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排隊出彩的高句麗使臣

  所有人都忍不住詭異，震驚，複雜，瞠目結舌。

  終於一臉淡淡的宇文述，也忍不住老眼微抬看向蕭乾一眼。

  李世民眼中也閃過詭異之色，但依舊保持不動就是最好的表現，因為眼下卻是文武百官齊聚萬國來朝的朝會，無論什麼事情都輪不到一個沒有官職之人說話。

  這一場旁觀，其實就是讓兩人見識的，真正的比試卻是朝貢朝會結束後的盛會。

  但緊接群臣中還是一聲大喝道：「蕭乾！你焉敢對各國使臣無禮？就算有使臣對陛下不敬，也輪不到你站出來無禮！」

  同樣幾乎異口同聲的一聲大喝道：「住手！休得無禮！」

  再一聲大喝：「蕭乾！你焉敢放肆？這朝堂豈是你可以放肆的地方？」

  

  最上首龍椅上，頭頂帝王冕旒原本大怒的楊廣，一下也不怒了，乾脆好整以暇的好奇看著。

  蕭皇后目光同樣更好奇的落在蕭乾身上，再忍不住暗道：『這蕭乾倒是一個沒有心機的性子，只知道維護陛下的威儀，完全不顧場合，就對一國使臣出手，將來要是在官場上。』

  楊廣同樣一下更好奇了，也不禁看得心念電轉暗道：『這個蕭乾，真是越來越讓朕意外。朕的駙馬，就是莽撞點也沒有什麼，而且這樣的脾氣在官場上，也可以避免拉幫結派。

  如果其成為朕駙馬的話，那李淵必然如鯁在喉，也可以一方面牽掣那李淵，不知道其還會有怎樣的表現？朕現在倒是不介意，其成為如意的駙馬。

  不過，至少也得能從表面上贏了那世民才行。』

  蕭乾不動聲色同樣忍不住心念電轉，自己此時的一言一行，將來可都會被人記住，甚至被人分析，有時該表現強硬的時候，卻就不能太軟弱，比如現在。

  至少在將來的時候，可以給一些人自己殺伐果決的形象吧，今日說踹就踹這倭奴國使臣小野妹子，只不過現在還沒有人能看清自己，同時也是一種莽撞的表象掩飾。

  於是幾人的呵斥之下，蕭乾也恰到好處的一禮道：「幾位大人，倭奴國，本是我天朝皇帝所賜國名，本名為漢倭奴國，為我天朝臣屬藩屬國之一。

  然此倭奴國使臣小野妹子，卻對陛下不敬，言出日出處天子大不敬之言，將陛下稱為日沒處天子，卻已是有了不臣之心，按罪，卻是當誅。

  陛下為四夷共尊的聖人可汗，天朝皇帝，小小倭奴國推古女王，焉敢與陛下平起平坐？

  還請陛下明鑑。」

  淡淡而又不失禮數，恰到好處的一腳，明顯也給蕭乾又加了一層神秘的光環。如果相對李二公子的文武雙全還差點武功的話，這一腳似乎就恰到好處的彌補了。

  只見朝殿中央，蕭乾僅僅一腳踹出，小野妹子滿嘴的門牙便全部被踹掉，悽慘無比而又不敢說話，因為明顯大隋的皇帝陛下也已是大怒。

  同時蕭乾淡淡的一番話落下，也讓所有人都更不由震驚好奇了。

  『這侏儒使臣，竟是倭奴國的使臣？自己怎麼不知道？』

  『這倭奴國的名字，竟是漢朝時期給其賜的國名嗎？如果是漢倭奴國的名字，那的確算是大隋的藩屬國，而且這自稱日出處天子，也本就是對陛下不敬。』

  『倭奴國，倒是聽說過，怎麼倭奴國的國民都是如此的侏儒嗎？』

  『這個蕭乾，果然是有點不一樣，這倭奴國使臣如此不敬，的確是按罪當誅！』

  『還有這倭奴國此時的王，竟是個女的？一個倭奴國的女王，也敢跟陛下平起平坐，並說什麼日出處天子日沒處天子？那一腳，似乎已經讓這蕭乾贏了那李二公子一分，沒想到今日的一場比試，竟還真是無聲的一場龍爭虎鬥。』

  瞬間張須陀老眼中忍不住閃過精光。

  其他百官大臣，也都一下不禁對蕭乾更好奇了，只因為對蕭乾的一無所知，反而李二公子人人都知道文武雙全。

  只是這文武雙全，關鍵時刻卻沒有派上用場，反而就只是在旁無動於衷的看著。

  立刻一名百官再忍不住開口道；「蕭乾，你如何知道這倭奴國此時國王為一位女王？」

  龍椅上的楊廣明顯臉色也已經再沉下來，竟然被一個女人，而且是倭奴國的什么女王，稱什麼日沒處天子？大好的興致都一下被破壞了，不過幸好這救了如意的蕭乾，表現也算沒讓自己失望。

