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4章解釋

  看到門口在明亮的燈光下被拉長的影子，所有骷髏會的成員，都同時露出了笑容。

  「會長。」

  夏木掙扎著就想要支起上半身，但馮雷一根食指就把他按了下去。

  張宇的臉上還是掛著他招牌式的微笑，但還是掩不住臉上的一絲疲憊之色，想來是在接到骷髏會報告的第一時間，就整裝往回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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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好，馮雷，你好，白小娟，林小童。」

  張宇給了每個骷髏會成員一個鼓勵的擁抱，然後朝馮雷他們打招呼道。

  「呃，二丫，你好。」

  舞會現場的那次初識，並沒有讓馮雷記住骷髏會會長張宇的名字，反而是對他胸前的徽章上那個zy的縮寫，印象比較深刻一點。

  聽到「二丫」這個稱呼的時候，張宇的眼角跳了跳，但他還是很真誠地向馮雷他們道了個謝。

  「會長，你哥哥那邊……」

  夏木他們都知道，張宇趕回北都是去看他重傷的哥哥，那可是真正為國在流血的軍人！

  「一切安好。」

  張宇簡單地說了他哥哥的治療情況，然後朝夏木道：「哥哥也問到了你，他說。」張宇隨即模仿著他哥哥的語氣：「喲，那個又瘦又小的木子，現在怎麼樣了？小宇你可別叫他被人欺負了啊。」

  病房裡一陣爆笑，夏木的臉紅得就跟番茄一樣，白小娟尤其笑得大聲，一點都不給面子。

  林小童聽著張宇的話，怎麼就覺得馮雷被擊中了呢？剛才，就在剛才，她沒聽錯的話，馮雷還在約定著要要欺負夏木是不是？

  張宇又去看過了劉庚他們，尤其是在於金彪的病床前停留了很久，這讓平日跟張宇說句話就能吹牛吹上半個月的於金彪，興奮得差點都從病床上跳起來了。

  房間裡的氣氛熱絡了起來，白小娟狂熱地跟夏木說著，他們被抬走之後馮雷幹了些什麼，林小童則認真地聽劉庚講述舞蹈的各種姿勢和來源，不參與到小娟他們的血腥話題里。

  「我們出去轉轉？」

  張宇也不打擾他們，微笑地走到馮雷身邊，對他道。

  「哦，好。」

  馮雷不會離白小娟他們太遠，所以所謂的轉轉，只能是在走廊上轉轉而已。

  張宇只要跟馮雷單獨說話，倒也不是真要去哪裡轉轉，畢竟，兩個大男人走在花前月下，也挺浪費風景的。

  「這次，是我們骷髏會欠你的。」

  張宇一出門，就對馮雷說了一句十分突兀的話。

  馮雷一臉莫名：「欠我的？呃，欠了多少？」

  張宇眼皮子又是一跳，但很快恢復了平靜，自嘲地搖了搖頭道：「你還在生氣吧？骷髏會數次無禮挑釁你，我都睜隻眼閉隻眼，最後連聲道歉都沒有說過。」

  馮雷摸了摸鼻子：「沒關係，你不擅長道歉。那點兒事……就算了吧。」

  張宇一邊走著，一邊認真地道：「馮雷，骷髏會，不是你想的那樣。」

  馮雷皺了皺眉：「呃，二丫，你更不擅長解釋。」

  張宇微微一笑，繼續說了下去：「骷髏會，真的不是你想的那樣！以前，南山高中在外人眼裡，是紈絝集中營，人渣聚集地！」

  「但是，自從六年前第一屆骷髏會成立到現在，南山高中獲得的奧林匹克、音樂繪畫、學生運動會，電子競技等等各種獎項，國際級的就有兩百餘次，真正成為了一個享譽世界的一流名校，而這兩百餘次國際獎項之中，至少七成是出自骷髏會。」

  馮雷已經意識到他想說什麼了，所以沒有開口，任由他繼續說了下去。

  「所以，這次交流生事件，對骷髏會來說，是應該我們來承擔的事情。」

  張宇嘆了口氣：「承擔這樣的對抗，本來就是骷髏會存在的意義，也是將骷髏會成員凝聚在一起的紐帶。這一次，如果不是你出手，輸了比賽的骷髏會怕是要一兩年才能重振信心了。」

  「你就因為這個欠我了？」

  馮雷低頭看鞋，貌似心虛：「可是，我不是為骷髏會出手的。」

  「呃，我知道。」

  張宇被這麼直接的一句話，哽得被口水嗆到：「我的意思是說，你間接幫了……」

  馮雷突然綻開笑容：「你說的什麼國際獎項，學校榮譽還有承擔責任的事，我也沒聽得很懂，但是你們好像很厲害的樣子，那就……繼續加油吧。」

  張宇差點一頭撞到牆上。

  怎麼會聽不懂呢，怎麼可以聽不懂呢，他的表達能力真有那麼差勁嗎？骷髏會就是骷髏會，他們拿成績說話，拿勝利說話，從不對誰解釋什麼，如果馮雷只是骷髏會的一個對頭，哪怕是再刺的對頭，他張宇都絕不會開口解釋這麼多。

