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九零章 李淵的野望

  對那蕭乾此時有何看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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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裴寂，可謂李淵最信任的第一重臣，雖然沒有什麼才能，但對李淵卻是忠心耿耿，沒有跟那劉文靜同流合污，說什麼秦王乃漢高帝、魏太祖一類的人物。要說如此說，李淵心中會沒有一點芥蒂，那也是不可能的。

  因為最簡單的一點，如果李世民是魏太祖曹操，那李淵就是倒霉好色早死的曹嵩！關鍵問題是，李淵能在一年內讓二十七位後宮妃子懷孕，就這造人的勤快程度，說不好色誰會信？

  要是按此規律的話，皇上不需要在位幾年，只需要五年的時間，李唐就可以有百位皇子公主出世，那平時總不可能寵幸一次就一個準？所以李淵肯定是介意劉文靜形容的。

  相對比之下，對於裴寂的親近似乎就是對劉文靜的敲打了，即在長安皇宮的時候，每日裴寂卻都會獲賜御膳。而且李淵每有臨朝，也都必請裴寂陪坐，散朝之後也將其留在宮中，單獨都是只稱裴監的！

  可謂平時裴寂享有的待遇，李唐滿朝文武完全無人能及！即使從太原敗回長安，也絲毫沒有被冷落，明顯有其沒有同意劉文靜『觀點』的原因。

  至於蕭瑀，曾經的一封書信：『……瑀弟胸懷萬機，才智過人……請速來京師，共輔社稷……』

  蕭瑀收到信也毫不猶豫回覆：『社稷危之，明主有出。表哥相召，怎敢違命……』

  便也可見兩人的關係，蕭瑀已經認定李淵才是明主，更親切的稱表哥！尤其還有一位天下大名鼎鼎絕色美貌的姐姐蕭美後，便也足以奠定其在李淵心中的位置了。

  於是兩人聞聽，也都忍不住認真沉吟一下。

  卻是裴寂先開口道：「以臣對那蕭乾的了解，其人雖然年輕，但行事卻很老成，好像一切都早有預謀，總是未雨綢繆於意料之外，也正是如此才讓其有了天下第一鬼才之名。

  當初的楊玄感，還有後來的李密，卻都可以看出。

  所以臣以為，那蕭乾絕不是盲目的出兵，何況東都洛陽，還有蕭皇后助他。臣想，這一次他三路出兵，肯定也早做好了其他的準備，就是臣也想不通他做好了什麼準備？可以讓他有如此信心？」

  可謂分析的也算是條理清晰，並不像一個無能的臣子，但可惜卻沒有解決應對之道，但至少也有一點用處，不然也不可能被李淵獨寵。

  至於蕭皇后，雖然是蕭瑀的姐姐，但李淵可沒有任何的芥蒂，所以就是將蕭皇后說出來也沒有什麼，何況蕭瑀也是對李淵忠心耿耿的。

  於是李淵也點點頭道：「裴卿所言極是，朕也是想到了這一點，所以才想問問二位卿家的看法。二位卿家一個是朕的裴監，一個是真的表弟，卻都不是外人，可以放開直言。」

  明顯有其他人在的時候，李淵稱呼也會有所改變。

  裴寂再點點頭，蕭瑀也認真沉吟道：「蕭皇后，我卻了解她的性格，雖然被楊廣遺詔輔佐蕭乾，但只怕她也不會插手此時東都之事的，包括蕭乾的用兵，她都不會插手。

  所以蕭乾三路出兵，應該跟她無關，頂多她就是知道的多一些，並且也能幫蕭乾凝聚一下大隋留下的老人。

  至於蕭乾其他的準備，雖然我等無從頭緒去猜，其實倒也不難猜出一點，就是其必然是有著致勝的一定把握，不然以他的老成，我想是不可能如此盲目倉促用兵的。」

  即蕭乾如果沒有把握或者充足的準備，是不會如此三路出兵的！但究竟是有什麼把握？指望什麼平定擁眾四十萬的蕭銑？尤其那蕭乾所面對的，也絲毫不比李唐周圍差，卻就讓李淵也無從頭緒了。

  總不能，還像對付那楊玄感、李密一樣，那蕭銑、王世充等人身邊的兵馬，也都是那蕭乾安排的？那蕭乾卻是不可能有如此多的兵馬，那麼其致勝的把握又是什麼？卻正是李淵百思不得其解的。

  於是李淵也點頭道：「蕭弟說的也不錯，朕也想到了這一點，那蕭乾必是還有著我等所不知道的，所以他才有信心同時對三面用兵。

  其實說起來，朕大唐也同樣在同時對多面用兵，一是西秦的薛舉，二也在防備著那李軌、梁師都，同樣在抵抗著北方劉武周的南下。

  另一邊趙郡王也在準備伐蕭銑，但卻被那蕭乾提前一步，其實朕都沒有多少致勝的把握，就同時多方面用兵了。

  只是那蕭乾，朕總感覺有些不同，他要是跟朕李唐的兵馬也差不多的話，倒沒有什麼好忌憚的。就只怕，如果那什麼的話，他會成為朕的大敵。」

  明顯李淵是真的在忌憚蕭乾，已經將蕭乾當做天下唯一的敵人，如果蕭乾的三路兵馬也跟李唐一樣有勝有敗，自沒有什麼好擔心的，這天下最終歸誰還猶未可知。

  但如果那蕭乾的兵馬，三路都順利平定東南北半壁天下，那就絕對是李唐的大敵了，何況北方還有一個突厥虎視眈眈。

  於是裴寂聽出也乾脆再安慰道：「皇上放心，那蕭乾雖然被稱為鬼才，但卻不是真正的天人，就算他三路兵馬由李靖、楊義臣、牛正達三人率領，也不可能一路平順。

  那可是等同同時面對了百萬大軍，那李靖雖然曾被稱過王佐之才，但也沒有真正能拿出手的功勞，十萬大軍靠什麼打贏蕭銑的四十萬眾？

  楊義臣雖然可圈可點，曾經幾乎一度平定河北山東之地，但那蕭乾終究不姓楊，何況面對的也是幾位梟雄一起。

  所以，臣敢保證，那蕭乾之所以推進如此緩慢，也正是因為沒有信心！更不可能三路兵馬都一路平順，就算他能平定半壁江山，也當在我大唐平定這半壁之後。」

  李淵滿意點點頭。

  蕭瑀也接口道：「裴大人所言甚是，臣也可斷定，從其推進速度看，就可以看出其並沒有多少信心，所以才如此緩慢推進。

  就算那蕭乾將來會成為我大唐的對手，臣也相信只有大唐才是天命所歸，大隋終究是已亡，就是他蕭乾也無力回天。」

  瞬間一句話落下，李淵心裡也更踏實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