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靈壓

  次日，天剛一亮，段木打著哈欠從被窩裡爬了起來。

  連洗漱加早飯，用了不到十分鐘，他就已經坐在吧檯前，享受起了煮好的清湯麵。

  快速吃完早餐，段木端起碗，擦了擦吧檯，隨後去廚房收拾了一下。

  收拾好一切，他沒有立即出門，而是找了一塊牌子，寫上『外出工作』四個字掛在店門上，才不急不緩的向著約定的地點而去。

  按照岩鷲昨天留下的信息，段木走了近一個小時，看著周圍逐漸荒蕪的環境，他突然有些懷疑自己是不是被志波岩鷲給耍了，這種地方完全看不出有人居住的跡象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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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過，當段木再次走了十分鐘後，對於岩鷲的懷疑就散去了。

  雖說還有一段距離，可一座仿佛西遊記中孫悟空所變的房子，已經映入了段木的眼帘。

  房子從外觀來看並不大，但房子的後面卻有著一根高聳入雲的煙筒，看起來像是一根尾巴般，讓段木不由摸了摸下巴：「這根『尾巴』要是倒下來，那棟小房子瞬間就會消失吧……嗯？」

  話還沒說完，那棟小房子後面的尾巴消失了，但不是段木所說的倒下，而是『縮』了回去，消失在房子後邊。

  「嗯……想當年我在東海取定海神針的時候，也用過同樣的方法，還真是令人懷念啊！」

  沉默了幾秒，段木把某個猴子的經歷套用在自己身上，吐槽了一番後，神色淡定的向著那小房子走去。

  來到這個世界三年，他對於這種事情其實已經是見怪不怪了。

  畢竟死神的建築能力一直都很強，好比如某位在現世開雜貨鋪的店長，只用了一天就在自家雜貨鋪下邊挖了個巨大的地下訓練場。

  不過……

  相比段木記憶中志波家，眼前這棟房子外觀雖然一致，但卻少了最為鮮明的標誌，也就是門外豎立的那兩條巨大手臂。

  「你是什麼人！」

  剛剛來到小屋附近，兩個壯漢就迎了上來，將段木圍在了中間。

  「看起來不像是好人啊，大哥。」

  「嗯，我也這麼覺得。」

  「……」

  段木覺得自己看起來還是很人畜無害的，這兩位到底從哪看出自己不像好人，難道今天穿的衣服有問題？

  「金彥，銀彥，他是我找來的。」

  還不等段木解釋，兩個壯漢身後便傳來了熟悉的聲音：「他就是那個在『38』區開萬事屋的小子。」

  兩個壯漢聞言眼睛一亮，頓時讓開了道路：「原來是來幫忙的啊，我就說他看著像個好人吧，大哥。」

  「嗯，我也這麼覺得。」

  「……兩位大哥，真是…立場堅定啊。」段木虛著眼道。

  從兩人中間走過，段木來到氣喘吁吁的岩鷲身邊，向著他身後看了一眼，入口後並不是常見的房子擺設，而是一條望不到盡頭的向下階梯。

  「顧客，您家的建築風格很奇…獨特呀。」本著不得罪顧客的原則，段木將『奇葩』兩個字咽了下去。

  「不用叫什麼顧客，叫我岩鷲就可以了。」

  將肩膀上的箱子放在地上，岩鷲指了指門後的階梯：「東西都已經裝箱了，我們今天要做的就是將所有的箱子都搬到新家去，只要乾的好，錢絕對不會少你的。」

  段木眼中閃過一抹詫異，雖然人看著有些流里流氣的，但並沒有他想像中的盛氣凌人，態度出乎意料的平和。

  倒是自己因為記憶中的印象，有些先入為主了。

  仔細想想……

  對方雖然厭惡死神，但在與流魂街居民的相處中並沒有貴族老爺的姿態，反而經常跟流魂街的居民混在一起。

  「只有我們四個人嗎？」段木道。

  「嚴格來說，只有三個。」岩鷲拍了拍段木肩膀：「在我們搬家的時候，金彥和銀彥會留下一個看家。但你是花錢雇來的，就別想留下看家了，而且你這瘦弱的模樣，也不適合留下來。」

