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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都別睡了

2024-07-20 09:41:41 作者: 作死的迪倫馬特

  侯春輝曾經開玩笑似的和我說,算命的說他這輩子會有兩個老婆,我只當他胡扯,他走之後,回憶起過往的的點點滴滴,想到這句話,我也只當也許他的另一個女人,就是上一章說的,睡過的那個相親對象。

  如果不算的話,那就是小說里的那個大明星,可是如果算的話,之前寫過的後宮文,這些年寫過的所有,他文字里的老婆數不勝數,何止兩個。

  而就在昨天,我真正地發現了她的存在。

  接下來所寫的,槓精只管說我在亂寫博取眼球,這個世界上最希望這一切都不是真的,是我。就在昨天夜裡,我的腦袋像經歷了一場核爆炸,痛苦不堪。

  侯春輝的兩個老婆,一個是我,另一個也是我。

  

  在辦完了他所有的身後事,把關於他的一切放進箱子,不必再打開那本火化證(死後的身份證),我徹底陷入了崩潰,停筆很久,也停業很久。

  兩件事我都想做,但是我一件也做不到,我以為是我太高估自己,怎麼能那麼快走出創傷,還一手碼字,一手搞事業。

  一種文字無法描述的精神折磨,長久的徹夜失眠,白天也毫無困意,讓我擔心起自己的身體。為了孩子,8月的時候,我決定去醫院尋求醫生的幫助,只是確診了輕度或輕微抑鬱症,無焦慮症。

  醫生給我開了抗抑鬱的藥和助眠的藥,效果一般,但比之前強很多,總算能短暫睡著,在夢裡還見過了幾次侯春輝。

  在我半月後去複診續藥的時候,曲和泰軟問起了我最近怎麼樣。閒聊之中發現了端倪,我說感覺我的身體裡住著兩個我,一強一弱,強的那個我帶不動弱的那個,我想待在小地方賺點小錢閒散一生,到了城市又不甘心想爭一隅立足之地。

  泰軟說那就讓強的那個吃了弱的那個,我說這不可能。泰軟說如果強吃不了弱那怎麼能算強,只能說勢均力敵。

  醫生詢問我的情況,只是簡單判斷開抑鬱症的藥,閒聊之中我告訴泰軟,其實高中我有兩個外號,一個叫傑哥,一個叫阿冷,但是阿冷只有一個葉同學這樣叫,我以為他想搞特殊,就像班花也想搞特殊叫我小傑。

  大多數時間裡,我都不知道「她」的存在。我覺得我是處女座,這個星座公認的完美主義者強迫症性格怪異。童年失去了友情,中年失去了愛情,生命體驗不完美了,心裡有事就睡不著了,是強迫症在作祟吧。

  做了一次身體體檢,甲狀腺心腦血管肝腎測癌胚,全部沒問題,也是,自從打了新冠疫苗,我三年都沒感冒了,創業到處東奔西走,一次都沒陽過。十五年嚴重睡眠不好,卻有這樣一副鋼鐵戰士一般的身體。

  我開始懷疑我到底睡沒睡,閉目養神頭腦清醒也算睡了?

  看病回程路上,我戴著耳機聽音樂,發現只有一個耳機有聲音,另一個像是壞了,可是都放進殼子裡,又全都亮起。

  我做了一個可做可不做的小手術,是一場割禮。帶著縫線的身體,回到家看到我爸帶我兒子從超市回來,買了六顆泡泡糖,他正準備吞服,被我及時阻止。我爸說只知道他鬧著要買糖,就給他買,不知道是泡泡糖,中午已經吞下了這樣的六顆。

  氣得我把我爸罵了一頓,又跑到超市把賣貨的幾個員工罵了一頓,一個什麼都不懂的三歲小孩,一個喝得醉醺醺的老人,你們怎敢賣給他們泡泡糖!

  超市的阿姨委屈一句:我和他說了「這是泡泡糖哦」。

  小孩懂什麼泡泡糖,老人只當你在逗小孩沒注意聽也沒理解你什麼意思!為何不說「不能吞服!不能吞服!不能吞服!」

  氣得我要裂開!

