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八章 段木先生

  「還有對其他隊長尊敬點，不要一口一口老闆！」

  「我叫的是段木老闆，又不是京樂隊長。」

  「我說的就是段木隊長。」

  日番谷冬獅郎頓了一下，繼續道：「雖然是臨時的，但總隊長已經下令，在下一任九番隊隊長選出前，由段木履行九番隊的隊長職責，並且在這次事件結束前，帶領九番隊抵禦外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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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言一出，周圍一眾副隊長紛紛將目光投向了段木。

  除了大前田希千代、虎徹勇音、阿散井戀次、還有雛森桃等對段木有著一定了解的人外，其餘人眼中都不由露出審視之色。

  而跟隨在隊伍末尾，一直保持沉默的青年，在這時抬起頭，向著段木看去。

  這青年留著黑色中帶著些許藍色的短髮，臉上紋有『69』二字，正是與段木從未有過接觸的副隊長之一，九番隊副隊長·檜佐木修兵。

  「段木老闆當隊長了？」

  松本亂菊呆滯了一下，隨即眼睛一亮：「這難道不該慶祝一下嗎？我們去喝酒吧！」

  「……」段木。

  「……」

  日番谷冬獅郎額頭上鼓起一根根青筋：「你這混蛋，到底有沒有聽明白我說的話啊。」

  「沒什麼可慶祝的。」

  段木微微一笑：「日番谷隊長沒有說清楚，其實只是一份委託任務罷了，委託內容是在九番隊繼任隊長選出之前，由我暫時承擔九番隊隊長的職責，所以只是臨時的職位，不用將我視為隊長來看待。」

  「只是臨時嗎？」

  一旁的京樂春水，搖了搖頭：「你要是不拒絕的話，大概就是正式的了吧。」

  山本總隊長雖然沒有明說，但顯然是有了想讓段木繼任九番隊隊長的打算。

  而段木在察覺到這一點後，立即說明自身立場，表達了自己不願成為死神的想法。

  這才讓山本總隊長退求其次，轉而將這份強制委託丟給段木。

  無論段木接受與否，一個能夠打敗隊長的人，只要段木還身處尸魂界，那在這種時期，就不能允許他置身事外。

  段木臉上笑容不變，並沒有反駁。

  出了總隊，眾人各自散去。

  而段木則是站在原地等待，過了半響，身後傳來一個聲音。

  「段木隊長。」

  檜佐木修兵來到段木身後，語氣尊敬的道：「我是九番隊副隊長·檜佐木修兵。」

  「我知道你。」

  段木微微一笑：「我先前與松本小姐說的話，你應該也聽到了吧，所以不用跟我這麼客氣；某方面來說，你才是甲方，我只不過是接了委託，為了賺取酬勞來這裡工作的乙方罷了。」

  「不。」

  檜佐木修兵並沒有起身，而是俯身道：「哪怕是臨時，但履行隊長職責的同時，您自然也具備隊長地位與身份，在此期間，您就是我們九番隊的隊長！」

  段木聞言搖了搖頭，沒有再繼續進行糾正，轉而笑道：「走吧，一邊走一邊談，總隊長讓我們各自鎮守在各自轄區，除戰鬥番隊11番隊外，其餘人都必須留在轄區當中。」

  「是。」

  段木帶頭向著走番隊方向走去，檜佐木修兵隨即跟上。

  「對了，自我介紹一下。」

  段木從工裝褲的兜里掏出一張名片遞給檜佐木：「不知道你聽沒聽說過萬事屋，我是在流魂街經營萬事屋的段木，瀞靈廷的商業街同樣有我的店鋪，如果以後有需要的話，可以隨時來找我。」