  「走吧，跟我一起下去搬東西，先把東西全都搬上來，然後再往新家的地址搬。」

  「好嘞，客官。」

  段木用一副店小二的口吻應了聲，隨即跟著岩鷲向下方走去，一邊走一邊問道：「你家就你一個人嗎？」

  「我家還有一個姐姐，她在新家的地址蓋房子，等我們往那邊搬的時候你就會見到了，提議我找你來幫忙搬家的也是我姐姐，據說是3區菸草店的老闆介紹給她的。」

  岩鷲頭也不回的道，隨即仿佛想到了什麼，轉頭對著段木提醒道：「等到了那邊，你可千萬不要失禮，不然惹惱了我家大姐，誰也救不了你。」

  段木嗯了一聲，沒有繼續打聽，反正想知道的已經知道了，問太多反而容易引起對方警覺。

  要搬的東西，出乎意料的多。

  段木和岩鷲兩個人，用了近三個小時才將地下所有的箱子與家具都搬到了地面。

  「可以啊，小子。」

  當全部搬完後，岩鷲坐在一個箱子上，詫異的看著段木：「沒想到你看著瘦瘦弱弱的，體力居然這麼好？你真的是人嗎？」

  原本他還覺得段木可能不用多久就會累的爬不起來，結果這個看似瘦弱的傢伙，從始至終都是一副遊刃有餘的樣子。

  段木道：「據我所知，整個尸魂界都沒有是『人』的生物吧？」

  「啊？」

  岩鷲一愣，隨即反映了過來：「哈哈哈，也是，你小子還真挺不錯，難怪西流魂街那麼多人委託你，我最近正準備收幾個小弟呢，你要不要跟我混啊，我來罩著你。」

  「可以啊，一天多少錢？」

  岩鷲一窒，回想了一下萬事屋的價格表，果斷搖頭：「算了，你這個小弟，我收不起。」

  段木聞言一笑，對著地上的岩鷲伸出手道：「休息夠了，那就起來繼續吧，按照小店的規矩，今天搬不完，明天可是要額外加錢的。」

  「你掉錢眼裡了嗎？」

  岩鷲臉一黑，不過還是拽著段木的手站了起來，但他卻沒有發現，拉他起來的段木眼中閃過一抹異色。

  當然，並不是因為牽手的緣故。

  段木的性取向很正常，他之所以會有這種反應，完全是因為在接觸的情況下，岩鷲居然也沒有察覺到自己的靈壓。

  剛剛段木伸出的手，皮膚下邊其實凝聚了一層靈壓，岩鷲卻沒有察覺到絲毫異樣。

  先前搬東西的時候，他其實和岩鷲一樣，同樣運用了靈壓。

  流魂街身具靈壓的人雖然很少，但也不是絕對沒有，所以從一開始段木就沒打算隱瞞。

  但讓段木有些意外的是……

  從始至終，岩鷲都沒有察覺到這一點，反而認為他這麼輕鬆是因為體力好的緣故。

  而與之相反，段木從岩鷲用靈壓加持自身後，就察覺到了靈子的波動，從強度來看比自己『低級』的靈壓要強出很多。

  他的靈子感知力難道還不如自己嗎？

  還是說……

  段木試著把靈壓外放一瞬。

  「嗯？」

  正在搬箱子的岩鷲手上動作一停，有些疑惑的四處打量了一下，自語道：「錯覺嗎？」

  段木眼中閃過一抹異色。

  看來並不是岩鷲靈子感知力弱的緣故，而是自己不將靈壓釋放到皮膚表面，就很難被人察覺。

  可如果是這樣的話，先前搬東西時，岩鷲用的方法和自己一樣，為什麼自己能夠察覺呢？

  是我的身體比較特殊嗎？

  「餵…喂喂……」

  「啊？」

  段木被岩鷲從沉思中喚醒，看著發呆的段木，岩鷲一臉不滿的道：「我跟你說，就算拖到明天，我也不會給你加錢的。」

  「抱歉，剛有些走神了。」

  段木沒有繼續糾結下去，從地上扛了三個大箱子，追上了岩鷲。

  ……