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零九章 過度

  「……這些基本就是我接到涅繭利隊長報告後，進入那片空間後所經歷的一切。」

  總隊的會議廳內，段木坐在椅子上將自己抵達無形帝國後的遭遇，從頭到尾講述了一遍後，繼續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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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現在已知的情報有對方具備篡奪卍解的能力，一旦在他們面前卍解，就有可能會被奪取；雖然只遇到了幾名星十字騎士團成員，但我所遇到的每一個人都具備堪比、乃至強於護庭十三番隊隊長的實力，想來其他人實力也不會太弱。」

  「最讓人感覺棘手的是他們所擁有的能力，五花八門的能力極為強大，並且具備一種與石田雨龍曾經所展現的滅卻師完聖體截然不同的完聖體，沒有絲毫的副作用。」

  段木的話，讓在場除了涅繭利與山本總隊長外的隊長，臉色都不由變得有些難看。

  「你剛剛說，星十字騎士團中的人，以所謂的『聖文字』來排序，也就是說他們中至少有26名隊長級的存在嗎？這未免有太過於離譜了吧？」

  碎蜂眉宇間有些懷疑，她並不是懷疑段木話中真偽，而是高達26名堪比、乃至強於隊長級的成員，實在是有些太過於誇張。

  「經過技術開發局統計，除去首領外，已知的星十字騎士團成員，共計有28人，死在段木手中有三人。」

  還不等段木開口，位於上首的山本總隊長便已經開口道：「而經過技術開發局通過虛圈傳來的情報進行分析後得出的結果來看，段木所說的其實有些保守。」

  保守？

  「嚴格來說，應該是當中絕大多數人，都具備強於隊長級的實力。」

  山本總隊長說罷，看了眼下首涅繭利。

  涅繭利見狀也沒有多言，而是直接從懷中取出一個圓球狀的物體，隨即五指一合，伴隨著『咔』的一聲脆響後，將圓球捏的粉碎。

  一陣靈子團頓時擴散而出，融入到在場每一個人的體內。

  讓所有人腦海中都多出了一段記憶，哪怕是坐在椅子上的段木也沒有例外。

  這是……

  段木微微一愣，眼中閃過一抹怪異之色。

  因為這種能力與烏爾奇奧拉的『共眼界』極為相似，那段映像融入腦海後，就仿佛突然多出了一段記憶一般，不過這段記憶卻是以一種『上帝視角』來呈現。

  而且融入這段記憶後，段木就有種自己身處於戰場上空一般，親眼目睹了虛圈的戰鬥，甚至感受到了那些人周身所攜帶的強大靈壓波動。

  段木看到了皮卡羅的敗北，看到了十刃的抵抗，也看到了赫利貝爾與史塔克的蛻變，還有……

  最後整個虛圈以『反膜』營救自己的一幕。

  讓段木終於搞清楚，自己是如何從無形帝國中脫困而出的。

  瀏覽完腦海中的記憶，段木忍不住看了眼涅繭利，這傢伙掠奪了薩爾阿波羅的研究資料後，看來藉此創造出了許多新的東西啊，那被他捏碎的圓球想來應該是模仿烏爾奇奧拉的能力創造而出。

  影像雖然很長，但這種直接在腦海中添加一段記憶的方式，卻讓所有人在一瞬間便經歷了虛圈中所發生的戰爭。

  不過，眾人的第一反應，卻不是驚訝於星十字騎士團的強悍，而是紛紛將怪異的目光投向段木。

  雖然段木與虛圈有所聯繫這件事，並不是什麼秘密，當初與藍染戰鬥時，甚至還有數名破面協助其戰鬥，而在之後，段木也經常私自前往虛圈，據說還在虛圈中開起了萬事屋的分店。

  只不過，這些事雖然廣為流傳，但無論是山本總隊長、還是真央四十六室都沒有追究這件事，而是仿佛壓根沒看到一般。

  所以在場眾人一直也全當不知道，畢竟經過與藍染一戰後，段木的實力已經強到足以讓整個護庭十三番隊感到忌憚的地步，再加上他也不是護庭十三隊的成員，想做什麼，也無人有權利去管他。

