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 思索，嘗試

  李觀瞬間回過神來，戮仙劍脈取於殺。

  

  莫非就是要在戰場上殺戮？

  但這時候李觀已經來不及思考了，因為已經有人面容猙獰地朝著他劈砍而來，李觀下意識地伸劍一擋。

  『當！』

  劇烈的金屬碰撞聲瞬間炸裂，發出尖銳的鳴叫，而李觀往後退了一步，不過下一秒，他手中的青銅劍如同出洞的蟒蛇一般，咬在這人的喉嚨之上，瞬間就扯出一條血霧。

  這人捂著喉嚨倒在地上，而李觀來不及思考，已經越來越多的敵人朝著他撲來，而李觀如同在亂軍中獨舞的劍者。

  每每出劍，都會帶起一朵朵血花，在他周圍不斷有人死去。

  既然是戮仙試煉，那肯定需要用戮仙劍法，而且戰場上戮仙劍法就是最直接有效的殺戮功法。

  隨著戰爭的進程越發地激烈，李觀也仿佛置身於戰場的殺戮當中，而且身上的血氣和殺氣越發地濃烈。

  雙眼開始冒著些許紅氣。

  ……

  「墨生，你說這次有多少人能領悟戮仙劍氣？」

  在海域上的墨生等人已經來到天空之上，俯瞰著海面，海面上現在已經不是純粹的海面了。

  而是顯露出一幅幅圖象，裡面就是戮仙試煉裡面的眾人的表現。

  一個身穿淡紅色道袍的男子飛到了墨生的身邊，笑著問道

  「不知道。」

  墨生淡淡地說道：「我不喜歡猜測一些無謂的東西。有就是有，沒就是沒有。」

  「話說，墨生你知道誅仙劍脈那事情嗎？」

  「誰不知道，誅仙劍子。聽說以奪命境力壓楊王……掌握著誅仙劍碎片……」

  說到這的時候，哪怕連墨生如此淡然的人都忍不住雙眼微顫。

  誅仙劍碎片可是能堪比這埋在地下古戰場的那柄戮仙劍碎片，論哪一個劍者。

  都渴望執掌這類劍器，如果真的能掌握誅仙劍的話，墨生都覺得自己可以改修誅仙劍脈了。

  可是都清楚，改修劍道幾乎不可能，四大劍脈的劍法是會互相影響，在某個劍脈修煉越精深的，就幾乎不可能改修其餘劍脈。

  「那墨兄距離掌握戮仙劍意還有多久，聽說那個袁天罡可不僅是誅仙劍子那麼簡單，很多人猜測他就是靈寶道子。

  以他掌握的截天七式，聽說他還掌握了道滅道生……也就道子能掌握的了，現在哪還有人掌握截天七式的！」

  方鍾永開口說道。

  「還需要一段時間，一直卡在某個關鍵的節點。很可能需要的一場滔天的殺戮才能讓我突破到劍意。」

  「也不知道華晨到底是怎麼領悟誅仙劍意的。」

  「誅仙取其利，想要領悟劍意就必須要比起更厲害的意念錘鍊其鋒芒，甚至在堪堪折斷的地步，但又穩在其中。

  這如果是最正統的修煉的話，往往是需要劍者來自己把控著淬鍊的力道，而且這種淬鍊極其危險。

  用力過猛就會導致崩碎，如果的用力不足就無法領悟……」

  墨生說到這的時候都有些羨慕，開口道：「可是華晨終究還是遇上了機緣，一個道子級別願意幫助他突破這界限。

  那一場鏖戰你不在那，我們都以為華晨與李道子的差距不大，可是到後來大家才知道完全是李道子看出了華晨的瓶頸。

  願意為其淬鍊劍意……」

  有時候這就是緣法，這就是機緣。

  「看來我也得動身去神州了，如今神州時值亂世。

  肯定會出現一場場極大的戰役，甚至如果我們參加一場驚世大戰的話，我差不多就能感悟出來戮仙劍意了。」

  墨生低頭看向海域，海域上面已經開始有人身上帶傷了，因為這一場戰役實在是太大了，帶傷才是正常的。

  「嗯？這個姚晨對於劍法領悟居然如此之強？」

  墨生自然是著重關注的七殺劍宗的人，之前來的人現在身上已經都帶著傷勢了，除了一個人，那個姚晨。

  在畫面當中，姚晨只需要每一個動作就能帶走一個人的性命，出手極其乾淨利落。

  ……

