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272 selina來電

  「千語。」唐寧快步跑過去，伸手將她攬進懷裡，低聲說道：「怎麼一個人走了？怎麼不等我？」

  「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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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夏千語轉眸看他，卻看見他的背後，疑似攝相機的東西閃了兩個......

  接著便看見從酒店走出來的Evan和蘇蔓。

  唐寧順著她的目光看過去，便看到Evan在與蘇蔓說著什麼，然後蘇蔓指手劃腳的說了一番後，Evan便大步走到酒店旁的一個角落裡，身手利落的揪出了一個扛著專業攝影相機的人。

  或者是正經媒體的記者、或者是路過的狗仔，誰也說不清楚。

  總之在Evan出示了工作證之後，那人便收起了設備，並在Evan的堅持下，將拍好的照片當著Evan的面給銷毀了。

  Evan快步回到蘇蔓身邊，低頭在她耳邊說了句什麼，然後夫妻兩人一起抬頭看向夏千語和唐寧，做了個ok的手勢。

  唐寧和夏千語微笑點頭以示謝意後，轉身並肩往停車場走去。

  *

  「夏小姐......是個很有個性的女子。」Evan看著兩人並肩的背影，若有所思的說道。

  「恩。」蘇蔓沒有接話，直接將手放入Evan的大手裡，抓著他的手，在馬路上慢慢走著－－這個城市於她來說依然陌生，卻又好似熟悉。

  再次歸來，身邊陪著的人已經不同，心境也已然不同。

  她甚至不知道現在這樣平靜安心的感覺更好、還是一年前飛揚匆忙的感覺更好；但人生的路，原本就不能兩全。

  她很幸運，在願意為愛義無反顧的日子裡，有愛她寵她的唐寧；在退縮到現實的殼裡時，又有包容寬厚的Evan在她身邊。

  「Evan，以前......對不起。」蘇蔓側眸看著Evan，真誠的說道。

  「No，我喜歡你的忠於自己，雖然有時候確實讓人很惱火，但愛情這種東西，要的是心甘情願，就象現在。」Evan大氣的說道。

  「現在怎麼啦？誰說現在我就心甘情願了？你太自信了啊，這樣我很沒面子的啦。」蘇蔓伸手去扯他的耳朵，卻因為他太高，便只能跳起來，小氣又可愛的樣子，象是Evan初次在校園裡看到她的的時候。

  「我蹲下來讓你扯好不好？」Evan笑著，真的側過了頭，讓她不用那麼辛苦的蹦那麼高。

  蘇蔓哈哈大笑，最後雙手捧起他的臉，一陣用力的揉搓。只是在看著他眼底的縱容時，便情不自禁的主動吻她......

  Evan微微笑著，大手輕扶著她的頭，就這樣、緩緩的、吻著她……

  *

  「剛才……準備自己打車走？」唐寧看著夏千語問道。

  「隨便走走。」夏千語淡淡說道。

  「是蘇蔓說了什麼，讓你不開心了嗎？」唐寧輕聲問道。

  「沒有，要一直糾結這個問題嗎？」夏千語有些不耐的看著他。

  「那就不糾結吧。我送你回家，一會兒我還要過來一趟。」唐寧沉眸看了她一眼，拉開車門讓她上車。

  「既然還要過來，就不用送了，我自己回去就行。」夏千語抬腕看了看時間，推上車門，徑直走到駕駛室門口：「我開車回去，傅陵應該會等安安，一會兒你讓他送一下。」

  「時間是很緊，但送你的時間還是有的。」唐寧瞪了她一眼，伸手將她拉入懷裡，將額頭抵著她的額頭，邊扯著她走到副駕駛門口，沉聲說道：「千語，不要一生氣就拒人於千里之外。對別人可以，對我不行。」

  「你......」

  「不要說你對所有人都一樣，我不一樣。」唐寧認真而強勢的說道。

  」你憑什麼不一樣。」夏千語冷哼一聲，沉眸陰冷的盯著他。

  「你能穿別人的外套嗎？別人能這樣抱著你嗎？別人能和你上……」

  「唐寧，閉嘴！」夏千語的耳根猛的一陣發熱，惱聲輕斥道。

  「我說的是事實。」唐寧的表情仍然很認真。

  「事實也不許說。」夏千語仍然很霸道。

  「可以不說，但你不能不承認－－我是不是不同的？我是不是可以過問你的情緒？」唐寧的身體微微用力，將她抵在車門上，唇輕輕下移靠近她的，直到貼著她的唇：「千語，如果這世界上只有一個人可以分享你的情緒、只有一個人可以過問你的情緒、只有一個人能讓你放心的不戴面具，那個人就是我。」

