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監理隊

  「走吧。」

  空鶴見狀收回了目光，繼續向著低矮房屋走去。

  一路下到底部來到大廳，廳內已經擺好了三個小型餐桌，志波空鶴坐在了主位，手中煙槍在一旁菸灰缸敲了敲，沒好氣的看著欲言又止的岩鷲：「坐下吃飯，有什麼問題就問，不要在那憋著。」

  岩鷲聞言急忙跪坐在空鶴下首的餐桌前，段木盤腿坐在他身邊的餐桌前端起碗，開始吃飯。

  雖然表面上沒有顯露絲毫，但他其實跟岩鷲一樣，對於剛剛發生的事也很疑惑。但段木畢竟一個外人，為了避免誤會還是不要主動詢問比較好，反正有岩鷲在，如果空鶴願意說的話，自己就算不問，也能夠得到答案。

  岩鷲剛一坐下，憋了半天的問題，便一股腦的問了出來：「大姐，剛剛那些是什麼人啊？那四個人為什麼要追擊死神啊？那個死神犯了什麼事嗎？而且看他們，好像認識您的樣子……」

  「一個個問！！」

  志波空鶴用堪稱咆哮的聲音打斷了岩鷲，讓岩鷲忍不住一哆嗦。

  「那四人是隱秘機動第一分隊，也就是常說的刑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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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邢軍？」

  岩鷲一愣，隨即一臉恍然的道：「就是大哥曾經說過的那個『以處刑和暗殺』為主的執行部隊吧，難怪看起來鬼鬼祟祟的樣子，果然不是什麼好人。」

  空鶴罕見沒有斥責岩鷲，反而是點了點頭，道：「隱秘機動主要負責一些見不得光的事件，說他們不是好人也沒錯。」

  「那他們為什麼要抓那個死神啊？」岩鷲繼續問道。

  一旁吃飯的段木，也不由放下了碗筷，看向主位的空鶴。

  「沒有理由。」

  「啊？」

  此言一出，段木和岩鷲都不由一怔。

  「隱秘機動共有5個分隊，當中邢軍負責暗殺的同時，也負責抓捕死神，而被抓到的死神則會被交由第三分隊『監理隊』，由『監理隊』將其關押到『蠕蟲之巢』當中，而剛剛被抓的死神，將要去的地方就是『監理隊』，否則剛剛他就已經被處決了。」

  「所以說，沒有理由。」

  岩鷲聞言臉上的迷茫更甚。

  「也就是說，他並沒有犯罪嗎？」一旁的段木突然道。

  「怎麼可能？」

  岩鷲皺眉道：「就算是那些卑鄙的死神，也不會無緣無故的抓人吧？」

  然而……

  空鶴頗為意外的看了眼段木，點頭道：「他說的沒錯。」

  「啊？」

  「監理隊除了看押犯人外，還有一個被稱為『特別監理』的工作，簡單來說就是對已經加入護庭十三隊的死神暗中調查。」

  「一旦『思想』上判定為有可能對其他死神構成威脅，而且還可能對隊裡工作帶來阻礙的隊員，經『四十六室』批准後，就會被他們調查、逮捕，最後關押到『蠕蟲之巢』進行實時監控。」

  「這算什麼啊？未免也太莫名其妙了吧？」岩鷲難以置信的道：「只是因為對方『可能』是個潛在的危險分子，然後就在對方什麼都沒有做的情況下將其抓起來關押監控？」

  「就是這麼莫名其妙。」

  志波空鶴冷笑一聲：「護庭十三隊其實並沒有所謂的『退隊』制度，當護庭十三隊的隊員『退隊』時，就意味著『特別監理化』，被強制收容到『蠕蟲之巢』中。而原因……」

  「僅僅只是因為護庭十三隊是個『高尚的組織』，不允許存在『已合格的隊員出現不適合者的情況』，這是管理瀞靈廷『四十六室』設下的規定，所以有『危險思想』傾向的人就被以『退隊』的名義強制收容了。」

  空鶴話語一頓，語氣中多了些諷刺之意：「值得一提的是，如今的十二番隊的隊長『涅繭利』就是曾被判斷具有『危險思想』被關押在蠕蟲之巢的人，不過被十二番隊上一任隊長帶了出來。」

  段木臉上露出和岩鷲一樣的難以置信之色，心中卻忍不住一陣嘀咕：「四十六室這幫人死的真是一點都不冤啊……」

  相比段木，一邊的岩鷲則是冷笑一聲，對於死神的厭惡越加濃郁，給了一個很直接的評價：「死神果然都不是什麼好東西！！」

  「至於你最後的疑問。」

  空鶴對岩鷲態度上雖然很暴躁，但顯然很關心這個弟弟，繼續為他講解道：「我之所以這麼了解二番隊與十二番隊的事情，是因為兩個番隊的上一任隊長都是我的老朋友。」

  「老朋友？」

  空鶴點了點頭，但並沒有細說，而是拿起了桌上的筷子。

  見狀，岩鷲自然看的出來，自家大姐並不想在這一點上詳談，所以也沒有繼續追問。

  「聽到我大姐的話沒。」

  岩鷲拍了拍段木的肩膀：「死神都不是什麼好人，千萬不要去當什麼死神，跟著我這個大哥，以後保證你在流魂街吃香的喝辣的！」他這番話，一方面是心中的確是這麼認為的，一方面則是因為不想讓段木去當死神。

  畢竟段木都同意給他當小弟了，雖說是在『沒委託』的閒暇時間……

  「我可不想當什麼死神。」段木躲開了肩膀上的手，半開玩笑的道，「而且來到流魂街後，我可是立志成為一個好人呢，目標是為了世界和平而努力，為了萬千大眾而工作！」

  「哈哈哈~~」

  岩鷲頓時大笑了起來：「我果然很喜歡你這傢伙啊。」

  吃過晚飯，段木也沒有久留，便告辭離開了。

  雖說岩鷲說要留他在家裡過夜，但猶豫了一下後，段木還是以『開店』為由拒絕了，反正只要跟岩鷲打好關係，以後有的是機會跟空鶴交朋友，不急於這一時，何況留下來也只能與岩鷲待在一起。

  「這小子還真是不錯啊。」

  岩鷲看著段木離開的背影，讚嘆道：「難怪來到流魂街三年，他開的萬事屋就那麼有名了，為人善良，還樂於助人，而且干起活來手腳還那麼麻利，他生前一定是個好人。」

  「好人嗎？」

  一旁的空鶴看著段木離開的背影，眼中閃過一抹異色：「你覺得一個死了後立志要當『好人』的人，生前是什麼樣的人？」

  「啊？」

  岩鷲有些迷茫的眨了眨眼睛。

  空鶴見狀搖了搖頭，轉身向屋內走去。

  其實先前跟岩鷲講解的時候，她一直都有觀察段木的反應，當聽到關於『監理隊』的事情時，那個小鬼雖然表面上看著與岩鷲反應一樣，但目光中卻流露出一種淡漠感。

  而且不知道是不是錯覺，她總覺得那小鬼臉上一直掛著的笑容像是刻意裝出來的。

  不過，看他的樣子，應該是聽說過志波家的過往，有些討好的與自己弟弟交友，也很正常。

  反正只要對岩鷲無害，那岩鷲的交友情況，她也不會去隨意干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