀咕:「他是酒店裡的客人?怎麼沒印象。」

  少女勾唇,掏出護照遞給眼前的工作人員,那張與護照上一模一樣的臉讓人生不起任何懷疑。

  登機後少女就將帽子一遮,睡覺去了。

  下飛機後,她看著這片熟悉的天空熟悉的景物,才感覺到了莫名的歸屬感。

  少女先去買了個手機辦了個卡,而後找了家酒店住下,等再出門時已經變換了模樣。

  清麗冷冽的模樣叫人只覺心中清風吹過,不少人想去跟她要聯繫方式。

  這麼清麗的少女提了個大袋子扔到了門外垃圾桶里。

  袋子裡是山本尚的身份證和護照以及一些能讓他找到她的東西。

  砰。

  袋子落下。

  少女面眸冷淡,看著面前面色微紅跟她搭訕的人。

  「那個……小姐姐給個名字?」

  後面的人跟他起鬨,他不敢跟少女直視,只紅著臉輕聲說。

  少女眸光淡淡,唇略勾,道。

  「冷千澈。」

  這麼熟的名字,就該屬於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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