  李觀皺起眉頭，他早就領悟戮仙劍意了，所以這戮仙試煉的根本對他來說沒有任何的作用。

  他的目的是找到掌握戮仙劍的方法。

  可是戮仙劍並沒有像誅仙劍一樣，誅仙劍明顯地告訴你通關到八十層後就能資格獲得誅仙劍。

  戮仙試煉更像是的讓進來武者自己悟。

  現在死在他手下的已經有上百人了，他只是感覺到自己的殺氣在不斷增加，而且這些殺氣極其奇異，居然直接融入了他腦海當中。

  李觀也知道為什麼戮仙試煉會讓人發瘋了，這些殺氣如此特殊，能直接融入武者的識海當中。

  如果不是他掌握了戮仙劍意，能直接吸收這些殺氣的話，這些殺氣直接侵染神魂，發瘋也是很正常的事情，最後淪為被殺氣控制的奴隸。

  甚至可以說不發瘋才是難的。

  可現在李觀對如何執掌戮仙劍完全沒有任何的熟路。

  「該如何掌握戮仙劍？」

  李觀腦海中一直閃過這個念頭，甚至在暗地當中他將自己領悟的戮仙劍意都用出來了。

  戮仙劍意出來之後，周圍原本都是在互相拼殺的人似乎像是聞到了血腥味的鯊魚一樣，全部都看向李觀所在的位置。

  就連自己這邊的人都看向李觀。

  雙眼當中充滿了要將其屠戮的欲望。

  「嗯？」

  李觀手中的劍招瞬間開始變化，從原本的只是朝著前面攻擊的劍法，朝著四周都不斷攻擊。

  如同在戰場上一朵盛開的花朵，一條條人命不斷在他的手底下隕落，更為恐怖的殺氣不斷湧入李觀的腦海當中。

  李觀這時候卻沉下心來，開始感悟這戰場存在的含義，就好像誅仙試煉他一層層考核其實就是在檢驗的試煉者對劍法的感悟。

  誅仙劍為什麼是四劍之首，因為誅仙劍取其利。

  而劍器。

  最簡單，也是最本質的就是鋒利。

  只要足夠鋒利，它就能斬斷世間一切存在之物，聽上去很普通，就好像力氣一樣，但一旦達到某種概念，那就是極為恐怖的存在。

  所以誅仙劍考核的就是劍者最為本質的東西，對劍的感悟，對劍法的感悟。

  而戮仙劍卻不一樣。

  它追求殺戮，在李觀曾經的看過靈寶天尊給他演練戮仙劍法的時候，甚至尚未出出劍，無數世界因那煌煌殺氣所凝聚而成紅光凋零。

  尚未出劍……

  李觀腦海當中開始閃爍一點點念頭。

  戮仙劍其實不是純粹的殺戮，只是它擅長殺戮，但它最厲害的其實不是殺，而是以殺止殺。

  靈寶天尊那只是它的殺氣太甚了，哪怕是諸天萬界都無法承擔他的殺氣。

  但殺氣是一種氣勢，起到的不戰而屈人之兵的結果。

  「以殺止殺，這就是為什麼當初天尊不出劍的原因嗎？祂是想告訴我，這才是戮仙的本質！」

  李觀雙眼閃爍著光芒，璀璨的紅光，無數在這段時間修煉過的戮仙劍法都出現在他的腦海當中。

  不斷分析出這所有劍法當中最關鍵的部分，也就是所有戮仙劍法的共同點，那就是在出招之前。

  爆發殺氣是必須的。

  這就是打算不戰而屈人之兵。

  可如今，在這戮仙戰場上，只是一味的殺戮，如果你不動手的話，其餘人就會朝著你動手。

  所以該怎麼做到這點……

  李觀的腦海中不斷閃過各種方法，但只要他慢上一步，就會有長劍落到他的身上……

  「不對不對……不是不殺，而是以殺止殺。做到這點，最好就是有一個強者死在劍下，再配合龐大的殺氣。

  在精神層面上進行直接壓制！」

  李觀忽然視線落到了對方戰場的統帥的身上，既然這是戰場，那自然是有雙方統帥的。

  對面統帥穿著一身金色鱗甲，手中也握著一把長劍，站在將旗之下，在遙控著自己的將士。

  如果想要殺去那邊的話，難度將會是翻天。

  因為現在李觀這裡，只是戰場的一個角落，依舊讓李觀幾乎用盡各種方法來進行殺戮。

  如果他的力量還在，那肯定直接橫推過去。

  可是這樣也肯定會失去被戮仙劍承認的資格。

