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要命戶貼(1)

  馮大娘翹著手指學完老太太說話，拿手背擦掉一些糕餅屑，和祁華感慨：「唉，我就佩服你娘！那麼樣標緻精細的人物，還能幹，這些年只是收著茶樹園子的租子，靠賣嫁妝持著家，還親手侍候你祖母，常常聽那些糟心話，我就沒有聽她說過一句你祖母的不是！」又憐憫的看著她：「唉，你祖母對你也是……，你現在不記得了也好。你也是個命苦的，難為你個小人兒還逃出來了，還托你的福有糕餅吃，大娘謝謝你啦！」

  「大娘，你不氣我嗎？要不是我家的事，也不會連累你們和我逃命了。」

  「哈哈，你說的什麼話！多虧了你祖父，我們才在山下過了一段安穩日子。我和你馮大伯感激的很。大娘看著你長大，和自己的孩子一樣，如今我們一起逃命，可不是有緣得很麼！」

  馮大娘趕著祁華去休息。祁華挪進木屋，拿了半個葫蘆，扶起喬治餵水給他，喬治先是不張口，祁華柔聲安撫：「喬治乖，要多喝水才好得快，這是山泉水呢，純天然的哦！」喬治哼哼著慢慢抿，喝了幾小口。祁華很高興，也湊著葫蘆喝了幾口，沒敢喝完，怕喬治要喝的時候沒有。扶著腿半靠著牆閉眼睛，身心俱疲，一會就沒有意識了。

  一覺醒來，也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先去看喬治，卻是呼吸平穩，臉沒有那麼紅了，額頭也不大燙了。祁華說不出的開心，似乎自己身體也沒有那麼累了，挪著酸痛的腿走去屋外找馮氏夫婦。

  馮大伯坐在地上，不知在拿刀削些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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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馮大娘聽見動靜，回頭說：「累壞了吧？睡了半天了。再不醒，我要去叫你了，起來吃了東西再睡。」旁邊用很大的樹葉襯著有烤好的一些肉，不知是野雞還是野鳥，泛著油光。

  馮大娘說：「野雞腿子肉，我留著嫩的給你。就是沒啥味道，吃不慣也吃一些，山里只有這些」。

  祁華一拍腦袋，回屋拿出個紙包來打開給馮大娘看：「我都忘記了，還有鹽呢！」

  馮大娘瞪著眼睛：「呀，你還有這金貴東西！？」說著小心的接過去放鹽。

  祁華不解：「鹽很金貴麼？」

  「那是！沒有戶貼可買不到！要不是你娘常常接濟，我和你馮大伯可吃不上。」

  祁華無語。這個大梁帝到底是個什麼人，真是，真是，啊，很厲害！看大娘那麼愛惜的樣子，本來想告訴她自己帶在身上只是想拿鹽水漱口的話就咽回了肚子裡。

  「你這孩子真是能幹，馮大伯去給那孩子喝藥時，還以為怎麼換成個女孩子了，嚇了一跳。你說你怎麼想得這麼周到。那銅壺也是，要不我們喝不到熱水呢，你還有什麼東西變出來麼？」

  祁華也笑了。原來喬治是喝了藥才退的燒，還以為自己的功勞呢。剛才看那孩子躺在那，穿著自己的粉紅色裡衣，蓋著件桃色的褙子，是真像個女孩。心情好了，胃口也開了，祁華拿起雞腿啃起來，邊和馮大娘搭著話。

  「這可沒有了，就只是還有些米，只夠我們這些人吃幾頓的，我原想著找忠嬸去的路上拿來煮個粥的，沒想到真用上了，不過也沒有關係，等過幾天山下的人以為我們都死了，我們就下去買東西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