  「呃……」

  面對段木的自我推銷，檜佐木修兵臉色頓時變得有些古怪，但出於禮貌，他還是將名片收了下來，小心翼翼的揣在了兜里。

  「其實我很久以前就聽人提到過你。」

  「嗯？」

  檜佐木修兵一怔，疑惑道：「大前田副隊長嗎？」

  他之所以會想到大前田，其實是因為去大前田家裡吃飯時，大前田也曾在他面前提起過段木。

  「不，是四番隊的青鹿。」

  「您認識青鹿？」

  檜佐木修兵愣了一下，隨即一臉恍然的道：「啊，我都忘記了，您一直都有在綜合救護所工作。」

  「青鹿在與我閒聊時，經常會提起你呢。」

  段木將青鹿曾與自己說過的話，一一敘述了一番：「所以雖然沒見過，但其實很很久之前就想跟你認識一下了。」

  兩人一邊走，一邊閒談。

  檜佐木修兵為段木講述了九番隊的詳情。

  九番隊的轄區位於高地，要想抵達九番隊，需要經過一條漫長的樓梯。

  而九番隊的轄區後方正是懺悔宮，不過懺悔宮與九番隊轄區間還隔著雙殛之丘，所以那邊已經超出了段木所能活動的範圍。

  至於九番隊的職責，在某方面來說，其實與監理隊有些相似。

  牢獄部隊！

  主要職責為看守懺悔宮的要犯，但與統籌瀞靈廷所有監獄的監理隊不同，九番隊並不負責管理與抓捕，只是單純的看守，阻止任何人前往懺悔宮劫獄。

  不過，由於平常基本很少有人會被關到懺悔宮，所以九番隊是唯一一個承擔兩種職責的番隊。

  除了看守懺悔宮的職責外，九番隊還承擔著護庭十三番隊的宣傳工作，具體事宜有編輯並且出版《瀞靈廷通信》、調查記錄尸魂界各地所發生大事、統計護庭十三隊隊士名冊……等等。

  正常來說，外宣工作是九番隊的次要職責，主要職責為看守懺悔宮。

  但實際上……

  由於基本沒有囚犯的緣故，九番隊內部完全將外宣工作當做了主要職責，番隊內設有各種編輯，什麼版面編輯、文案編輯之類的。

  並且設有專門的記錄員職位，尸魂界中無論大事小事，都會有九番隊的記錄員在場記錄。

  上到隊長繼任、副隊長升遷、貴族家主變動，下到街頭傳聞、流氓鬥毆、八卦新聞，都會有記錄員在場記錄或者暗中查訪。

  檜佐木修兵這個副隊長，還兼職著《瀞靈廷通信》的編輯長一職。

  牢獄、又見牢獄。

  段木臉色有些詭異，不知道為什麼，他總覺得自己好像跟『牢獄』兩個字，特別有緣。

  不過……

  《瀞靈廷通信》這種極為熱銷，可以擴大自己知名度的刊物，段木卻是垂涎已久。

  他早就想要在《瀞靈廷通信》中加個專欄，在當中教導一些關於斬拳鬼走的使用技巧，亦或者是修煉上的答疑解惑。

  只不過由於《瀞靈廷通信》的讀者群體，不僅僅只有瀞靈廷，就連流魂街都極為熱銷，很多鬼道都不能流傳出去，所以段木長久以來的投稿根本沒有通過。

  至於學習浮竹發布連載的輕小說，段木雖然想過嘗試，但當動筆時……

  他又不知道該寫些什麼。

  而現在，貌似可以利用一下。

  雖說是個臨時的，但在出版的《瀞靈廷通信》中加個一兩頁應該沒問題吧？

  好比如藍染曾經向女性死神協會提出的寫真集想法，弄個版面就叫太陽的微笑，然後自己穿個浴袍，露個肩膀、露個大腿啥的拍下照片放上……到時候沒準還真能收穫一些好感度。

  畢竟藍染這個中年大叔都覺得自己出寫真集，能獲得許多隊士們的好感；自己比他年輕、比他帥，笑也比他暖，一定能比他收穫更多的好感啊。

  ……

  與此同時。

  志波家，室內練武堂。

  寬闊的練武堂中，黑崎一護等人，每個人手中都拿著一個圓球，努力嘗試著將自己靈力向著當中灌輸而去。

  而在練武堂邊緣，志波空鶴與夜一所變黑貓，並排而坐。

  「那個叫段木的小子，怎麼會突然強闖真央四十六室呢？」夜一語氣疑惑的問道：「我在浦原那裡看到過他幾次，看起來並不像是那種會衝動的傢伙，反而給人一種為人謹慎的感覺。」

  「為人謹慎？」

  志波空鶴抽了口眼，笑道：「如果不熟悉他的話，確實會這麼覺得，我當初剛認識他的時候，也覺得他心思太多，怎麼看都讓人感到不爽。」

  「但認識時間久了，就會發現他謹慎雖有，可很多時候明明有更好的解決方法，他偏偏就喜歡選擇當中風險最大，最為直接的方案，表現的比任何人都要衝動、都要瘋狂。」

  「輕易不惹事，但一惹事……」

  志波空鶴吐了口煙，有些頭疼的道：「基本就沒有小事，而且每次惹事前，還從來都不跟人說，我是真怕哪天他死在外面，我都不知道。」

  「至於他強闖四十六室的事，具體詳情我也不是太了解，不過他這麼做，必然有他這麼做的道理。」

  志波空鶴說到這裡，眼中閃過一抹異色：「關於你和喜助的事，為了避免他得知後，在瀞靈廷內因表現有異而被盯上，我從來沒有跟他講過。但現在看來，他應該是察覺到了什麼，畢竟相比岩鷲而言，那個臭小子要聰明的多。」