  「或許你還是想自己一個人來面對，那麼我問、你直接告訴我不想說就好，沒關係，但是不可以不讓我問。」

  唐寧就這麼擁著她，慢慢說著，那麼親昵又那麼曖昧，讓她沒有反駁的餘地－－而他的話，她也無處反駁。

  如果這世界上還有人能讓她全然的信任和放鬆，那麼也只有傅陵和他了。

  而他......

  自然又與傅陵不同。

  「好了，要不在車上等我一會兒，我去和安安交待兩句，我們一起走？」唐寧輕吻著她，輕聲說道。

  「我在車裡等你。」夏千語只得說道。

  「好。我很快。」唐寧微微笑了笑，在看著她上車後，便又交待一句：「我很快就過來，別先走了。」

  *

  夏千語輕輕吐了口氣，轉頭看著唐寧快速離開的背影，心思微動。不由得回看自己剛才的情緒。

  似乎......

  還是有些受蘇蔓的影響吧。

  既然愛了、在意了、又怎麼可能對他曾經的愛人全不在意。

  更何況......

  她那麼完美。

  *

  「我對你是不同的，你會緊張、擔心你所有的情緒，所以我會問，當然你可以選擇不說……」

  唐寧的聲音，溫柔中帶著霸道。

  那麼有理有據、那麼理所當然，她竟然無法反駁。

  只是在內心深處她卻再明白不過，越見蘇蔓的溫柔開朗，她便下意識的越暴躁強勢。

  似乎在用這樣的方式不停的提醒自己的不完美、提醒自己原本的稟性，即便在他的溫柔里，也不可能變得更好。

  夏千語沉沉吐了口氣，推開車門下了車。

  只是......

  剛剛關上副駕駛室的門，便看見唐寧拎著電腦一路小跑而來。

  「準備上去找我？」

  唐寧心知肚明，卻只做不知。

  「你的一會兒太久了，我準備先走。」夏千語轉頭不去看他，卻忍不住笑了起來。

  「還好還好，否則我要跑步回家了。」唐寧笑著，拉開車門將她推了進去，然後將自己的電腦包塞到她的懷裡，這才關上車門，繞身回到駕駛室里。

  *

  回到家裡，兩人各自洗了澡後，又各自抱了筆記本回到書房，各占了桌子的一邊，開始工作。

  夏千語自然是準備要給Ben的匯報材料，包括安閣項目的進展。

  現在看來，這些材料其實並不重要，因為無論如何，Ben的心思已定，就是要扶起林柏文、控制中國市場。

  當然他可以討好夏千語來達到這個目的，但顯然他知道這並不是一個可以成功的選擇，所以一來中國便給了夏千語一個下馬威和警告－－拿走她花了近一年時間、動用了所有關係贏下的項目。