  倒也不是不能以『危害瀞靈廷安全』這種理由對其進行懲戒，但這麼做只會將段木逼到死神的對立面去，憑空給自己創造出一個比藍染還要可怕的敵人。

  最終，整個瀞靈廷都在這件事上達成了一個默契。

  只要真央四十六室與山本總隊長不發話，那就沒看到、不知道、不清楚，別問我。

  但是……

  「你這傢伙瘋了吧？」

  碎蜂黑著臉瞪著段木，這混蛋居然在短短一年內，讓虛夜宮中的破面實力成長到了如此可怕的地步。

  如果不是碎蜂對於段木極為信任，她可能都會懷疑段木和藍染一樣，想要利用虛圈為踏板來進攻尸魂界了。

  「意外…意外……」

  段木乾笑了兩聲，心中也不免有些無語，靈虛紋在破面身上所展現出來的效果，讓段木都有些難以置信。

  短短一年多沒見，那些經過自己改造的破面，居然已經能夠硬抗星十字騎士團了。

  這讓段木都有種想要變成虛，體驗一下靈虛紋所帶來蛻變的衝動了。

  畢竟，靈虛紋在他身上，基本只起到了補充靈壓的作用……

  言歸正傳，就連對於段木超出好感度範圍的碎蜂，都這種反應，其他的隊長反應自然是更為明顯，甚至個別人看向段木的目光中閃過了一抹警覺。

  對此，段木也沒有在意。

  經過藍染一役後，護庭十三番隊本就對虛圈抱有極大警惕，他們會有如此反應也很正常。

  「哈哈哈哈哈~~喂！」

  不過，也有和碎蜂一樣例外的，更木劍八就是一個，他直接『竄』到段木身邊，一臉興奮的道：「你那萬事屋有去虛圈的穿界門嗎？」

  「……」段木。

  嗯，以後一定要注意點，絕對不能讓這貨跑去虛圈。

  「呵呵，你們的關注點是不是錯了？」

  涅繭利怪笑一聲，面帶譏諷之色：「那些自稱『無形帝國』的滅卻師雖然先行進攻了虛圈，但他們和藍染一樣，占領虛圈只是為了將虛圈當做進攻尸魂界的基石罷了，只不過……」

  「這塊『基石』的強大，遠遠超出了他們所『具備的情報』而已。」

  涅繭利在『具備的情報』五個字上加重了語氣，其話語中所透露出的含義，在場除了更木劍八外，其他人都在第一時間反應了過來。

  無形帝國對於虛圈的了解，完全與瀞靈廷對於虛圈的了解一致，再聯想先前瀞靈廷內出現的異象，這代表什麼已經不用多說。

  「可哪怕如此，段木老闆如果沒有第一時間侵入無形帝國的話，虛圈如今也已經淪為無形帝國進攻尸魂界的前哨站……」

  「關於段木前往虛圈、還有其幫助破面增強實力之事，老夫在一年多以前便已經從浦原喜助那裡得到相關情報，此事經真央四十六室判決，已經決定不予追究。」

  山本總隊長打斷涅繭利的話，蒼老的眼帘睜開一道縫隙：「老夫在此事上與真央四十六室想法一致，破面不同於普通虛，無需吞噬靈魂的他們，跟我等並沒有直接衝突，而且老夫也相信，我所帶領的護庭十三番隊不會因破面強大而感到畏懼。」

  聞言，在場一眾隊長皆是收斂了眼中異色。

  唯獨京樂春水與卯之花烈，目光詭異的看了段木一眼。

  真央四十六室的判決……

  我審我自己嗎？

  ……

  會議持續了近一個小時，雖然認識到了無形帝國的強大，但在沒有辦法主動出擊的情況下，也只能夠提前做好防範工作。

  例如將各番隊隊舍，遷移到不會被覆蓋的空地之上，還有加強對於現世監視與滅卻師靈壓捕捉等預防措施。

  會議結束後，四番隊與技術開發局則是在總隊長的命令，為段木詳細的檢查了身體狀況，確定其除了喪失死神能力外，並不需要進行治療後，便任由其回返流魂街了。

  經此異變，整個瀞靈廷的神經都為之緊繃。

  然而，出乎意料的是……

  接下來的幾天裡，出奇的平靜。

  無論是現世、還是虛圈，都沒有出現滅卻師的跡象，就仿佛那些實力恐怖的滅卻師都憑空消失了一般。

  二番隊臨時駐地。

  「還是沒有查到滅卻師的痕跡嗎？」

  碎蜂坐在辦公桌後，對著面前大前田問道。

  整個瀞靈廷在段木回歸後，就已經開啟『一級警備』，所有居民都已經轉移至技術開發局新建的避難所，據說避難所中經由涅繭利隊長的改造，已經具有不會被無形帝國覆蓋的能力。

  外派死神更是全部被召集回尸魂界，組成聯合巡邏隊，全天進行警戒工作。

  隱秘機動則是因特殊性，而被派遣到流魂街、現世、乃至於虛圈進行搜集情報的工作，值得一提的是……派遣到虛圈的人，全部都是段木所管轄的監理隊成員。

  這麼做是為了避免派去搜集情報的人，不小心被虛吃掉。

  大前田搖了搖頭：「根據最新的情報，依然沒有查到石田一家外的其餘滅卻師出現跡象，各地情報搜集成員也沒有出現失聯的人員，對於石田一脈滅卻師的監理工作，也並未發現他們與無形帝國間存在聯繫。」