  夜一有些詫異的看了志波空鶴一眼，笑道：「呵呵，看來你是真的將那個小鬼當成弟弟來看待了啊。」

  「算了吧，有一個不省心的弟弟，已經夠我忙的了。」

  話雖如此，但志波空鶴臉上卻是露出一抹笑容，隨即搖了搖頭，看向練武堂中手持靈力核，凝聚出各種各樣形狀靈子壁的眾人，有些無語的道：「你確定這些人能夠在瀞靈廷中活下來嗎？」

  「明明都具備極強的靈壓，可運用靈壓的技巧卻是糟糕的一塌糊塗。」

  「沒辦法。」

  夜一聞言也不由嘆了口氣：「他們都只是剛剛覺醒力量，對於自身的能力尚未完全掌握。」

  「天賦差、就是天賦差，剛剛覺醒力量可不是理由。」

  志波空鶴語氣頗為不屑的道：「我第一次見到段木時，他的靈壓不要說跟這幾人比了，甚至連真央靈術院的學員都不如，但當時的他對於靈壓的運用，卻已經比很多高級席官都要熟練了。」

  「嘖嘖，顯擺自家弟弟嗎？」

  夜一打趣道：「別忘了，我也是有弟弟的，雖說有段時間沒見了，也不知道他長大沒有。」

  「對了，那個小子現在被放出來了嗎？」

  夜一看了眼石田雨龍：「先前他爺爺聯繫他，應該是那小子讓的吧？」

  「嗯。」

  志波空鶴點了點頭，隨即不知想到了什麼，語氣有些不爽的道：「那臭小子多了個賢者姐姐，在他那位『姐姐』的力保下，他被無罪釋放了。」她在說到『姐姐』兩字時，明顯加重了語氣。

  夜一見狀有些無語，問道：「那他現在還處於流魂街嗎？」

  「不在了，石田宗弦說他一大早就前往瀞靈廷了。」志波空鶴搖了搖頭：「而且就算在，他也不適合幫你們進入瀞靈廷，因為他與瀞靈廷牽扯太深，周圍遍布了眼線，一直都在被瀞靈廷監視。」

  「不過，你們進入到瀞靈廷內後，倒是可以讓他幫助你們，前提是你們能夠碰到他。那臭小子也不知道到底查到了什麼，一直在暗中進行著行動，說什麼事後在跟我進行詳細的匯報。」

  夜一聞言點了點頭，剛要說話，就聽練武堂中傳來一聲惱火至極的喊聲。

  嘭~

  「煩死了！」

  黑崎一護黑著臉將手中靈力核砸向岩鷲，被岩鷲一個閃身躲了過去。

  「這裡是我家，躺在哪裡要你管嗎？」

  岩鷲用小拇指扣著鼻孔，隨即將摳出的鼻屎向著黑崎一護一彈：「你這種半桶水的傢伙，還是趁早放棄吧，瀞靈廷可沒有你想像的那麼簡單，就你這樣的傢伙，一進入瀞靈廷就得被人幹掉。」

