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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311 婚禮與鬧洞房

2024-07-20 09:03:18 作者: 袁雨

  「這個……我……」

  「Miss夏,這是草稿,還在修改。」

  公關部長神情尷尬的想解釋什麼,薛濤直接打斷了她的話,將手中的電腦遞給了夏千語。

  夏千語並不介意公關部長的態度,對她來說,拒絕一個已經離職上司的工作指令是再正常不過的事了。

  夏千語將通稿仔細看過之後,指著屏幕對薛濤說道:「這幾處的用詞還要調整一下,所有出現我名字的地方,用總部來替代。」

  「好的。」薛濤點頭,拿筆記下了夏千語的意見。

  「另外Gary宣布的消息,不要加任何感情色彩,直接以官文的行文方式。」夏千語說著便將電腦遞迴給了薛濤,看著他說道:「今天下午發這篇通稿;明天發晚宴圖片新聞。」

  「好的。」薛濤點頭,接過電腦後,抬頭看見唐晉旗正從夏千語身後的方向走過來,當即輕咳了一聲,轉眸對夏千語輕聲說道:「寧達的老董事長過來了。」

  「……」夏千語只覺得背脊一陣發麻,眼皮不自覺的跳了兩下後,緩緩站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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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千語。」唐晉旗緩緩走到她面前。

  「唐老,我們過去聊。」夏千語看著唐晉旗,勉強笑了笑後,做了個請的手勢,請唐晉旗去旁邊一個沒有人的傘亭說話。

  *

  「見過小寧了?」唐晉旗看著夏千語直接問道。

  「是。」夏千語點頭。

  「他……知道你結婚?」唐晉旗語氣一片小心。

  「大約知道吧。」夏千語點頭:「但您放心,下周的開庭,不會有問題。」

  「你們以後……」唐晉旗有些猶豫的看著她。

  「以後還遠著呢。」夏千語淡淡說道:「唐老,今天我婚禮,林柏文也知道我和唐寧的關係,所以就不便和您久聊了。唐寧的事情您放心,都在計劃之中。其它的事情我不做承諾。」

  「如果有一天……你有機會離婚的話……」

  「噗嗤」

  唐晉旗的話還沒說完,夏千語不禁失笑出聲。

  「你今天才結婚,我確實不該說這話。不過我們之間也不忌諱這些了,交易的婚姻,總不能一輩子吧。」看著夏千語的笑容,唐晉旗突然覺得,夏千語這段交易的婚姻,並不如自己想像的那樣沉重。

  不知道是自己已經不了解他們這一代年輕人,還是不能了解夏千語這個人。

  「以後的事情誰也說不定,唐老,我的事情你就不必操心了。」夏千語收了笑容,看著唐晉旗淡淡說道。

  「千語,顏副市長請你過去一下。」

  兩人正說著,林柏文端著酒杯走了過來。

  「好啊。」夏千語點頭,看著唐晉旗說道:「唐老,陳律師在那邊。」

  「好。」唐晉旗的目光從林柏文的臉上沉沉掃過後,轉身往另一邊走去。

  「唐寧的父親?」林柏文眯著眼睛看著唐晉旗不太利落的背影。

  「恩。」夏千語點頭,轉頭看了一眼另一邊的顏副市長,舉了舉手中的酒杯微微示意後,對林柏文說道:「過去吧。」

  「ok。」林柏文冷笑著將視線從唐晉旗的背影上移開,轉身與夏千語一起往顏副市長那邊走去。

  因為之前在做安閣項目公關的時候,林柏文與夏千語是搭擋出現的,所以顏副市長對他們結婚倒沒有太多的意外,只是問了一下唐寧現在的情況。

  「只是carlyle中國公司的管理層有變化,寧達的一切不變。」夏千語微笑著說道,餘光看向林柏文,隱隱有著警告的意味。

  林柏文看了她一眼,半晌才接話說道:「我目前的主要精力會放在兩個新項目上,寧達是授權式管理,系統一直很完善,我很放心。」

  「那就好。我不希望因為你們內部的變化,而影響安閣項目的進展,特別是市里和省里,對唐總的印象很好。」顏副市長很有藝術的說道--言下之意是,若換掉唐寧,這個項目他們也不保證一定沒有變故。