  同時只見李世民也忍不住緊張了，明顯從今日的表現上看，無論如何都已是輸了一分，並且無法挽回，除非這一刻能比那蕭乾知道的更多。

  可這一個月，一直都在家裡準備，卻忽略了這一場萬國來朝才是關鍵，沒有想到提前了解一下各國使臣，這侏儒一般的使臣竟是倭奴國使臣？倭奴國的國名，竟是漢朝時所賜？而且倭奴國此時竟是一位女王？

  李世民兩手微微顫抖：『這蕭乾雖然表現一直莽撞了一下，但不得不說這一次只怕真討好了陛下。不過，比試才剛剛開始，僅僅討好陛下就想做大隋的駙馬，卻還不夠。

  蕭乾，就算你提前做了不少功課，又如何能是我的對手？』

  一旁李淵一張婆婆臉也是不為所動。

  宇文述則忍不住好奇看向小野妹子一眼。

  蘇威再好奇的看向蕭乾，也忍不住心中暗道一句：『蕭乾，不知道你又能走到何種地步？就算成為駙馬，也只是開始，為何此時我卻有種感覺，你會最後成為駙馬？』

  裴矩同樣老眼好奇了：『沒想到這個蕭乾，雖然莽撞了一些，但表現……卻又絲毫不顯得莽撞，其所差的只是一個臣子身份而已，不然要是換個身份說出這番話，今日定是大放異彩。

  但就是以草民之身，未來此子怕也會有一個光明的前途，只怕其跟那個李二公子，還真要是一場龍爭虎鬥的比試了，那李二公子可是洛陽城有名的文武雙全。』

  裴蘊、虞世基兩人也都從萬國來朝的興致，一下轉移到蕭乾跟李世民的比試上，而忍不住看得老眼微微驚奇：『沒想到這個蕭乾，竟然開局就贏了那李二公子一分。』

  原本再等著看熱鬧的楊廣，一下臉色也又不禁沉下來，臉色陰陰的暗道：『好一個倭奴國，一個區區女王，也敢稱朕為日沒處天子？』

  蕭皇后同樣目光看向蕭乾也不禁越看越親切：『沒想到這個蕭乾，還真是有些不同，不僅造出那般的香皂，胸中還有著如此多的知識。

  看來，大家都需要重新認識一下他了，或許當初頭疾的時候，其一直都是清醒的，只不過無法表達。所以在蕭父十幾年的薰陶下，此時跟如意因禍得福清醒過來，胸中所學文采也是絲毫不下那李二公子的。』

  明顯就是蕭乾也想不到的，根本就不需要自己解釋，蕭皇后便腦補給出了最完美的解釋。

  就在乾陽殿一片寂靜下。

  蕭乾一身青衫布衣，也又上前一把抓住小野妹子衣領，直接問道：「小野妹子，本公子且問你，你可是奉倭奴國女王推古女王之命前來？」

  小野妹子也已經嚇傻，原本就生硬的隋朝話，趕忙也不由嘴裡漏風的回道：「是，小臣，正是奉推古女皇之命，前來朝見隋朝天子，還請隋朝天子饒命，小臣絕無不敬之處。」

  小野妹子趕忙跪地磕頭如搗蒜。

  瞬間乾陽殿大殿也不由更加一片寂靜，關鍵卻不是小野妹子的回答，而是滿朝百官似乎都不知道的問題，蕭乾一個布衣竟然如此了解？

  更關鍵的是，明顯這蕭乾也做了極為充分的準備，接下來與那李二公子的比試，豈不就是一場真正的龍爭虎鬥？在萬國來朝之際，定也是陛下希望看到的，不知道兩人接下來又都會有怎樣的表現？

  終於楊廣聲音也響徹大殿開口道：「鴻臚卿，傳令下去，蠻夷書但有無禮者，勿復以聞！」

  說著楊廣便向前隨意擺擺手，立刻兩名魁梧的宮禁侍衛便上前，一人架著小野妹子一隻手臂，直接提溜著往殿外走去。

  鴻臚寺卿也忍不住詭異複雜領命道：「是。」

  同時沒有人注意的，兩名大內宮禁侍衛提溜走小野妹子的同時，眼中的光芒也都一下忍不住激動了，而只能不敢開口的心中暗道：『這就是那位蕭公子？果然一表人才、與眾不同！簡直就是舌戰群雄，不，是舌戰群臣。

  剛好趁機給楊統領傳出消息，告訴楊統領一聲，蕭公子的表現已是贏了那李二公子一分！這蕭公子知道的如此多，文采定也不比那李二公子差。』

  恢弘的乾陽殿內，一下再次安靜下來。

  蕭乾也不動聲色退回班中，退回到一身綢緞的李世民身旁，瞬間也再讓李世民萬眾矚目下忍不住臉色一紅。可謂一身華貴的綢緞文武雙全，關鍵時刻卻沒有任何作為，沒看到百官都故意將機會留給了其兩位年輕才俊嗎？

  李淵繼續一張婆婆長臉眼觀鼻鼻觀心。

  而乾陽殿外明顯鴻臚寺官員正在臨時觀看各國使臣的國書，再有像倭奴國一樣對陛下不敬的國書，自然就不用呈上了。

  蕭乾則也繼續忍不住期待，因為卻知道接下來就是那出彩的高句麗使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