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 輪迴原點

  夢魔之祖點頭：「是啊，此舉當初可震驚十八神域，真神你此刻看到的這殘破古剎，便是黃泉主宰尚未成功的遺留，非法門，也非道路。

  傳說最後黃泉主宰道心已經迷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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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曾說他的道路最開始便已經走了小道，一切都是小道，天道無大道。」

  夏仲心神猛得一震。

  真神道仙體系不管怎麼變化，大道三千之說從未變過，黃泉主宰說天道無大道？

  「何解？」夏仲問道。

  夢魔之祖雖然慫，雖然已經沒有了骨頭，但是畢竟是道祖第三層次的古修道祖，而且對方行走的還是十八神域中，見識要比夏仲廣太多太多了。

  他本就是想多和夏仲親近親近，故意挑起話題，一聽夏仲詢問，便欣然賣弄道：

  「修行秉承於道，天道便是我等修行的根，我等前行的路，此路不可描述，不可言說，但得道者長生，證道者超脫，以道開自我天地，結於大道之體，此乃至理。」

  「但黃泉主宰最後認為，修行體系初始是對的，因為道之強弱，權威強弱，便分大道小道，卻不知道便是道，不論大道小道，都是小道，真正的大道，不應依附於道，而是誕生道。」

  夏仲脫口而出：「推陳出新？」

  夢魔之祖這次略一猶豫：「是這個道理，但天道固定，哪有新舊之分，豈非異想天開，壞自身道基。」

  嗖。

  他還說著，卻見夏仲已經一步跨出，進入了面前的殘破古剎內。

  「滅道真神…」夢魔之祖瞠目，他哪裡說錯話了嗎？

  拉近交情之事重在積累，急不得，他仔細回想剛剛自己所說，確定沒有哪裡說錯，這才悄然離去。

  夏仲沒有理會夢魔之祖，而是看著面前的殘破石像。

  「黃泉主宰看出來了，看出證道非真正超脫，只是天道的一種接納，一種晉升，真正證道，不應該是去接受天道的晉升，而是證自我新道。」他的眼中滿是興奮。

  黃泉主宰的話，太引人遐思了。

  尤其是夏仲這個走盤古開天闢地，自身技近乎道道路的，黃泉主宰的話，幾乎是在另一個角度告訴他，他現在走的路是對的！

  畢竟人家的咖位放在那裡。

  當然，證自我道路，將天道推陳出新說的容易，要做到比證道接受天道晉升卻難太多太多了。

  「我本尊沒有頭緒，依舊在積累，只知道界源法門求真三界本源當是對的，這黃泉主宰又是怎麼做的？」

  夏仲興奮看著面前的殘破石像，黃泉主宰失敗了，可再失敗也有法子，不然對方不會自斬道基，到了那一層次，不會沒理由的做事。

  而黃泉主宰留下的痕跡，就是這彼岸多出來的九千座殘破古剎，對，還有那殘破蓮台。

  他盯著這殘破古剎中的殘破石像瞧著，殘破石像根本看不出是什麼生靈，也沒有一點規則，不蘊含法門。

  夏仲就這麼仔細看著殘破石像每一處。

  「可惜沒有「捏魂圖鑑」，若是本尊來此，收穫會容易的多。」

  夏仲心中還暗道，此刻本尊也能感應到他的呼喚吧，不過本尊會像楊戩一般趕來嗎？

  不會。

  夏仲自身了解自身，即便這裡有收穫，本尊也不會冒險一搏，一來因為牽掛諸多，他失敗不起，二來他的道為己道，機緣只是借鑑。

  但由此也可見楊戩的求道之心怕比他還高一絲。

  這一座殘破石像，夏仲不知看了多久。