  「當然,我們總部對唐總的工作也很認可。」林柏文的臉色微變,卻又不得不附合著。

  「唐總有個京城的項目在忙,安閣這邊正好進展到設計交割階段,傅總是這方面的專家,您放心,整體進度都在計劃里。」夏千語微微笑著,一來解釋了唐寧最近為什麼沒有出現在項目里、今天也沒有出現在婚禮現場的原因,也為後期若唐寧真有什麼事,傅陵接手安閣打下埋伏。

  她當然不希望唐寧有事,但結果……

  誰又知道會有什麼變故呢。

  *

  下午的自助酒會一直持續到六點,賓客陸續離開後,餘下雙方親友以及同事,由婚慶公司安排車,直接載去了晚宴酒店。

  晚宴定在8點,所以婚慶公司包下了整個酒店5點以後的所有客房和主宴會廳,這樣親友和同事就有時間休息,晚宴後也可以選擇是否當天離開。

  所以這方面還真不用夏千語和林柏文操心,兩人直接去了婚慶公司安排的主客房休息。只是兩人進門還沒說上話,selina便風風火火的闖了進來。

  「charlene,我有話問你。」selina用力的敲著門。

  「你不覺得你這樣很沒禮貌嗎?」林柏文一臉惱意的看著她。

  「禮貌值多少錢?我為什麼要有禮貌?」selina毫不客氣的將話直接噴了回去。

  「我換身衣服去你房間。」夏千語低頭輕笑一聲,示意selina先離開。

  「快些,我都快憋死了。」selina瞪了她一眼,踩著高跟鞋扭身離去。

  「berline。」夏千語轉身看著林柏文。

  「恩?」林柏文微微笑了笑。

  「我的朋友和圈子,不會與你有任何交集。你與他們,保持原有的關係即可。」夏千語淡淡說道。

  「需要這麼急著撇清關係嗎?你是在怕什麼?」林柏文慢慢斂下嘴角的笑容,眸色變得變幻而陰鬱。

  「你該明白我的意思。」夏千語微微笑了笑,轉身去了裡面的臥室。婚慶公司的人告訴她,她要換的衣服都在裡面。

  林柏文緩緩走到客廳的窗邊,拉開窗簾後,能看到窗外最美的江景,只是他現在卻沒有心情,在聽見夏千語走出臥室、然後走出房間的聲音後,林柏文這才轉身回到臥室,從衣櫃裡拿了便裝換上。

  臥室的布置延襲婚禮的法式風格,水綠白與復古金的主色調,美輪美奐,如同宮殿;整面牆的落地窗,打開就能看到大樓與遊輪連接的空中花園,六月的天氣,已是鮮花盛開。

  推開落地玻璃窗,移步出去,外面還有一個小型的休閒茶吧,晚上的時候出去,不僅有身處花叢中的愜意,還有看星星、吹晚風的浪漫。

  但婚慶公司這樣貼心的安排,對於他們的婚姻來說,卻是個莫大的諷刺。

  林柏文輕扯了下嘴角,淡淡笑了笑,在換好衣服後,拿了電腦回到外廳--果不其然,已經收到了Ben的郵件。

  「由你接手我原本的業務範圍,是Gary的提議,原因?」

  郵件只有這一句話,顯而易見的是在懷疑他與顧止安之間有問題。

  林柏文微微皺了皺眉頭,想了想後,拿起電話給Ben打了過去:

  「Ben,是我。」

  「我在按我們的計劃推進,有什麼問題?」

  「中國部分的計劃以為我主、法國部分的計劃以你為主,今天Gary的宣布我也很意外,我以為你會給我解釋。」

  「這麼說你不清楚?」

  「那麼我也不清楚,因為我不在法國,不知道Gary具體是如何推動這件事的。」

  「對,我這邊進展一切順利,今天婚禮的簡報你應該也看到了,我與J市的金融界、政界,已經開始深入交流,很快,他們將會遺忘金融界還有夏千語這號人物。」

  「據我猜想,不排除Gary利用這次的業務安排的機會,離間我們的合作?」

  「yes,Charlene今天對外宣布了中國公司接下來兩個最重要的項目,我還真有點兒被逼上架的感覺。所以我的推測是:他們雖然推動了你與我的業務交接,但實際上並不想我真正接手,因為我接了你項目,你必然要接Gary的項目。這對他們來說是不利的。所以他們利用信息來離間我們,卻又用實際業務困住我的手腳。你以為呢?」