  在道門三脈當中，似乎靈寶法門的傳承之寶是保留得最完整的，甚至還有自己的靈智。

  或者說，其實誅仙四劍也並非是靈寶法脈的傳承之寶，畢竟這四把劍的碎片都是單獨存放的。

  並非像太極圖和玉虛印放在傳承當中。

  「試試！」

  李觀下定決心，再也不掩飾自己的殺氣和戮仙劍意了，只要殺到最後肯定會被人發現的。

  既然如此，那還不如完全不掩飾。

  到時候自己將戮仙劍拿到手，那四大劍脈裡面的事情就大局已定，如果戮仙劍脈不承認的話。

  自己還有誅仙劍脈。

  到時候如果連誅仙劍脈都不承認的話。

  那他直接拿著兩把劍遁回元始道，到時候就看誰急了。

  爆發出自己如同海洋一般的殺氣和恐怖的戮仙劍意的時候，甚至還開始用出萬物成道，如同一個推土機一樣在人群中瘋狂殺戮起來。

  ……

  海面上空，原本就在關注著姚晨的墨生看到剛才四周的人都朝著姚晨殺去，就開始疑惑了。

  但很快又恢復正常。

  可沒多久，原本看上去還算是正常水平的姚晨在剎那間像是一頭猛虎衝進了羊圈一樣。

  周圍原本還能抗衡的士兵開始以極快的速度在瘋狂死去。

  他的表現不僅引起了墨生的注目，甚至其餘戮仙劍宗的天驕的視線都落到了這個姚晨的身上。

  「這傢伙是誰？他到底在做什麼……」

  「他是打算殺進那精兵裡面嗎？我記得除非是掌握了戮仙劍意才有可能殺進去，不然就算能殺進去。

  那些士兵誕生的殺氣足以讓武者瘋掉，成為這裡面士兵的一員！」

  「他難道掌握了戮仙劍意？」

  「不太可能吧，怎麼可能。現在都還沒有人掌握戮仙劍意，如果再過一段時間，以現在的時局還真的可能誕生出來掌握戮仙劍意的劍者。

  但是現在，難！能對戮仙劍意有極其之深研究就很不錯了。」

  「你似乎忘記了一個人。袁天罡！一個很可能是靈寶道子的人物，他可是掌握了截天七式，你說既然他能領悟誅仙劍意。

  有沒有可能領悟戮仙劍意。」

  「這……」

  這時候，所有人才想起來，四大劍脈這段時間似乎出現了一個怪物，那就是掌握誅仙劍意的袁天罡。

  華晨領悟誅仙劍意的方法大家都知道怎麼回事。

  李觀出的手的。

  可是袁天罡出現在誅仙試煉的時候就已經掌握誅仙劍意了，這也是為什麼其餘人覺得他是靈寶道子的原因。

  也只有從傳承當中，才可能領悟誅仙劍意。

  不然就連誅仙劍脈獲取誅仙劍意的方法都只有從誅仙試煉當中。

  那麼出現了一個沒參加過戮仙試煉的劍者掌握了戮仙劍意，他們自然將其想到袁天罡身上了。

  「不會真的是袁天罡吧。」

  方鍾永看向墨生，這可是他們七殺劍宗的人，居然這就被別人混了進來，甚至還來參加戮仙試煉。

  要是被一個誅仙劍宗的人掌握了戮仙劍。

  那豈不是說，他們戮仙劍脈就要永遠臣服於誅仙劍脈了。

  雖然在四大劍脈當中，誅仙劍脈雖然為首，但不代表他們就會以誅仙劍脈為尊。

  可如果戮仙劍真的落到這袁天罡的手上。

  那沒辦法了。

  就好像誅仙劍脈的其餘宗門只能接受大自在玄金劍宗重建誅仙劍宗。

  如果誅仙劍脈知道袁天罡掌握了戮仙劍，那他們肯定會打算讓戮仙劍脈臣服於誅仙劍脈的。

  墨生皺起眉頭，開口道：「不要著急，過不過還不一定呢。

  而且戮仙試煉不像是誅仙試煉那麼明顯，最後到底能不能發現掌握戮仙劍的奧妙還是另說，那麼多戮仙劍脈的前輩都沒有探索出來。

  他袁天罡可以？」

  但是他的語氣也沒有那麼的充滿把握。

  畢竟袁天罡這個人實在是太神秘了，剛出現在眾人視野就是掌握誅仙劍，一舉成為劍者最頂端的存在。

  現在不僅已經掌握了誅仙劍，甚至還來打算掌握戮仙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