  讓她知道：無論你多專業、能力多強、拿下多少項目，只要我Ben一句話，這些都是無用功。

  夏千語敲打鍵盤的手微頓，看著屏幕上的圖表有些怔神：

  「既然他表明了心思，那就給他足夠的理由這樣做。」

  夏千語按下刪除鍵，將之前做好的業績報告全部刪掉。重新按業務體量做了排序，將安閣項目放在中國公司最重要的項目之首。

  至於其它項目，她只象片性的提了一下，連數據都只有一個大概的數－－如此一來，他的目光就集中在安閣上，而業務歸集之說，顧止安說他會安排。

  那麼餘下的項目，他不會關注，也不需要他關注，自己則可以根據事態的發展，選擇繼續還是放棄，到時候留給傳奇資本來做，也未嘗不可。

  *

  唐寧則在做郵件的補充資料，做安閣項目的進度表，以及項目轉移的情況下，丟掉項目的可能性分析。

  然後還有安閣項目給中國公司帶來的顯性和隱性收益分析、中國公司因這個項目的推動，將會得到的發展機遇分析。

  郵件正文很簡單，表明了一個專業度還算高的新人的立場，但重要的不是正文，而這些數據。

  所以唐寧做得非常仔細，而且，所有的數據和思路，他都無法找夏千語提取和詢問，只能根據自己現有的經驗來做報告。

  雖然他有自信能做得全面和專業，並且打動董事會。但習慣性的，仍覺得象差了點兒什麼。

  當然，差的是夏千語的意見。

  他很清楚，但他告訴自己得習慣。

  *

  差不多12點的時候，夏千語的文件結束，收好文件和電腦後，出去倒了兩杯白開水進來。

  「還要多久？」夏千語將其中一杯遞給唐寧，邊問道。

  「這就好了。」唐寧微微笑著，按下保存鍵後，伸手接過水杯猛喝一口後，長長吁了口氣，然後看著夏千語說道：「我約了Evan明天出遊，送走Ben後一起？」

  「我認為他不那麼容易被送走。」夏千語輕挑了下眉梢，不置可否的說道。

  「也是。」唐寧笑著說道：「你先去睡，我把明天的路線安排好發給安安，先讓安安陪著。」

  「早上你出現一下就成，後面你就過去吧，怎麼說，項目中的事情也比Ben來得重要。」夏千語點頭，腦海里快速閃過蘇蔓的影子。

  「我先去睡了。」夏千語的眸色微暗，端著水杯轉身往臥室走去。

  「我很快就好。」唐寧心裡有事，也沒有留意她轉身間的情緒變化。

  唐寧將杯中的白開水一飲而盡後，又埋頭到電腦里，十指在鍵盤上飛快的敲打著，大約又花了半小時時間，才將所有的附件做好。

  然後將郵件定時在明天早上的7點整發送。

  這個時間在顧止安要求的8點之前，也是總部那邊下午剛下班的時間－－也就是所有人在下班前查收最後一封郵件時，就能收到這封郵件。

  這是郵件閱讀最及時的一個時間。

  7點的時候，夏千語應該剛吃完早餐，他們應該剛出門準備去公司，雖然她有刷手機郵件的習慣，但這個時間是他最好想辦法的時候，至於什麼辦法，也只能一會兒上床後繼續再想了。

  然後就是Ben，以他今天的表現來看，在離會議那麼近時候還要在酒店裡來一發，說明這方面需求很高，那麼清晨是人的欲望最強烈的時候，而他來中國公司辦公室的時間又是自由的，所以這個時候他一定會和某個女人在一起，而不是在辦公桌前的電腦旁邊。

  所以就算總部有回郵件，他也不一定能及時收到。

  更何況，總部不一定會回郵件，而是會直接處理。

  唐寧輕挑了下眉梢，拿起電話給安安打了過去：

  「安安，明天8點去酒店接Evan和蘇小姐，行程我已經分別發給他們和你。」

  「我8點會在carlyle這邊辦公室，總部有些事，我會晚些出來，你替我解釋一下。」

  「恩，傅陵有時間最好，但這個是工作，我不便安排，你自己看著辦。」

  「恩，有事隨時給我電話，隨時關注我的郵箱。」

  *

  掛了安安的電話，唐寧收好電腦和文件，拿了已經空掉的水杯去到客廳又加了半杯水後，才回到臥室。

  千語今天倒是沒有看書，在唐寧過來之前，便已經調暗了臥室的燈先自睡了。

  唐寧微微笑了笑，伸手將燈全部關掉後，上床鑽進了被子，習慣性的伸手將她摟進懷裡。

  *

  她突然從酒店離開，有幾分Ben的原因、有幾分蘇蔓的原因，他不得而知，但有蘇蔓的原因是肯定的。

  她卻是倔強著不肯承認。

  不承認就不承認吧，還和他鬧彆扭、生氣。

  唐寧無奈的笑著，一邊想著夏千語這種很少在意別人話語的人，會因為什麼而生氣；一邊想著今天的這封郵件發出去後，會帶來什麼樣的後果。

  這後果中，當然有一項，就是面對夏千語的脾氣。

  他想到了所有，唯獨沒有想蘇蔓。

  一方面他是相信蘇蔓的，相信她不會刻意說什麼讓夏千語不開心的話，若有，應該也只是無心；另一方面，與夏千語有關的事情已經占據了他所有的思緒，他已經沒有多的時間來想蘇蔓了。