  回到家我撿起已經扔掉的泡泡糖,嚼了一顆,想知道泡泡糖的體積有多大,他肚子裡六顆的大小,足有一個雞蛋那麼大。

  問了醫生,只能先觀察能否排出,還有孩子的身體狀態,我開著車,我告訴我媽我有點想吐,我媽說你又沒吞下泡泡糖,聽到「泡泡糖」三個字,身體瞬間就有了嘔吐反應,yue~

  我媽又說泡泡糖,yue~,我兒子也說泡泡糖,yue~,兩個人覺得好玩一直說泡泡糖,我一直控制不住身體yue~,直到我怒吼,別說那三個字了,我要yue得縫針都要裂開了!

  我的心理作用竟然如此來勢洶洶,可是自從遇見侯春輝,我從小的這個毛病已經消失了六年,六年以前,我看到辣條就會發低燒,看到不衛生的食品製作過程,就會拉肚子。

  是他治癒了我,畢竟他什麼都能吃。是他治癒了我,畢竟他是那麼能睡。

  可是我和他在一起的時候也有過拉肚子,可是我和他在一起的時候也有過睡不著。我是那麼地矛盾,那麼地想不通。

  我和我的好朋友們有一個群聊,沉默很久,最近才開始聊。

  「我發現我現在講話有點陰陽怪氣的,但是我是善意的。」

  板磚說:「傑哥,你在善意的陰陽是吧」。

  「對不起,大約以前講話也很損,多年不見沒有那麼熟悉,又覺得不見也一直是好朋友,說話不用顧忌,我會練習一下講話高情商一點,感覺掌握不好力度,就顯得陰陽怪氣和茶。」

  蘭蘭說:「傑哥,我們知道的,你最不茶。你要注意身體,吃藥看心理醫生,實在不行出去旅遊吧。」

  板磚說:「傑哥,不用睡覺還不影響身體,你找個夜班上吧!雙倍工資太爽了!」

  說到上班和工資,我想起一件事。去醫院看病前,住我妹那,二叔家的二妹也在,提起一位討厭的後奶奶,我和二妹說,你和她不是不熟,是有仇。你爸媽沒跟你講過以前的事嗎?

  二妹說:「我爸只說她把米鎖起來不讓他們吃,我媽一直叫她老巫婆。」

  然後我給我二妹講了個睡前故事,導致她魂不守舍第一天上班坐過站,遲到剛好碰到領導。

  我問她們想不想聽那個《什麼落難公主還要打工》的故事,V我50講給你們聽。

  蘭蘭說:「傑哥,像高中一樣記我帳上,下次還你。」

  然後我在群里給她們講了一晚上的故事,在講故事的時候,我發現了「她」,我開始意識到,不是簡單的抑鬱症,是更嚴重的「雙重人格」。

  我開始梳理這28年的「我」,發現所有的想不通和矛盾,用雙重人格來解釋,全部都有跡可循,全部都合理了。

  不是「我」睡不著,是「我們」都醒了。

  醫生問了我兩次有無「自殺或者自虐傾向」,我都很堅定地說:沒有。

  抑鬱症患者難道是「覺得自己很沒用」,「活著沒意思」心理防線太弱了所以選擇了結生命逃避現實嗎?

  那我不是,我對家人和孩子很有用,我的事業前景也很好,遇到事情,我也會勇敢面對,我絕對不會「自殺」。

  可是就在昨晚,徹底地發現「雙重人格」,我經歷了前所未有的精神折磨,腦電波像高壓電漏電一樣,CPU都要干燒了!身體就像觸電一樣。

  在這樣高強度的精神折磨下,我不再肯定了。

  我的身體第一次圍觀兩個「人格「打了一晚上的架,或者說已經打了四個月了,又或者說已經打了28年了。每天大腦發號施令,身體各部門睡覺吧,關起門來打架,打輸的那個睡覺,贏了的醒著。

  但是昨晚,她們告訴大家:「都別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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