  這才出來，然後進入另一個殘破古剎內，繼續觀看其中的殘破石像。

  …………

  「那滅道生靈在幹什麼？」頂著鱗片豬頭的鱗之道祖納罕瞧著夏仲在那些殘破古剎內進進出出。

  「既然沒辦法走黃泉主宰的道路，自然要找些事做了。」魂之道祖揶揄道。

  「那裡面可沒法門，彼岸洞府未下墜時，黃泉主宰這一脈道祖弟子們可是個個將那些殘破古剎當成災難，若不是毀不掉，早就毀去了。」夢魔之祖搖頭嘆息。

  絕之道祖一邊感悟著一古剎法門，越感悟越覺得道路不相容，但他為了黃泉主宰的舍利子，付出一切都知道。

  哪怕法門告訴他他是一頭豬，他也走下去。

  於是他才越來越癲狂。

  此刻分心觀察楊戩和夏仲。

  楊戩是他的心腹大患，那滅道生靈，是他的絆腳石。

  「竟然去鑽研那些殘破古剎，若是他能受到黃泉主宰的詛咒，自斬滅道之身，那倒是一件快事。」他心中陰惻惻想著。

  「夏兄…」楊戩也發現了夏仲的舉動。

  還特意找夏仲說了一番這些殘破古剎的隱秘，夏仲聽罷只是笑道無妨。

  楊戩也就隨他去了，到了他們這一層次，都在尋自己的道路，該闖就得闖。

  ………

  彼岸無歲月。

  夏仲這一次終於走上了殘破蓮台，他盤膝坐在蓮台中央，身上的氣息帶著一絲煩躁。

  「毫無頭緒，沒有「捏魂圖鑑」，以我滅道之身的境界，根本看不出半點奧妙。」

  「或許，就算是黃泉主宰琢磨出了道路，也不是滅道生靈能看的。」

  此路不通。

  「罷了，將所有的殘破雕像記在心中，牢牢記在記憶里，若是有朝一日本尊進來，或者我這滅道之身出去，本尊得到記憶能有感悟，面壁十年圖破壁，破壁之法可能就一個念頭。」

  夏仲心中思緒紛紜，想到了女媧第二次證道，就缺他的界源法門構型那一點碎片。

  只要一個碎片得到，完整的圖就拼成了。

  他又仔細觀看著殘破蓮台，欲要將殘破蓮台的每一處都牢牢記在腦海深處。

  不知過了多久，或許已經是輪迴幾世，或許只是一剎，當夏仲感覺把這殘破蓮台的每一點痕跡都映照在腦海中時。

  夏仲欣喜露出笑容，不過笑容剛剛掀起，就忽的凝固。

  因為他發現先前看的九千座殘破石像開始慢慢遺忘了！

  他只記得他看過，但什麼模樣竟然忘了。

  「不好。」

  夏仲連忙重新跑回那些殘破古剎內重新記憶。

  就這麼跑來跑去，連哮天犬都覺察出夏仲的狀態不對了。

  不過楊戩不准它去打擾，它便乖乖守著楊戩感悟著正常古剎中的法門。

  也不知過了多久。

  不知在何時，夏仲一人坐在那殘破蓮花台上，頭髮散亂，滅道之力無意識的在身周環繞。

  他的眼神空空洞洞。

  那眼神中映照著黃泉，映照著彼岸，映照著身下殘破蓮台，但嘴角卻帶著詭異的笑容。

  「原來是這樣…原來是這樣！」

  轟。

  夏仲的這具彼岸不死身坐在蓮台上，可又仿佛進入了一奇特空間，這裡安靜，無聲，空蕩……

  一半空間，代表著絕對的死亡，哪怕是他的彼岸不死身，都不屬於真正的死亡，這空間中的一半才是絕對的死亡，有無形的法理輕鬆消磨著他的生命。

  另一半空間，卻是溫暖，熱烈，活力四射，就像生命的源泉。

  兩半空間不斷轉換。

  這才是三界真正的輪迴！這才是三界誕生死亡和生命的源頭！

  不是虛無縹緲的道，而是真正無處不在的輪迴原點！

  忽然，夏仲在這空間中看到了一道身影。

  那身影並非人族，祂和黃泉聖祖很像，但比黃泉聖祖要內斂古老強大的多。

  「黃泉主宰。」夏仲心中一跳。

  黃泉主宰還活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