  在不知不覺中，從不舍到爭取、從爭取到想念、從想念到放下，一步一步的，曾經最愛的女孩，在他現在的生活里，也不過成了別人。

  那麼理所當然的、無須刻意的－－成了別人。一個讓他認為，夏千語不該為了別人的話而生氣的那個別人；一個與丈夫配合默契的專業翻譯官的別人。

  有時候，對一個人的深情，總是要有對另一個人的絕情來對比，雖然很殘忍，卻又很現實。

  唐寧心心念念想著的是她到底在生什麼氣，會氣多久？想的是明天如何讓他在見到Ben之前不要看到那封郵件。

  *

  「怎麼還不睡？」夏千語的頭搖了搖，有些迷糊的問道。

  「想你為什麼生氣呢。」唐寧很直接說道。

  「你煩不煩啊。」夏千語在他懷裡轉了個身，面對著他後，眯起眼睛看著他。

  「有點兒煩。」唐寧點頭。

  「你......」夏千語惱聲說道：「故意氣我？」

  「哪兒敢。」唐寧輕笑著看著她：「好了，你不生氣了，我也不想了，可好。」

  「只是覺得......」夏千語伸手推開他的頭，用手背揉了揉眼睛後，語氣停頓了一下才接著說道：「覺得還是蘇蔓那樣家世性格都好的女子，比較好。」

  「什麼比較好？」唐寧這一次，沒有將這件事情含糊過去－－她的逃避不僅是童年的不安全感讓她不敢向他要一個未來，還有蘇蔓的原因嗎？

  其實他不敢相信這一點。

  除了她自己給自己的壓力和陰影之外，在他們的圈子裡，已少有女性比得上她，她哪裡還需要去看羨慕別人的好。

  *

  「是那樣子的女孩，做朋友比較好？還是在職場發展會比較有優勢？還是比較好討長輩喜歡？」唐寧拉著她坐了起來，沉著的看著她，認真的問道。

  「這麼嚴肅？」夏千語皺著眉頭看著他：「我在睡覺呢？改天再說吧。」

  「不是醒了嗎？」唐寧伸手按開了床燈，沉眸看著她，認真的說道：「千語，我不喜歡積壓問題。」

  「好吧，我的意思是，她是那個適合做你另一半的人。」夏千語伸手拉了拉被子，雙腳自然的縮了起來，不知不覺中便縮成了防禦的模樣。

  「第一，她現在是別人的妻子；第二，她的適合，不代表你就不適合，這兩者之間並不是對立關係。」唐寧點頭，同意她的觀點，卻並不同意她因為這個觀點而生的情緒。

  「不錯，她現在是別人的妻子。」夏千語點頭，張了張嘴想說什麼，但在他溫柔而倔強的目光里，又將沒說的話給咽了回去。

  「你的意思我知道了，以後就不要再提她了，她和我們並沒有什麼關係。」唐寧淡淡說道：「況且現在的我已不是以前的我，所以現在適合我的伴侶自然也不能延用以前的標準。」

  說到這裡，唐寧的目光在夏千語身上上上下下打量了一圈，然後繼續說道：「我看你就挺適合，可惜你又不同意。所以我繼續努力，你也別再胡思亂想。」

  「我......」夏千語沉眸看了他一眼，半晌之後，輕輕點頭：「好，你加油。」

  「別胡思亂想，你就是最好的，什麼都最好。」唐寧張開雙臂用力的擁抱她，讓她切切實實的感覺到自己的懷抱－－他是愛她的，也是可以給她安全感的。

  「好了，睡了。」夏千語輕哼了一聲，轉過臉去不理會他。

