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章 祖傳白蓮花

  按照前世的經驗，樂氏雖是屠了萬幽谷滿族的人，可阮氏也並不無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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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以司南珺重生之後，從未放低對阮氏的提防。

  然而千萬猜測，也沒有樂氏被阮氏操控這一條，使她此時緊蹙眉心，並不信任。

  「據我所知，樂氏作為金越底蘊最為豐富的世家，在作死之前，一直都掌控這金越的命脈。而阮氏雖是後起之秀，卻根本不是對手，只能在外謀生。」

  她所說的，是自己前世二十多年的見聞，也是整個萬幽谷都確定的事實。

  所以她的語氣十分篤定，甚至比起探究，更多了幾分慍怒。

  然而聽見這番話，樂蠻卻是苦笑地垂下頭去。

  「司娘子與阮氏族人也打過交道，難道不覺得，他們整個族群，都是虛偽裝弱之輩嗎？」

  司南珺一時無言。

  要說她對阮氏有多了解，其實沒有，但對於阮秋芙的行事作風，她卻十分熟知。

  本以為這是個人秉性，原來竟是家族遺傳？

  她腦子裡跑過猜想，那邊樂蠻開了個頭，也就滔滔不絕起來。

  「樂氏早在三十年前，便已歸入阮氏的管轄，可因長老們都是深居淺出，外界人對金越的了解，都是出自阮氏之口。」

  樂蠻似是壓制不住滔天怒火，死死攥著自己的衣袖。

  可說著說著，他卻又自嘲般一笑。

  「阮氏需要金越作為立身之本，又想與外界合作，實現自己的野心。因此，他們不僅要控制樂氏，還要塑造出無害的表象，以韜光養晦。」

  「所以早在三十年前，樂氏出生的孩子，便都被下了蠱，自此一生為阮氏所用，不可違背。」

  說到這兒，樂蠻便是幾乎將自己所知道的和盤托出。

  司南珺卻只信了三分，只因對於金越她太過重視，不容許分毫差錯。

  所以他追問道：「樂氏也有三四萬人，為何這三十年來，卻無一人抖露真相？」

  「千年底蘊的世家，向來都無處團結與忠誠，我知司娘子不願我以金越類比萬幽谷，但樂氏確實同氣連枝、絕無二心。」

  「所以阮氏只要掌握一代人，便能從盤根錯節的關係網中，找到用以威脅的對象。」

  就像樂蠻明明沒有中蠱，卻因為紀樂渺，只能服從於阮家。

  司南珺稍微理解了一些阮氏的控制體系，一時之間也是深思。

  但很快，她便找到了新的漏洞。

  「可再怎麼團結，也總有一個違逆者，樂氏若真如你所說，受了三十年欺壓，怎會一個人都不反抗。」

  「因為那些人，根本無法活著走出金越，」樂蠻目光通紅，身形因怒火而微微震顫，「金越早已被重兵把守，僅憑几人之力，根本就逃不出來！」

  司南珺聽到這兒，心中不由閃過一個念頭——早在前朝，阮氏的勢力已經滲透到了朝廷，如果金越當時也是他們做主，助力只會更多。

  「那你現在與我說這些，又是為何？你不怕阮氏報復？」她問。

  樂蠻卻忽而朝她磕頭，久久也不曾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