  「關你屁事。」

  黑崎一護冷哼一聲：「說的好像你去過瀞靈廷一樣。」

  「當然去過了！」

  岩鷲臉上頓時露出得意之色：「你以為我是誰？我可是自稱『西流魂街萬事屋委託單清理專家』的志波岩鷲，自由出入個小小瀞靈廷，自然不在話下！」

  「萬事屋？」

  還不等黑崎一護說些什麼，一旁的石田雨龍便走了過來，問道：「你也在萬事屋工作嗎？那你有沒有見過我師父？」

  「你師父誰啊？」

  岩鷲一臉迷茫的問道。

  他先前做自我介紹的時候，石田雨龍因為跟爺爺通話的緣故，被金彥安排在了客臥當中，直到兩個小時後才來到練武堂，所以岩鷲並不清楚是石田雨龍的身份。

  「石田宗弦，就是一個很慈祥的老人，穿著和我類……」

  「他啊。」

  岩鷲眼睛一亮，神色間露出了得意之色：「原來是自家人啊，自我介紹一下，我是你師傅的救命恩人，也是你師傅的老大。」

  「……」石田雨龍。

  「萬事屋老大不是那個叫段木的傢伙嗎？」黑崎一護一臉鄙夷的道：「真以為我們剛來尸魂界，就什麼都不知道啊？」

  石田雨龍沒好氣的道：「不要那麼沒禮貌，要叫段木先生。」

  「……」黑崎一護。

  也不知道是誰，不久前還一口一個混蛋的叫著。

  「萬事屋的老大是段木沒錯，可段木見到我都要叫聲老大，所以我才是萬事屋真正的老大。」

  黑崎一護一臉狐疑的看著岩鷲。

  「要知道當初如果沒有我的話，你師傅已經被技術開發局那群瘋子帶走了，還是我打跑死神救下的他，之後段木才趕到現場。」

  岩鷲哼了一聲：「之後的事，你們既然知道石田老頭在萬事屋工作，那應該也知道事情經過，畢竟這件事哪怕到了今天，依舊有人在不斷提起。」

  「……謝謝。」

  雖說不認同岩鷲口中老大的說法，但石田雨龍還是面帶感激的道了聲謝。

  「嘖，我現在越來越想看看那個叫段木的傢伙了。」

  黑崎一護臉上露出好奇：「他是不是看著很慈祥，留著很長白鬍子，穿著一身白袍，看起來仿佛是大賢者一般的老人啊？」

  岩鷲一臉詭異的道：「你這傢伙為什麼會認為段木年齡很大呢？段木外表看起來並不比你們大多少，實際年齡也是一樣。而且他也從來不穿白衣服，而是一年四季都穿著耐髒的黑色工裝與黑色長靴。」

  「跟大賢者更是完全扯不上關係！」

  黑色工裝與黑色長靴？

  黑崎一護一愣，隨即猛地衝上前：「你可以具體描述一下嗎？」

  「？？？」

  岩鷲被一臉激動的黑崎一護嚇了一跳，但還是將段木的黑色工裝仔細描述了一遍。

  黑崎一護越聽眼睛越亮：「那他是不是黑色短髮，有一把很長很長的斬魄刀…嗯……斬魄刀外面包裹著一個黑色的長布袋，長布袋上有著一些古怪紋路。」

  「你見過他？」

  這次反倒是輪到岩鷲一臉疑惑了。

  真的是他？

  黑崎一護聞言頓時呆立在了當場。

  雖然得知死神的存在後，他就想過那個人可能是死神，也想過來到尸魂界後有可能見到他。

  但黑崎一護怎麼也沒有想到，那個大哥哥居然就是在流魂街中最為有名的大善人！

  「怎麼？黑崎同學也認識那位段木先生嗎？」井上織姬與茶渡泰虎都湊了過來。

  「嗯……」

  黑崎一護猶豫了一下，點了點頭道：「那個人，好像是在我9歲時，救了我和媽媽的人。」

  「別人都說他不穿衣服的變態大哥哥？」

  井上織姬脫口而出。

  「……」黑崎一護。

  「？？？」石田雨龍。

  「？？？」茶渡泰虎。

  就連岩鷲都是一臉迷茫的看著井上織姬，嘴角微微抽動，這話要是被段木聽到，這些人大概會被他親手幹掉吧？

  「呃…抱歉……」

  井上織姬撓了撓頭，一臉不好意思的道：「其實是龍貴跟我說的，她說黑崎同學你的母親每次昏倒時，你都會跑到河岸邊……呃，抱歉，這個可以說嗎？」

  聞言，眾人都不由再次轉頭看向黑崎一護。

  黑崎一護神色有些複雜的點了點頭：「沒什麼不可以說的。」

  見眾人再次看向自己，井上織姬將龍貴跟她說過的話，複述了一遍。

  「龍貴說有次在河岸邊遇到了仿佛在尋找什麼的黑崎同學，詢問他在找些什麼，而黑崎同學回答說……他在找別人都說他不穿衣服的變態大哥哥，只要找到他，母親一定可以痊癒。」

  「也就是說……嗯，那位大哥哥，就是段木先生嗎？」

  石田雨龍神色詭異的道，他是實在想不明白為何是不穿衣服的大哥哥，而且『別人都說』又是什麼鬼？

  「應該就是他。」

  黑崎一護點了點頭：「雖然已經記不清他的面貌，但只要能夠當面見到他，我一定能夠認出他。」

  「有時間閒談，不如趕快去學習使用靈力核的方法。」

  夜一邁著貓步緩緩走到眾人身前，抬頭看著黑崎一護道：「而且，你的那位大哥哥，此時就在瀞靈廷內，等你進入瀞靈廷中自然就能見到他。」

  聞言，石田雨龍和黑崎一護不知想到了什麼，臉色都是一變。

  夜一一眼便看出兩人的想法，解釋道：「放心吧，他昨天已經被放出來了，只不過消息還沒有在流魂街傳開。」

  「真的嗎？」

  「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