互相試探

  莫禪意陪著許晴晴進入禮堂，演講已經開始，邵婷站在台上侃侃而談。

  許晴晴翹著腳看了幾眼，忽然就感覺有點沒意思，轉頭看向莫禪意說道：「我們好像來晚了，現在進去會不會打擾到其他人？」

  轉動著佛珠的莫禪意，站在幽深的長廊上，陽光無法打在他身上，讓他隱匿在光影中，無比神秘。

  這種神秘又疏離的氣質讓許晴晴忍不住心動，想要靠近，想要知道對方身上的故事。

  除了初見時的炙熱，現在莫禪意眉眼卻總是淡淡的。

  「我們還是不要進去打擾大家了，站在這裡聽會也一樣。」

  大禮堂內音響，邵婷拿著麥克風在各種互動提問中，不斷回答著各種商貿問題，氣場全開，不少人學生拿著手機不斷拍照。

  沒辦法，邵婷無論長相，學識，能力，還有最近幾年的合併方案，各種開發企劃書都是教科書級別的成功案例，誰不想多學點。

  但是這些內容對於許晴晴來說有點深奧，這些年在國外養病的同時父母只讓她多交際。

  學習的內容也是各種禮儀，才藝，並不像她繼承家業。

  

  每當在這種時候，許晴晴就非常困惑，她明明是許家唯一的女兒，為什麼她不需要學習這些東西，為以後繼承公司做準備，反而只需要每天向外人展示美好就足夠了。

  站得有點久，許晴晴身形不穩的瞬間被人扶住。

  檀香的味道將她整個人包裹在其中，那味道極淡，並非刻意，反而像是常常燒香拜佛殘留在身上的一般。

  許晴晴仰起頭，正巧對上莫禪意的眼眸。

  他的眼睛非常好看，眼角還有一顆褐色的淚痣，明明看起來如此禁慾又疏離，但是總讓人升起想要欺負他的感覺。

  「站久了嗎？」面對莫禪意的關心，許晴晴幾乎是下意識的點頭，對方向四周看了看，繼續說道：「跟我來吧……」

  樓上就是他的辦公室，簡潔的裝潢，除了辦公桌椅，會客沙發外，沒有任何多餘的東西。

  但是許晴晴細心的在窗台上發現藏在窗簾後面的香爐，上面還有不少香火。

  許晴晴有點納悶，若是想焚香品茗之類不會用這種造型的香爐，這種一般都是直接插香使用的，擺放在佛像前。

  環繞四周，並未發現莫禪意供奉的佛像，他又一直捏著一串佛珠，燒著檀香，處處都很奇怪，反而勾起了許晴晴的好奇心。

  「你信佛嗎？」

  莫禪意正在給許晴晴倒水，動作微微停頓住。

  「我是教數學的，都說數學的盡頭是玄學，但是我是無神論者，我不相信這些東西……」放下水杯，莫禪意看向許晴晴勾起嘴角，突然問道：「但是我卻日日焚香，手持佛珠，只是有些事情，我企圖用玄學來尋求答案。」

  莫名其妙的話語，許晴晴沒聽到，只能借著喝水跳過話題。

  莫禪意感覺有些無趣，坐到辦公桌後，熟練從抽屜內拿出一支檀香插入香爐內點燃。

  伴隨著青煙淼淼，許晴晴喝著熱水，渾身舒服不少。

  「以後我也要買點檀香，感覺整個人都寧靜下來了。」

  父母都說她是童女命，又有無比貴重的命格加身，理應此生順風順水才是。

  但是這個命格卻總是在體內不斷叫囂，折騰著她，曾經她身體不好，主要是心臟有問題。

  其實她在國外早早做了心臟手術，現在身體非常健康，只是她能清楚感受到體內有一團火，每隔十天半個月就要燃燒起來，讓她無比虛弱痛苦。

  請大師看過後又說是命格太好，兩人身份不相配，需要增加融合度。

  許晴晴總感覺這位大師滿嘴胡說，她是花神娘娘座前童女身，何等尊貴的身份，怎麼可能配不上山溝里一個小女生的命格，再好的命格有她出生在許家好？

  「你若是喜歡，我可以送你一點，我心緒不寧的時候也會焚香靜心。」

  此時的莫禪意就非常焦躁，面前對他充滿吸引力的女孩，有一雙跟夢中相似的眼眸。

  這種相似，在仔細觀察後就會發現，不過是東施效顰吧。

  但是老天爺偏偏將她送到莫禪意身邊，又是何意？

  替代品？

  真是可笑！

  莫禪意修長的手指緊緊捏住了佛珠，面上卻依舊對著許晴晴露出溫柔的笑容。

  兩人簡單又聊了會天，氣氛剛剛好，許晴晴沒有主動跟莫禪意交換聯繫方式，莫禪意也未動。

  只是看時間不早了，打算送許晴晴離開，她反而笑笑說不用了，說門口有司機在等她。

  分別後，許晴晴多少有點不甘心，坐在轎車后座上狠狠摔了手機，司機也不敢說話。

  在外面永遠假裝嬌柔，需要呵護的許晴晴，私下脾氣並不好，但是許家父母並不會苛責她，任由她在家裡各種摔砸東西，打罵傭人，發泄內心的情緒。

  坐在辦公室內的莫禪意再次抽出一根檀香點燃，嘴角勾起輕笑，喃喃自語道：「這若是你的計劃，我倒是要看看，你到底想要什麼結果……」

  指尖撥弄著佛珠，莫禪意隱匿在煙霧後的眼神隱忍中帶著瘋狂。

  *

  躲在酒店中的秦晴，看見小茶狐抱著胖狸貓回來了。

  「姐姐，許晴晴已經入套，跟莫禪意在情人湖相遇了。」

  靠在落地窗前看風景的秦晴，勾起身邊的油性筆在乾淨的玻璃上寫寫畫畫起來。

  許晴晴的命格是屬於她的，她與莫禪意應該有命中注定的吸引力。

  「只要許晴晴心動，許家的計劃就要隱藏不住了……」

  人類就是如此可笑，明明沒有隻手遮天的能力，總是妄想些不切實際的東西！

  坐在地毯上的冷法喝著紅酒，看著玻璃上梳理出來的巨大的線索，忍不住皺眉，說道：「許家隱藏在幕後，布局了好大一盤棋啊。」

  很多細枝末節的東西，冷法都沒有注意到，但是在秦晴的梳理下逐漸清晰起來。

  「讓杜豐羽去調查下，在許晴晴送往國外治病的時候，許家那些親戚家裡是否有莫名其妙冒出來的男孩。」

  冷法嘖嘖兩聲，轉身就拿起手機聯繫杜豐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