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我是撈女
2024-05-02 21:52:38
作者: 流砂嶼
桑夏坐過許多男人的車,車子往往能影射某個人的性情、習慣。正如此時,乾淨整潔的座椅,鼻尖瀰漫著淺淡的松竹香,修長的食指撥動車載中控盤的按鈕,悠揚的古典樂流淌而出。
身旁男人輕輕推了推金絲邊眼鏡,眸光清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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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桑小姐,剛才情急之下的冒犯之語,我向你道歉。」
桑夏一愣,才明白他說的是因夏幼薇遷怒她的事。
「嗐,沒關係,畢竟那是您的妹妹嘛...」這種時候,她就算不理解也得理解。
夏承軒聞言輕輕一笑,自口袋裡取出幾張照片,「不過,我不管桑小姐的突然闖入到底懷揣著什麼樣的目的,我都希望,以後離我妹妹遠一些。」
幾張相紙還透著印刷機摩擦出來的熱度,上面的影像卻是剛剛在花園裡發生過的。
若沒看過這些相片,桑夏永遠也不會知道方才自己與周宴塵的姿態是這般親密曖昧。
「這...」桑夏心提到嗓子眼,面上努力讓自己看起來從容不迫。
夏承軒並不看她,他是不屑再看的。
作為傅雲舟的女朋友,卻在隱蔽處和周宴塵當著路則羽的面曖昧調情。
這樣的女人...
他搖了搖頭,沉聲道:「我說過,我不想知道你到底在搞什麼把戲,只希望你不要把心思打在我的夏夏身上。」
「我不願再看見她難過哭泣的模樣了。」他道。
不是因為她,夏夏怎麼會突然生氣,又怎麼會讓這個女人離開才捨得出來。
他的妹妹夏夏從小吃了那麼多的苦,性子溫和可人,斷不會無緣無故對人產生敵意。
所以,這位桑小姐有很大問題。
桑夏聽明白了,反正她別有用心、她心機深沉,一切都怪她唄。
可她真心沒惹過夏幼薇啊。
都被揭穿到這個地步,再裝下去也沒什麼必要了,索性破罐子破摔嘍:
「對啊,我撈女,誰的錢多我就愛誰,我可沒有什麼道德能被你綁架,闖入你們的世界呢不為別的,就為了撈仨瓜倆棗的,所以想打發我很簡單...」
她攤開掌心,歪頭看他:
「錢給夠就行了。」
夏承軒從小不食肉糜,在他的世界裡,黃白之物不如一曲動聽的琴音、一本他喜歡的書卷,更不明白有人會為了錢捨棄尊嚴。
他清冷的眸色終於湧現出一絲異樣,他一向對人溫和有禮,尤其對女士。
眼前的桑小姐,是第一眼讓他心生厭惡的女人。
「桑小姐,請下車。」他聲音冷了下來,這是要趕人走的意思了。
桑夏輕嗤一聲,邊開門嘴裡還不停念叨著:
「哎,這麼摳,看起來也不像嘴上說得那麼愛你妹妹啊,男人...」
夏承軒握緊方向盤手被氣得發抖,只聽「砰」的一聲,車門碰上,整個空氣都為之一震。
桑夏最終還是沒能等來傅雲舟。
她都快在車后座睡著了,傅雲舟的助理才晃醒她一臉難色地告訴她傅總走不開身。
桑夏擺擺手表示無所謂,便讓助理直接開車送她回學校了。
下車的時候桑夏還穿著禮服,說實話,桑夏不太喜歡傅雲舟拿給她的那件公主裙。
後來知道是為夏幼薇量身定製的,也便心中瞭然。
反倒是自己身上這件,她每走過一處反光的地方都不由欣賞一番。
只可惜明天就要還回去了。
她環視了一眼,見四周無人,於是打開手機的前置攝像頭拍了幾張。
深夜的路燈下,她忽然生出強烈的分享欲,想了想,打開自己一片空白的微博小號。
平時舍友們都是怎麼發朋友圈來著?
配圖記錄下今日的心情:「深夜孤芳自賞。」
發完又覺得有趣,自己給自己點了個贊。
她轉著圈走在空無一人的校園裡,覺得自己像道路兩旁新栽上的梧桐樹,又活過來了。
天氣愈發的涼,學校里的女生除了上課之外,也只願意窩在寢室里不出門。
無聊的時候,她們的手邊就會出現幾個毛線團,一邊看著綜藝手中兩根粗針隨意勾兩下,一天不到,一條圍巾就織好了。
桑夏也無聊得緊,乾脆也找肖雯要了兩團毛線學著針腳。
自上次宴會一別之後,無論是傅雲舟或是路則羽都沒有主動出現在她眼前過。
周宴塵告訴她,本是夏家的相親宴,她半路殺了個回馬槍,宴會沒開始就結束了。
那天整個晚上,傅雲舟都在哄夏幼薇,估摸著一時半會兒不會再來找她了。
正這般想著,書桌上的手機嗡嗡響了起來。
「桑夏,你電話響了。」
桑夏忙擱下手中織了一半的毛線,跑到桌邊拿起手機。
她眉心一凝,披上外套道了句:「晚上給我留個門。」便風一般地消失在寢室。
室友們早就習慣她風風火火神出鬼沒,桑夏哪天沒事做才稀奇呢。
樓下落葉鋪了一地,光禿禿的楊樹下,少年一襲黑色衝鋒衣吊兒郎當地叼著根煙,原先身邊跟隨的那些小弟,這會子一個都沒露面。
桑夏閒暇時光被打擾自然是不開心,但她的攻略對象們遲遲不來找她更讓她沒有安全感,於是接到路則羽的電話就像是吃了定心丸。
「路...路少。」桑夏低低地喚他。
路則羽看起來沒什麼精氣神,見她過來,故意將煙圈吐在她臉上。
桑夏閉了閉眼,對他這種幼稚的行為視而不見,開門見山地問道:「路少,什麼事?」
她期待中帶了一絲畏懼,定定地看著他。
路則羽笑了,十分熟稔地將手臂搭在她的肩上,語氣曖昧:
「現在開張嗎?」
開張,他把她當什麼?
桑夏的目光凌厲了幾分,「路少,請你放尊重些。」
「嘖嘖」路則羽輕嘖兩聲,「還給老子裝純,我今晚包你怎麼樣?」
桑夏大意了,她在紅燈街那麼久早就對一些暗語耳濡目染,反應過頭了。
乾脆將計就計,她迎著他的目光:「好啊,不知道路少開價多少?」
哪有讓客人開價的?
這一反問,總算為自己剛才的紕漏找補了不少。
路則羽摸了摸鼻樑,「走,帶你去一個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