  「恩,你安排吧,我等你消息,我這段時間重心會放在新業務推進和金融領域的深入上。」

  「ok,拜。」

  *

  掛了Ben的電話,林柏文的嘴角不禁噙起一絲冷然的笑意。

  沒錯,Gary這樣做是要離間他和Ben,而他要做的,也不過是將計就計--拿下Ben手裡的業務和中國區的業務,對他現在來說是最穩妥的。

  因為Gary不可能真正放棄在總部的地位和手中的項目,而自己現在是逼著夏千語出讓資源,卻還沒有能力去逼Gary,但在拿下Ben的半壁江山之後,他當然就有了與Gary抗衡的資本。

  所以Ben,無論是在過去還是現在,他都只是林柏文邁向總部管理層的墊腳石而已。

  林柏文將電腦里的郵件刪掉後,放下電腦,想了想,便去了宴會廳--即便是交易婚姻,他對這段婚姻還是用心的。

  *

  「你什麼打算?」selina看著換上一身便裝的夏千語,依然清淡冷凜,和工作的時候並無不同。

  「和Gary聊過嗎?」夏千語看著她問道。

  「沒有。」selina聳了聳肩,搖頭說道:「他不待見我,你知道的。」

  「不是說這個。」夏千語輕瞥了她一眼,淡淡說道:「所以你不知道我們的計劃,對嗎?」

  「你別告訴我,你結婚也是計劃。」selina的神色變得認真起來。

  「就是。」夏千語點頭,伸手向她要了一支煙點燃後,邊抽邊說道:「既然你不知道詳情,我也不方便和你多說。總之就是你看到的這樣,我因為某些原因和berlin結婚,而唐寧現在被拘押,下周開庭,能不能出來,還不好說。」

  「大帥哥要是知道你結婚了,會不會哭昏在廁所?」selina身體前傾,睜大眼睛看著她。

  「在我們的世界裡,你看到過誰為感情傷春悲秋了?」夏千語輕吐了口煙圈,淡淡說道。

  「可你的大帥哥不是我們世界裡的人。」selina提醒夏千語說道。

  「所以他若能成為我們世界的人,自然會接受這個現實;若不能成為我們世界的人,自有適合他的人出現。」夏千語淡淡說道。

  「夏千語,我就不信你心裡真這麼想。」selina伸手扯下她指間燃了半截的煙,直直的看著她。

  「selina,愛情對我們這種人來說,是件奢侈品,何苦非要把自己的心挖出來示眾呢?」夏千語微微笑了笑,伸手將自己的煙接了過來,輕吸一口後,眸色微眯,笑容里一片蒼涼。

  「說得也對。」selina苦笑著點頭,狠狠的吸了一口煙後,看著夏千語說道:「說實話,看到Gary就這樣讓你嫁人,我心裡突然感覺平衡了。」

  「恩?」夏千語皺起眉頭看著她。

  「他那麼喜歡你、器重你、保護你,還不是為了利益把你的婚姻給賣了。所以他對我狠心冷意,也沒什麼麻。」selina笑著,仰頭靠進沙發里,笑著、哭著,情緒久久無法平復。

  「你還沒放下Gary?你先生知道嗎?」夏千語張了張嘴,只覺得不可思議--她知道selina對顧止安的愛很深,但……

  她不是在決定結婚的時候,就全部放下的嗎!

  「我以為我放下了,但看到他……呵,也是我自己生得賤。」selina伸手抹了眼淚,轉頭看向夏千語,又笑了起來:「對了,上次我給你打電話的時候,後來是你們家唐寧接的,他說他功夫很好來著。」

  「說什麼呢。」夏千語瞪了她一眼,將手中的菸蒂掐滅後,伸手拿過了電腦,打開系統刷新聞。

  「別假正經了,男男女女在一起,不就那麼回事兒。說你們家唐寧功夫好那是誇他,好事兒,知道嗎!」selina眯著眼睛看著夏千語,笑得一臉的曖昧:「你覺得,這個林柏文怎麼樣?能比你們家唐寧行嗎?」