  「睡吧。」唐寧點頭，擁著她躺下後，才伸手按息了床燈。

  *

  清晨5點30分，夏千語準時醒來。自然的伸手去拿手機，卻在半路被唐寧的大手所攔截。

  「給我，我的手機。」夏千語的聲音還不算太清醒。

  「5點30分，還早呢。」唐寧直接將手機放回到枕頭下面。

  「我得在Ben到辦公室之前，與Gary確認一下後續的行動方案。」夏千語伸手揉了揉眼睛，手臂越過他頭去拿手機。

  唐寧張了張嘴想說什麼，斂眸看了她一眼，終究還是沒有說出來－－不能說事實、也不能往相反的方向說，他現在能做的只能是沉默。

  夏千語拿過手機，不禁沉默。

  「千語……」唐寧猶豫的看著她。

  「天，怎麼會忘了充電。」夏千語不禁懊惱：「明明我睡的時候是插了電源的。」

  「可能記錯了吧，現在充上也一樣。」唐寧暗自吐了口氣，伸手從她手裡拿過手機，下床幫她插好電源。

  「我去用電腦。」夏千語也掀開被子準備起床。

  唐寧轉身看她，一時無語，只得跟著她一起去了書房，在她打開電腦查郵件的時候，唐寧也打開自己的電腦，確認郵件的定時。

  「沒有消息呢。」夏千語不禁皺起了眉頭－－這可不是顧止安的做事風格。

  「或許有其它的變化，先休息吧，你看你，黑眼圈都出來了。」唐寧扯著嘴角勉強笑了笑，轉身擁著她往臥室走去。

  「這件事……是我太緊張了些。睡吧。」夏千語想了想，便了跟著他的步子回到了臥室。

  「唐寧，干麻呢……」

  一切來得那麼自然，他們在這方面的配合向來默契而完美。

  *

  才安靜下來，夏千語剛充了電的電話便響了起來：

  「你的電話。」唐寧抓過電話輕瞥了一眼，見是selina，便直接遞給了她。

  「恩。」夏千語看了他一眼，低低吐了口氣，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比較正常後，才回撥了過去。

  「hello，selina。」夏千語的聲音還有些嘶啞。

  「千語，你在幹什麼？」電話那邊，selina的語氣，一副要死不活的樣子。

  「有事說事，一大早打電話就問候我呢？」夏千語瞥了一眼身邊的唐寧，臉不禁一陣臊紅。

  「你也知道這是一大早啊？一大早還關機？你這個工作狂什麼時候關過機啊……你告訴我，你是不是在和唐......」selina發現新大陸似的，突然尖叫起來。

  「無聊。」夏千語輕斥一聲，伸手推了推唐寧。

  「不過夏千語，我是說真的，我得和你訴苦吐槽。」剛才還張揚著的selina，一下子又苦惱起來。

  「快說，我還有事。」夏千語抬頭看著唐寧，示意他起來。

  「你說這法國人的結構和咱們中國人就是不同啊……」selina的聲音，透過手機，隱隱約約的透了出來，夏千語的臉不禁一陣爆紅。

  唐寧笑著，伸手用力將她圈在懷裡，可憐千語正接selina的電話，又正說那事，完全沒辦法出聲讓他離開。

  「千語，我和你說，我們這蜜月，我就沒好好兒休息過......」

  selina在電話里叫苦不迭著，但夏千語還真不知道她是想離婚還是怎麼樣......

