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三一章 李世民：看來孤要提前發動宣武門之變了

  洛陽城一處暫居的府邸。

  攝政王妃前來探望，緊張等候安排的高士廉跪拜之下也不由傻眼。

  觀音婢一身一塵不染的宮裝之下，原本還有些青澀的，眼下也已是更多了幾分絕色與貴氣，仿佛正應其攝政王妃的尊貴。

  觀音婢則也美目複雜，親手上前攙扶道：「舅舅快快請起，我聽說舅舅投了陛下，還沒有來得及告訴陛下舅舅的身份。」

  高士廉則兩手顫抖，腦子裡也一片混沌急急心念電轉：『當初李二公子與攝政王陛下的駙馬之爭，李二公子輸了。

  沒想到就連觀音婢竟也，滎陽公主殿下便罷了，攝政王陛下當初本就是駙馬，卻是唐公李淵有些不地道。滎陽公主不幸時，其找來攝政王陛下，滎陽公主起死回生，其便要搶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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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滎陽公主跟觀音婢卻不同，滎陽公主本就是攝政王陛下的女人。但觀音婢，卻是我許給那李二公子的，並且以那位李二公子的智慧，將來也必會一爭皇位。

  甚至可以確定，太子肯定不是李二公子的對手，所以將來李唐的皇位，應該就會是那個李二公子李世民。那麼以觀音婢的美貌，成為將來李唐的皇后，成為那李世民的皇后，應該是沒問題的。』

  高士廉直接傻眼，自有著自己獨有的智慧，當初天下但凡有點眼光之人，卻都可以看出李淵的野心，有一天必會造反一爭天下。

  那麼以關中李閥的底蘊，更極有可能一統天下，因為天下似乎也沒有哪位梟雄的底蘊，可以跟李閥相比！

  而李淵膝下四位公子中，三子李玄霸、四子李元吉卻都不可能繼承皇位，僅兩人的相貌就不可能。

  那麼就只剩下了世子李建成，與好強文武雙全的次子李世民，所以當初高士廉就看出，將來李世民的前途定然不可限量。如果將外甥女許給李世民的話，極有可能是一次奇貨可居的押注。

  但現在，李世民的皇后，竟然成了蕭乾的攝政王妃？這中間到底發生了什麼？豈不是那李世民身上的氣運，也都轉移到了蕭乾的身上？連皇后都成了人家的妃子，所謂王朝還有何氣運可說？

  於是高士廉心中千言萬語，也不知道該怎麼說，只能兩手顫抖著，嘴唇同樣顫抖著，再小心警惕的四周看一眼，才低聲道：「觀音婢，真的是你？你怎麼，『在洛陽』？」

  觀音婢也心中複雜萬千，感嘆道：「舅舅，是我。說來話長，我知道你當初送我和哥哥去長安，但我碰到了機會，就想賭一下人生。

  你放心，我現在是攝政王妃，真正的攝政王妃，雖然不如滎陽公主王后的身份，但也僅次於王后，在駙馬府中除了滎陽公主身份外，所有人都是身份平等的。」

  高士廉放心的點點頭，自也能聽懂什麼意思，那位攝政王陛下果然非是常人。這天下皇帝不知有多少人，但每個人的後宮中妃子，卻都是分三六九等才人、美人的，觀音婢雖然失去了未來李唐皇后的身份，但那個李唐卻不一定能存在多久。

  於是高士廉也再感嘆道：「嗯，無忌給我去過幾封信，我們一直都在擔心你，此時無忌正在，那位李二公子身邊。

  能不能告訴舅舅，到底是怎麼回事？」

  觀音婢即使知道安全，但還是美目左右看一眼，才娓娓道：「當時，舅舅看好那個李二公子，是因為陛下當時駙馬的身份，不能再納我為妾，舅舅也不希望我為妾，更沒有門道將我送到陛下的身邊。

  所以舅舅才選擇了將我許配給那李二公子，對嗎？」

  高士廉再感嘆：「的確，舅舅雖然沒有太大的能力，但也能看出那個李二公子，將來定是一位梟雄，前途不可限量。並且以你的美貌與智慧過去，將來的身份同樣可想而知。

  那李二公子雖然號稱文武雙全，但舅舅卻可以看出，你智慧卻更壓他一分，若是過去的話，將來定不會吃虧。」

  觀音婢也再點點頭道：「我知道舅舅是為我好，但我心中更喜歡的，卻是陛下，是陛下的天縱之才，陛下的心懷百姓，陛下的胸懷天下，都遠不是那個李二公子可比的。

  我也經過了深思熟慮的，考慮到那個李二公子的為人，然後我發現，我寧願做攝政王陛下的侍女，也不願意做那李二公子的皇后。其心性，實在太陰險了，將來定會做出一些可以預料的事情。」