  「我怎麼知道,沒準備試用。」夏千語淡淡說道。

  「那他想試用你呢?」selina似乎已經忘了剛才的傷感,伸手將夏千語放在膝上的電腦按下後,一臉興致的看著她。

  「這種事情……」夏千語微微皺了皺眉頭,想了想說道:「我和他的關係,大約是做不下去的。」

  「你和我老實說,你想不想試用?想的話,林柏文肯定不是問題。不想的話,姐姐我幫你。」selina用手托著下巴,笑得一臉的得意。

  「不用。」夏千語瞪了她一眼,淡淡問道:「不是說你老公讓你受不了嗎?現在是你適應他了、還是他適應你了?」

  「相互適應吧,現在配合挺好。」selina按熄手中的菸蒂後,又點燃一支,吐著煙圈幽幽的說道:「不知道怎麼搞的,我總想起和Gary的那兩次。」

  「忘了吧,何必。」夏千語的臉微微一紅,拿了電腦去了窗邊。

  就算她能坦然的與selina談論男女之事,卻無法將坦然的聊顧止安的這方面--她對顧止安的尊重,是深入骨髓的。

  「假正經。」selina輕瞥了她一眼,也伸手拉過電腦,刷開了今天的最新新聞--果然,無論是財經版、還是企業版,全都有她與林柏文結婚的消息。

  carlyle的官方新聞,藉此機會將林柏文隆重的推了出去,特別將林柏文如何受總部重視方面,給了大量的文字,象是生怕人不知道,他是總部董事會直派過來的、他的一言一行全代表著總部一樣。

  「所以……」

  selina抬起頭,若有所思的看著夏千語。

  臨窗而坐的她,被夕陽籠罩著,有股朦朦朧朧的感覺,又淡然沉靜,美則美矣,渾身卻無半分喜氣。

  「你們利用這個機會,將林柏文抬得高高的,然後再狠狠的摔下來,是嗎?」selina揚聲問道。

  「這還用問?」夏千語抬頭,給了她一個白眼。

  「好吧,我白痴。」selina失笑--既然是交易婚姻,結果自然是要讓這個交易對象失去再交易的能力。

  她真是傻了。

  兩人沒有再說話,靜靜的看著新聞,夏千語想著後續的計劃和下周的開庭,selina想著,什麼樣的計劃會讓顧止安捨得犧牲夏千語的婚姻。

  *

  晚宴很簡單,林柏文與夏千語跳了開場舞后,其它的賓客陸續走進舞池,隨著燈光和音樂慢慢搖擺著。

  遠遠看去,真是一場上層人世的高雅舞會,所有的人動作標準、笑容得體、衣著華麗。而深知這其中內幕的人,都知道這只是一場布景華麗的戲而已,每個人都忠實的扮演著自己的角色,同時等待落幕的那一天。

  *

  「千語,我走了,這邊就交給你了。」顧止安張開雙臂,給了夏千語一個用力的擁抱。

  「放心,沒問題。」夏千語點頭。

  「別的我都放心,就是心疼你看到唐寧時候的心疼。」顧止安輕聲說道。

  「Gary?」夏千語吃驚的看著顧止安。

  「如你所說,我們都是愛過的人。」顧止安微微笑了笑,轉頭看向遠處一輛黑色的奔馳車,眸色從容淡然,似乎一切真的都已經過去。

  「放心,我都有分寸。」夏千語順著顧止安的目光看過去,知道他約了夏晚還有事情要談,而慕稀也陪著夏晚來了。

  「我相信。」顧止安點了點頭,利落的轉身,大步往黑色奔馳車邊走去。

  「他一個人去見人家夫妻兩個,心臟倒真夠強大的。」selina端著酒杯,酸酸的說道。

  「難道帶你一起去?」夏千語翻了翻白眼,轉身往大廳里走面走去。

  自助餐廳的燈光已經亮起,舞池裡還有幾對愛好者繼續跳著,更多的人端著盤子,邊吃食物邊與人聊天。

  整個晚宴一直持續到晚上11點,賓客才慢慢散去。最後只有薛濤、安安、陳茵、selina留了下來。

  「都走了啊?那要怎麼鬧洞房啊?」陳茵一臉精靈古怪的看著大家。

  「你想怎麼鬧?」薛濤突然有些喜歡這個小徒弟了,居然這麼懂事。

  「你們也忙了一天,早些回去休息吧。」夏千語給每個人派了一個大紅包。

  「姐夫,我可這樣喊你嗎?」陳茵邊打開紅包,邊笑意盈盈的看向林柏文。

  「可以。」林柏文不知道她到底要幹什麼。

  「我們中國人有句話,叫做紅紅火火。雖然法式婚禮是白色婚禮,但我們會在鬧洞房的時候補上紅火的寓意。新婚夜不鬧洞房、不紅火,婚姻會不幸福的,可是你是他們的老大,他們都不敢鬧也。」陳茵嘟著嘴,一臉的掃興與遺憾。

  「誰說不敢了,還有我呢。」selina當然也看出陳茵是故意的,只是沒想到這麼個小姑娘今天晚上居然擔起了鬧事的大梁,在心裡不禁感嘆:後繼有人!