  夏千語暗自想著，下意識的又瞥了唐寧一眼。

  「千語，你們家少年怎麼樣？快說給我聽聽，我來分析分析......」selina的腦袋一轉，就說到了夏千語和唐寧身上。

  「selina，我沒時間陪你發瘋，說完沒有，說完我要掛了。」夏千語壓低著聲音，羞惱不已。

  「我說夏千語，別這麼冷血行嗎？我這是真的向你求助啊......唉，話說，你們家少年，是溫柔款的還是野蠻款的？」selina嘆息著問道。

  「我是我們家千語喜歡的那款。」唐寧見夏千語渾身的不自在，於是從夏千語手裡拿過電話，一句話打發了selina之後，放下電話看著夏千語問道：「我是哪款？」

  「你也聽她胡說八道。」夏千語的臉一紅，轉過頭去不理會他。

  *

  唐寧又磨著她許久才讓出門，當兩人匆匆來到辦公室的時候，已經是8點45分，而在他們剛踏入辦公室大門的時候，Ben也拎著電腦包走了進來。

  「morring。」

  「morring。」

  唐寧與千語，與Ben淡淡打了招呼後，便與他一起去到夏千語的辦公室。

  「三位是要咖啡嗎？」

  薛濤拿著工作記錄本，快速的跟了進去。

  「Ben，喝什麼？」夏千語徑直走到會議桌邊，將電腦放下後，看著Ben說道。

  「摩卡。」Ben自然的走到會議桌的主位上坐了下來，邊拿出電腦邊應道，語氣淡淡的，顯然並沒有收到有關總部的回覆，也還沒有得到什麼信息。

  唐寧的眸光微微閃動了一下，轉身對薛濤說道：「麻煩薛助，一杯摩卡，兩杯拿鐵。」

  「ok，稍等。」薛濤微微點頭，迅速轉身離開。

  *

  在唐寧和夏千語分別坐下，打開電腦後，夏千語的臉色猛然就變了，當即霍的抬起頭，一臉惱意的看著唐寧。

  「咳、咳.」唐寧輕咳了兩聲，從本子上撕下一張紙條，匆匆寫下：「怕你生氣，不敢和你說。不要生氣。」

  「關於業務歸集的事情，我已經考慮成熟，先從地產開始，後面是日化、然後是GG。」Ben並不理會兩人之間的小動作，打開電腦後，抬頭看著夏千語和唐寧，開門見山的說道。

  夏千語瞪了唐寧一眼，伸手將他寫的紙條捏成一團後，抬頭看向Ben，一臉冷然的問道：「有具體方案嗎？比如說：carlyle占股多大以上的業務進行歸集？」

  「很顯然，全資公司、控股公司、合資公司，不同投資方式的公司，我們所簽的經營參與程度不同，並不是所有公司我們都有決定權。」

  「所以先從全資公司寧達開始，將寧達併入品稀。」Ben淡淡說道。

  「寧達是carlyle全資控股；品稀是carlye45%優勢股分合資控股，讓一個合資公司去管理一個全資公司，這恐怕並不妥當。」夏千語淡淡說道，態度只是據理力爭，而並不見犀利與對抗。

  「妥不妥當不由你來考慮，而是由我來考慮。你只說你交不交。」Ben冷眸看著夏千語，態度蠻橫的說道。

  「Ben，在這件事情上我只是個執行者，原本輪不到我發表意見。但看兩位爭論的情況，我有一種很明顯的感覺－－Ben做為公司的高層，在做業務變化的決策時，似乎過於隨意了些。」

  「一沒有整體規劃、二沒有管理預案、三沒有全方位論證，這不是我們做投行人的工作習慣。所以......」

  「恕我直言，您要的並不是業務歸集的策略，您要的只是將寧達從中國項目組拿走，是嗎？」唐寧說到這裡，緩緩的站了起來。

  原本在他這個隔了十萬八千里的上級面前，溫潤的他看起來還有些軟弱。

  而此時在說到Ben的業務私心時，他的態度卻比夏千語更犀利。

  「這裡確實輪不到你說話，你要做的只是誰領導你，你就聽誰的。」Ben抬頭冷眼看著他。

  「Ben，這話不對。其實你應該說，項目我想給誰就給誰，誰不服我就讓他走人。你應該是這個意思吧？」剛才還溫溫和和的夏千語，態度突然也強硬起來。

  「Charlene，你這態度讓我很為難。」Ben對於夏千語，還有幾分客氣，不敢太過得罪。

  「你的決定也讓我很為難。我手上做的項目，你想拿走就拿走，我以後拿什麼帶下屬？」夏千語笑笑說道：「再說了，事情原本也是唐寧說的這樣：即使要改變業務歸集口，你也該有一套完整的推行方案。而不是說改就改；再者，我的直接上級是Gary，怎麼也輪不到你越級來通知我。」

  「Charlene，我給你……」

  「Hello。」

  Ben正厲聲吼著夏千語，突然接到了總部的電話。

  然後……

  他一直點頭，如有出聲，也只是「恩」、「好」、「我知道了」這樣沒有意義的單音節發音，而眼睛，卻惡狠狠的盯著唐寧。

  原本作為總部高級管理人員的精英氣質已經蕩然無存，眼裡臉上，盡顯狼狽也猙獰之氣。

  「好，我這就安排。」

  「這件事情，我們需要更詳細的計劃，雖然您不同意我的做法，但我也不同意您這樣貿然的反對。」

  「是，好，我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