  隱秘機動的情報收集是採用十分鐘匯報一次的方式，如果十分鐘內沒有傳回最新報告，那便以失聯來處理，同時以此來展開工作。

  碎蜂聞言眉頭緊皺，這種明明知道暗中有敵人在進行窺視，卻只能夠被動防守的滋味，實在是太讓人感到惱火了。

  「段木呢，他靈體恢復的進度如何？」

  關於段木喪失死神能力的這件事並不是什麼秘密，不過眾人已經習慣了段木身上的詭異，靈體瓦解而已，反正在他身上也不是第一次了。

  「呃……」

  大前田神色變得有些詭異，猶豫了一下後道：「跟據監理隊的匯報來看，他…他剛接了一份委託……現在正身處於流魂街北2區，進行……」

  「吞吞吐吐的做什麼？」碎蜂語氣冰冷的斥道。

  「進行清理公廁的委託工作。」

  寂靜。

  臨時的辦公室中，頓時陷入了寂靜當中。

  過了半響，碎蜂才有些不確定的開口問道：「什麼工作？」

  「清理公廁的工作！」

  「……」

  確定不是自己聽錯後，碎蜂臉色頓時一黑。

  這混蛋到底在想些什麼啊，這都什麼時候了，居然還在承接流魂街居民的委託。

  承接委託也就罷了，清理公廁是什麼鬼？

  「不過，流魂街方面，段木已經做好了布置。」

  大前田見狀，急忙轉移了話題：「他已經疏散了流魂街東、南、西、北四個區域，靠近瀞靈廷1區內所有居民，由編號靠後區域惡人進行駐紮，將整個瀞靈廷包圍了起來。」

  聞言，碎蜂忍不住揉了揉腦袋。

  這傢伙還真是百無禁忌啊，他就不怕引起瀞靈廷內的懷疑嗎？

  真央四十六室對他未免也太過於信任了吧？

  有個賢者義姐就這麼方便？

  「不過，剛剛傳來的最新消息中，總隊長已經下達命令，給所有編號靠後區域惡人發放淺打，將那些惡人劃分為轄區為流魂街的十一番隊編外成員，允許他們在特殊情況下由十一番隊席官帶隊進入瀞靈廷參與戰鬥。」

  「東部編外部隊由十一番隊三席·斑目一角管理；南部由十一番隊五席·綾瀨川躬親管理；北部由十一番隊副隊長·草鹿八千流管理；西部則由段木旗下名為西陣織的大惡人負責管理。」

  編外成員嗎？

  碎蜂眼中閃過一抹凝色，將編號靠後區域大惡人收歸旗下，這並不是首例，在瀞靈廷誕生之初就曾發生過類似情況。

  這說明……

  總隊長為了抵禦無形帝國的入侵，已然孤注一擲。

  ……

  與此同時，北2區。

  段木脫下身上防水圍裙，丟進一旁的垃圾桶中後，也不嫌髒，直接坐在了公廁外的椅子上。

  其實流魂街的公廁並不多，大多都分部於1區與2區當中，因為這兩個區域中經常有死神出沒，並且有很多具備成為死神資質的人居住在這裡。

  不過，以前段木所承接清理公廁的工作大多是1區，2區公廁基本很少有人使用。

  但隨著1區居民疏散，一直無人打理的2區公廁反而成為了人員密集場所……

  坐在椅子上，段木感覺了一下自身情況。

  有過一次經驗後，他恢復靈體已經不需要進行閉關，只需要吸收靈子即可。

  所以相比呆在地下訓練場枯坐，他更想多出來走動、走動。

  其實對於如今的段木而言，流魂街的工作承接與否其實已經對他起不到什麼幫助，所能獲得的經驗值也是稀少無比。

  但數十年如一日的忙碌生活，已經讓承接委託成為了段木的日常，就像是每天早上洗鍊刷牙一般，不工作總覺得少點什麼。

  相比枯坐，工作時反而能讓段木靜下心來，去思考更多的事情。

  突然，坐在長椅上的段木臉色一沉，猛然起身望向瀞靈廷所在的方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