  可是，熱血沸騰地把自己存在的意義說了一通之後，人家居然一臉無辜地表示沒聽懂，這簡直讓人吐血！兩個人已經走了一個來回，到了病房門口，馮雷道：「如果你們要感謝我的話，以後『會費』都停收就行了吧。」

  張宇一下就明白了馮雷為什麼對自己不理不睬，苦笑道：「你還真是把骷髏會誤會了個徹徹底底，骷髏會裡誰會缺那麼幾千塊錢？那所謂的會費，是有原因的。」

  他淡淡道：「你去看看吧，我們南山高中除了富家子弟外，還有不少家境非常窮苦的孩子，他們靠著出類拔萃的成績考進南山高中，所以骷髏會建立了個基金會，不但會負責他們在高中的生活開支，還會負責他們大學前兩年的生活費！基金會的資金來源，就是骷髏會黨員的所謂『會費』，不但外圍成員要交，我們也一樣要交的。」

  馮雷這才有些動容：「那於金彪讓王希他們做作業……」

  張宇曬然一笑：「於金彪那幾個懶小子……雖然時常會做些以權謀私的事情，但本質還是好的，要說有錯，也是因為我太放任了。」

  聽到了張宇的解釋，馮雷點了點頭：「這次我聽懂了。」

  張宇很懷疑如果他沒讓馮雷對骷髏會消除成見，馮雷會不會繼續說他聽不懂。

  「開除的事情，回來的路上我已經聽說了。你放心，會有人出面解決的。」

  張宇今晚準備的話，其實並沒有說完，但他看馮雷的臉色就知道，有些事不能操之過急。

  所以，在病房門口沒有再說其他，只提了開除的事情，就進入了病房陪夏木他們去了。

  探病的結果就是，林小童和白小娟晚上複習到一點多才睡覺。

  第二天早上，兩個人都頂了黑眼圈。

  迷迷糊糊地吃過早餐，被馮雷裝進車子裡，她們一沾座椅就睡著了。

  馮雷一路開得很平穩，不超車不加速減速，所以她們倒是睡得非常好。

  到了學校的停車場，她們是被一排保安的聲音驚醒的：「對不起，馮雷同學，你不能進教學樓了，而且請你儘快離開學校。」

  為首的一名保安，面無表情地攔在了剛下車的馮雷身邊。

  林小童睜開眼睛就看到這一幕，本來被吵醒的人心情就不會好，聲音也就帶上了十成的怒意：「你這是什麼意思，他是南山高中的學生，憑什麼不讓他進教學樓，還讓他離開學校？你趕緊讓開，馬上就要上課了。」

  今天馮雷開得慢了一點，她們確實比平常到校的時間要晚一些，再拖可能就要遲到了。

  白小娟昨天跟夏木講馮雷的英勇事跡還意猶未盡，正有親身實踐的想法，怒喝道：「快快讓開，不然姐姐一會可是會發脾氣的，拳腳無眼，傷了你咱們都不好看。」

  「不好意思，這是上面的命令，我放他進去，我就要丟飯碗了。」

  保安隊長也是一臉的無奈，在這種學校里，他們做保安的可沒少見神仙打架的事情。

  「好了，不要難為他了，你們先上去上課吧，我回車裡去睡個回籠覺。」

  馮雷打了個哈欠，只是看向保安隊長的那一眼，讓對方狠狠打了個寒戰。

  睡覺當然是不可能的，只不過偷偷溜進學校去看著這兩個丫頭，倒也不是太難的事。

  林小童直跺腳：「不行！馮雷，你越退讓，他們就會越得寸進尺！走，跟我們進去，我看誰敢攔著我的人。」

  馮雷古怪地看著她。

  保安隊長一臉菜色，心裡琢磨了好幾遍「我的人」是個什麼含義。

  白小娟促狹地朝林小童笑了笑，隨後露出了一個我很通情達理的模樣：「這個保安同志，你先讓開，你說上頭的命令，就說清楚到底是誰的命令吧，我不找你麻煩，我找他的麻煩去。」

  「我的命令，就是我不讓他進教學樓的。」

  於小輝突然如同一個遊魂一樣，從眾人背後冒了出來，陰沉沉地說道。

  南山高中的第一副校長，居然親自到停車場來「歡送」一個被開除的學生！

  「於副校長，你就那麼有信心能去成島國？如果最後不成功的話，你這麼做後果恐怕很嚴重的，你還是三思一下把。」

  林小童在昨晚跟父親溝通之後，也知道了於小輝到底為什麼要一條路走到黑了。

  因為，南山高中的學生沒幾個喜歡他，歷史課事件又得罪了很多學生——南山高中的學生，一般人是得罪不起的！

  實際上，於小輝只剩抱住交流團的大腿這一條路可以走，此時此刻，他只能豁出一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