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8章 午夜遊魂(2)

  祁華便和馮大娘說：「大娘有空了把另外那間房收拾出來，以後我們有什麼東西要給了心師太那邊的就也一併放在那裡吧。」

  馮大娘點頭答應了，祁華又和無塵說：「你以後要是來得早就自己先在那間房睡一會，再像今天這樣我可不給你好東西了。」

  無塵無辜的看著她攤手說：「我正想叫你的，是你自己先跳起來了。」

  祁華抬頭望天，恨聲說：「你像個午夜遊魂那樣站著，我能不害怕嗎？」

  無塵扁扁嘴沒再說話。

  倒是馮大娘好些時候沒有看見她，和她問東問西，無塵一般不說話，只有問到了心的身體時會回答幾句，祁華聽她說現在了心一天只睡一兩個時辰時說：「那改天你來拿些安神的藥材吧，我這幾日去買。」

  無塵看看她，低聲說：「沒有用的。」便再不肯多說什麼了。

  馮大娘包了現蒸的糕，祁華把最近織的襪子什麼的都給她包了一大包才送她出去，無塵一瘸一拐的消失在青黑色的夜色里。

  就這樣過了四五天，這日馮大娘見祁華起床，緊張的和祁華說：「夭夭，沒敢叫醒你，可我心裡有些怕，你去看看那房間，我放的東西怎麼都不見了，不會是遭了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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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祁華推門進那空著的房，見裡面床鋪上空無一物，被子枕頭全部不見，連帳子都沒有了！更不要說那些包袱了。

  祁華失笑，和馮大娘說：「沒事，你再安置一份吧，除了無塵還會有誰。」

  馮大娘想了想，也笑起來說：「要不乾脆給她折好了一份讓她好拿一些？」

  祁華笑笑說：「不用。她那是拿給了心師太的，你再放一份，她一定不會再拿了。」

  ~

  最近喬治一直要跟著去賣糕，祁華覺得是因為他眼睛好了些，早上就算不太光亮他也能看見了，祁華就依著他，給他穿得多一些，便帶著一起去了。

  早市生意不錯，籠屜蓋子一開，霧氣蒸騰，祁華站在白霧後面，拿了兩個糕給喬治說：「去給那老乞丐吧，怪可憐的，好好的給，放在他手裡，別像那些人，丟下就走。」

  最近吳掌柜的茶鋪旁一直席地坐了個老頭，花白的頭髮挽著道士髻，上面插了根樹枝，衣服單薄又破舊，關鍵還光著腳。

  祁華早上來他已經在，祁華落市走他還在，所以祁華也不知道這老人晚上到底睡在哪裡，她也沒見過這老人吃東西，一直閉著眼睛這麼打坐著，偶爾有人扔一個銅板給他，他也不收，於是有那些小乞丐就趁他不備都拿走了。

  前世里祁華從來沒有給過乞丐錢，她知道有好些都是職業乞丐，說不定比自己還有錢，有些是受制於乞丐組織，你越給他們就越來勁。可這個不一樣，這麼冷的天，祁華看見他那光腳板就覺得全身冷嗖嗖的，所以第一天看見他的時候，祁華就把賣剩的幾塊糕給了他，還怕他和喬治一樣是個瞎的，就拉了他的手，給他放在手心裡。

  第二天擺攤的時候，就看見這老人眼睛張開了，盯著自己的糕看了眼，祁華嘆了口氣，沒等到結束就又拿了兩個給他，今天第三天，算了，趁熱給他吧。

  喬治拿著糕，輕輕地抓了老人的手，把糕放在他手裡，老人在這時卻睜開了眼，突然反手拉了他的手，把喬治嚇了一跳。

  祁華也看見了，趕緊走過去，那老人卻已放開了手，祁華也不好說什麼。

  喬治倒也沒有再害怕，反而蹲下來去看他的臉，他偏著頭，大眼睛一眨不眨的盯著人家看，粉雕玉琢的臉一派認真，祁華反倒有些擔心起來，拉了喬治回了小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