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3章 各自算計

  顧氏平亂之後，金越樂氏一族的處決有三。

  參與叛亂的全數就地正法；禍亂天下的全數羈押受刑；其餘嫡系與族老，永遠困於金越境內，自生自滅。

  對於這個結果，萬幽谷自是不滿意的，司南珺當年也幾次上表誅殺樂氏餘孽的決心。

  

  可皇帝與她促膝長談，只說自己登基未穩，大加殺戮恐民心浮動，只承諾她時機成熟，必定給萬幽谷一個滿意的交代。

  司南珺當時並不想與皇室交惡，只能暫且忍耐，可前世直到她死，也沒得到一個確切的結果。

  沒成想此時誤打誤撞，竟還能從德妃口中，聽見這樣的真相。

  她心底瀰漫著森冷的寒意，只待一日蓬髮，必將是雪崩之勢。

  然而面上，卻作一副失落與茫然，讓德妃以為她這是信念崩塌，一時難以接受。

  「本宮到底是皇家人，若不是看在你救了渺兒的份上，也是斷斷不願也不敢與你說這些的。你自己好好想想，這門婚事還要不要。」

  德妃說罷，掙脫了她的手，讓嬤嬤將謝禮放下，便就此離開。

  司南珺沒有動作，只冷冷出神，還是管事孫伯禮數周全地將人送了出去。

  殊不知人剛走，司南珺便收斂了面上的神情，端起手邊已經涼了的茶水一飲而盡，眉眼間似是肆虐著冰雪。

  「祁隱。」她輕喚一聲。

  聽得召喚，於暗處現出一個身影，悄然聽命。

  「小心跟著德妃，聽聽她們都說了什麼。」她吩咐道。

  黑影低低應聲，便消失在暗處，無聲無息地跟上剛剛離開的德妃一行人。

  後者尚不知已經被盯上，待上了馬車，主僕二人才有了對話。

  「娘娘今日所言，已是涉及皇室秘聞，若司娘子一時衝動抖露出去，只怕會引起陛下疑心。」嬤嬤輕聲說道。

  這份擔憂，倒也不是憑空而來，畢竟司南珺今日所表現出的狀態，著實不像能沉住氣的模樣。

  然而德妃卻抱起貓兒輕輕撫弄，唇角帶著有恃無恐的笑意。

  「雖是秘聞，但知曉的人也不少，聖上就算懷疑，也是從定南侯開始。至於本宮......不過只是來見她一面，表達謝意，如何會被疑心？」

  「可若是司娘子將娘娘說出去了呢？」

  德妃一時未回，手裡有意無意，逆著貓兒的毛髮梳了一下。

  那貓兒也是個嬌寵的，立時不滿地蹬腿，利爪勾花了那褶皺的袖子。

  德妃也不惱，左右這皺了的袍子也不會再穿，犯不著為這點事兒便遷怒自己的心愛之物。

  是以又順了順貓兒的毛，以作安撫。

  「這些年本宮與禮之無欲無求，從不過問後宮與朝政之事，紀家也十分安分，並不爭權奪利，頗得聖上的賞識與動容。憑她說出朵花兒來，都抵不過本宮一句誣陷攀咬。」

  「你且等著瞧，有她求到本宮面前來的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