  不想高士廉竟也點頭道：「嗯，舅舅眼光，的確是不如你。那個李二公子，勾結突厥，算計李淵，雖有一代梟雄風範，但現在看來，與攝政王陛下一比，卻也同樣是個跳樑小丑。

  尤其這最近兩次的『不勝而回』，以及算計四弟李元吉，幸好你沒有聽舅舅的，反而來了這洛陽。過後，我便給無忌去信，看看有沒有什麼可做的。

  只是，觀音婢你，到底是怎麼來洛陽的？又是怎麼成為攝政王妃的？你這一下從地上，到了天上，舅舅都有些不習慣了。」

  觀音婢也點點頭道：「說來倒也簡單，南梁蕭銑暗中給陛下送美女求和，然後我就混了進去。只是蕭銑不知的，他所送的美女，也就是澹臺姐姐，同樣是仰慕喜歡攝政王陛下的。

  於是與我兩人，便都有了一個千載難逢見到攝政王陛下的機會，以我二人的智慧和美貌，只要能讓我二人見到攝政王陛下，我二人就有自信……當然陛下也必須像我二人了解的一樣。

  後來，陛下果然注意到了我，我還跟陛下打了一個賭，也就是那李二公子再次領兵北伐，雖然這次伐的就只是一個無名百姓呂崇茂，但我斷定他肯定還會再敗！再狼狽的『不勝而回』。

  然後陛下就跟我打賭，如果那李二公子真像我說的一樣，就答應我一個願望，任何願望都答應。

  如此機會，我又怎能錯過？於是，陛下也對我有好感，我與澹臺姐姐，就一起成了陛下的女人，並給與我二人攝政王妃的身份。」

  高士廉再感嘆唏噓，只能再點頭道：「觀音婢你智慧與魄力，都遠超舅舅，舅舅可沒有勇氣跟那位攝政王陛下打賭。在舅舅的心中，陛下他就像是天上的人一樣，現在你也到了天上。

  舅舅，唉！你來看望我，肯定瞞不過攝政王陛下的眼睛，我知道你的心意，但我曾將你許給那李二公子的事情。」

  觀音婢也趕忙再安慰道：「舅舅放心，我早已經與陛下交心，就是陛下知道了也沒有什麼。因為從頭到尾，我喜歡的都是陛下，不可能跟那個李二公子，不然我就不會出現在洛陽了。

  陛下的為人，慢慢你會了解的，我現在已經是陛下的女人，是陛下的妃子，我會告訴陛下你是我舅舅的身份，往後就安心留在陛下身邊好了。」

  高士廉再感嘆點點頭：「嗯，以觀音婢你的智慧，舅舅自不用擔心，不過也要記著，千萬不要與其他人爭什麼。因為攝政王陛下卻是真正的天縱之才，只怕沒有什麼能瞞過陛下的眼睛。

  現在舅舅也已看透，任何的陰謀詭計，在陛下的眼中最終都會成為跳樑小丑，包括哪怕就是那個李二公子也不例外。

  對了，你轉告陛下一聲，關中李唐，那李世民恐會鋌而走險，奪取父親李淵的皇位，也許用不了多久，東都的真正敵人就會變成那李世民。」

  觀音婢則美目一笑道：「舅舅與我想到了一塊，此時陛下沒空，等陛下有空了，我正準備再跟陛下打個賭，賭那個李二公子會造反奪位。雖然陛下肯定也看到了，但陛下明知我會贏，卻還是會跟我打賭的。

  所以陛下，舅舅你不知道陛下，除了天縱之才，心懷百姓，胸懷天下外，即使對我也是如此的寵愛，明知我會贏也繼續跟我打賭。」

  一下高士廉心中也不禁莫名輕飄飄好奇，那位攝政王陛下到底是一個什麼樣的人？難怪能將觀音婢迷得，竟是如此的寵愛觀音婢。

  卻不知同一時間的李世民，也正率領三千騎兵，在安邑眼巴巴的等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