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9章 是不是很薄情

2024-07-20 05:17:43 作者: Cindy寒鶯

  這兩天的時間,幾乎都是在飛機上度過的,即便是在飛機上有休息,那也是沒有睡好的,可現在躺在自己家裡的床上,明明很累,卻一絲睡意也沒有。

  寧馨沒有睡意,翻了個身,正面對著祁連城,床頭亮著一盞燈,橘色的光,暖暖的,照在他清俊的臉上,更顯得溫雅柔和,他是閉著眼睛的,濃密的睫毛灑下一片的陰影,如小扇子一般。

  「睡不著?」祁連城的聲音輕輕柔柔的,緩緩的睜開了眼睛,正對上她的視線。

  寧馨輕輕一笑:「是啊!我還以為你睡著了呢!」

  祁連城在她額頭上落下一吻:「睡不著,一閉上眼睛,就會想起這一年多以來的事情。」

  他從來不跟人提起這些事情,也不想提,可今天看到祁兆鋒冰冷的屍體,心底被觸動,很容易就被迫回憶起他母親死時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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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笑意消散,寧馨望著他,一瞬不瞬:「發生了很多事情嗎?」

  應該是發生很多事情了吧,顧嘉樺死了,他還受過傷,王曼玉車禍昏迷,今天又是祁兆鋒,一個接一個的出事。

  祁連城抱著她的手緊了緊,語調緩慢:「是啊!」

  其實她一直都很想問顧嘉樺的死因,可又不好直接問出口,她斟酌了一下,反覆醞釀著,才猶猶豫豫的問:「阿姨的事情?還是叔叔的事情?」

  祁連城放在她腰上的手,移到了她的臉上,溫潤的手指輕輕的撫摸著她的側臉,上下,一下又一下的滑動著,眼底閃爍著複雜的光芒,靜默了片刻後,他又斂起了那些混亂的情緒,慢慢的平靜下來:「我媽的事情已經過去這麼久了,我已經不想再提起,至於我父親,他落到這個地步,總歸是為了他曾經犯過的錯買單,我對他,並沒有那麼深的父子之情,畢竟我從小到大,心底都藏著對他的恨意。你會不會覺得我很薄情?」

  祁連城不喜歡祁兆鋒,寧馨也應該能夠理解,處在他那樣的環境裡,沒有人會喜歡自己的那個所謂的父親,太不負責任,才會把每個人的人生都弄得亂七八糟。

  顧嘉樺為什麼精神出了問題,說來說去都是因為祁兆鋒,一個男人若是不能一心一意的對待一個女人,那他便是在傷人。

  寧馨說:「不會,你恨他也是正常的,如果換做是我,我也會恨,會怨。」

  祁連城嘴角勾了勾,笑意淺淡:「這兩天你也累了,早點睡,不要想這些事情。」

  寧馨戳了戳他的臉:「還說我呢,倒是你,好好休息,不要想這些事情,事情再多,麻煩再麻煩,那也是要有精力一件一件的去解決的。」

  祁連城抓著她的手,放在唇邊,清冷的眸子裡溢出絲絲的溫柔來:「難得見你這麼明事理,這麼關心我!」

  寧馨哼哼唧唧的要轉身背對著他,祁連城抱著她不放:「好啦,我不說了,睡覺!」

  ……

  媒體曝光祁兆鋒因為車禍意外身亡,就其具體的原因沒有詳細說明,反倒是又牽扯到了祁兆鋒的妻子王曼玉的事情,兩個人前後不到一年,出的車禍,一個重傷,一個死亡,不僅讓人唏噓不已。

  辦完祁兆鋒的喪事,祁連城這才有了時間去見王曼玉,祁菁菁將她從醫院裡接了回來,就住在祁家大宅里。

  祁連城就站在她的面前,她也認不出來他是誰,祁連城看著這張讓他討厭了近二十三年的女人,突然就什麼感覺都沒有了,沒有厭惡,沒有憎恨。

  從大宅里出來的時候,祁連城看了宅子一眼,他還記得那年剛進這個家的情景,不過五歲的他,站在氣派的房子面前,很是一番感慨,現如今再看,它不過是外表華麗氣派,內里卻是腐敗陰暗的。

  晚上,葉瑾文約的吃飯,寧馨恰好說要回家陪寧致遠吃飯,他就單獨去見的葉瑾文,正好也有事情想要弄弄清楚。

  還是兩個人常見面的老地方,祁連城一瞧葉瑾文這精神頭,蔫頭蔫腦的,眼底還有黑眼圈,忍不住調侃他:「是我爸去世,你還傷心成這樣?」

  葉瑾文沖他翻了個白眼:「我看你倒是沒受到多大的打擊,還有這份閒心調侃我!」

  祁連城笑了笑,端起桌上已經倒滿了酒的酒杯,喝了一口,才問他:「我讓你查的事情查得怎麼樣了?是不是王家的人做的?」

  葉瑾文往椅背上一靠:「王家人的哪裡還有這份閒心對付你們,他們家自己都自身難保,想著辦法怎麼恢復元氣呢!我查了,跟王家的那些人沒關係,應該是王明德找人做的。」

  祁連城只猜到可能是跟王家的人有關係,倒是沒有想到是跟王明德有關的:「王明德?他不是死了嗎?」

  自從祁菁菁哄騙了王明德,拿到了王明德手裡的那份證據之後,祁連城便沒有再關注過王明德,倒是不知道他還能有這種本事。

  葉瑾文笑:「這年頭,只要有錢,什麼事情都好辦!王明德是死了沒錯,可他不是自殺的,而是在監獄裡被人殺死的,對外宣稱是受不了自殺,其實也對,像他這種過慣了榮華富貴的人,進去那種地方,跟那麼多窮凶極惡的人關在一起,受不了也正常,所以說他自殺的話,沒有人會懷疑。不過他是早料到祁兆鋒不會放過他,所以事先也有準備,這是要拉著他一起下黃泉。」

  葉瑾文的本事有多大,祁連城並不懷疑,所以從他嘴裡說出來的消息,是不用懷疑其真假性的,祁連城意外的同時,又覺得應該是這樣的。

  兩個人從最初的相識,就是狼狽為奸,各自掌握了不少對方手裡的把柄,你不放過我的話,我自然也有辦法整治得了你,拴在同一條繩子上的螞蚱,要死一起死。

  祁連城淡淡的說:「那也還真是有個伴,他們見面,肯定有好多的話要說。」

  人並非真的生性涼薄,只是在對待某些人某些事的時候,才會薄情寡義。

  他之前並不是沒有勸過祁兆鋒放手,他雖然聽進去了,卻沒有放在心上,還是按照他自己的方法去處理。

  自己的秘密被封存的同時,自己也喪了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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