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1章 長大就會相見

  清晨，陽光熹微。

  劉媽從門外抱進來的一束花，還帶著新鮮的露水。

  她把花枝修剪好放進瓶中，左看右看滿意了，便把花瓶挪到了餐桌的正中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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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媽媽。」

  蘇旭揉著眼睛，出現在餐廳。

  劉媽彎腰摸了摸他的頭，和藹地笑，「今天這身看上去是個大孩子了。」

  蘇旭認真點頭，「我長大了。」

  劉媽笑個不住，眯起的眼睛望向通往二層的樓梯，「先生，你起來了。」

  「嗯。」

  靳舟望點點頭，「一會兒就開飯吧，阿念昨晚睡得晚，起不來，別耽擱你們出發的時間。」

  「是是，那我去和廚房說一聲。」

  劉媽在圍裙上擦擦手，轉頭去忙了。

  蘇旭聽見他們二人的談話，小臉上忍不住有點失望。

  他和媽媽就要走了，還想再見見姐姐呢。

  今天的這頓飯也有點特殊，劉媽和蘇旭也一塊上了桌。

  吃到最後，靳舟望對劉媽說：「劉媽，這些年你在靳家也辛苦了，差不多是該讓你回家了。」

  「再過幾年蘇旭大了，你就得多花心思操心他了。」

  「是吧。」劉媽笑起的眼角，浮現出金魚尾般的紋路，是時光輾轉過去的痕跡，「先生這麼說，那我就不客氣了。」

  靳舟望淡淡一笑，又給劉媽封了一個大額的紅包，劉媽也毫不猶豫地收了。

  放下碗筷，他們回老家的車子也正好停在門口。

  劉媽一手拉著提前整理好的行李，另一手拉著板板正正的蘇旭，跟抱著紜紜送行的靳舟望告別。

  蘇旭到底是年紀小，最不喜歡離別，眼圈都紅紅的，他小聲問：「那我以後還能再見到妹妹嗎？」

  「當然。」靳舟望溫和地摸摸他的頭，讓紜紜和他貼貼臉，「不會很久的，你長大了就會再見面的。」

  「走吧，咱們該走了。」

  劉媽在大門口招呼。

  蘇旭就噠噠地向她跑過去，感應到什麼似的一回頭，二樓房間的陽台上，岑禧念正在向他揮手。

  蘇旭笑起來，露出缺了一顆的牙齒，大聲地說：「姐姐再見！」

  一大一小的兩個背影相互扶持，隨車塵消失在道路的盡頭。

  他們走了，岑禧念回到臥室，繼續整理昨天拿到的那兩份材料。

  很快靳舟望帶著孩子進來，見她眼底下淺淡的鴉青，不由得說：「要不還是再睡一會兒吧。」

  岑禧念扶住額頭，凝視電腦上寥寥無幾的網頁，「……光看這個，誰還能睡得著啊。」

  那些孩子的消息基本什麼都沒有。

  偶爾有兩三個好的，還能查到被領養出去一年左右的事情，但再往後就都沒有了。

  「媒體那邊也是？」

  靳舟望心裡其實也很清楚了。

  岑禧念點點頭，手指無意識地在紙上划動，「調出去的人，本來有精神疾病的自殺了，一個出車禍的。」

  「還有的就是搬離了A市，可是搬去哪裡現在在做什麼，這些什麼都沒有。」

  信息飛速傳播的時代，想要一個人完全不留痕，絕不是一件簡單的事情。

  但是卻有很簡單的處理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