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2章 太子威武(1)

  老人說完，又在竹榻上閉上了眼，似乎列子陌從未來過，只有桌上茶壺裡裊裊白煙，訴說著剛才那看似冷淡卻又溫暖的如兄如父情誼。

  列子陌和來時一樣，順著懸崖下到谷底，一群侍衛慢慢牽馬圍上來，護在前面，呼嘯著離開山谷而去。

  正月一過，大原北邊的草原剛剛冒出一絲嫩芽，一群黑衣黑甲的兵將，跨著極高大的北地駿馬，周身散發著凜厲的殺氣，由一位白衣金甲黑馬的少年領著，從大原最北端的邊境關口——甘鎮出發，一路往草原深處而去。

  常年駐守邊境的都尉兵士們目送著馬隊遠去，無不議論紛紛。

  「那便是剛從大梁回來不久的大殿下？」

  「什麼大殿下，聽說陛下早就下了立太子詔書了的！」

  「不是說是個傻的麼？怎麼這般……呃，看著不像啊！」

  「你才傻呢！聽說太子殿下武功極高呢！要不怎麼只帶了個百人隊就敢往那些雜碎的地方去？」

  「兄弟！那這大殿下武功到底有多高啊？赫赫人個個如豺狼一般，我們哪個沒吃過他們的虧！這大殿下能行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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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是就是！再厲害也是個半大孩子，朝廷竟然敢讓他去？陛下答應？」

  「唉！這些事就不好說了！不是朝堂還在蘇家手裡麼！」

  「好了好了！都散了！什麼話都敢說！散了散了啊！毛四！你帶人好好盯著關防！若是……殿下派人回來趕緊接應！」

  「是是，大傢伙都幹活去啊！」

  一個月後，遠處的草原已經能看見一片新綠，如綠色的毯子綿延到天際，清晨的太陽稀疏的灑在這片廣受蹂躪的土地，空氣里瀰漫著北地獨有的蒼涼氣息。

  守著關防的兵士正圍坐著火堆喝粥，初春的北地早晨還是寒冷的，熱乎乎的粥碗捧在手裡不一會，便開始涼了，兵士們席地而坐，希溜希溜的喝起來。

  突然，屁股下的土地似乎震動起來，那是大量馬匹一起快速揚蹄才有的頻率！

  眾人都放下了送到嘴邊的碗，相互看了看，幾息之後，突然同時丟了碗，著急慌忙的奔跑起來，有的趕緊穿上甲衣，有的迅速的持了盾牌，有的大聲地傳信：「報！赫赫人來襲！緊急！緊急防衛！赫赫人來襲！緊急！緊急防衛！……」

  傳令聲一聲聲傳進邊關的營房裡，無數人開始從帳篷里跑出來，緊急向營門口集合著。

  這些年，赫赫人對大原侵襲頻繁，不再是以前的冬季前偶爾來掠奪了，而是想來就來，搶了一把又跑了。

  他們善馬又兇殘，是崇尚馬革裹屍的民族，草原又大，他們分散各處而居，實在不容易將他們趕盡殺絕，而他們便如那疥蘚之疾，只要一個部落里能出個頭領，便會騎馬出來掠奪了。

  這些年來，他們在大原邊境上不知道殺了多少手無寸鐵的平民，好多婦女兒童都搶去當奴隸，這些年邊境上的居民不得不移至關鎮內生活，放棄那片他們同樣賴以生存的草原。

  兵士們緊張的等待著各級都尉，統領，將軍們的口令。

  地動得更明顯了！人數看來極多，比以往任何一次都多！似乎有幾萬匹馬在從遠處湧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