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看上她了?

2024-05-02 21:52:33 作者: 流砂嶼

  一雙酷炫到誇張的籃球鞋出現在桑夏的視線內,她緩緩抬起眼,對上一雙冰藍冷冽的眸子。

  是路則羽!

  桑夏只覺身上的血液開始逆流,路則羽剛才看到傅雲舟了嗎?

  不,就算沒看到傅雲舟本人,會不會認出他的車來?

  短短的幾秒,桑夏越想越怕,如果被路則羽拆穿,她這一顆棋子就算徹底廢掉了,周宴塵絕不會對她留情。

  那...她再也擔負不起沈家的醫療費和賠償款,沈家會將她告上法庭,她的人生就全都毀了。

  她會再次被丟到紅燈街,

  一輩子,一輩子都逃不出來...

  「看來那些傳言是真的,你果然在被老男人包養。」他冷笑一聲,「算我眼瞎了。」

  老男人?

  

  桑夏驀地抬起眼,他沒認出來傅雲舟?

  桑夏心下稍定,語氣頹然道:

  「隨你怎麼想,總之,欠你的我會如數奉還,你不用擔心。」

  她並未承認也不否認,而是不動聲色的引導,讓路則羽自己腦補。

  果然,就見原本滿臉戾氣的少年眸光微動,上前一步質問道:「你不會為了還我錢才...」

  桑夏不言語,少年好似默認了一般,指著她的太陽穴恨鐵不成鋼的說:

  「你真是自甘下賤!」

  桑夏被這話刺的紅了眼眶,某種意義上來說,他罵對了。

  「你的所作所為真是侮辱了你的名字。」路則羽眸中閃過了一絲鄙夷,他提起從桑夏手中搶過的藍色紙袋,居高臨下的道:

  「出去賣確實是個賺錢的捷徑,瞧瞧,人家都送你上萬塊的奢牌香水了,想必要不了多久你就能把欠我的還清了。」

  桑夏心中生起一種不好的預感,皺眉問:「你想幹什麼?」

  路則羽將紙袋拎到桑夏眼前,玩味的開口:

  「就拿這個香水做信物吧,限你三個月之內把被你毀掉的那雙籃球鞋折現賠給我,官網價格一百零壹萬,這可是有市無價的限量版,已經夠便宜你了。」

  三個月...

  「你別太過分,三個月根本不可能!」桑夏急聲道。

  這個少爺怕是不知道普通人、普通的家庭要勤勤懇懇工作多少年才能掙夠一百萬。

  他這是鐵了心要為難她。

  路則羽聳了聳肩,鄙薄地道:「那就勞煩你和老男人多睡幾回嘍。」

  說罷,趾高氣昂的轉身離去。

  路則羽,路則羽...

  她恨恨地想,他們這些含著金湯匙長大的豪門闊少有什麼了不起?

  投胎投得好,有幾個臭錢就可以隨意霸凌他人了嗎?

  如今桑夏的帳戶上並不缺錢,為周宴塵工作三年,幫他做一兩件小事便會得到一大筆佣金甚至一套房產。

  所謂的上流社會,不過就是個虛偽的金色糞水溝,只要黃湯子不發出臭味,遠遠看著還以為是金子呢。

  好啊,既然路少爺喜歡這種以戲弄人為樂的遊戲,她便陪他玩。

  看看誰最後引火自焚,誰又能全身而退。

  ...

  路則羽臭著臉回到籃球場,寸頭男幾人玩得正歡,見路則羽過來,立即嬉笑著將手中的球傳向路則羽,「路少,接球!」

  路則羽猝不及防被球砸到了大腿,他正在氣頭上,被這麼一砸,就像是火星子挨著了火藥桶,瞬間爆發。

  就見他拾起球用力狂砸到對面寸頭男的胸口上,口中怒罵道:「沒眼色的東西,看不見爺正煩著?」

  寸頭男被球砸得差點吐血,見到路則羽臉上的暴戾之色忙嚇地閉上嘴。

  路少剛剛還好好的,怎麼出去買包煙回來就氣成這樣?

  旁邊的黑瘦男生小心翼翼地上前遞上一聽可樂,笑道:

  「路、路哥,誰惹您不開心了,我們去替您揍他!」

  路則羽推開他的手,叼起一根香菸,另一側的男生忙送上火。

  誰惹了他?路則羽冷哼一聲吐出個煙圈來:

  「那個不要臉的女人。」

  周圍的男生互相交換了個眼神,心下已經瞭然。

  還能是誰啊,那個叫桑夏的唄。

  上次他們幫路少教訓了她一頓反倒被路少罵了,真不知道路少怎麼想的。

  幾個小跟班面面相覷,這回誰也不敢貿然開口了。

  過了半晌,才聽路則羽道:「我在校門口親眼看見她從一輛豪車上下來,豪車的主人送給她上萬塊的香水,呵。」

  黑瘦男生聞言有些摸不著頭腦,遲疑問:「這已經不是秘密了啊,再說了,路哥為啥會生氣啊?」

  路則羽頓住了。

  是啊,他為什麼生氣,還生了一路的氣。

  「路哥,不會...看上那女的了吧?」

  路則羽猛地將菸頭扔出去,「胡說!老子有喜歡的人。」

  他只是...只是看不得那個和夏夏很像的女人做出那種事,就像是在侮辱夏夏!

  是這樣的。

  他剛剛完成了自我閉環與和解,就聽黑瘦男諂媚地補充道:

  「路哥心裡有人也無所謂,身和心完全可以分離開,既然看中了桑夏不如花錢讓她陪您幾次,我們可是男人,不需要管那麼多。」

  路則羽聽著竟覺得很有道理。

  想想自己父親和幾個叔伯,不也是家裡紅旗不倒外面彩旗飄飄?

  路則羽的氣消了,是啊,玩玩女人又怎麼樣,總歸他心裡最在意的還是夏幼薇。

  此時的桑夏對路則羽的想法一概不知,她回到寢室便開始瘋狂補覺。

  許是今天太過於驚心動魄,她竟在夢裡回到了三年前的紅燈街。

  「就是這丫頭,她爹肇事逃逸欠了一屁股債,她媽跟人跑了,年紀小又貪財才被賴子騙了過來。」

  紅衣女人操著一口不太標準的普通話,語氣幸災樂禍,早已對這種事見怪不怪。

  桑夏只感覺冷。

  她的身上只留了堪堪幾片碎布遮蓋,脖頸處被鎖了一條長長的鐵鏈,冰冷刺骨。

  包廂外人影晃動,紅衣女人諂媚地上前迎客,而她躺在鐵製的籠子裡迎接著無數猥瑣的目光。

  「怎麼沒有菸灰缸啊?」

  「菸灰缸?這不是嗎...」

  滾燙的菸蒂狠狠地戳到她的肩胛骨上,她尖銳的痛呼引來笑聲陣陣,人間地獄不過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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