  「啊哈,那也要姐夫同意是不是?你知道我們的習俗嗎?你願意為千語姐姐,來適應我們中國人的婚俗嗎?」陳茵將紅包里的鈔票全部抽出來,眼珠子滴溜的轉動著:「我們中國人有句話,叫做客隨主便。所以姐夫不同意,就算千語姐姐不高興,我們也不做。」

  「當然,沒問題。」林柏文看了夏千語一眼,見她臉上的神色淡淡的,知道並非她的主意,心裡也笑這個小姑娘多餘的擔心--她是夏千語,她不想做的事,當真還沒有人強迫得了。

  何必多此一舉。

  不過……

  既然是新婚,按中國習俗走一遭也未償不可。

  「你們說怎麼鬧,我配合。」林柏文溫潤的笑著。

  「紅紅火火呢,首先要紅。」陳茵樂的跳了起來,一副天真活潑的樣子,激動的招呼安安拿來膠水,將手裡一沓紅色人民幣一張一張的沾在了林柏文的身上,邊貼還邊讓安安和selina幫忙:「我們幾個的紅包全沾上去,我姐夫就是一個紅紅的大紅人了。」

  「小姑娘,你賺錢沒有,敢把這幾千塊就這樣玩兒了。」selina一邊貼一邊笑眯眯的問她。

  「色姐姐,你知道我爹地是誰啊?我從小到大,見到最多的就是鈔票了,所以我免役。」陳茵樂呵呵的,玩兒得不亦樂呼。

  「當然,我千語姐姐身上也要有哦。」陳茵的眼珠轉了兩圈,伸手搶過薛濤手裡的紅包,一張一張的貼在夏千語的裙擺上。

  「哇,鈔票禮服也,千語姐姐,今年你一定要賺很多錢,金屋呀、銀屋呀,賺個盆滿缽滿啊……」陳大小姐邊貼還邊現編起歌來,不禁讓人哭笑不得。

  從沒被人鬧過的夏千語,卻只覺得心裡暖暖的--她真的知道,陳茵只是在用她的辦法,阻止自己與林柏文成為事實夫妻而已。

  這個小姑娘……

  這麼可愛。

  *

  「好了好了,現在夠紅了,我們就要火了!」陳茵看見所有人的紅包,大約幾萬塊全貼光了,這才罷手。

  「不會要點火吧?」林柏文笑著問她。

  「當然不會,燒人民幣是犯法的。」陳茵一臉機靈的搖著頭,雙手拎著裙擺跑到中間,對幾個人指手劃腳的說道:「安安和色姐姐扶千語姐、薛助扶姐夫,你們要將一對新人送入洞房,然後我的火就跟著來了。」

