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章 最後一擊
2024-05-02 21:54:50
作者: 流砂嶼
這錢算包她?
話說得可夠難聽的。
那她更得收下了,不能白受他的埋汰。
傅雲舟走後,桑夏將銀行卡收進了口袋裡。
算算她已經一天半沒去看路則羽了,也不知道他腦子裡的水倒乾淨了沒。
回到城中村的時候桑夏從巷子口買了一份10塊錢的盒飯,拿出鑰匙打開門便覺得今天格外安靜。
房門開著,她來到屋門口,就見到少年垂著腦袋靠著牆坐在床上。
亂蓬蓬的金色頭髮遮蓋住了眼睛,下巴上滿是黃灰色的鬍鬚。
桑夏叫了他兩聲,沒有反應。
她只能放下手中的東西走上前去握住他的手腕:「喂,坐著睡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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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是察覺到有人靠近,床上的少年猛一下驚醒,那雙冰藍色的眼睛迸發出驚駭的光,立即反握住桑夏的手。
待看清眼前的人是桑夏後,他不僅沒有放開緊握的手,反而加大了力氣,死死抓住面前女孩的細腕不放。
「真的是你,我這會不是在做夢吧?你終於回來了...」
說著,竟然染上了哭腔,淺色的睫羽被淚水潤濕,瞧著好像一個委屈的孩子。
桑夏第一次見到天之驕子路則羽露出這般脆弱無助的表情,不由得愣了一瞬。
隨後起身把桌子撐起來,將在門口買的盒飯擱在了桌子上,「這是你的午飯,不想吃就餓著,別再浪費糧食了。」
她說的是之前路則羽因為不滿將粥打翻的事。
路則羽聞言立即從床上爬起來,指著地面給她看:
「你看,我把地板打掃乾淨了,院子也收拾了,你...你為什麼那麼久都不回來?」
面對他的控訴,桑夏自然不能告訴他自己其實是故意晾著他,沒接他的話,反而道:
「你知道嗎,夏家和傅家訂婚了。」
路則羽眼中划過了一絲茫然,過了片刻才反應過來,「你說夏家,指誰?」
「夏幼薇和傅雲舟訂婚了。」桑夏兩手一攤,「這樣說你應該聽明白了吧?」
「你說什麼?」路則羽聲音瞬間高了一個調門,不可置信地看著面前的女孩。
桑夏心道果然,和自己料想的一樣,路則羽立即變了臉色。
如果說之前桑夏都在鋪墊,那麼這一條消息絕對是壓死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
路則羽肉眼可見的急躁起來,他看向外面,他想出去,卻只能生生頓住了步子。
一番掙扎之後,抬眸看向房間內背光處的桑夏。
她是他現在唯一能信任的人了。
「桑夏,幫幫我,你如果能幫我...我、我...」
還不等路則羽想出自己能承諾桑夏什麼,下一秒,就聽桑夏沉靜的嗓音響起:
「我幫你。」
路則羽眸光微漾,「好,好...」他連說了幾個好字。
接著,從床底下翻出一個紙箱子。
這箱子裡面裝著的全是桑夏給他買來的生活用品。
他找到筆和紙,唰唰寫下一串數字交給桑夏。
桑夏的心從片刻前就開始砰砰直跳。
十天了,她在路則羽面前苦心經營了整整十天,終於要完成路南亭交給她的任務了。
隨後,她聽見滿臉希冀的少年開口:
「這是保險箱的密碼,你替我將箱子裡的東西取出來...」
他堅信,爺爺說的話是真的,那裡面真的有能救路家的東西。
桑夏將紙條攥緊在手心,重重的點頭。
...
是夜,雲層中響起一陣悶雷聲,隨後雨絲便淅淅瀝瀝的落了下來。
桑夏停好了車,一把透明傘舉過頭頂,敲開了別墅的門。
四月末房間內還生著暖爐,路南亭手中一盞茶,正立在花窗前聽雨。
「你終於來了,我等了你整整十天。」
男人背對著他,說罷吹了口茶杯里的茶水。
桑夏抿唇解釋道:「抱歉路先生,路則羽他一直都沒有信任過我。」
「無妨,最後不也拿到手了嗎?」路南亭轉過身來。
桑夏將手中握了一路的字條遞給路南亭。
路南亭瞧了一眼,「跟我上樓。」
桑夏一路跟著路南亭來到別墅二樓的小書房。
這別墅看起來像上個世紀的洋房,牆上還留存著雕花舊電燈。
來到書房之後,她看見桌上擺著四四方方一個皮質保險箱,箱子有些年頭了,連鎖頭都泛起了鏽色。
「這...不應該在銀行里嗎?」桑夏訝然道。
路南亭笑笑不說話,指尖在陳舊的密碼鎖上一陣撥弄,只聽「嘎巴」一聲,箱子掀起一條細縫,鎖開了。
男人骨節分明的手慢慢將箱蓋打開,桑夏屏息凝視著,想看看路老爺子口中「不到緊要關頭絕不能打開的東西」究竟是什麼。
箱子被掀開,令人驚訝的是,裡面並沒有任何特別的物品,只靜靜躺著一個信封。
拆開信封來看,入目的便是大大的「遺囑」二字。
遺囑上大意就是老爺子死後所有遺產全部由孫子路則羽繼承,如果遇到爭家產的事情,路則羽可以將這份遺囑作為證據。
就聽見路南亭輕笑一聲,將那份輕飄飄的遺囑扔進了一側的壁爐里,不過須臾,紙張便化為灰燼。
這操作把桑夏看呆了。
這位果然是個狠角色,一點活路都不給侄子留。
正在桑夏膽寒之際,男人突然轉過頭來看向她,桑夏被他嚇得不由後退兩步,「路...路先生...」
路南亭面色自然,從書桌上拿過一疊支票本扔到桑夏面前,道:
「這次你做得不錯,想要多少,自己寫吧。」
桑夏頓時瞪大了雙眼。
還能自己寫?
上午剛喜提一百萬分手費,晚上又被人扔了支票本,桑夏心道:今天是什麼黃道吉日,財源滾滾是怎麼回事。
雖然路南亭話是那麼說,但桑夏是個見好就收的人,不敢獅子大開口。
她想了想,在支票本金額那一欄里寫下一串數字。
路南亭接過來,挑了挑眉道:「這麼客氣?」
桑夏彎起眼來笑了笑,「還好,還好。」
她要了整整三百萬。
想必對路南亭來說不過九牛一毛。
「好。」路南亭簽下了自己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