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做戲

  唐芷煙擰眉轉頭。

  一身緋衣的唐雅芝小跑過來，一張芙蓉面上出了薄汗，一手捂著心口，一手扶著木柱驚怒又傷心地看著她，瞧著頗有幾分痛心疾首：「姐姐，你怎麼變得這麼狠毒！」

  若是從前的唐芷煙，聽了她的話可能還真會愧疚得自我反省。

  但現在的唐芷煙，知道原主是被她害死，連對僕從的客氣也沒有用到她身上半分，譏諷笑道：「你來得還真巧啊。」

  唐雅芝啜道：「姐姐這話什麼意思。」

  「意思是你區區一個外室女，有什麼資格在我面前站著說話！」唐芷煙的臉漸冷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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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唐雅芝面色一變，表情都滯住了。

  外室女的身份是她這輩子的痛，沒有一個人敢提，卻被這個賤人當著這麼多人的面喧譁出來！

  她當即道：「母親把我當親女兒，我便是她的嫡親女兒。」

  唐雅芝陪伴將軍夫人馮氏多年，早就深得寵愛，而原主後從莊上回來，見此也是黯然。

  唐芷煙看了一眼她繞了點黑霧的印堂，冷笑一聲，道：「可畢竟不是嫡親女兒，唐雅芝，我奉勸你一句，閉上嘴、少出門，莫管閒事，免得霉運纏身啊。」

  唐雅芝可不聽她胡說八道，咬牙走向那個藥童：「什麼叫多管閒事，阻止姐姐你草菅人命嗎？」

  正說著，對面的唐芷煙忽然莞爾一笑。

  一隻黑烏鴉砉一下飛過樹枝，「啪嗒」一聲，拉了一坨屎，正中唐雅芝腦袋！

  唐雅芝腳步一頓，震驚地盯著自己前額髮絲正墜墜掉下來的鳥屎。

  唐雅芝的下人嚇得連聲叫：「去去、死鳥！」趕緊給主子擦腦門上的屎。

  小譚則「噗嗤」一聲笑，悄悄跟唐芷煙咬耳朵：「我看側妃娘娘是活該。」

  唐雅芝僵在原地，隔著幾個台階看唐芷煙。

  風輕雲靜，她靈透的瞳眸像是洞悉了什麼，帶著笑意。

  唐雅芝想到昨夜她說倒霉自己就摔跤，現在又說倒霉就有烏鴉再在她頭頂拉屎，一時毛骨悚然，拿著金簪就沖唐芷煙過去。

  「賤人，竟然對我使用妖術！」

  唐芷煙微微鎖眉，往旁邊避開，怎料唐雅芝怕她神神叨叨，臨時一轉念頭，金簪就沖小譚扎過去。

  小譚傻乎乎地瞪大眼睛。

  唐芷煙看著這不知躲的傻丫頭，咬牙上前擋住，手心立時劃出一道血痕，正是昨夜握鞭子的那隻手，她倒吸一口涼氣。

  與此同時，魏晏也倒吸一口涼氣，低眉看了眼手心突然綻開的血線，擰緊了眉，加快腳步往前走。

  「唐雅芝，你別太放肆！」唐芷煙握緊手心負在身後，眼裡浮現些驚怒。

  「你！」唐雅芝憤然之色倏然化為泡影，魏晏不知怎麼找到這裡，正從轉角過來！

  慌亂之下，唐雅芝立時下狠手打了自己一巴掌，淚眼婆娑地看著唐芷煙。

  「姐姐，我不過勸你兩句不要草菅人命，你怎麼能打我。」

  唐芷煙詫異一瞬，看到快步過來扶住唐雅芝的魏晏，當即明白了。

  這是在做戲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