  「送……」安安張了張嘴,見她胸有成竹的樣子,便將沒說的話收了回去。

  「看你這鬼丫頭有弄什麼火來。」薛濤笑著,伸手做了個請的手勢,在林柏文有些困難的移動步子後,連忙伸手扶住了他。

  安安與selina也牽著夏千語,幾人一起往電梯間走去。

  大家都知道這間宴會廳有婚禮,所以見他們鬧著,只是會心而笑。

  *

  「Berlin,中國的習俗里有很多讓人難受的東西,你撐不住了就喊停,陳茵小孩子心性,就是貪玩。加上她父親是寶安行長,她從小就被慣壞了。」

  回到房間後,夏千語看著林柏文說道。

  「是我考慮不周到,你是中國人,我們又是在中國,應該是中式婚禮的。」林柏文見夏千語還顧念著他的感受,心裡不免微微溫熱。

  他到是不知道,夏千語不是顧念他的感受,而是她自己也不習慣被人這樣鬧。

  *

  「火火來了!」陳茵大叫一聲,用腳踢開了房門,手上托著一個大托盤一路連走帶跑的進來。

  「是什麼?」安安好奇的伸過頭去。

  「這個呢,是紅辣椒水;這個呢,是威士忌;這個呢,是紅醋;一起喝下去,肚子裡就會有冒火的感覺。」

  「加上身上的紅鈔票,就是外紅內火,紅火一輩子啦!」陳茵笑著,轉頭向夏千語擠了擠眼睛,壞壞的說道:「一人三杯哦,夫妻共飲,才能真正紅火哦!」

  「Charlene就算了,我代她喝。」林柏文光看著這三樣,胃就開始抽痙,想想夏千語肯定受不了。

  「那怎麼行呢!」陳茵笑著,跑到桌邊,先端了兩杯紅醋給兩人:「第一杯交杯,天長地久。」

  夏千語瞪了陳茵一眼,卻仍忍著對醋味兒的不適,與林柏文繞著手臂,將紅醋一飲而盡。

  喝完後,林柏文忍著難受看向夏千語,她已經從薛濤手裡接過溫開水連喝了兩大杯--但是,卻沒人給林柏文倒水。

  林柏文心裡苦,卻也佩服陳茵這小丫頭,為了將戲演的逼真,竟然連夏千語一起整。

  「第二杯交杯,永結同心。」陳茵將兩杯酒分別交到林柏文和夏千語手裡,看著兩人交杯後,臉上的笑容更甜了。

  後來,林柏文沒有機會喝第三杯辣椒油,所以夏千語也不用喝第三杯了。

  *

  「陳茵,酒里放了什麼?」夏千語在看著林柏文滿臉通紅的倒在沙發上後,不禁皺起出眉頭,有些後悔縱容陳茵這樣玩兒。

  「也沒放什麼,就是放了一些二鍋頭,紅加白放在一起,酒烈了些而已。」陳茵皺了皺鼻子,輕哼著說道。

  「好了,今天你們也累了,都回去吧。」夏千語翻了翻白眼,心裡想著好在還有分寸,沒放藥丸什麼的。

  「千語姐姐,你說唐寧今天會不會在裡面哭啊……」鬧了半天的陳茵,提到唐寧,眼圈就紅了。

  「安安,帶她走。」夏千語只覺得胸口微窒,沉著臉對安安說道。

  「陳茵,走了。」安安的眼圈微紅,拉著象是也有幾分醉意的陳茵,離開了套房。

  *

  「Miss夏……要不讓selina在這裡陪你?」薛濤輕聲說道。

  「你操心項目的事就夠了。替我盯著明天的新聞。」夏千語瞪了他一眼,示意他可以走了。

  「那……我就先走了。」薛濤訕訕的笑了笑,轉身往外走去,在心裡只覺得自己一定被陳茵這瘋丫頭給傳染了,瘋了才會擔心他的Miss夏不能處理這種情況。

  *

  「小丫頭必竟沒見過世面,做事只做一半。」selina伸了個大大的懶腰後,從沙發里站了起來,看著夏千語說道:「俗話說,酒後亂性,你真放心和醉酒的他呆一晚上?」

  「你不是準備了人嗎?」夏千語一副瞭然的樣子,轉身去了房間,換了一身便裝出來後,對selina說道:「讓人進來吧,我有事要交待。」

  「假正經……」selina大笑,起身開門,將一直等在外面的應召女郎帶了進來:「小妹妹,新娘子有話要交待你。」

  「這個……」妖嬈女子看著一身氣勢的夏千語,不禁有些無措。

  「這位先生喝多了,你稍後扶他去床上,他有任何需求都滿足。但不能主動勾引他,ok?」夏千語看著女子,淡淡說道。

  「好的,我知道了,我不勾引。」女子連連點頭。

  「當然,如果他要霸王硬上弓,你也不必拒絕。」selina吹著指甲,笑著說道,臉上的笑容,比那比郎還妖嬈了幾分。

  「我……」女子有些膽怯的看了夏千語一眼。

  「就是這樣,只要這位先生滿意,你會拿到雙倍的酬勞。」夏千語淡淡說道。

  「好的,我明白了。」女子不太明白這對看起來高貴優雅的夫妻,到底在玩什麼,但有錢賺總是好事。

  「這裡就交給你了。」selina伸手拍了拍女子的肩膀,湊唇在她耳邊,曖昧的說道:「這位先生是法國人,那方面……很強的,記得聲音小一點哦。」

  夏千語的臉不禁微紅,沒等selina說完便轉身離開了房間。

  「我們新娘子害羞了。」selina張揚的笑著,扭著高跟鞋大步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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